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黑桃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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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旦过后没几天,寒假已经结束,明明只是两周的假期,在再度看见青子的时候观月知还是觉得很想念。

    不过一看到黑羽同学,观月知就忍不住想起那天在蓝鹦鹉的事,尴尬的她都不敢和对方有任何的眼神或是语言交流。

    看着有些下意识和他拉远距离的观月知,虽然本来关系也没有多亲近,还是让黑羽快斗颇为无奈。

    他总不能上去和观月知说“没事,观月,我不在意?”

    想到这个奇葩的想法,黑羽快斗忍不住露出豆豆眼。

    真是让人无奈又忍俊不禁。

    黑羽快斗下意识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这成功吸引了班级几个女生的注意力。

    她们高喊“快斗好帅”的声音吸引了观月知的注意,下意识看过去时正看到黑羽快斗带着笑意的侧脸。

    在温暖的日光下,美好的不可思议。

    对此已经习惯的黑羽快斗并没有如何激动,不过他的余光一扫,看见了正在看他的观月知。

    她愣愣的看向自己的方向,目光澄净又可爱,仿佛静静思考的美神,不知不觉间就能引走别人目光。

    被抓包偷看的观月知反应过来,猛地移开目光。

    像是受惊的小鸟。

    黑羽快斗的笑容在无意识中更灿烂了。

    两人的小互动完全没有逃过中森青子的眼睛,她目光在两人的身上扫过,露出了“磕到了”的表情。

    白马探自然也没有错过,不过他有些不明所以,目光倒是逐渐被青子引去。

    看来在不知道的时候,发生了某些变化。

    因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而让两人的气氛如此怪异,为了让两个朋友的状态变得正常,中森青子决定在周末的时候邀请观月知到家做客。

    反正快斗会来蹭饭,到时候她想办法让两个人解开误会。

    快斗虽然有时候调皮,但人超级不错,最起码比怪盗基德好N倍。

    如果小知能发现快斗的优点就好了。

    在两个人完全不知道的时候,青子已经把他们俩列在重点撮合对象上。

    而对此,两人一无所知。

    得到青子邀约的观月知很高兴,她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

    然后在周末的时候,满怀期待的按响门铃,看到开门的人时,观月知差点吓得把手里的东西摔在地上。

    “……黑羽君!?”怀疑进错门的观月知回头看了一眼布局,确认就是青子小姐家的花园,那为什么黑羽快斗会出现在这里。

    “你……”

    “我来青子家蹭饭。”面对惊讶又疑惑的观月知,黑羽快斗解释道。

    没等观月知回答,青子就探出头来,“啊啊,小知已经到啦,快进来吧。”

    “……”听到青子的声音,观月知吸了一口气,从黑羽快斗让开的位置走了进去。

    脱下木屐放在玄关处,观月知已经恢复了平常冷静温柔的模样。

    她将礼物放在桌上,然后在沙发上坐下来。

    在黑羽快斗坐下来的时候,她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感受到这些的黑羽快斗看见在厨房后往这里看的青子,似乎明白了什么。

    轻叹一口气,黑羽快斗小声的说道:“那天的事,请不要在意。”

    “你不是说晚上没睡好才看错的吗?酒吧里灯光也有点昏暗,看错也很正常。”似乎察觉到那样干巴巴的安慰没有什么效果,黑羽快斗只好拿出观月知的理由来安慰对方,“所以不要一直想,会很困扰自己的。”

    果然听到他这么说,观月知先是一愣,听见后半句话的时候终于放松了身体。

    仿佛松了口气似的,语气轻轻的说道:“谢谢你,黑羽同学。”

    感受到观月知情绪的变化,黑羽快斗垂下的眼眸闪过一丝笑容,嘴角也轻轻的往上勾了一点点。

    这个平常喜欢捉弄人,看起来没正形的家伙,真是意外的细心啊。

    观月知忍不住想道。

    等青子端着食物出来的时候,发现两个人之间紧张的气氛已经消失了。

    似乎是自己的计划起了作用。

    如此她更是不在客厅做过多的耽务,看着快速出来又快速回厨房的青子,观月知想问出来的,需要帮忙的话语卡在喉咙里。

    不过想了想……她并不擅长做任何家务,如果进厨房最后只会帮倒忙吧。

    观月知叹了口气,放松了有些紧绷的身体。

    随着她的放松,和服的袖子落在了沙发上,配色清淡的和服极契合她的气质,黑羽快斗发现她似乎十分喜欢这类传统服饰。

    “观月,你很喜欢和服吗?”很多时候,除了在学校里,观月知似乎穿的都是和服。

    “嗯?嗯算是吧。”对于黑羽快斗突然的询问,观月知愣了一秒,随即点了点头。

    她的确喜欢和服,因为这是故去的母亲最喜欢的服饰。

    “这是母亲喜欢的服饰。”提到母亲时,观月知显得温柔许多,“经常穿戴和服,就好像母亲也在身边陪伴小知一样。”

