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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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的目光让兰枫感到了一丝愧疚，不管他说什么，太子似乎都会相信。刹那间，他有了一种把实话都说出来的冲动。兰枫摇了摇头，说道：
“没有什么可说的，我就是一个普通的乡下人。嗯，我说说我抓过几只野猪吧。”（兰枫）
“抓过几只？”（太子）
“如果把我来这儿之前抓到的那只也算上，一共是十六只。”（兰枫）
“十六只？！”（太子）
“对啊。”（兰枫）
兰枫得意地笑了，他并没有说假话。太子似乎能够分辨出他话中的真假。兰枫看了一眼另外两个人，他们的脸上也浮现出了惊异的表情。太子继续问道：
“一只野猪能卖多少钱？”（太子）
“没有卖，都给家里人吃了。那时候正赶上没有什么吃的，家里人好几天没有吃上饱饭了。”（兰枫）
几年前，周国袭击了南山城，把即将收获的粮食都烧掉了。所以张将军把为战争储存的粮食都分给了百姓们，结果，士兵们的粮食就有些不够了。每天都要与敌人作战，士兵们的体力下降得很厉害。于是，兰枫和师傅还有德发一起，就每天去山里打野猪，给士兵们补充体力。
那段时间，二哥没有少骂他，说他把南山城的野猪都打绝种了。结果其他人都打了一百多只，他没敢多打，只打了十五只。
“几年前，因为旱灾，北山城的百姓们日子过得很苦。看来你为了家人，也想了不少办法。”（太子）
兰枫忙收回了思绪，他发现自己差点儿说漏了嘴。好在北山城曾有过旱灾，所以没有引起什么怀疑。
“为了家里人，怎么能说辛苦呢。”（兰枫）
“最后家里人都平安地熬过来了吧。”（太子）
“还好，都熬过来了，野猪可管了大用了。”（兰枫）
“原来是这样，看来比起我这个皇太子，野猪更管用啊。”（太子）
“不是的，殿下！现在北山城的百姓们还在称颂您的恩德呢！”（王宝）
“殿下，您不要太自责。在天灾面前，有时人力是没有办法的！”（孙海仁）
王宝和孙海仁言辞恳切地劝道。那时，皇太子一听说北山城发生了旱灾，就马上派人送去了救灾的粮食。看到百姓们不断有人饿死，太子内心十分痛苦，他每天只吃一顿饭，希望能留出粮食，哪怕再多救一名百姓。当时，王宝和孙海仁就在太子的身边，看到了这一切。
“别说了，那时候，百姓死了有几千名吧。”（太子）
从太子的语气中，能感觉到他从内心为死去的百姓们感到难过。兰枫对太子又多了一些了解。
“枫，你也认为那是天灾吗？”（太子）
王宝和孙海仁唰地转过头来，瞪着兰枫，一副不要说错话的表情。兰枫噗嗤一下乐了。
“看来我最好还是不说话。如果照实说，恐怕会被揍死。”（兰枫）
“没关系，你忘了我允许的事情了吗，你想说什么就说吧。”（太子）
兰枫闭上了眼睛，他在想要不要说实话，因为有可能说实话会招来怀疑和嫉恨。但是，如果告诉太子实情，北山城的百姓们就可以少受一些苦，到底说还是不说呢？兰枫睁开眼，正好遇到了太子探寻的目光，他回答道：
“是人祸。”（兰枫）
话音刚落，另外两个人噌地站了起来，太子伸手示意，让他们两个坐下。
“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太子）
孙海仁觉得太子太纵容兰枫了，他闭上了眼睛。王宝则依然瞪着眼，似乎要用目光杀死兰枫似的。
“那次的事情是人祸。我这么说的根据就是，换了城主以后，旱灾马上就消除了。”（兰枫）
