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又凶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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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哥哥，你在看什么？”
姚灵灵双手撑着下巴，她坐在荆离对面，好奇地眨着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
“你说这个吗？”荆离目光离开了手中的书，微笑道，“这个叫《千虫志》，是星罗斋印刷的书，收录各色灵虫和当今天下奇闻轶事的。”
最近打烊之后，荆离手里总捧着本书，这让雷婷和姚灵灵都分外好奇，听到荆离说《千虫志》，雷婷也默默地靠了过来。
“星罗斋？是个书斋吗？”姚灵灵问。
荆离摇头道：“当然不是，星罗斋也是个养虫人宗门。只是这个宗门不参与江湖纷扰，不过问各国朝政，他们的弟子养的都是些轻巧便于赶路的灵虫，行遍神州各地，收录风物人情、奇虫异草，并将其汇总编订成册，即为《千虫志》。现如今名震天下的十大虫王、五大星魁也是由星罗斋所排。这个宗门因为其本身的中立客观及广泛的影响力，在神州之内没有哪个国家或宗门会为难他们，大多与他们交好。这《千虫志》他们每一季都会印刷一批，我手上的这本就是最新的。”
“新出版的《千虫志》可不便宜，你小子哪里来的银子买这个？”雷婷狐疑道。
“我哪有钱买，我这是问刘家公子借的。”荆离摸了摸鼻子，“诶，对了，之前太紧张，都忘记问你们了。你们两个身上的灵虫都是啥啊？还有掌柜的，她那只好像不是凡品。”
“老娘这只也不是凡品！”雷婷轻抬右手，满脸倨傲，“雷蝽，可曾听过？”
“是雷皇丘丹的那只雷蝽？”
“小子有点见识。”
“雷皇丘丹之名如雷贯耳，这南国不认得他的人估计也没几个吧。”
姚灵灵弱弱地举起了手：“我就不认得呀，他很厉害吗？”
“岂止是厉害！”荆离清了清嗓子，正襟危坐，仿佛要郑重地宣布什么，“跟你说个事儿吧。前些年南北战事频发的时候，北国大将，人称‘铁面人屠’的娄一鸣率军进攻南国西北要地龙牙关，当时丘丹丘前辈正好就在那儿，于是随军守城。在北国大军攻城那会儿，他与威名赫赫的娄一鸣斗了一天一夜，难分胜负。两人修为都极其高深，旁人难缨其锋，所过之处天昏地暗，日月无光。后来你猜怎地？”
“怎的？你快说啊！”雷婷似乎也来了兴致，不耐烦地催道。
“咳咳......”荆离不疾不徐地摸了摸自己的喉结，闭着眼，摇着头。
姚灵灵会意，连忙给他倒了碗水。
“说到这里，就不得不说起丘丹的灵虫，那原是一种名叫八宝玲珑蝽的虫子，浑身晶莹剔透如玉一般。这灵虫最喜食用各色各样的灵力，并化为己用。那日龙牙关乌云滚滚，大雨滂沱，天空不时还响起阵阵雷声。南北两国的将士们展开了一场极其惨烈的血拼。一天的时间，可说是流血漂橹，尸积成山。丘丹眼见战事久未见分晓，人也越死越多，关前有如人间炼狱。一着急，便跃上高空，以肉身为引，借八宝玲珑蝽的异能牵动九天神雷，当时人们所能见到的就是一道巨大的白光自天而降，把那不可一世的人屠娄一鸣化为飞灰。同样身遭雷殛，人们本以为丘丹没有生还的可能，但神奇的是，在天上落下来之后，其全身竟不见一丝伤痕，反而比以前更具风采，神光焕发，令人不敢直视。其体内的八宝玲珑蝽在经历天雷的洗练之后，更是化成了一种自带雷霆的灵虫，人们为感恩其守城有功，便冠之以‘雷皇’之名，他的灵虫亦被人称之为‘雷蝽’。”
“好精彩啊！”姚灵灵听得入迷，不由得拍起了掌。
“婷姐儿，你这雷蝽是从丘丹前辈那儿继承的？”
雷婷冷冷一笑：“喂，你不会不知道，养虫人中，最忌讳问对方灵虫的出处吧？”
“额，哈哈哈......”荆离脸色一滞，忙摸着后脑勺，尬笑道，“抱歉，讲得过火，忘记这茬了。”
“我就不知道我的灵虫是哪里来的。”姚灵灵道。
“咦，那你怎么知道自己身上有灵虫的？”
“就是刚来客栈那会儿，有一天掌柜的说我劈柴太慢了，我就很着急嘛，就很用心劈。后来感觉肚子里热热的，好像浑身都有力气了，于是就.......”
