第14章 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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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澜在翻墙的时候被人点了昏穴，醒过来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厢房里，脑中飞速转了一下，他记得自己被人挟持了，现下是获救了还是……有门开的声音，他连忙又闭上眼睛。
门开了，又阖上，却听不到人的脚步声，过了少时，一道冰冷的声音在他头顶上方道：“醒了就别装睡了。”
完了，这声音分明就是挟持他的黑衣人。
他认命地睁眼，看进一双没有丝毫温度的眸子，一时惊呆：“你……”怎么是她？！
声音低沉，他辨别不出男女，就算知道是女，也没想到是她。
“你，你还没出京吗？”虽然城内大肆搜捕，但是根本没人知道她的真实样貌，又有谁会想到要追捕的穷凶极恶的歹徒，是个年岁轻轻的小丫头。她为何还迟迟不走，逗留京城。
黑衣少女道：“你帮我一个忙。”
薛澜愕然：“我帮你？”
似是默许他答应了，她从怀中摸出一封信：“替我保管。”
薛澜不敢伸手接：“这是什么？”
“我从韩王府的密室找到的。”她已经翻看过，“信的内容是由暗语写成，现在还看不懂。”韩王爷发现信不见了，一定会大肆搜捕，放在她身上太危险，可一定没人想到，信会放到她挟持的人质身上。
“为什么要我保管？”他不明白。
“如果心中没鬼，为什么要用密语写信，收藏在密室里。”她下结论，“韩英不是好人。”
她说得也有道理，韩王爷是有什么秘密之事。
“这跟你们进京的目的有关系吗？”
“受人所托，杀一个人。”
“杀，杀什么人？”听到她轻描淡写地说杀人，他心下紧张得很。
黑衣少女摇头：“我只知道，委托的人是韩英。”这声音她听过一次，绝不会忘，“接到的命令是先到京师等消息，一旦要杀的人出现，会另行通知我们。”
她的同伙是群杀人不眨眼的歹徒，那她呢？
“去，去刑部通风报信的人是不是你？”
见她点头，他悬在半空的心才算放下，倘若自己帮错了人，今天真要死无葬身之地了。
“既然你们是同党，你为什么要害他们？”
她神色冷淡道：“既然知道是同党，你为何庇护于我？”明明猜到她身份，却没有向刑部透露一个字，否则她的画像早就贴满京师大街了。这也是她昨夜临时发现挟持的人是他，冒险带人走的原因。虽然根本不认识，却有种可以信赖的默契。
他没报信，因为觉得她不是坏人，那她出卖同伴，也因为她不是坏人吗？可如果不是坏人，又为何与坏人是同党。
他想不明白，对方摆明了也不想说，更棘手的是这封信：“既然看不懂，拿着做什么？”
“先留着，或许有天会有大用处。”
薛澜点头，下定决心：“好，我替你收着。”
“我带你到城郊。”到时候别人找到他，会以为是自己挟带他不方便出城，所以将他丢弃。
“这里是哪里？”
“韩王府。”
薛澜惊住：“我们还在韩王府？”
她挟持了他，一看就是个身份尊贵的官家小公子，肯定会全城搜捕。所以先前出了院子，她走了一段，又重新翻进了韩王府，躲在这处没人居住的闲置院落。有谁会想到，刚从韩王府逃出去的人，竟然又自投罗网回来了。
“你受伤了！”她转身他才看到，她的右边手臂一大片凝固的血迹，隐隐还有新的血色浮出来。