太子意味深长地看着兰枫，原来有人和自己的想法一样，而且还是个没有受过教育、从山沟里来的普通平民。如果他有机会接受教育，一定会想出更多有用的主意，太子激动得心咚咚直跳。
“那次旱灾的根本原因是没有管理好当地的水库。北山城的气候和地理特点是冬天降雪多，但是夏天很少下雨。城的周围都是高山，所以雪非常多，等到了春天，冬天的积雪融化以后，就可以把几十个大大小小的水库灌满。如果把这些水库管理好，是不会发生旱灾的。现在，新的北山城城主就很注意水库的管理，所以就再也没有发生过旱灾。因此可以判断，那次严重的旱灾是人祸造成的。”（兰枫）
“看来当时的城主负有很大责任。”（太子）
太子愤怒地说道。但是，兰枫却不动声色地继续说道：
“其实，上一任城主整体表现还是不错的。只是，他把重心都放在了保护百姓安全和治理官员的腐败上，北山城的百姓能够像现在这样安居乐业，其实上一任的城主功不可没。如果说他有问题的话，那就是他的管理没有全面考虑当地的实际情况，统揽全局的能力不足，而且还有部分原因是由于他的身边缺乏这方面的官员造成的。陛下应该是注意到了这种情况，所以并没有惩罚前任城主，只是把东山城的城主派去替换了他。”（兰枫）
孙海仁重新睁开了眼睛，他觉得很奇怪，一个乡下人怎么可能有这样的见识呢。
“现在，北山城的城主干得如何呢？”（太子）
“我觉得他是一位称职的城主，因为有了前任城主建立起来的治理基础，他干起来省了不少劲儿。”（兰枫）
“你觉得他有没有不足的地方？”（太子）
兰枫看着太子的眼睛，他想知道太子这样问的目的是什么。当然，他也明白能够有这样进言的机会很难得。
“也许不能说是不足，而是还有可以完善的地方。”（兰枫）
“你说说吧。”（太子）
“还应当在北山城和九重国的边境上，筑起防卫用的城墙。”（兰枫）
“城墙？在九重国和北山城之间有石山阻隔，你知道吧？”（太子）
“一座石山并不足以形成屏障，想跨越的话并非难事。山上有一条路，来往的商人骑马或是驾车都可以通行。”（兰枫）
“我知道那儿有一条路，不过道路险峻，并不好走。”（太子）
“太子殿下，现在九重国的盗匪就是从那条路进来，在不断地抢劫北山城的百姓。”（兰枫）
“这个问题前任城主不是已经解决了吗？”（太子）
“盗匪就好比老鼠，老鼠怎么可能不惦记着仓库里的粮食呢。换了城主以后，就好比看护仓库的由老虎换成了狮子。以前，老虎只要发现了老鼠，就会穷追不舍，把他们一网打尽，但是，现在狮子呢，如果老鼠不伤害到仓库的主人，只是偷盗些粮食的话，它就基本上是睁只眼闭只眼。”（兰枫）
“你是说，现在的城主如果盗匪不伤害百姓、只抢粮食的话，他就听之任之吗？”（太子）
太子的声音中透露出了威严，兰枫继续说道：
“殿下，原因是人力有限，现在的城主已经把人员的使用发挥到了最大限度，但能够用于抵御盗匪的人手还是不够，所以，应当在那里建起城墙。如果建起了高高的城墙，盗匪就不能轻易过来了，只需要投入少量的人手把守住通行的关口，这个问题就可以解决了。”（兰枫）
太子在低头思考着兰枫所说的话。短暂的沉默以后，孙海仁冷冷地说道：
“你以为建造城墙像小孩子过家家那么容易吗，要在那里建城墙的话，需要搬运很多石头，但是那里到处都是高山，怎么可能。当初建北山城，就用去了几年的时间，难道你不知道吗？”（孙海仁）
听了孙海仁的话，兰枫笑了，他回答道：
“不需要搬运什么石头，就着山势和地形，把石头开凿并修整为城墙就可以了。”（兰枫）
“开凿？！修整？！你懂什么，也不想想就在这儿胡说八道。”（孙海仁）
啪！太子用手一拍桌子。