“于是就怎样？”
“这事儿我知道！”雷婷差点儿没笑出声来，“丫头把斧柄都给劈断了，还把后院的地板劈出了一道巨大的裂缝，那阵仗，跟盘古开天地似的。听佳绘姐说掌柜的脸都气绿了，差点没忍住把丫头冻成冰块。”
“婷婷姐，你别说了！”姚灵灵嗔着，作势欲打。
看她的神色，似乎想起此事还心有余悸。
“哎呀，婷儿你是不是又欺负灵灵了？”忙活完的施佳绘端着盘炒瓜子从里面走了出来。
“没，我没。”雷婷嬉笑着，从施佳绘手中接过了瓜子，放在桌上。
几人刚围坐好，正想再聊会儿什么呢，忽然外头传来了一阵敲门声。“咚！咚！咚！”沉稳有力的声音配上一阵沙哑的叫喊声：
“有人在吗？荆老弟！姚妹子！雷妹子！”
几人一听，便知是那衙门的班头柳青禾。
荆离起身穿过院子去给他开门。不知怎的，自打听到这家伙的声音之后，他总有一股不好的预感，感觉又有什么祸事要降临了。
门一打开，柳青禾还是那副着急忙活，风尘仆仆的样子。没等荆离说话呢，就一脚迈进了院子里。
“哟，柳哥！什么风把您给吹过来了，快进来坐。”荆离作势把柳青禾往里面引。
“行，给我杯水喝。我快渴死了。”柳青禾揉着嗓子眼，跟着荆离进了里面。
到了里面，荆离给柳青禾倒了杯温茶。他还是那牛饮水的派头，咕咚几下就将一大碗水给灌了个精光。
“柳捕头，吃点瓜子不？”落落大方的施佳绘递了几颗瓜子到柳青禾的面前。
“呃，不了，多谢姑娘好意。”柳青禾微微摆手。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荆离感觉这大大咧咧的衙役头子在施佳绘的面前显得有些拘谨。
“柳哥，您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今天来找我们，该是有什么事吧？”
“嗯啊！你们说，今年咱们白衣城是不是冲了啥大忌啊？”
“咋了？”
“昨天晚上，城西那边又闹凶魂了。搞得现在鸡飞狗跳的，我们人手本来就少，还被抽调了些人过去，现在整个城东连个巡街的人都腾不出来。就连我，今天都在城西那儿忙活了一天，现在才回来。”
“凶魂？又是凶魂？”摇花客栈众人登时目瞪口呆。他们完全无法理解同个地方出现两个凶魂这件事。
“就城西一卖烧饼的贩子，不知怎地忽然全身长满了人脸。还凶性大发，提着把刀四处砍人咬人。且但凡被他咬过的人，身上也开始长出人脸，后渐渐丧失神智，沦为跟其一样的行尸走肉。”
“制住了吗？”雷婷问。
“被咬发狂的那些人大抵是制住了，但那罪魁到现在还没有找到。现在麒麟宗的那几个少侠已经过去了，相信很快就能制住那凶魂。”柳青禾习惯性地拿起桌子上的瓜子，嗑了一个，“好在那凶魂虽然难缠，却也比苏五娘好对付得多。我们这些人过去城西那儿，也就是帮着搜一搜那些被咬的人。”
“那就好。”
“好啥啊！城西那边还没消停呢，咱们这儿又出事了！”柳青禾长叹一声，一张老脸沉入黑铁，“老子纵是有九条命，都不够它们折腾的。”
“咱这又是咋了？”
“就今天下午，有人在林有志的故居发现了四具尸体，有三具都被烤焦了，还有一具身上糊满了红土。根据近日百花胡同失踪的人来猜测，应该是屠户张大龙、乞丐胡麻子、鱼贩朱广权和农户柳传发。”
“四具尸体？”荆离心里咯噔一声。他偷偷地望向雷婷，从女孩的眼里，他看到的也是一种难以置信的疑惑神情。
“难道又是苏五娘？”荆离试探着问了一句。
“这谁知道呢。”柳青禾把手一摆，“我来这找你们就是为的这事，现在咱们城东这儿的人手都过去那边了，实在腾不开手来，我等会儿也要过去看一下情况，所以这里的事情，还得拜托三位帮我先调查一下。你们办事利索，我放心。”
“婷姐儿，我们帮？”荆离又看了一眼雷婷。
“好累啊！”雷婷伸了个懒腰，不顾仪态地打着呵欠，“收服个苏五娘都废了那么大的力气，还差点把小命搭进去了。我看啊，柳捕头，你们还是等人手够了再去探查吧。咱们这些小老百姓，就不陪你们喽。而且要是给我们掌柜的知道我们三天两头往外跑，到时候又得收拾我们了。”
“可别啊！雷妹子，老哥我可不曾亏待过你们。上次苏五娘那事儿，衙门这不给你们悬赏......唔唔唔.......”