黑衣少女恍若未闻，径自走至门边。
薛澜随人从韩王府出来，这辈子第一次看到传说中的武林高手，一手托着他腰可以在围墙上直来直去，如履平地，光站在高墙上他都吓得不敢往下看，太过紧张，等到下地才发现自己使了过大的劲，而且刚好掐在她受伤的右手臂上。
“对，对不住！”见她还是一言不发，眉头都没皱一下，他忍不住问道，“你感觉不到疼吗？”仿佛自己触碰的不是人的身体，而是一截木雕什么的。
没有回答，自从韩王府出来之后，身边的人就变成了哑巴。直到到达目的地，跟他分别，她都没再说什么，放下人，转身就走，连句道别的交代都没有。
薛澜追了几步，连人的背影都看不见了。
若非怀里真实存在的书信，这一切感觉是做梦一样。
+++++++++
陆昭接到消息，赶到薛家，已经快到破晓时分了。
远远看到人她的心才算放下，吓死了，她生怕对方杀人灭口啊。
薛澜拍拍凳子：“喝口茶，压压惊。”
陆昭心有余悸：“连我都吓成这样，阿澜你当时该多害怕。”
薛澜示意周围伺候的丫鬟下去，压低声音，确保远处刚调来的层层守卫听不到：“你知道挟持我的人是谁吗？是上次逃脱的那小姑娘。”
“是她！”
薛澜简短地将事情描述一遍，陆昭觉得这事够离奇的：“所以，她一直都藏在韩王府？”
“不知道她是不是跟韩王爷有过节，很笃定地说，韩王不是好人。”
“那你觉得是她可信，还是韩王爷可信？”虽然他们跟韩王爷没什么接触，但也没听说过韩王有不好的行径。
薛澜也说不清楚，这事没太多参考的依据：“反正我感觉，她不是坏人。”
“我也觉得她不坏。”如果她说的是真的，韩王爷□□，那韩王爷就很有问题，“韩王要杀的，是什么人呢？”
“这就不得而知了。不知道那份密信里，是不是会有记载。”只他们根本读不懂。
“那你可得把信收好了。”日后说不准能解开。
薛澜点头：“奔波了一夜，早些回去休息吧。”
陆昭想起来道：“我见到那个侍卫了！真是韩王府的人！”
“那务必想办法，尽快见他一面。派人在韩王府门口守着，他迟早会出门。”
“行。”他的脸还肿着，上次在学堂外跟肖岑斗殴的铁证尚未消除，就这样回到了家，“你娘没疯？”
“快疯了。”先前被锦衣卫送回家，他娘的泪水差点没把人淹没，持续哭了半个多时辰，听得他耳朵都快起茧了。别说他娘，他爹都念了老半天，“这时候真羡慕你。”没娘，爹不管，哥哥就是个摆设。
“我先回去了。”跑了一夜，又累又困。
陆昭站起身，看见一个丫鬟在门口转来转去，见他们俩说完话，丫鬟连忙走进来：“六少爷，陆小姐，老爷请你们去大厅。”
这个时点请他俩去大厅？别说陆昭惊讶，薛澜也惊：“我老爹还没睡？”以为他刚才口沫横飞地教训了一通应该早早累了，歇息去了，而且谁去通风报信说陆昭来了。难道是刚才对着他还没发挥够，现下要对着陆昭再发挥一番。
“阿昭你先回去，我顶着就好。”
陆昭尚未接话，丫鬟抢忙道：“陆小姐可不能走，相爷来了！”
一直到进大厅，陆昭还不大相信，结果进了门，真看到她爹，正跟薛家家主相谈甚欢。
“爹，薛伯父。”
薛澜也打了招呼，陆熙点了下头，赞道：“好久不曾见到阿澜，高挑不少，越发有月石兄的风姿了。”
兵部尚书薛仲哈哈了两声：“宁景兄过奖了，这小子光长个子不长脑子，一天到晚净给我惹是生非！”
“爹，您这是起早了，还是……睡晚了？”
“女儿一夜未归，我这个当爹的睡得着吗？”
打从她进来，陆熙就没正眼瞧她一下，现下回话的口吻也是冷淡非常。陆昭心道不妙，她老爹向来放养她，真到了要插手管一管的时候，就代表事态已经严峻了。
