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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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宫的女人们陆续来到了亭子里。在亭子里，呈圆形摆放着三十多个茶桌，女人们就纷纷找位子坐了下来。
过了大约两刻的时间，大家都坐下了。只有最上手的位子依然空着，在那个位子旁边坐着的女人优雅地喝了一口茶，然后把茶杯放了下来。她慢慢地环视了一圈正在喝着茶、小声说笑着的女人们，宫中的女人除了已经离开的，就只剩下这些了。她说道：
“估计大家都想知道，今天为什么把大家请到这里来。”（智宁公主）
如同优雅的举止一样，女人说话的声音也是淡雅的，她就是从海月国来的智宁公主。
“皇后娘娘有事情拜托大家。近来，太子殿下为了准备祭祀典礼，公务十分繁重，就寝的时间也越来越晚了。所以，內宫的女人如果去找太子殿下的话，最好每天只去一位。”（智宁公主）
“公主，五名也好、十名也罢、还是一名这有什么区别吗？去了也都是见不到太子殿下。”（內宫女人甲）
“是啊，如果寝宫的那个狂徒不离开皇宫，我们根本无法见到太子殿下。”（內宫女人乙）
“那个狂徒，为什么不把他赶走？听说他敢对女人动手动脚，还出言不逊，快把人吓死了。”（內宫女人丙）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顿时场面变得混乱起来。与‘寝宫中的狂徒’打过交道的人，因为无法忍受所遭受的羞辱，已经一个个离开了皇宫。剩下的人在旁边看到这一切，内心自然十分复杂，其中包括竞争者减少后的暗自喜悦，有我与别人不一样的自负，还有令人无法直面的恐惧和担心，以及对于离开人的羡慕。
这些留下的女人，没有几个是自愿来到皇宫的，大部分是被赶来或者抓来的，她们想离开皇宫但是又无处可去。
“那么大家说说，怎么办好呢？”（智宁公主）
海宁公主微笑着，柔声地问道。这些人焦急的心情，她怎么会不明白呢，因为自己的心情就是这样的。
“应该杀掉他，没有什么其他的办法。”（令媛）
从一片嘈杂声中，传来了一个尖细而傲慢的声音。众人定睛一看，原来是东国丞相的孙女令媛。她看着智宁公主，说道：
“那是一个金钱、酒甚至连女人都不喜欢的狂徒，对于这样的人还有什么其他的办法吗？”（令媛）
令媛在内心里十分讨厌海宁公主，她觉得自己作为皇后的娘家侄女，按理说和皇后的关系更近。可是，皇后却经常把海宁公主找去说话聊天，而且今天也是，把自己的想法让海宁公主来转告大家。
“这倒是个办法，那就由令媛你去办吧。”（许丽蓉）
侍中的孙女许丽蓉端起茶杯，有意无意地说道。在所有的女人中，她的年纪最大，来到內宫的时间也最长。她平时说话不多，待人和蔼，很会为别人着想，女人们在敬畏她的同时，也都挺喜欢她。
“为什么让我去？还是最先引出这个话题的智宁公主比较合适。”（令媛）
“不对，公主只是在问大家的意见，是你提议要杀了人家，所以你去比较合适。怎么，你不愿意吗？”（许丽蓉）
令媛气得用手紧紧地抓着裙子，都要把裙子撕破了。现在，比起海宁公主，她更想杀了这个女人。
“当然了，这么恐怖的事情，我怎么干得了。太子殿下根本不把女人当回事，没有一点儿宽容，我可不想被砍了脑袋，挂在內宫的墙上！”（令媛）
令媛说完，脸已变得通红。她站起身来，狠狠地瞪了许丽蓉一眼，然后从亭子上走了下去。看着她的背影，许丽蓉继续不紧不慢地说道：
“不要胡来，搞不好內宫的女人们都会遭殃的。谁要是敢动太子殿下的人，他是绝不会宽容的，即使你是宰相家的人，也没有什么用，更何况你只不过是宰相众多孙女中的一个。你以为你的脑袋挂在墙上了，宰相还能说什么吗。”（许丽蓉）
令媛一下子转过头来，恶狠狠地瞪了许丽蓉一眼，转身走了。看到令媛走远了，许丽蓉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无可奈何的苦笑。
