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3第三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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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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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将两人谈话转给季衡听，就是想要看季衡表现意思。<

    季衡听闻季阁老是要自己将孩子生下来,就对季阁老又多了几分失望,而季阁老意思，还是要将这个孩子给三姐儿,以此来解此次之围,不由就加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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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衡一时没有回答皇帝,只是望着床帐顶发呆,皇帝于是又俯□几乎和他脸贴脸，季衡赶紧伸手挡了皇帝,道，“皇上,请注意举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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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便只好让开了一点，但还是粘着季衡,说，“你觉得你父亲这提议如何。”<

    照说，季大人这个提议没什么不好，对季府来说，可说是利益大化，既保住了一个状元儿子，又有了一个生了皇子妃子宫中，而这个孩子要是是男孩儿，以后说不得还会是太子，但是，季衡不知为何，心里并不欢喜。<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对三姐，已经有了很复杂感情。<

    并不是厌恶，但是也喜欢不起来了，反而是一种介怀和警惕，失去了亲人亲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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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衡闭了闭眼睛，好半天才说，“皇上要如何处置这个孩子，微臣没话可说，您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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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气闷道，“你就没有一点为孩子将来打算意思？”<

    季衡看着皇帝，“微臣连自己命途尚且把握不了，这个孩子，微臣又有什么能耐能够把握，能够为他打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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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衡这话是故意堵皇帝，皇帝也确是被堵了，他微皱了眉头，瞬间又松开了，心想季衡能够将孩子生下来便算不错，以后一切再从长计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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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便道，“朕无意将你我之子说成是别人生。”<

    季衡一愣之后就道，“你要是将我事情说出去，我宁愿和你拼了命，也不愿意生下这个孩子。”<

    皇帝皱眉道，“朕知道你不愿意让人知道你带女儿身之事，朕不是你想这个意思。不管这个孩子是皇子是公主，朕都会留身边自己教养，无意给哪位宫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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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坐床沿上，低头看着季衡，季衡一偏头，也正对上皇帝脸，两人离得很近，其实很有些亲近之感，季衡精神又有些不济了，强打起精神问，“那这孩子母亲，你要如何说。”<

    皇帝道，“朕等着你同意那一天，说你是他母亲。”<

    皇帝声音温柔又低沉，季衡因他这话要发怒，但不知为何，却是恼得有限，脸颊却红了，说道，“不会有那一天。isen”<

    皇帝是个十分固执样子，“反正朕会一直等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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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衡看皇帝又犯浑，便不再理他，转移话题道，“我说过要我生下这个孩子，我是有条件。”<

    皇帝道，“你说就是。朕听着。”<

    季衡脸颊白里带了些红，眼睛深深黑黑，又蒙着一层光，很是吸引人，皇帝不受控制又伸手轻轻摩挲了他脸颊两下，季衡便伸手将他手拂开了，说，“你做什么。”<

    皇帝季衡跟前，就很容易犯多动症，不是想抱一下季衡，就是想摸他一把，无论怎么，就是想撩拨他，不过，看季衡生气了，他又得赶紧端出皇帝架子来，严肃地道，“朕听你说，你就赶紧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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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衡轻哼了一声，说道，“其一，此次贤妃之事，我希望皇上能够从轻发落。”<

    皇帝幽深眼睛眨了一下，道，“朕会。”<

    季衡接着道，“其二，七郎挖地道请大夫之事，我希望皇上能够不予追究罪责，能够放七郎离开。”<

    皇帝因此冷哼了一声，不高兴地说，“朕就知道，你将他看得比谁都重。”<

    他这时候是丝毫也不掩饰自己对许七郎醋意，季衡听闻，就说，“他是我表哥，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兄弟感情深厚，他待我诚挚，我还他一份兄弟之情，又有什么不对。”<

    “兄弟之情？”皇帝冷哼地越发浓重，季衡便不高兴地说，“皇上，您贵为一国之君，是为天子，是圣明君主，当自恃身份，持重稳妥，这么阴阳怪气说话，您不觉得太有辱身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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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还是不高兴，只是不再说了，季衡道，“我同他之间决计没有私情，再说，他马上就回去成婚了。”<

    皇帝还是不以为然，总归就是不高兴，于是季衡也懒得继续劝他了，只是道，“反正这就是我条件，答不答应皇上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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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无可奈何只好“嗯”了一声，于是季衡开始说第三点，“其三，微臣将这个孩子生下来了，以后请皇上只将我当成臣子，我想要外放几年为官，这个也请皇上务必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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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这下眼睛都瞪大了，斩钉截铁，“不行。”<

    季衡因为现怀揣着皇帝软肋，根本就是高姿态，道，“皇上不同意也行，微臣京中，每日里和你怨尤相对，皇上觉得好是吗。”<

    皇帝沉着脸又敛下了那浓密眼睫毛，是个思索样子，心想现答应季衡了又怎么样呢，反正以后变数多得很，要是季衡生下孩子，舍不得孩子，还不是得乖乖留下来。<

    皇帝打如意算盘，便点了头，“好，朕答应。”<

    季衡道，“如此，微臣向翰林院告假，前往西山养病，明年孩子生下来，就抱给皇上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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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些微傻眼，着实因为季衡后这句话有点银货两讫意思，皇帝也不是傻，脑子一转马上就道，“你这个样子，没有好大夫身边，如何养胎保住孩子，再说西山现避暑还好，到冬日里就下雪冷得很了，根本不是养身之地。这个孩子是你我，朕又答应了你那么三个条件，朕有权看着你好好怀着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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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衡皱了眉，知道了皇帝盘算，道，“难道皇上要看微臣十月怀胎丑样子，不怕吓到你。”<