    她的双亲在女儿小小的时候因为意外故去,这让他不自觉的同情眼前的女孩。

    也让他想起自己的父亲。

    气氛一下安静下来,观月知不知在想什么,忽然她抬起头,因为此刻电视里播放的是关于怪盗基德的节目。

    怪盗基德优雅神秘的外型,绅士的内涵,让无数的女粉为之疯狂。

    就连观月知看着电视内的怪盗基德表情不自觉笑了起来。

    黑羽快斗看着仿佛一瞬间变得有色彩的人,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又看着被人喜欢的怪盗基德,露出不是很引人注目的骄傲的表情。

    虽然从穿上白披风的那一刻,他已经背负了太多东西,但过程他也是喜欢的。

    此刻已经没办法再说,怪盗基德到底是他还是父亲,而是他们都融合了这个角色,用毕生最精彩的手段表演这场永远没有彩排的节目。

    直到亲手毁掉潘多拉,直到为父亲报仇,基德才会真正谢幕。

    想到这些的黑羽快斗表情有些凝重,不小心注意到的观月知下意识以为他不喜欢基德。

    可似乎又不是,这种感觉让观月知觉得奇怪。

    似乎是药物的影响,她真的在黑羽快斗的身上看见了怪盗基德影子。

    那是十分微弱或者说有点虚幻的意识,观月知却敏锐的察觉到了。

    她因此确定了是新药的副作用。

    观月知觉得有些难过,她已经思念基德到任何人身上都能看见他的影子了嘛?

    哪怕,这是药物导致的。

    担心被此影响在闹出什么麻烦的观月知打算远离黑羽快斗。

    在黑羽快斗不解的目光中,她起身温柔却又有着些许逃避的说道:“小知去厨房帮一下青子小姐。”

    说罢她迈着有些急促的步伐向厨房走去,感受到身边的人情绪似乎一瞬间变得淡去,黑羽快斗有些摸不着头脑。

    观月这是,在逃避什么?

    可是在厨房没待半分钟,观月知又被请了出来,理由是她穿着的和服是极昂贵的品牌,不可以进厨房。

    想说没关系的观月知在被送回客厅的时候,看着黑羽快斗露出了欲哭无泪的表情。

    好在那种幻觉一闪而过,观月知再仔细盯着黑羽快斗也没有发现异常,等她以为解除危机时,黑羽快斗已经被她盯得不知所措。

    无法想象,一个美到极点的女孩,用痴迷又迷离的眼神看着你,那双黑色的眼眸仿佛沾着露珠的宝石,晶莹剔透又惹人怜惜。

    于是黑羽快斗下意识把手里的橙子皮塞到口中。

    “黑羽……”耳边传来观月知的声音,这让黑羽快斗心下紧张,在口中蔓延的苦涩味被品尝出来后猛然回神。

    “……你吃了橙子皮。”

    “哇!”似乎是逃似的,黑羽快斗跑进了卫生间。

    留下迷茫地观月知坐在原地。

    现在没有人在身边,不用担心暴露什么,立刻拿出手机翻到松本医生的联系人页面。

    观月知深吸一口气,她真的受够这个该死的副作用,虽然能让她看见基德的幻影,但那毕竟是假的。

    而且要是因此让她做出什么失礼的动作,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想到这,观月知快速起身走到门口玄关处,迅速拨出电话,在通话接通后小声的说道。

    “你好,松本医生。”

    “关于小知新服用的x-01,似乎会让自我产生幻觉。”

    “没错,小知已经发现两次。”

    “可以替换吗?因为这已经造成麻烦。”

    “真是太遗憾了。”

    “谢谢您。”

    等再出来的时候,少年似乎洗了把脸,额前细碎的头发湿润的垂下。

    见沙发上没有人,他疑惑的环视四周,发现观月知正在门口打电话。

    似乎是沙发离玄关不是很远,黑羽快斗听到了部分声音。

    药物,幻觉?

    难道她说的看错了,是因为某些原因产生了幻觉?