“对啊，是石头山！”（太子）
所有人都把视线转向了太子，太子看着兰枫，脸上露出了喜悦之色。
“是的，殿下。自古以来，北山城就有许多手艺高超的石头工匠。在那里，可以看到不少石刻的东西，历经岁月依然保存了下来，所以在那里募集建造城墙的工匠并不是难事。可以答应工匠们，会把凿下来的石头分给他们，那里的石头材质非常好，适合于雕刻或制造东西，那样的石材并不好找，他们会很高兴的。工期相信也用不了太长时间，因为大家的干劲会很高，毕竟建造城墙是对所有人都有利的事情。”（兰枫）
王宝现在断定，这个家伙绝对不可能是个普通的老百姓。所以，必须得想办法查清楚他的身份，不能让不明身份的人留在太子身边。
“建造城墙的人力不要强行征集，可以采用募集的方式。如果工匠们参加进来了，会带动不少人参与其中。争取每户能有一个人参加，建议对参与的人家进行赋税减免，三代之内只需要交十分之一的赋税，这样建造城墙所需的人力就解决了。”（兰枫）
这时，孙海仁已经惊讶得合不上嘴了。虽然人们都说他的主意多，但是他也没能想到这样的办法。
通过依照地势开山来建造城墙，这肯定比累石造墙要快不少。
“因为那里的冬天很长，北山城的百姓们无法通过种地获得收入，赋税对于他们来说是很大的问题，减免的赋税官府可以通过在关口收取通行费来解决。城墙建成后，再把山上的道路也整修一下，使得冬天积雪时也可以通行。这样商人们在缴纳了通行税后，就可以全年来往于边境之间，买走更多北山城的工艺品，商人可以赚更多的钱，北山城的百姓们也可以不受季节的影响，进行工艺品的交易，生活可以得到改善。”（兰枫）
太子这时有一种热血沸腾的感觉，他决定了必须把兰枫留在身边，自己太需要这样的人了。兰枫继续说道：
“但是，对于九重国的人，我们必须收取三倍的通行税。让周围的国家都看到，对于纵容盗匪越境抢劫的国家，东国是不会纵容不管的，这样周围的国家就都会管理好自己的边境地区了。”（兰枫）
兰枫的发言结束了，屋内寂静无声，没有人说话，连喘息的声音都听不到。兰枫站起身来，所有人都在看着他。
“你要去哪儿？”（太子）
太子问道，兰枫继续走向门口。
“肚子饿了，我去吃完饭再回来。昨天晚上只吃了半碗饭，结果今天早上还是只吃了半碗。”（兰枫）
太子皱起了眉头，问道：
“我交代过，给你准备充足的饭菜，你是说不够吗？”（太子）
王宝的肩膀动了一下，昨天晚上他不知道，今天早晨的饭他吃了一半儿。
兰枫在门口转过身来，说道：
“太子殿下，我想自己一个人吃，在这儿吃也吃不好。”（兰枫）
“坐下吧，别又想溜掉。”（太子）
见太子不允许，兰枫嘟嘟囔囔地又回来坐下了。
“枫，别嘟囔了。哪儿有时间想别的，今天就是熬夜也得把事情处理完。”（太子）
“哇，太过分了，您这是要累死人吗。”（兰枫）
“过分的还在后面呢。”（太子）
“过分，真是过分。当初我真应该走西门，那样的话可能我已经出城了。”（兰枫）
“西门有东明在把守呢。”（太子）
“啊，不会四个门都派了人吧？”（兰枫）
“当然都派了，谁知道你会走哪儿。”（太子）
兰枫痛苦地用两手胡乱地抓着头发，看来跑是跑不了了，只有尽快找出幕后黑手，才可能离开皇宫。
“你不会说又要去整理头发吧，不要想别的了，赶紧干活吧。”（太子）
兰枫惊讶地张着嘴，看来是遇到了比二哥更厉害的人了。
“哈哈哈。”（太子）
