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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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昭费了很大力气，才勉强遮掩住自己看见他满脸泪痕时的震惊。
虽然摇这拨浪鼓傻到家了，但她情急之下只能想到这招，幸好之前顺手把拨浪鼓揣进了怀里，能哄得他抬头也算功德圆满了。
现下似乎需要说点什么，肯定应该说点什么，可她拌嘴拿手，一到关键时刻总是嘴拙词穷。
肖岑也没说话，神色慢慢地平复下来，伸出手，似是想拿她手中的拨浪鼓，陆昭配合松手。
纤细的手指扣着把柄，轻轻一摇，鼓槌瞧着鼓面，咚咚咚咚。
陆昭视线追随着他的动作，这样近距离地看，才发现他很瘦，皮包骨头，瘦到指节明显地突起了。
虽然是初夏，但这样穿着湿透的衣衫，还是会冷，尤其风一吹，她哆嗦了下，捡起船桨，开始朝岸边划。
她卖力划船，肖岑也一直没说话，阳光照在镜子一样的湖面，波光粼粼，耳边是小鼓的声响，一下一下，节奏舒缓。
陆昭不停看人，他单手环膝，一手摇着拨浪鼓，下巴搁在拱起的膝盖上，神色专注，专注得都似有些痴了。
陆昭难得见他这样安静，心下不知为何却隐隐不安，她倒宁愿他像往常那样，神气活现地跟她吵架，也不想看他生气全无的模样。
“你真勇敢。”
肖岑听到了这话，毫无反应，现下就算被她嘲笑，也无所谓了。
陆昭说这话却不是讽刺，是真心实意的，她加重语气：“真的，你都不通水性，还敢学赛舟，还划得很好，看见我落水了会奋不顾身去救……”
少年闻言，终于抬眼，漆黑的眼眸一瞬不瞬盯着人，少女回他一个笑容，明媚友好。
他低下头，偏首看着湖水，不知是否刚经历过生死，心中仿徨无助得很，很容易被触动。
“我害怕水。”更确切地说，“害怕被水吞没的感觉。”
“呃，我三堂哥也怕水，小时候下河玩，他都在岸边帮我们看衣服。每个人都有害怕的东西啊，没关系的。”
“那你呢？你害怕什么？”胆大包天的陆昭，天不怕地不怕的陆昭，也会有害怕的事情吗？
明眸闪了下：“我怕七皇子殿下，怕你待会儿上岸还让我磕十个响头，很疼的。”
他闻言轻笑了下，好看的唇角微微翘着：“我不让你磕头就是了，日后都不让你磕了。”
小船靠了岸，陆昭先跳上来，主动伸手帮人，肖岑迟疑了一瞬，握住她手。
“阿，阿嚏！”
陆昭担心赶不及比赛，本想先过去，听到肖岑打了个喷嚏，心想还是得让他先将湿衣服换了，受凉伤风就不好了，可这里回府路途遥远，成衣铺子一时半刻也不好找，她灵机一动：“你等我一会儿。”
肖岑站在原地等了会儿，很快看见陆昭回来，她穿着一身农妇的衣服，瞧来不搭极了，手中拿着个包袱，递给他。
七皇子殿下用两个手指从包袱里拎出几件旧衣裳，一脸不遮掩的嫌恶。
“这是从附近人家买的，先穿着吧。”
“不要。”恶心死了。
“你会伤风的！”
“我宁愿伤风也不要穿这个！”要是让别人看到他穿成这样子，他还有脸活吗？
见他冥顽不灵，陆昭郁闷死了：“你再不快点，真赶不上看比赛了！”