    想起之前他调查的资料,观月知的身体情况。

    黑羽快斗垂下眼眸,掩藏其中的思索。

    他抬头的时候,观月知已经挂断电话走了过来。

    看到黑羽快斗,观月知深吸一口气,她有些复杂的看向他,遗憾又含蓄的说道:“实在抱歉,黑羽同学,如果后续小知出现一些奇怪的行为,请您原谅小知。”

    她也会让自己尽量不接触黑羽快斗。

    “你指的是,把我看成怪盗基德的事吗?”对于观月知的话,黑羽快斗有种奇怪的感觉,他想了想轻声的询问道:“为什么会这样?”

    “抱歉,小知不能说。”她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脸色一下白了,沉默一瞬才开口说道。

    “……”根据刚刚电话里的内容,他没猜错的话,可能是服药导致的致幻。

    但是这有什么不能说的,观月似乎很在意这个。

    黑羽快斗没有说出来,转瞬一想,没有人会把生病的事到处宣扬,想到这黑羽快斗了然。

    对于观月知的想法他能理解也能尊重。

    “黑羽君,很抱歉。”说到这观月知有些颓然,她静静的坐在一旁,似乎又变回了那个沉寂又毫无生机的躯壳。

    “都是小知的错,还影响了其他人。”

    说这话的时候,黑羽快斗不自觉的心疼了一下这个此刻厌世气息极为浓郁的人。

    “没关系,这不是你能控制的。”

    “……”黑羽快斗的这句话让观月知产生了他是不是知道的错觉,但转瞬一想,或许不是。

    要是让黑羽快斗知道自己是一个注定要死的人……会不会觉得晦气呢?

    观月知忍不住想。

    良久她才看着黑羽快斗,透过他的眼眸,想看清他的真实想法。

    但少年的眼睛太过清透,仿佛两块贵重的蓝宝石,观月知收回视线,轻轻点头道:“谢谢黑羽君,小知会努力不添麻烦的。”

    他的安慰让观月知心里舒缓了一点,面部表情也不自觉放松。

    不过说到这,黑羽快斗也忍不住想,他表面形象究竟和怪盗基德有多像,连幻觉都能把他看成基德。

    神话都没这么魔幻。

    阴差阳错之间让他以奇怪的原因无所遁形。

    好在眼前的观月只是以为是幻觉,而没有发现他真的是怪盗基德。

    某种情况来说,他还是安全的。

    真是奇怪又让人头疼的事件啊。

    虽然内心无比吐槽,面上黑羽快斗却朝观月知笑着说道:“如果下次再出现幻觉,观月一定要记得我是黑羽快斗。”

    “只要记住我是黑羽快斗,不是其他人,就不会有问题了。”

    “毕竟,我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黑羽快斗啊。”

    少年慵懒中带着笑意的声音如同晴天的暖阳,让观月知的心荡出一抹涟漪。

    他的温柔如阳光一般,撒入自己贫瘠的内心。

    就连看向少年时,他如梦似幻的笑容,完全驱散了心中的阴霾。

    “嗯。”她忍不住勾起唇角,再次看着黑羽快斗的蓝色眼眸,轻轻点了点头。

    气氛因为观月知的心情好了起来,她不再执着这个话题,将目光转向电视。

    不过面上没有任何波动,观月知内心却依旧思考着这件事。

    松本医生说已经在努力寻找其它的药物替换,但这需要时间。

    目前使用的这个药物对她的身体很有用,其它药物想达到现在的效果,似乎有些困难,如果只是产生幻觉的话,这种情况是不会被允许更换药物的。

    因为她能活下来,是最重要的任务和目标,哪怕这个目标附加着什么小东西。

    观月知内心划过一抹讽刺。

    好在这个小小的插曲没有完全影响聚餐,青子的厨艺好的没话说,就连吃惯美食的观月知都忍不住赞赏。

    或许是美食的力量太过强大,聚餐在观月知喜悦的情绪下结束。

    向中森青子告别时,观月知愣怔一瞬,她看见站在青子后面的人已经替换成了白衣的基德。

    但她知道,那是黑羽。

    “小姐,怎么了?”