看着兰枫的表情，太子大笑了起来。站在执事房外的太监们都惊讶得面面相觑，因为在执事房里听到太子的笑声，这还是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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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的目光让兰枫感到了一丝愧疚，不管他说什么，太子似乎都会相信。刹那间，他有了一种把实话都说出来的冲动。兰枫摇了摇头，说道：
“没有什么可说的，我就是一个普通的乡下人。嗯，我说说我抓过几只野猪吧。”（兰枫）
“抓过几只？”（太子）
“如果把我来这儿之前抓到的那只也算上，一共是十六只。”（兰枫）
“十六只？！”（太子）
“对啊。”（兰枫）
兰枫得意地笑了，他并没有说假话。太子似乎能够分辨出他话中的真假。兰枫看了一眼另外两个人，他们的脸上也浮现出了惊异的表情。太子继续问道：
“一只野猪能卖多少钱？”（太子）
“没有卖，都给家里人吃了。那时候正赶上没有什么吃的，家里人好几天没有吃上饱饭了。”（兰枫）
几年前，周国袭击了南山城，把即将收获的粮食都烧掉了。所以张将军把为战争储存的粮食都分给了百姓们，结果，士兵们的粮食就有些不够了。每天都要与敌人作战，士兵们的体力下降得很厉害。于是，兰枫和师傅还有德发一起，就每天去山里打野猪，给士兵们补充体力。
那段时间，二哥没有少骂他，说他把南山城的野猪都打绝种了。结果其他人都打了一百多只，他没敢多打，只打了十五只。
“几年前，因为旱灾，北山城的百姓们日子过得很苦。看来你为了家人，也想了不少办法。”（太子）
兰枫忙收回了思绪，他发现自己差点儿说漏了嘴。好在北山城曾有过旱灾，所以没有引起什么怀疑。
“为了家里人，怎么能说辛苦呢。”（兰枫）
“最后家里人都平安地熬过来了吧。”（太子）
“还好，都熬过来了，野猪可管了大用了。”（兰枫）
“原来是这样，看来比起我这个皇太子，野猪更管用啊。”（太子）
“不是的，殿下！现在北山城的百姓们还在称颂您的恩德呢！”（王宝）
“殿下，您不要太自责。在天灾面前，有时人力是没有办法的！”（孙海仁）
王宝和孙海仁言辞恳切地劝道。那时，皇太子一听说北山城发生了旱灾，就马上派人送去了救灾的粮食。看到百姓们不断有人饿死，太子内心十分痛苦，他每天只吃一顿饭，希望能留出粮食，哪怕再多救一名百姓。当时，王宝和孙海仁就在太子的身边，看到了这一切。
“别说了，那时候，百姓死了有几千名吧。”（太子）
从太子的语气中，能感觉到他从内心为死去的百姓们感到难过。兰枫对太子又多了一些了解。
“枫，你也认为那是天灾吗？”（太子）
王宝和孙海仁唰地转过头来，瞪着兰枫，一副不要说错话的表情。兰枫噗嗤一下乐了。
“看来我最好还是不说话。如果照实说，恐怕会被揍死。”（兰枫）
“没关系，你忘了我允许的事情了吗，你想说什么就说吧。”（太子）
兰枫闭上了眼睛，他在想要不要说实话，因为有可能说实话会招来怀疑和嫉恨。但是，如果告诉太子实情，北山城的百姓们就可以少受一些苦，到底说还是不说呢？兰枫睁开眼，正好遇到了太子探寻的目光，他回答道：
“是人祸。”（兰枫）
话音刚落，另外两个人噌地站了起来，太子伸手示意，让他们两个坐下。
“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太子）
孙海仁觉得太子太纵容兰枫了，他闭上了眼睛。王宝则依然瞪着眼，似乎要用目光杀死兰枫似的。
“那次的事情是人祸。我这么说的根据就是，换了城主以后，旱灾马上就消除了。”（兰枫）
太子意味深长地看着兰枫，原来有人和自己的想法一样，而且还是个没有受过教育、从山沟里来的普通平民。如果他有机会接受教育，一定会想出更多有用的主意，太子激动得心咚咚直跳。