“你烦死了，滚开啦！”
陆昭又想到一个办法：“我还有个法子，可你就看不了比赛了。”
“看不了就看不了！”什么烂比赛，他一点兴趣都没有。
陆昭领着人上了自己马车，翻箱倒柜找出来一条毯子，她经常会在车上睡觉，所以马车上常备毛毯。
“你把衣服都脱了，光着身子包着这个，躲在车里别出去，等比赛完了我帮你去买衣服。”
少年的眼瞪着，在听到“光着身子”几个字时，就像用脸在变戏法，刷一下从上红到下。
他面颊通红，想要骂人，又不知道骂她什么好。
陆昭心急如焚，抢着把毛毯朝他手里塞：“回见！”
陆昭一路奔跑，沿着湖走，一路上都没见到赛舟的队伍，到了接近终点的地方，远远见到湖面上整齐停着的龙舟，她心头一阵黯然：比赛结束了！
比赛刚刚结束，热度正足，围观的人群七嘴八舌在讨论，陆昭从人群穿梭过去，好像听到了一个奇怪的字眼。
好容易找到薛澜，看到她这身诡异服装，薛澜也没发表意见，只扼腕道：“你怎么才来！这么精彩的好戏没看到！”
“谁赢了？”她应当没错过金牡丹的环节吧。
“你知道谁参赛了吗？”说完等不及她猜，他迫不及待揭晓悬念，“东宫殿下！”
“啊？！”东宫殿下竟然会参加赛龙舟比赛！难怪周围的人都在说太子太子。
“殿下赢了吗？”
“论实力当然轮不到殿下了，”这些天天在碧莲池畔练习的人，哪个会输给太子殿下，“可他是东宫殿下，未来的大郁天子，谁敢跟他争啊！”吃了雄心豹子胆么。
“那岂不是很没意思？”所有的人都让着殿下，这还是竞舟吗？
“错错错，精彩纷呈啊！殿下一路领先，宋二哥他们完全不敢跟殿下争，就在最后关头，陈家大哥突然发力，疯了一样地赶上去，跟殿下同时到达！”
“哇！”真的好精彩，“浩然哥好样的！”
“浩然哥想必也是经历了激烈的思想斗争。”不过陈浩然做这样的事才合理，本来就是个有点迂腐有点固执的书呆。
“那金牡丹要怎么分？”两个人同时到达，可金牡丹只有一个。
薛澜抬头往那边的高台看：“陛下跟娘娘还在商量呢，我们也过去吧，阿佑一早过去占位置了，我留在这边等你的。”
陈佑在预先设好的颁发金牡丹的场子边，早早抢占一席之地，场地四周已经围满了人，陈鸣站在他身边，大黄肉粽的装扮格外显眼。
陈佑回头看到人连连招手，薛澜和陆昭走过去。
“浩然哥，恭喜你！”
陈鸣笑了一笑，陈佑做了个鬼脸，笑嘻嘻指着对面：“阿昭，你大哥在那儿。”
皇帝和皇后尚未从观看赛龙舟的高台上下来，大郁朝的东宫殿下站在对面，他身边的是太子伴读陆羽，还有五皇弟肖昇。
陆羽也看到陆昭，没什么表情地招了下手，示意她过去。
陆昭走过去，太子肖冉看到人笑道：“嫣嫣怎穿成这样？”他和陆羽自小交好，算是看着陆昭长大，都随陆羽称呼嫣嫣。只是陆羽性子冷淡，能不说话绝不说话，能说一句绝不说两句，是以陆昭听太子叫自己的乳名都比自家大哥多。
“见过太子殿下，五皇子殿下。”她不打算供出肖岑，“走路没留意，掉到湖里了。”
五皇子肖昇闻言笑出声：“这可真得当心些了！”
她穿着粗麻布衣，头发都没顾得上擦干，湿漉漉滴着水，陆羽摸出一条绣花帕子。
陆昭接过，胡乱擦了几把，陆羽从她手中将帕子又接回去，长指甫撩上她发梢，陆昭吓了一跳，抢忙将帕子又夺了回去：“我自己来，我仔细擦！”他不是想帮她擦干吧，这么多人看着呢，他不窘迫，她可不好意思！