亭子里陷入了长时间的寂静。发现大家都不说话了，许丽蓉把头转向智宁公主：
“对不起，公主。我虽然老大不小了，却还是这么冒昧不懂事。”（许丽蓉）
“丽蓉姐姐，谢谢您，是我给姐姐您添麻烦了。”（智宁公主）
“哪里话，请公主多担待，那个孩子年纪还小，什么都不懂。”（许丽蓉）
“不知道丽蓉姐姐怎么想，皇后娘娘又说了，如果有谁想离开皇宫，是不会阻拦大家的。”（智宁公主）
看到大家都沉下了脸，许丽蓉的心情也变得有些沉重，这里每个人的处境都是一样的。过了一会儿，她带着微笑，故意提高了些嗓门：
“公主，大家抓阄儿怎么样？反正也没有什么事情可做，每次选出两个人，去见识一下那个狂徒，怎么样？听说那个家伙虽然对女人毫不客气，但是却怕女人冷着，会把自己的衣服给披上，想想还挺有意思。”（许丽蓉）
“被他揍了的话，那是好玩儿的吗。”（內宫女人甲）
“听说只要两脚不踏进寝宫，就没事儿。看看就回来，应该不会有事吧。”（內宫女人乙）
在许丽蓉旁边的一个年轻女孩子眨了眨眼睛，插话道：
“我也想去看看，什么样的人敢对女人动手，那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狂徒莽汉。”（年轻女孩甲）
坐在对面的一个女孩子也接着说道：
“我原来也以为是个莽汉，可听说不是，实际上是一个比女人还要漂亮的男子。”（年轻女孩乙）
“我也听说了，原来我也以为一定长得像个盗匪，但是都说比女人还要漂亮，实在是有些好奇。”（年轻女孩丙）
“哎呀，怎么可能呢，能把女人一个接一个地摔出去，难道不是个长得像牛一样的壮汉吗。”（年轻女人甲）
女人们的眼睛里都闪烁着好奇的目光。海宁公主和许丽蓉对视了一下，笑了起来，都还是些刚长大的孩子，如果不是被送入了深宫，估计正在家里和姐妹们嬉戏聊天呢。
*
太子和孙海仁正准备去开会，兰枫和他们一起走了出来，然后就向着相反的方向走去。但是，一抬眼他看见王宝挡在了前面，他想转回身去，可是已经来不及了，王宝上前抓住了他的后脖领子。兰枫冲王宝喊道：
“放开我！”（兰枫）
“跟我来，这是殿下的命令。”（王宝）
“殿下什么也没有说。”（兰枫）
“因为他不能当着其他人的面说，不要挣扎，跟我走吧。”（王宝）
兰枫没有办法，嘴里嘟囔着跟在王宝的身后。他发现走的路自己很熟悉，之前和太子一起去皇室珍宝仓库的时候，走的就是这条路。
果然不一会儿，来到了皇家珍宝仓库。在仓库的门口，像往常一样，站着十名哨兵，穿的服装与兰枫的相同，不过都佩戴着刀剑，最后面的人还有弓箭。他们见到王宝，都躬身施礼。
王宝没有说什么，带着兰枫径直走了进去。他们经过走廊，来到了最里面的房间。与其他放满了宝物和贵重物品的房间不同，这里空空如也，只有一把椅子放在房间中央，椅子上还坐着一个人。这个人的眼睛被蒙着，嘴里塞着东西，已经被打得没有人样了。王宝转向兰枫说道：
“太子殿下给了你半个时辰来审问他，人不能打死。”（王宝）
“这里喊叫起来没有关系吧？”（兰枫）
“只要声音别太大。过来的时候，你也看到了，这里是最里面，只要声音不太大，没有人会听到。但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得注意一下。”（王宝）
“你会在旁边看着吗？”（兰枫）
“当然。”（王宝）
“在旁边看着没问题，但请你不要讲话。”（兰枫）
“知道了。”（王宝）
王宝说完，站到了一边。兰枫走向刺客，发现刺客已经睡着了。他从角落里拿了一把椅子，放到刺客面前，坐了下来。
“哎，醒醒。”（兰枫）
兰枫用脚踢了踢刺客，刺客睁开眼，准确地说是努力想睁开眼，因为一边的眼睛已经被打得无法睁开了。他用另一只将将能睁开的眼睛看着兰枫，忽然浑身颤抖起来，他认出了兰枫。
“哎，我说的话，如果说对了你就点点头，如果不对就摇摇头，听懂了吗？”（兰枫）
杀手只是喘着粗气，并没有回答。
“你这个不听话的家伙！”（兰枫）
兰枫抬脚踹在了他的肚子上，椅子向后哐地一声倒在了地上，刺客也跟着向后仰面摔了出去，这吓了王宝一跳。