陆熙放下茶杯：“月石兄，就不打扰了。”
薛仲忙跟着站起来，一路送他们到门口，临别的时候还多嘴劝道：“孩子玩心重，说说就好，莫要太动气了。”
一上马车，陆熙就坐到对面的位置，闭目养神。
陆昭后爬上来，见她爹如老僧坐定的姿势，不敢先开口说话，只好一路在沉默中百爪挠心。
被骂一顿算是轻的，就怕她爹这样的，从来不骂人，开口就是“你回房好好反思一下。”这一反思，没个十天半个月绝对出不来。对陆昭来说，禁她的足就是要她的命，所以每次反思过后，她都会乖上好一段时间。
不行，今天明明不是她的错，这个黑锅不能背。
“爹，今天是个意外，我跟阿澜去韩王府看望世子，谁知道遇到刺客，阿澜被人挟持了！我跟淮远哥找了一夜，阿澜生死未卜，我们总不能在家睡觉吧。”
“连派人回家交代一声的时间都没有？”
陆昭顿时语塞，她向来没这个意识，丞相府经年累月看不到人，薛澜在相府的时间都比相府的主人多，她有时候都快忘了自己还有爹和哥哥了。
“是我不对，情急之下给忘了。”千错万错，赶紧认错肯定没错。
“学堂外头跟七皇子公然斗殴，也是情急之举吗？”
“呃……”什么人告状啊，这回死定了！
陆熙睁开眼，缓了一下道：“六月初你表姐大婚，你们感情素来不错，趁着她还没出嫁，多陪陪人。你姑姑也说想你了。届时会有嬷嬷教规矩，你年岁也不小了，好跟着一起学学了。”
半晌，迎着她老爹相当有压迫感的目光，陆昭硬着头皮道：“爹我不是不乐意……”进宫总比闭门思过好，不过，“能不能等到端午过后？”一来薛家姐姐的事情还没解决，二来大家都练舟，她也想凑热闹。
“行啊，”陆丞相从善如流，陆昭刚一喜，听他道，“这么爱讨价还价，索性等到环月也出嫁，你再出宫好了。”
开什么玩笑……环月公主比她还小一个月，等她成亲要到猴年马月：“女儿这就回去收拾行李！”
薛澜在翻墙的时候被人点了昏穴，醒过来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厢房里，脑中飞速转了一下，他记得自己被人挟持了，现下是获救了还是……有门开的声音，他连忙又闭上眼睛。
门开了，又阖上，却听不到人的脚步声，过了少时，一道冰冷的声音在他头顶上方道：“醒了就别装睡了。”
完了，这声音分明就是挟持他的黑衣人。
他认命地睁眼，看进一双没有丝毫温度的眸子，一时惊呆：“你……”怎么是她？！
声音低沉，他辨别不出男女，就算知道是女，也没想到是她。
“你，你还没出京吗？”虽然城内大肆搜捕，但是根本没人知道她的真实样貌，又有谁会想到要追捕的穷凶极恶的歹徒，是个年岁轻轻的小丫头。她为何还迟迟不走，逗留京城。
黑衣少女道：“你帮我一个忙。”
薛澜愕然：“我帮你？”
似是默许他答应了，她从怀中摸出一封信：“替我保管。”
薛澜不敢伸手接：“这是什么？”
“我从韩王府的密室找到的。”她已经翻看过，“信的内容是由暗语写成，现在还看不懂。”韩王爷发现信不见了，一定会大肆搜捕，放在她身上太危险，可一定没人想到，信会放到她挟持的人质身上。
“为什么要我保管？”他不明白。
“如果心中没鬼，为什么要用密语写信，收藏在密室里。”她下结论，“韩英不是好人。”
她说得也有道理，韩王爷是有什么秘密之事。
“这跟你们进京的目的有关系吗？”
“受人所托，杀一个人。”
“杀，杀什么人？”听到她轻描淡写地说杀人，他心下紧张得很。