她说着这话，就感觉到已经有注视的视线了，抬头一看，发现钟家姐妹站在对面，跟陈佑他们的位置隔了四五个身位。
周围人群开始骚动，视线都望向一个方向，是皇帝跟皇后过来了。要颁发金牡丹了！陆昭三两步跑回对面。
皇帝跟皇后坐上主位，皇帝先说了一番恭贺节日的套话，到了颁发金牡丹的环节，皇帝道：“因今日有两位优胜者，故朕与皇后商量过后，决定将金牡丹颁发给其中一人陈鸣，至于皇儿，会获得皇后的凤钗为奖。”
这安排不错，皇帝没偏袒自己儿子，将金牡丹颁给陈大哥了！
几个小伙伴互相看了几眼，高兴得很。
颁发完金牡丹，接下来就到最振奋人心的时候了，陈鸣站在场中央，手捧金牡丹环视一周。人群的视线聚焦到一处，皆是心潮澎湃激动不已。
若是陈鸣没有心仪的姑娘，叩谢完圣恩就会收了锦盒退下了，他现下没有收起锦盒，而是站在原处环视，这明摆着就是在寻找心头的姑娘。会是谁呢？在场适龄的少女，心头多多少少都有期待，不管喜不喜爱，这是个出尽风光的大好机会。
陈鸣的视线看向一处，脚步也动了。
陈佑惊了：“我大哥怎么朝这儿走？”不能吧！
接触到薛澜和陈佑不约而同的注目，陆昭诧异道：“你们看我干吗？”有点脑子就知道不会是她啊，别说她跟浩然哥没什么接触，就算有，那也是当世家哥哥处的。
这太荒谬了，可是眼看着陈鸣就这样荒谬地、一步一步地走过来了，开头还好说是疑似这方向，走到最后几步，已经确定就是这方向了。范围内除了她跟薛澜，陈佑，没有别人。
莫说陆昭，就是薛澜跟陈佑都惊呆了。
一行三个少年眼睛圆睁，呆若木鸡，傻愣愣看着陈鸣走到陆昭跟前，然后……绕了过去。
……
陆昭费了很大力气，才勉强遮掩住自己看见他满脸泪痕时的震惊。
虽然摇这拨浪鼓傻到家了，但她情急之下只能想到这招，幸好之前顺手把拨浪鼓揣进了怀里，能哄得他抬头也算功德圆满了。
现下似乎需要说点什么，肯定应该说点什么，可她拌嘴拿手，一到关键时刻总是嘴拙词穷。
肖岑也没说话，神色慢慢地平复下来，伸出手，似是想拿她手中的拨浪鼓，陆昭配合松手。
纤细的手指扣着把柄，轻轻一摇，鼓槌瞧着鼓面，咚咚咚咚。
陆昭视线追随着他的动作，这样近距离地看，才发现他很瘦，皮包骨头，瘦到指节明显地突起了。
虽然是初夏，但这样穿着湿透的衣衫，还是会冷，尤其风一吹，她哆嗦了下，捡起船桨，开始朝岸边划。
她卖力划船，肖岑也一直没说话，阳光照在镜子一样的湖面，波光粼粼，耳边是小鼓的声响，一下一下，节奏舒缓。
陆昭不停看人，他单手环膝，一手摇着拨浪鼓，下巴搁在拱起的膝盖上，神色专注，专注得都似有些痴了。
陆昭难得见他这样安静，心下不知为何却隐隐不安，她倒宁愿他像往常那样，神气活现地跟她吵架，也不想看他生气全无的模样。
“你真勇敢。”
肖岑听到了这话，毫无反应，现下就算被她嘲笑，也无所谓了。
陆昭说这话却不是讽刺，是真心实意的，她加重语气：“真的，你都不通水性，还敢学赛舟，还划得很好，看见我落水了会奋不顾身去救……”
少年闻言，终于抬眼，漆黑的眼眸一瞬不瞬盯着人，少女回他一个笑容，明媚友好。