兰枫慢慢地站了起来，低头看了看憋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刺客，把椅子扶了起来。然后，他重新又坐下，用同样的语气问了同样的问题。但是，刺客还是没有反应，兰枫又抬起了脚。
哐！椅子又摔了过去。
哐！哐！哐！哐！
每次椅子倒下的时候，都从刺客堵着的嘴里传出了呜咽的惨叫声。
王宝的脸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他看着都觉得浑身难受。
兰枫又一次把椅子扶了起来，然后坐下了。再次，用同样的语气问了同样的问题。
“如果我说对了，就点点头，如果不对就摇摇头，听懂了吗？”
这次，刺客不断地点着头。兰枫上前，用手啪地打了一下他的脑袋。
“只点一下，明白了吗？”（兰枫）
刺客听话地只点了一下头。
“就是这样。听好了，让你动手的时候，指使你的人指定了日子吗？”（兰枫）
刺客点了一下头。
“指使你的人告诉了你潜入太子寝殿的时间和路线，对吗？”（兰枫）
又点了一下头。
“指使你的人是他来找你的吗？”（兰枫）
摇了一下头。
“那么，是有中间人吗？”（兰枫）
又摇了一下头。
“看来，是把你抓去，与你做的交易。”（兰枫）
点了一下头。
“你知道那个地方吗？”（兰枫）
摇了一下头。
“呃呃~呃呃~”（刺客）
刺客似乎想说什么，但是因为嘴被堵住了，所以说不出来。
“我给你把嘴里的东西拿出来，但是如果你敢喊，我就把你的舌头割下来，让你生不如死，明白吗？”（兰枫）
刺客不住地点着头，兰枫看了一眼王宝，说道：
“请你给他拿些水来。”（兰枫）
“不行，我不能离开这儿。”（王宝）
“那我去吧。”（兰枫）
王宝点了点头，兰枫走出去，从仓库的守卫那里拿了两壶水，走了回来。他把刺客嘴里的东西取出来，把水壶递到了刺客的嘴边。
咕嘟咕嘟，一天没喝水的刺客一口气把壶里的水都喝完了。兰枫把水壶拿开，又在他的面前坐了下来。
“你要说什么？”（兰枫）
“我如果把知道的都说了，能不杀我吗？”（刺客）
“你个混蛋，还好意思提要求！你是刺杀太子被抓住的，不要说你，连你的全家都得杀头。”（兰枫）
“饶命！千万饶命啊！我不知道！真的！我真的不知道！”（刺客）
兰枫坐在那儿，两手抱胸，静静地看着刺客。从现在开始，他只需要听对方讲就可以了。
“我是用毒药杀过几个人，其中还有三名贵族，但都是其他国家的贵族！从来没有杀过东国的贵族！更没想过要杀太子！如果知道了，我就不会干了！”（刺客）
“那你为什么要在被子上撒毒药？”
“那不是毒药？！不是的！那是迷魂药！药力很强的迷魂药！”
王宝一下子瞪大了眼睛。刺客一直说不是毒药，但从没说过是迷魂药。
內宫的女人们陆续来到了亭子里。在亭子里，呈圆形摆放着三十多个茶桌，女人们就纷纷找位子坐了下来。
过了大约两刻的时间，大家都坐下了。只有最上手的位子依然空着，在那个位子旁边坐着的女人优雅地喝了一口茶，然后把茶杯放了下来。她慢慢地环视了一圈正在喝着茶、小声说笑着的女人们，宫中的女人除了已经离开的，就只剩下这些了。她说道：
“估计大家都想知道，今天为什么把大家请到这里来。”（智宁公主）
如同优雅的举止一样，女人说话的声音也是淡雅的，她就是从海月国来的智宁公主。
“皇后娘娘有事情拜托大家。近来，太子殿下为了准备祭祀典礼，公务十分繁重，就寝的时间也越来越晚了。所以，內宫的女人如果去找太子殿下的话，最好每天只去一位。”（智宁公主）
“公主，五名也好、十名也罢、还是一名这有什么区别吗？去了也都是见不到太子殿下。”（內宫女人甲）
“是啊，如果寝宫的那个狂徒不离开皇宫，我们根本无法见到太子殿下。”（內宫女人乙）
“那个狂徒，为什么不把他赶走？听说他敢对女人动手动脚，还出言不逊，快把人吓死了。”（內宫女人丙）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顿时场面变得混乱起来。与‘寝宫中的狂徒’打过交道的人，因为无法忍受所遭受的羞辱，已经一个个离开了皇宫。剩下的人在旁边看到这一切，内心自然十分复杂，其中包括竞争者减少后的暗自喜悦，有我与别人不一样的自负，还有令人无法直面的恐惧和担心，以及对于离开人的羡慕。