    皇帝没想到季衡居然有这句话，季衡其实是故意噎皇帝，但皇帝却理解成了季衡怕自己看到他不好看样子，很有些李夫人后弥留也不要汉武帝见自己意思，是想留下自己对方眼里美好样子。<

    皇帝满心甜蜜，于是甜言蜜语也从嘴里哗啦啦往外蹦，“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朕对你心都是一如既往，你不用胡思乱想。以前你伤了面颊，朕可有嫌弃过你？好了，别胡乱揣测朕心思了，朕必须安排得用人伺候你，要是你怀胎时出了什么事，那朕可真要心疼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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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衡听得心里大皱其眉，都不知道要怎么告诉皇帝，自己根本就不是他想那个意思，于是只好不解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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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说到这里，心里欢喜，将季衡那生完孩子就要离开话完全抛诸脑后，此时就欢欢喜喜地握了季衡手，又盯着季衡肚子看了两眼，然后征求季衡同意地说，“朕看看你肚子，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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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衡皱眉道，“不行。”<

    皇帝其实根本就不乎季衡到底是不是要答应，所以他已经抬手摸了季衡肚子一巴掌，然后又掀了季衡衣摆，夏天太热，季衡就只穿了一层，于是掀开往上一推，就看到了季衡肚子，季衡本来就是些微有肉身子，故而虽有三月身孕，此时那肚子依然是以前那样子，平平，但是软软，又嫩又白像是白面团。<

    季衡发脾气道，“皇上，你到底有没有帝王威仪，人无信不立，我说了不愿意，你却这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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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只是笑，又低头季衡肚子上亲了一口，道，“帝王也是人，难道不能看看儿子吗。”<

    季衡看他一副赖皮样子，甚至开始怀疑，这真是当年那个老成孩子长大成吗，中途没有被掉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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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又拉了季衡手放到他肚子上，“朕觉得他已经有心智了，能够听到咱们话呢，朕和你这么摸他，他也是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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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衡心想三个月胎儿，都还是一团没有发育齐全肉呢，能够知道什么呀，但是看到皇帝那么发自内心单纯欣喜，他竟然没有说出来，这时候，他有一种奇妙感情，那就是天生地和谁有种牵系，让他满腔热流，心里又暖又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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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面天色越发地亮了，太阳升起来，季衡觉得困倦，又睡了过去，皇帝这下将季衡摆平了，或者是季衡理智战胜了其他一切冲动，愿意用一个孩子来换自己以后一生自由，无论做什么事情，都是需要代价，季衡愿意克服生孩子带来心理和生理上不适应，来达到自己目，而皇帝却是什么都想要，孩子想要，孩子他娘也想要，故而两人这时候算是皆大欢喜了。<

    皇帝一晚未睡，这时候也是一点倦意没有，就趴床边看季衡睡，正如一个刚刚情窦初开少年，面对着喜欢人满腔热情，他是他这个世界上大乐和动力，爱得真，也爱得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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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皇帝想一直这样陪季衡，但是条件并不允许，所以他很就得回宫了，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

    翁太医被留了下来，开始照顾季衡身体。<

    季衡这一觉一直睡到了下午时分，此时季府里一切已经恢复了正常。<

    付扬依然带着亲卫围着季府，不让人出入，但是这日从宫里却送了不少东西入季府，显示了皇帝对季府关怀，因为关注季府人多，所以此事之后也就被一些人知道了。<

    大家态度无一不是——早说皇帝对季府会徇私，这下果真是徇私了。<

    而因是季府遭殃，这次几乎没有人做落井下石之事，因为谁都知道皇帝年轻，又正是对季衡十分宠爱时候，季衡多次抗旨不遵皇帝都毫不追究，还每日里送吃表示关切，故而谁敢这时候对季府落井下石？那不是毫无眼色，自找死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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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衡下午醒来，许氏便也休息好了，让厨房里按照翁太医要求做了给季衡养身保胎膳食，许氏就让将桌子搬到了床边，就让季衡床上坐着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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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衡确也饿了，便吃了些，又对许氏说，“母亲，我身上黏糊糊，你让准备些浴汤，我好沐浴。”<

    许氏却说，“这我得问一问翁先生才行。”<

    季衡道，“难道皇上说一切要过问翁太医吗？”<

    许氏道，“皇上正是有此要求。”<

    季衡不高兴地说，“他真是什么都要管了吗。”<

    许氏劝他道，“这反正是对你身子好，就先依着吧。”<

    季衡看许氏也站到了皇帝这一边，就有些诧异，但也没有说许氏怎么就能够站皇帝一边说话而不顾自己亲儿子了，只是道，“那就问问翁太医吧。而且，我要回自己房里去住，不能总母亲您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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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氏就很干脆说，“那我就去准备。”许氏也有自己打算，想着季衡这个孩子生下来，她能自己亲自照顾，所以现是一边觉得对不住厌恶为女人儿子，一边又欢天喜地地想自己就要有孙子了，故而对季衡她是小心翼翼地依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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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衡又道，“七郎呢。”<

    许氏忧愁地叹了一声，道，“被禁军押走了，说是直接送回扬州去。”<

    季衡惊了一声，“怎么如此不顾情面。”<

    许氏无奈道，“我也求情了，但是付大人说这已是好情况，不然以七郎所犯之罪，轻也是要充军。只是被遣返回扬州，是皇上大恩大德了。”<

    季衡只好叹了口气，他没想到皇帝心眼这么小，都容不得自己和七郎告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