他低下头，偏首看着湖水，不知是否刚经历过生死，心中仿徨无助得很，很容易被触动。
“我害怕水。”更确切地说，“害怕被水吞没的感觉。”
“呃，我三堂哥也怕水，小时候下河玩，他都在岸边帮我们看衣服。每个人都有害怕的东西啊，没关系的。”
“那你呢？你害怕什么？”胆大包天的陆昭，天不怕地不怕的陆昭，也会有害怕的事情吗？
明眸闪了下：“我怕七皇子殿下，怕你待会儿上岸还让我磕十个响头，很疼的。”
他闻言轻笑了下，好看的唇角微微翘着：“我不让你磕头就是了，日后都不让你磕了。”
小船靠了岸，陆昭先跳上来，主动伸手帮人，肖岑迟疑了一瞬，握住她手。
“阿，阿嚏！”
陆昭担心赶不及比赛，本想先过去，听到肖岑打了个喷嚏，心想还是得让他先将湿衣服换了，受凉伤风就不好了，可这里回府路途遥远，成衣铺子一时半刻也不好找，她灵机一动：“你等我一会儿。”
肖岑站在原地等了会儿，很快看见陆昭回来，她穿着一身农妇的衣服，瞧来不搭极了，手中拿着个包袱，递给他。
七皇子殿下用两个手指从包袱里拎出几件旧衣裳，一脸不遮掩的嫌恶。
“这是从附近人家买的，先穿着吧。”
“不要。”恶心死了。
“你会伤风的！”
“我宁愿伤风也不要穿这个！”要是让别人看到他穿成这样子，他还有脸活吗？
见他冥顽不灵，陆昭郁闷死了：“你再不快点，真赶不上看比赛了！”
“你烦死了，滚开啦！”
陆昭又想到一个办法：“我还有个法子，可你就看不了比赛了。”
“看不了就看不了！”什么烂比赛，他一点兴趣都没有。
陆昭领着人上了自己马车，翻箱倒柜找出来一条毯子，她经常会在车上睡觉，所以马车上常备毛毯。
“你把衣服都脱了，光着身子包着这个，躲在车里别出去，等比赛完了我帮你去买衣服。”
少年的眼瞪着，在听到“光着身子”几个字时，就像用脸在变戏法，刷一下从上红到下。
他面颊通红，想要骂人，又不知道骂她什么好。
陆昭心急如焚，抢着把毛毯朝他手里塞：“回见！”
陆昭一路奔跑，沿着湖走，一路上都没见到赛舟的队伍，到了接近终点的地方，远远见到湖面上整齐停着的龙舟，她心头一阵黯然：比赛结束了！
比赛刚刚结束，热度正足，围观的人群七嘴八舌在讨论，陆昭从人群穿梭过去，好像听到了一个奇怪的字眼。
好容易找到薛澜，看到她这身诡异服装，薛澜也没发表意见，只扼腕道：“你怎么才来！这么精彩的好戏没看到！”
“谁赢了？”她应当没错过金牡丹的环节吧。
“你知道谁参赛了吗？”说完等不及她猜，他迫不及待揭晓悬念，“东宫殿下！”
“啊？！”东宫殿下竟然会参加赛龙舟比赛！难怪周围的人都在说太子太子。
“殿下赢了吗？”
“论实力当然轮不到殿下了，”这些天天在碧莲池畔练习的人，哪个会输给太子殿下，“可他是东宫殿下，未来的大郁天子，谁敢跟他争啊！”吃了雄心豹子胆么。
“那岂不是很没意思？”所有的人都让着殿下，这还是竞舟吗？
“错错错，精彩纷呈啊！殿下一路领先，宋二哥他们完全不敢跟殿下争，就在最后关头，陈家大哥突然发力，疯了一样地赶上去，跟殿下同时到达！”
“哇！”真的好精彩，“浩然哥好样的！”
“浩然哥想必也是经历了激烈的思想斗争。”不过陈浩然做这样的事才合理，本来就是个有点迂腐有点固执的书呆。