    感受到观月知动作的野泽时担心的看着她,怕她发生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

    “没关系的野泽,小知没事。”似乎是自己脸上的表情有些呆,观月知深呼吸一下,露出一抹笑容。

    “感谢青子小姐的款待,小知告辞了。”

    她朝中森青子礼貌的道别,抬头的时候朝黑羽快斗点头示意,然后才转身上车。

    等到了车上,观月知才露出疲惫的表情。

    她主动和野泽时说起幻觉和松本医生的原话。

    说明事情原委后野泽时很担心,尤其听到没有可替换的药物时,他看着身后这个脆弱的少女,心像是被刺破一样,密密麻麻的泛着疼。

    他有些埋怨命运的残酷,上天为什么要这样对待可爱美好的小知小姐。

    让她连过正常人生活的权利都不愿给予。

    对于野泽时的内心活动观月知不知道,她担心自己因为这层原因会对同学们做出奇怪的事。

    接下来的日子,只要是在学校,观月知的行动都很谨慎,生怕做出哪怕是一点失礼的事。

    好在观察几天以后,她发现这种情况只会出现在黑羽快斗身上。

    虽然让人无语又无奈的糟糕事件,但好在并不频繁。

    对于其他人她只是偶尔会觉得看不清脸,倒也没有发生看错人的情况。

    生活也平静的维持下去,一直到情人节前夕。

    或许是情人节将至的缘故,班级上许多女同学开始着手准备巧克力,义理巧克力送给和自己关系好的男性朋友,而本命巧克力则赠送给真爱对象。

    等情人节那天送出时,如果对方有意那么会促成一对情侣,如果不答应的话,女孩子也算把心意传达到。

    这种事本和观月知无关,或者是从前她从没有接触过这些。

    所以在青子科普后,观月知大概有了赠送对象。

    她想准备三份义理巧克力和一份真爱巧克力。

    义理赠送给爷爷、野泽和最近带给他麻烦的黑羽快斗。

    而本命巧克力,她想送给怪盗基德。

    因为前两天基德发布了预告,他将于情人节的夜晚,取走美术馆的宝石。

    观月知打算当天去美术馆附近碰碰运气,说不定能遇到怪盗基德。

    然后亲手将准备好的礼物送给他。

    即使被拒绝……也没关系。

    观月知买了三份巧克力,包装精美,是打算作为礼物赠送的义理巧克力,而另一份本命巧克力她购买了制作材料,打算手工制作一份。

    本命巧克力的包装礼盒她选择了蓝色丝带,系在白色的盒子上。

    就好像是怪盗基德的颜色。

    情人节当天,观月知用一个粉色的提袋拎着巧克力坐上车。

    在到达学校时,观月知拿出一份包装精美的礼盒送给野泽时。

    在对方的诧异与隐秘的欣喜中,观月知温声道:“谢谢野泽的照顾,希望这份巧克力能给野泽带来喜悦。”

    这让野泽时明白,这是义理巧克力。

    虽然有些失望,但他也很高兴。

    “谢谢小姐。”

    等到了学校,看着有人欢喜有人愁的观月知拎着袋子的手不由的收紧,她有些担心的想着那份本命巧克力。

    如果……如果她没有遇到基德,该怎么送给他呢?

    没等观月知多想太多,她遇到了和青子一前一后的黑羽快斗。

    观月知拿出那份浅紫色包装的礼盒追了上去,然后将巧克力递给了黑羽快斗。

    发现一日不见小知都要告白了,中森青子激动的差点跳起来。

    不过小知说的话怎么有点不像是告白?

    “抱歉之前给黑羽同学带来的困扰,小知希望这份巧克力能为你带来快乐。”她将浅紫色的巧克力递上,神色带着温柔的笑意,黑羽快斗多看了一眼,发现是发自内心的喜悦。

    听着她的话,原来是义理巧克力吗?这让惊讶又担忧是本命巧克力的黑羽快斗下意识想拒绝,但得知并非是本命后,他却又有一丝令人疑惑的遗憾。

    “没关系的观月。”他想了想还是接过了巧克力,一旁的青子发现并不是告白,但还是替快斗高兴。

    她知道这可是小知准备的唯三份的巧克力,仅次于家人的巧克力,说不定快斗还有机会。

    不过刚刚青子怎么看见袋子里还有一份蓝白相间的礼盒。

    于是好奇的中森青子忍不住开口询问:“小知,你还有一份巧克力吗?”

    “嗯……”说到这一份,观月知下意识的收紧手袋,面带羞涩的说道:“这是为基德大人准备的。”

    “基德大人?”青子一愣,她转头看向表情明显不一样的观月知,发现对方仿佛想起什么令人喜悦的事。

    整个人都柔和了。

    中森青子:……

    一旁的黑羽快斗拿着紫色礼盒的手一顿,他下意识的看向观月知,发现她喜悦中带着一些担忧。

    “可是基德大人不一定能遇到,这份巧克力是小知自己用心制作的,真的希望能被基德大人吃掉。”

    说这些话的时候,她眼中满是期待,期待着神明能够垂青自己。

    让她再贪心一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