这些留下的女人，没有几个是自愿来到皇宫的，大部分是被赶来或者抓来的，她们想离开皇宫但是又无处可去。
“那么大家说说，怎么办好呢？”（智宁公主）
海宁公主微笑着，柔声地问道。这些人焦急的心情，她怎么会不明白呢，因为自己的心情就是这样的。
“应该杀掉他，没有什么其他的办法。”（令媛）
从一片嘈杂声中，传来了一个尖细而傲慢的声音。众人定睛一看，原来是东国丞相的孙女令媛。她看着智宁公主，说道：
“那是一个金钱、酒甚至连女人都不喜欢的狂徒，对于这样的人还有什么其他的办法吗？”（令媛）
令媛在内心里十分讨厌海宁公主，她觉得自己作为皇后的娘家侄女，按理说和皇后的关系更近。可是，皇后却经常把海宁公主找去说话聊天，而且今天也是，把自己的想法让海宁公主来转告大家。
“这倒是个办法，那就由令媛你去办吧。”（许丽蓉）
侍中的孙女许丽蓉端起茶杯，有意无意地说道。在所有的女人中，她的年纪最大，来到內宫的时间也最长。她平时说话不多，待人和蔼，很会为别人着想，女人们在敬畏她的同时，也都挺喜欢她。
“为什么让我去？还是最先引出这个话题的智宁公主比较合适。”（令媛）
“不对，公主只是在问大家的意见，是你提议要杀了人家，所以你去比较合适。怎么，你不愿意吗？”（许丽蓉）
令媛气得用手紧紧地抓着裙子，都要把裙子撕破了。现在，比起海宁公主，她更想杀了这个女人。
“当然了，这么恐怖的事情，我怎么干得了。太子殿下根本不把女人当回事，没有一点儿宽容，我可不想被砍了脑袋，挂在內宫的墙上！”（令媛）
令媛说完，脸已变得通红。她站起身来，狠狠地瞪了许丽蓉一眼，然后从亭子上走了下去。看着她的背影，许丽蓉继续不紧不慢地说道：
“不要胡来，搞不好內宫的女人们都会遭殃的。谁要是敢动太子殿下的人，他是绝不会宽容的，即使你是宰相家的人，也没有什么用，更何况你只不过是宰相众多孙女中的一个。你以为你的脑袋挂在墙上了，宰相还能说什么吗。”（许丽蓉）
令媛一下子转过头来，恶狠狠地瞪了许丽蓉一眼，转身走了。看到令媛走远了，许丽蓉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无可奈何的苦笑。
亭子里陷入了长时间的寂静。发现大家都不说话了，许丽蓉把头转向智宁公主：
“对不起，公主。我虽然老大不小了，却还是这么冒昧不懂事。”（许丽蓉）
“丽蓉姐姐，谢谢您，是我给姐姐您添麻烦了。”（智宁公主）
“哪里话，请公主多担待，那个孩子年纪还小，什么都不懂。”（许丽蓉）
“不知道丽蓉姐姐怎么想，皇后娘娘又说了，如果有谁想离开皇宫，是不会阻拦大家的。”（智宁公主）
看到大家都沉下了脸，许丽蓉的心情也变得有些沉重，这里每个人的处境都是一样的。过了一会儿，她带着微笑，故意提高了些嗓门：
“公主，大家抓阄儿怎么样？反正也没有什么事情可做，每次选出两个人，去见识一下那个狂徒，怎么样？听说那个家伙虽然对女人毫不客气，但是却怕女人冷着，会把自己的衣服给披上，想想还挺有意思。”（许丽蓉）
“被他揍了的话，那是好玩儿的吗。”（內宫女人甲）
“听说只要两脚不踏进寝宫，就没事儿。看看就回来，应该不会有事吧。”（內宫女人乙）
在许丽蓉旁边的一个年轻女孩子眨了眨眼睛，插话道：
“我也想去看看，什么样的人敢对女人动手，那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狂徒莽汉。”（年轻女孩甲）
坐在对面的一个女孩子也接着说道：
“我原来也以为是个莽汉，可听说不是，实际上是一个比女人还要漂亮的男子。”（年轻女孩乙）
“我也听说了，原来我也以为一定长得像个盗匪，但是都说比女人还要漂亮，实在是有些好奇。”（年轻女孩丙）
“哎呀，怎么可能呢，能把女人一个接一个地摔出去，难道不是个长得像牛一样的壮汉吗。”（年轻女人甲）