“那金牡丹要怎么分？”两个人同时到达，可金牡丹只有一个。
薛澜抬头往那边的高台看：“陛下跟娘娘还在商量呢，我们也过去吧，阿佑一早过去占位置了，我留在这边等你的。”
陈佑在预先设好的颁发金牡丹的场子边，早早抢占一席之地，场地四周已经围满了人，陈鸣站在他身边，大黄肉粽的装扮格外显眼。
陈佑回头看到人连连招手，薛澜和陆昭走过去。
“浩然哥，恭喜你！”
陈鸣笑了一笑，陈佑做了个鬼脸，笑嘻嘻指着对面：“阿昭，你大哥在那儿。”
皇帝和皇后尚未从观看赛龙舟的高台上下来，大郁朝的东宫殿下站在对面，他身边的是太子伴读陆羽，还有五皇弟肖昇。
陆羽也看到陆昭，没什么表情地招了下手，示意她过去。
陆昭走过去，太子肖冉看到人笑道：“嫣嫣怎穿成这样？”他和陆羽自小交好，算是看着陆昭长大，都随陆羽称呼嫣嫣。只是陆羽性子冷淡，能不说话绝不说话，能说一句绝不说两句，是以陆昭听太子叫自己的乳名都比自家大哥多。
“见过太子殿下，五皇子殿下。”她不打算供出肖岑，“走路没留意，掉到湖里了。”
五皇子肖昇闻言笑出声：“这可真得当心些了！”
她穿着粗麻布衣，头发都没顾得上擦干，湿漉漉滴着水，陆羽摸出一条绣花帕子。
陆昭接过，胡乱擦了几把，陆羽从她手中将帕子又接回去，长指甫撩上她发梢，陆昭吓了一跳，抢忙将帕子又夺了回去：“我自己来，我仔细擦！”他不是想帮她擦干吧，这么多人看着呢，他不窘迫，她可不好意思！
她说着这话，就感觉到已经有注视的视线了，抬头一看，发现钟家姐妹站在对面，跟陈佑他们的位置隔了四五个身位。
周围人群开始骚动，视线都望向一个方向，是皇帝跟皇后过来了。要颁发金牡丹了！陆昭三两步跑回对面。
皇帝跟皇后坐上主位，皇帝先说了一番恭贺节日的套话，到了颁发金牡丹的环节，皇帝道：“因今日有两位优胜者，故朕与皇后商量过后，决定将金牡丹颁发给其中一人陈鸣，至于皇儿，会获得皇后的凤钗为奖。”
这安排不错，皇帝没偏袒自己儿子，将金牡丹颁给陈大哥了！
几个小伙伴互相看了几眼，高兴得很。
颁发完金牡丹，接下来就到最振奋人心的时候了，陈鸣站在场中央，手捧金牡丹环视一周。人群的视线聚焦到一处，皆是心潮澎湃激动不已。
若是陈鸣没有心仪的姑娘，叩谢完圣恩就会收了锦盒退下了，他现下没有收起锦盒，而是站在原处环视，这明摆着就是在寻找心头的姑娘。会是谁呢？在场适龄的少女，心头多多少少都有期待，不管喜不喜爱，这是个出尽风光的大好机会。
陈鸣的视线看向一处，脚步也动了。
陈佑惊了：“我大哥怎么朝这儿走？”不能吧！
接触到薛澜和陈佑不约而同的注目，陆昭诧异道：“你们看我干吗？”有点脑子就知道不会是她啊，别说她跟浩然哥没什么接触，就算有，那也是当世家哥哥处的。
这太荒谬了，可是眼看着陈鸣就这样荒谬地、一步一步地走过来了，开头还好说是疑似这方向，走到最后几步，已经确定就是这方向了。范围内除了她跟薛澜，陈佑，没有别人。
莫说陆昭，就是薛澜跟陈佑都惊呆了。
一行三个少年眼睛圆睁，呆若木鸡，傻愣愣看着陈鸣走到陆昭跟前，然后……绕了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