“那次旱灾的根本原因是没有管理好当地的水库。北山城的气候和地理特点是冬天降雪多，但是夏天很少下雨。城的周围都是高山，所以雪非常多，等到了春天，冬天的积雪融化以后，就可以把几十个大大小小的水库灌满。如果把这些水库管理好，是不会发生旱灾的。现在，新的北山城城主就很注意水库的管理，所以就再也没有发生过旱灾。因此可以判断，那次严重的旱灾是人祸造成的。”（兰枫）
“看来当时的城主负有很大责任。”（太子）
太子愤怒地说道。但是，兰枫却不动声色地继续说道：
“其实，上一任城主整体表现还是不错的。只是，他把重心都放在了保护百姓安全和治理官员的腐败上，北山城的百姓能够像现在这样安居乐业，其实上一任的城主功不可没。如果说他有问题的话，那就是他的管理没有全面考虑当地的实际情况，统揽全局的能力不足，而且还有部分原因是由于他的身边缺乏这方面的官员造成的。陛下应该是注意到了这种情况，所以并没有惩罚前任城主，只是把东山城的城主派去替换了他。”（兰枫）
孙海仁重新睁开了眼睛，他觉得很奇怪，一个乡下人怎么可能有这样的见识呢。
“现在，北山城的城主干得如何呢？”（太子）
“我觉得他是一位称职的城主，因为有了前任城主建立起来的治理基础，他干起来省了不少劲儿。”（兰枫）
“你觉得他有没有不足的地方？”（太子）
兰枫看着太子的眼睛，他想知道太子这样问的目的是什么。当然，他也明白能够有这样进言的机会很难得。
“也许不能说是不足，而是还有可以完善的地方。”（兰枫）
“你说说吧。”（太子）
“还应当在北山城和九重国的边境上，筑起防卫用的城墙。”（兰枫）
“城墙？在九重国和北山城之间有石山阻隔，你知道吧？”（太子）
“一座石山并不足以形成屏障，想跨越的话并非难事。山上有一条路，来往的商人骑马或是驾车都可以通行。”（兰枫）
“我知道那儿有一条路，不过道路险峻，并不好走。”（太子）
“太子殿下，现在九重国的盗匪就是从那条路进来，在不断地抢劫北山城的百姓。”（兰枫）
“这个问题前任城主不是已经解决了吗？”（太子）
“盗匪就好比老鼠，老鼠怎么可能不惦记着仓库里的粮食呢。换了城主以后，就好比看护仓库的由老虎换成了狮子。以前，老虎只要发现了老鼠，就会穷追不舍，把他们一网打尽，但是，现在狮子呢，如果老鼠不伤害到仓库的主人，只是偷盗些粮食的话，它就基本上是睁只眼闭只眼。”（兰枫）
“你是说，现在的城主如果盗匪不伤害百姓、只抢粮食的话，他就听之任之吗？”（太子）
太子的声音中透露出了威严，兰枫继续说道：
“殿下，原因是人力有限，现在的城主已经把人员的使用发挥到了最大限度，但能够用于抵御盗匪的人手还是不够，所以，应当在那里建起城墙。如果建起了高高的城墙，盗匪就不能轻易过来了，只需要投入少量的人手把守住通行的关口，这个问题就可以解决了。”（兰枫）
太子在低头思考着兰枫所说的话。短暂的沉默以后，孙海仁冷冷地说道：
“你以为建造城墙像小孩子过家家那么容易吗，要在那里建城墙的话，需要搬运很多石头，但是那里到处都是高山，怎么可能。当初建北山城，就用去了几年的时间，难道你不知道吗？”（孙海仁）
听了孙海仁的话，兰枫笑了，他回答道：
“不需要搬运什么石头，就着山势和地形，把石头开凿并修整为城墙就可以了。”（兰枫）
“开凿？！修整？！你懂什么，也不想想就在这儿胡说八道。”（孙海仁）
啪！太子用手一拍桌子。
“对啊，是石头山！”（太子）
所有人都把视线转向了太子，太子看着兰枫，脸上露出了喜悦之色。