柳青禾剩下的话全都硬塞回了嘴里，因为荆离已经捂住了他的嘴巴。
“哦？”雷婷意识到了什么，她的手上泛起了电花，眼睛也开始闪烁着电光，“我怎么不知道有悬赏这回事？”
迫于雷婷的威压，荆离不得不悻悻地放开了柳青禾的嘴。
“老弟，你别跟我说你把那悬赏给吞了啊？你小子这么做可就太不厚道了！雷妹子，黑树消散那天晚上，我不是找荆老弟去了趟衙门嘛，就是那会儿给发的银子。”柳青禾被荆离捂得嘎嘎直喘气，一张脸涨得通红，“不是哥哥说你，五十两白银呐，你小子一个人花得完嘛？有好东西应该拿出来跟大家一起分享才对嘛。”
荆离默默地往后挪着脚步。
“呵呵，那个啥，大家聊，小弟有点饿，想去出恭，啊不是.....那个啥.....回见.....回见......”
脚还未踏出门槛，一道惊雷就已然追上了。
“啊！！！”
在一阵夺目的光芒中，杀猪般的声音响彻天际，连天上飞过的大雁都被惊得乱了阵型，差点落下来。
“离哥哥，你在看什么？”
姚灵灵双手撑着下巴，她坐在荆离对面，好奇地眨着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
“你说这个吗？”荆离目光离开了手中的书，微笑道，“这个叫《千虫志》，是星罗斋印刷的书，收录各色灵虫和当今天下奇闻轶事的。”
最近打烊之后，荆离手里总捧着本书，这让雷婷和姚灵灵都分外好奇，听到荆离说《千虫志》，雷婷也默默地靠了过来。
“星罗斋？是个书斋吗？”姚灵灵问。
荆离摇头道：“当然不是，星罗斋也是个养虫人宗门。只是这个宗门不参与江湖纷扰，不过问各国朝政，他们的弟子养的都是些轻巧便于赶路的灵虫，行遍神州各地，收录风物人情、奇虫异草，并将其汇总编订成册，即为《千虫志》。现如今名震天下的十大虫王、五大星魁也是由星罗斋所排。这个宗门因为其本身的中立客观及广泛的影响力，在神州之内没有哪个国家或宗门会为难他们，大多与他们交好。这《千虫志》他们每一季都会印刷一批，我手上的这本就是最新的。”
“新出版的《千虫志》可不便宜，你小子哪里来的银子买这个？”雷婷狐疑道。
“我哪有钱买，我这是问刘家公子借的。”荆离摸了摸鼻子，“诶，对了，之前太紧张，都忘记问你们了。你们两个身上的灵虫都是啥啊？还有掌柜的，她那只好像不是凡品。”
“老娘这只也不是凡品！”雷婷轻抬右手，满脸倨傲，“雷蝽，可曾听过？”
“是雷皇丘丹的那只雷蝽？”
“小子有点见识。”
“雷皇丘丹之名如雷贯耳，这南国不认得他的人估计也没几个吧。”
姚灵灵弱弱地举起了手：“我就不认得呀，他很厉害吗？”
“岂止是厉害！”荆离清了清嗓子，正襟危坐，仿佛要郑重地宣布什么，“跟你说个事儿吧。前些年南北战事频发的时候，北国大将，人称‘铁面人屠’的娄一鸣率军进攻南国西北要地龙牙关，当时丘丹丘前辈正好就在那儿，于是随军守城。在北国大军攻城那会儿，他与威名赫赫的娄一鸣斗了一天一夜，难分胜负。两人修为都极其高深，旁人难缨其锋，所过之处天昏地暗，日月无光。后来你猜怎地？”
“怎的？你快说啊！”雷婷似乎也来了兴致，不耐烦地催道。
“咳咳......”荆离不疾不徐地摸了摸自己的喉结，闭着眼，摇着头。
姚灵灵会意，连忙给他倒了碗水。