黑衣少女摇头：“我只知道，委托的人是韩英。”这声音她听过一次，绝不会忘，“接到的命令是先到京师等消息，一旦要杀的人出现，会另行通知我们。”
她的同伙是群杀人不眨眼的歹徒，那她呢？
“去，去刑部通风报信的人是不是你？”
见她点头，他悬在半空的心才算放下，倘若自己帮错了人，今天真要死无葬身之地了。
“既然你们是同党，你为什么要害他们？”
她神色冷淡道：“既然知道是同党，你为何庇护于我？”明明猜到她身份，却没有向刑部透露一个字，否则她的画像早就贴满京师大街了。这也是她昨夜临时发现挟持的人是他，冒险带人走的原因。虽然根本不认识，却有种可以信赖的默契。
他没报信，因为觉得她不是坏人，那她出卖同伴，也因为她不是坏人吗？可如果不是坏人，又为何与坏人是同党。
他想不明白，对方摆明了也不想说，更棘手的是这封信：“既然看不懂，拿着做什么？”
“先留着，或许有天会有大用处。”
薛澜点头，下定决心：“好，我替你收着。”
“我带你到城郊。”到时候别人找到他，会以为是自己挟带他不方便出城，所以将他丢弃。
“这里是哪里？”
“韩王府。”
薛澜惊住：“我们还在韩王府？”
她挟持了他，一看就是个身份尊贵的官家小公子，肯定会全城搜捕。所以先前出了院子，她走了一段，又重新翻进了韩王府，躲在这处没人居住的闲置院落。有谁会想到，刚从韩王府逃出去的人，竟然又自投罗网回来了。
“你受伤了！”她转身他才看到，她的右边手臂一大片凝固的血迹，隐隐还有新的血色浮出来。
黑衣少女恍若未闻，径自走至门边。
薛澜随人从韩王府出来，这辈子第一次看到传说中的武林高手，一手托着他腰可以在围墙上直来直去，如履平地，光站在高墙上他都吓得不敢往下看，太过紧张，等到下地才发现自己使了过大的劲，而且刚好掐在她受伤的右手臂上。
“对，对不住！”见她还是一言不发，眉头都没皱一下，他忍不住问道，“你感觉不到疼吗？”仿佛自己触碰的不是人的身体，而是一截木雕什么的。
没有回答，自从韩王府出来之后，身边的人就变成了哑巴。直到到达目的地，跟他分别，她都没再说什么，放下人，转身就走，连句道别的交代都没有。
薛澜追了几步，连人的背影都看不见了。
若非怀里真实存在的书信，这一切感觉是做梦一样。
+++++++++
陆昭接到消息，赶到薛家，已经快到破晓时分了。
远远看到人她的心才算放下，吓死了，她生怕对方杀人灭口啊。
薛澜拍拍凳子：“喝口茶，压压惊。”
陆昭心有余悸：“连我都吓成这样，阿澜你当时该多害怕。”
薛澜示意周围伺候的丫鬟下去，压低声音，确保远处刚调来的层层守卫听不到：“你知道挟持我的人是谁吗？是上次逃脱的那小姑娘。”
“是她！”
薛澜简短地将事情描述一遍，陆昭觉得这事够离奇的：“所以，她一直都藏在韩王府？”
“不知道她是不是跟韩王爷有过节，很笃定地说，韩王不是好人。”
“那你觉得是她可信，还是韩王爷可信？”虽然他们跟韩王爷没什么接触，但也没听说过韩王有不好的行径。
薛澜也说不清楚，这事没太多参考的依据：“反正我感觉，她不是坏人。”
“我也觉得她不坏。”如果她说的是真的，韩王爷□□，那韩王爷就很有问题，“韩王要杀的，是什么人呢？”
“这就不得而知了。不知道那份密信里，是不是会有记载。”只他们根本读不懂。
“那你可得把信收好了。”日后说不准能解开。
薛澜点头：“奔波了一夜，早些回去休息吧。”
陆昭想起来道：“我见到那个侍卫了！真是韩王府的人！”
“那务必想办法，尽快见他一面。派人在韩王府门口守着，他迟早会出门。”