“是的，殿下。自古以来，北山城就有许多手艺高超的石头工匠。在那里，可以看到不少石刻的东西，历经岁月依然保存了下来，所以在那里募集建造城墙的工匠并不是难事。可以答应工匠们，会把凿下来的石头分给他们，那里的石头材质非常好，适合于雕刻或制造东西，那样的石材并不好找，他们会很高兴的。工期相信也用不了太长时间，因为大家的干劲会很高，毕竟建造城墙是对所有人都有利的事情。”（兰枫）
王宝现在断定，这个家伙绝对不可能是个普通的老百姓。所以，必须得想办法查清楚他的身份，不能让不明身份的人留在太子身边。
“建造城墙的人力不要强行征集，可以采用募集的方式。如果工匠们参加进来了，会带动不少人参与其中。争取每户能有一个人参加，建议对参与的人家进行赋税减免，三代之内只需要交十分之一的赋税，这样建造城墙所需的人力就解决了。”（兰枫）
这时，孙海仁已经惊讶得合不上嘴了。虽然人们都说他的主意多，但是他也没能想到这样的办法。
通过依照地势开山来建造城墙，这肯定比累石造墙要快不少。
“因为那里的冬天很长，北山城的百姓们无法通过种地获得收入，赋税对于他们来说是很大的问题，减免的赋税官府可以通过在关口收取通行费来解决。城墙建成后，再把山上的道路也整修一下，使得冬天积雪时也可以通行。这样商人们在缴纳了通行税后，就可以全年来往于边境之间，买走更多北山城的工艺品，商人可以赚更多的钱，北山城的百姓们也可以不受季节的影响，进行工艺品的交易，生活可以得到改善。”（兰枫）
太子这时有一种热血沸腾的感觉，他决定了必须把兰枫留在身边，自己太需要这样的人了。兰枫继续说道：
“但是，对于九重国的人，我们必须收取三倍的通行税。让周围的国家都看到，对于纵容盗匪越境抢劫的国家，东国是不会纵容不管的，这样周围的国家就都会管理好自己的边境地区了。”（兰枫）
兰枫的发言结束了，屋内寂静无声，没有人说话，连喘息的声音都听不到。兰枫站起身来，所有人都在看着他。
“你要去哪儿？”（太子）
太子问道，兰枫继续走向门口。
“肚子饿了，我去吃完饭再回来。昨天晚上只吃了半碗饭，结果今天早上还是只吃了半碗。”（兰枫）
太子皱起了眉头，问道：
“我交代过，给你准备充足的饭菜，你是说不够吗？”（太子）
王宝的肩膀动了一下，昨天晚上他不知道，今天早晨的饭他吃了一半儿。
兰枫在门口转过身来，说道：
“太子殿下，我想自己一个人吃，在这儿吃也吃不好。”（兰枫）
“坐下吧，别又想溜掉。”（太子）
见太子不允许，兰枫嘟嘟囔囔地又回来坐下了。
“枫，别嘟囔了。哪儿有时间想别的，今天就是熬夜也得把事情处理完。”（太子）
“哇，太过分了，您这是要累死人吗。”（兰枫）
“过分的还在后面呢。”（太子）
“过分，真是过分。当初我真应该走西门，那样的话可能我已经出城了。”（兰枫）
“西门有东明在把守呢。”（太子）
“啊，不会四个门都派了人吧？”（兰枫）
“当然都派了，谁知道你会走哪儿。”（太子）
兰枫痛苦地用两手胡乱地抓着头发，看来跑是跑不了了，只有尽快找出幕后黑手，才可能离开皇宫。
“你不会说又要去整理头发吧，不要想别的了，赶紧干活吧。”（太子）
兰枫惊讶地张着嘴，看来是遇到了比二哥更厉害的人了。
“哈哈哈。”（太子）
看着兰枫的表情，太子大笑了起来。站在执事房外的太监们都惊讶得面面相觑，因为在执事房里听到太子的笑声，这还是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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