“说到这里，就不得不说起丘丹的灵虫，那原是一种名叫八宝玲珑蝽的虫子，浑身晶莹剔透如玉一般。这灵虫最喜食用各色各样的灵力，并化为己用。那日龙牙关乌云滚滚，大雨滂沱，天空不时还响起阵阵雷声。南北两国的将士们展开了一场极其惨烈的血拼。一天的时间，可说是流血漂橹，尸积成山。丘丹眼见战事久未见分晓，人也越死越多，关前有如人间炼狱。一着急，便跃上高空，以肉身为引，借八宝玲珑蝽的异能牵动九天神雷，当时人们所能见到的就是一道巨大的白光自天而降，把那不可一世的人屠娄一鸣化为飞灰。同样身遭雷殛，人们本以为丘丹没有生还的可能，但神奇的是，在天上落下来之后，其全身竟不见一丝伤痕，反而比以前更具风采，神光焕发，令人不敢直视。其体内的八宝玲珑蝽在经历天雷的洗练之后，更是化成了一种自带雷霆的灵虫，人们为感恩其守城有功，便冠之以‘雷皇’之名，他的灵虫亦被人称之为‘雷蝽’。”
“好精彩啊！”姚灵灵听得入迷，不由得拍起了掌。
“婷姐儿，你这雷蝽是从丘丹前辈那儿继承的？”
雷婷冷冷一笑：“喂，你不会不知道，养虫人中，最忌讳问对方灵虫的出处吧？”
“额，哈哈哈......”荆离脸色一滞，忙摸着后脑勺，尬笑道，“抱歉，讲得过火，忘记这茬了。”
“我就不知道我的灵虫是哪里来的。”姚灵灵道。
“咦，那你怎么知道自己身上有灵虫的？”
“就是刚来客栈那会儿，有一天掌柜的说我劈柴太慢了，我就很着急嘛，就很用心劈。后来感觉肚子里热热的，好像浑身都有力气了，于是就.......”
“于是就怎样？”
“这事儿我知道！”雷婷差点儿没笑出声来，“丫头把斧柄都给劈断了，还把后院的地板劈出了一道巨大的裂缝，那阵仗，跟盘古开天地似的。听佳绘姐说掌柜的脸都气绿了，差点没忍住把丫头冻成冰块。”
“婷婷姐，你别说了！”姚灵灵嗔着，作势欲打。
看她的神色，似乎想起此事还心有余悸。
“哎呀，婷儿你是不是又欺负灵灵了？”忙活完的施佳绘端着盘炒瓜子从里面走了出来。
“没，我没。”雷婷嬉笑着，从施佳绘手中接过了瓜子，放在桌上。
几人刚围坐好，正想再聊会儿什么呢，忽然外头传来了一阵敲门声。“咚！咚！咚！”沉稳有力的声音配上一阵沙哑的叫喊声：
“有人在吗？荆老弟！姚妹子！雷妹子！”
几人一听，便知是那衙门的班头柳青禾。
荆离起身穿过院子去给他开门。不知怎的，自打听到这家伙的声音之后，他总有一股不好的预感，感觉又有什么祸事要降临了。
门一打开，柳青禾还是那副着急忙活，风尘仆仆的样子。没等荆离说话呢，就一脚迈进了院子里。
“哟，柳哥！什么风把您给吹过来了，快进来坐。”荆离作势把柳青禾往里面引。
“行，给我杯水喝。我快渴死了。”柳青禾揉着嗓子眼，跟着荆离进了里面。
到了里面，荆离给柳青禾倒了杯温茶。他还是那牛饮水的派头，咕咚几下就将一大碗水给灌了个精光。
“柳捕头，吃点瓜子不？”落落大方的施佳绘递了几颗瓜子到柳青禾的面前。
“呃，不了，多谢姑娘好意。”柳青禾微微摆手。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荆离感觉这大大咧咧的衙役头子在施佳绘的面前显得有些拘谨。
“柳哥，您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今天来找我们，该是有什么事吧？”
“嗯啊！你们说，今年咱们白衣城是不是冲了啥大忌啊？”
“咋了？”