“行。”他的脸还肿着，上次在学堂外跟肖岑斗殴的铁证尚未消除，就这样回到了家，“你娘没疯？”
“快疯了。”先前被锦衣卫送回家，他娘的泪水差点没把人淹没，持续哭了半个多时辰，听得他耳朵都快起茧了。别说他娘，他爹都念了老半天，“这时候真羡慕你。”没娘，爹不管，哥哥就是个摆设。
“我先回去了。”跑了一夜，又累又困。
陆昭站起身，看见一个丫鬟在门口转来转去，见他们俩说完话，丫鬟连忙走进来：“六少爷，陆小姐，老爷请你们去大厅。”
这个时点请他俩去大厅？别说陆昭惊讶，薛澜也惊：“我老爹还没睡？”以为他刚才口沫横飞地教训了一通应该早早累了，歇息去了，而且谁去通风报信说陆昭来了。难道是刚才对着他还没发挥够，现下要对着陆昭再发挥一番。
“阿昭你先回去，我顶着就好。”
陆昭尚未接话，丫鬟抢忙道：“陆小姐可不能走，相爷来了！”
一直到进大厅，陆昭还不大相信，结果进了门，真看到她爹，正跟薛家家主相谈甚欢。
“爹，薛伯父。”
薛澜也打了招呼，陆熙点了下头，赞道：“好久不曾见到阿澜，高挑不少，越发有月石兄的风姿了。”
兵部尚书薛仲哈哈了两声：“宁景兄过奖了，这小子光长个子不长脑子，一天到晚净给我惹是生非！”
“爹，您这是起早了，还是……睡晚了？”
“女儿一夜未归，我这个当爹的睡得着吗？”
打从她进来，陆熙就没正眼瞧她一下，现下回话的口吻也是冷淡非常。陆昭心道不妙，她老爹向来放养她，真到了要插手管一管的时候，就代表事态已经严峻了。
陆熙放下茶杯：“月石兄，就不打扰了。”
薛仲忙跟着站起来，一路送他们到门口，临别的时候还多嘴劝道：“孩子玩心重，说说就好，莫要太动气了。”
一上马车，陆熙就坐到对面的位置，闭目养神。
陆昭后爬上来，见她爹如老僧坐定的姿势，不敢先开口说话，只好一路在沉默中百爪挠心。
被骂一顿算是轻的，就怕她爹这样的，从来不骂人，开口就是“你回房好好反思一下。”这一反思，没个十天半个月绝对出不来。对陆昭来说，禁她的足就是要她的命，所以每次反思过后，她都会乖上好一段时间。
不行，今天明明不是她的错，这个黑锅不能背。
“爹，今天是个意外，我跟阿澜去韩王府看望世子，谁知道遇到刺客，阿澜被人挟持了！我跟淮远哥找了一夜，阿澜生死未卜，我们总不能在家睡觉吧。”
“连派人回家交代一声的时间都没有？”
陆昭顿时语塞，她向来没这个意识，丞相府经年累月看不到人，薛澜在相府的时间都比相府的主人多，她有时候都快忘了自己还有爹和哥哥了。
“是我不对，情急之下给忘了。”千错万错，赶紧认错肯定没错。
“学堂外头跟七皇子公然斗殴，也是情急之举吗？”
“呃……”什么人告状啊，这回死定了！
陆熙睁开眼，缓了一下道：“六月初你表姐大婚，你们感情素来不错，趁着她还没出嫁，多陪陪人。你姑姑也说想你了。届时会有嬷嬷教规矩，你年岁也不小了，好跟着一起学学了。”
半晌，迎着她老爹相当有压迫感的目光，陆昭硬着头皮道：“爹我不是不乐意……”进宫总比闭门思过好，不过，“能不能等到端午过后？”一来薛家姐姐的事情还没解决，二来大家都练舟，她也想凑热闹。
“行啊，”陆丞相从善如流，陆昭刚一喜，听他道，“这么爱讨价还价，索性等到环月也出嫁，你再出宫好了。”
开什么玩笑……环月公主比她还小一个月，等她成亲要到猴年马月：“女儿这就回去收拾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