“昨天晚上，城西那边又闹凶魂了。搞得现在鸡飞狗跳的，我们人手本来就少，还被抽调了些人过去，现在整个城东连个巡街的人都腾不出来。就连我，今天都在城西那儿忙活了一天，现在才回来。”
“凶魂？又是凶魂？”摇花客栈众人登时目瞪口呆。他们完全无法理解同个地方出现两个凶魂这件事。
“就城西一卖烧饼的贩子，不知怎地忽然全身长满了人脸。还凶性大发，提着把刀四处砍人咬人。且但凡被他咬过的人，身上也开始长出人脸，后渐渐丧失神智，沦为跟其一样的行尸走肉。”
“制住了吗？”雷婷问。
“被咬发狂的那些人大抵是制住了，但那罪魁到现在还没有找到。现在麒麟宗的那几个少侠已经过去了，相信很快就能制住那凶魂。”柳青禾习惯性地拿起桌子上的瓜子，嗑了一个，“好在那凶魂虽然难缠，却也比苏五娘好对付得多。我们这些人过去城西那儿，也就是帮着搜一搜那些被咬的人。”
“那就好。”
“好啥啊！城西那边还没消停呢，咱们这儿又出事了！”柳青禾长叹一声，一张老脸沉入黑铁，“老子纵是有九条命，都不够它们折腾的。”
“咱这又是咋了？”
“就今天下午，有人在林有志的故居发现了四具尸体，有三具都被烤焦了，还有一具身上糊满了红土。根据近日百花胡同失踪的人来猜测，应该是屠户张大龙、乞丐胡麻子、鱼贩朱广权和农户柳传发。”
“四具尸体？”荆离心里咯噔一声。他偷偷地望向雷婷，从女孩的眼里，他看到的也是一种难以置信的疑惑神情。
“难道又是苏五娘？”荆离试探着问了一句。
“这谁知道呢。”柳青禾把手一摆，“我来这找你们就是为的这事，现在咱们城东这儿的人手都过去那边了，实在腾不开手来，我等会儿也要过去看一下情况，所以这里的事情，还得拜托三位帮我先调查一下。你们办事利索，我放心。”
“婷姐儿，我们帮？”荆离又看了一眼雷婷。
“好累啊！”雷婷伸了个懒腰，不顾仪态地打着呵欠，“收服个苏五娘都废了那么大的力气，还差点把小命搭进去了。我看啊，柳捕头，你们还是等人手够了再去探查吧。咱们这些小老百姓，就不陪你们喽。而且要是给我们掌柜的知道我们三天两头往外跑，到时候又得收拾我们了。”
“可别啊！雷妹子，老哥我可不曾亏待过你们。上次苏五娘那事儿，衙门这不给你们悬赏......唔唔唔.......”
柳青禾剩下的话全都硬塞回了嘴里，因为荆离已经捂住了他的嘴巴。
“哦？”雷婷意识到了什么，她的手上泛起了电花，眼睛也开始闪烁着电光，“我怎么不知道有悬赏这回事？”
迫于雷婷的威压，荆离不得不悻悻地放开了柳青禾的嘴。
“老弟，你别跟我说你把那悬赏给吞了啊？你小子这么做可就太不厚道了！雷妹子，黑树消散那天晚上，我不是找荆老弟去了趟衙门嘛，就是那会儿给发的银子。”柳青禾被荆离捂得嘎嘎直喘气，一张脸涨得通红，“不是哥哥说你，五十两白银呐，你小子一个人花得完嘛？有好东西应该拿出来跟大家一起分享才对嘛。”
荆离默默地往后挪着脚步。
“呵呵，那个啥，大家聊，小弟有点饿，想去出恭，啊不是.....那个啥.....回见.....回见......”
脚还未踏出门槛，一道惊雷就已然追上了。
“啊！！！”
在一阵夺目的光芒中，杀猪般的声音响彻天际，连天上飞过的大雁都被惊得乱了阵型，差点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