女人们的眼睛里都闪烁着好奇的目光。海宁公主和许丽蓉对视了一下，笑了起来，都还是些刚长大的孩子，如果不是被送入了深宫，估计正在家里和姐妹们嬉戏聊天呢。
*
太子和孙海仁正准备去开会，兰枫和他们一起走了出来，然后就向着相反的方向走去。但是，一抬眼他看见王宝挡在了前面，他想转回身去，可是已经来不及了，王宝上前抓住了他的后脖领子。兰枫冲王宝喊道：
“放开我！”（兰枫）
“跟我来，这是殿下的命令。”（王宝）
“殿下什么也没有说。”（兰枫）
“因为他不能当着其他人的面说，不要挣扎，跟我走吧。”（王宝）
兰枫没有办法，嘴里嘟囔着跟在王宝的身后。他发现走的路自己很熟悉，之前和太子一起去皇室珍宝仓库的时候，走的就是这条路。
果然不一会儿，来到了皇家珍宝仓库。在仓库的门口，像往常一样，站着十名哨兵，穿的服装与兰枫的相同，不过都佩戴着刀剑，最后面的人还有弓箭。他们见到王宝，都躬身施礼。
王宝没有说什么，带着兰枫径直走了进去。他们经过走廊，来到了最里面的房间。与其他放满了宝物和贵重物品的房间不同，这里空空如也，只有一把椅子放在房间中央，椅子上还坐着一个人。这个人的眼睛被蒙着，嘴里塞着东西，已经被打得没有人样了。王宝转向兰枫说道：
“太子殿下给了你半个时辰来审问他，人不能打死。”（王宝）
“这里喊叫起来没有关系吧？”（兰枫）
“只要声音别太大。过来的时候，你也看到了，这里是最里面，只要声音不太大，没有人会听到。但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得注意一下。”（王宝）
“你会在旁边看着吗？”（兰枫）
“当然。”（王宝）
“在旁边看着没问题，但请你不要讲话。”（兰枫）
“知道了。”（王宝）
王宝说完，站到了一边。兰枫走向刺客，发现刺客已经睡着了。他从角落里拿了一把椅子，放到刺客面前，坐了下来。
“哎，醒醒。”（兰枫）
兰枫用脚踢了踢刺客，刺客睁开眼，准确地说是努力想睁开眼，因为一边的眼睛已经被打得无法睁开了。他用另一只将将能睁开的眼睛看着兰枫，忽然浑身颤抖起来，他认出了兰枫。
“哎，我说的话，如果说对了你就点点头，如果不对就摇摇头，听懂了吗？”（兰枫）
杀手只是喘着粗气，并没有回答。
“你这个不听话的家伙！”（兰枫）
兰枫抬脚踹在了他的肚子上，椅子向后哐地一声倒在了地上，刺客也跟着向后仰面摔了出去，这吓了王宝一跳。
兰枫慢慢地站了起来，低头看了看憋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刺客，把椅子扶了起来。然后，他重新又坐下，用同样的语气问了同样的问题。但是，刺客还是没有反应，兰枫又抬起了脚。
哐！椅子又摔了过去。
哐！哐！哐！哐！
每次椅子倒下的时候，都从刺客堵着的嘴里传出了呜咽的惨叫声。
王宝的脸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他看着都觉得浑身难受。
兰枫又一次把椅子扶了起来，然后坐下了。再次，用同样的语气问了同样的问题。
“如果我说对了，就点点头，如果不对就摇摇头，听懂了吗？”
这次，刺客不断地点着头。兰枫上前，用手啪地打了一下他的脑袋。
“只点一下，明白了吗？”（兰枫）
刺客听话地只点了一下头。
“就是这样。听好了，让你动手的时候，指使你的人指定了日子吗？”（兰枫）
刺客点了一下头。
“指使你的人告诉了你潜入太子寝殿的时间和路线，对吗？”（兰枫）
又点了一下头。
“指使你的人是他来找你的吗？”（兰枫）
摇了一下头。
“那么，是有中间人吗？”（兰枫）
又摇了一下头。
“看来，是把你抓去，与你做的交易。”（兰枫）
点了一下头。
“你知道那个地方吗？”（兰枫）
摇了一下头。
“呃呃~呃呃~”（刺客）
刺客似乎想说什么，但是因为嘴被堵住了，所以说不出来。
“我给你把嘴里的东西拿出来，但是如果你敢喊，我就把你的舌头割下来，让你生不如死，明白吗？”（兰枫）
刺客不住地点着头，兰枫看了一眼王宝，说道：
“请你给他拿些水来。”（兰枫）
“不行，我不能离开这儿。”（王宝）
“那我去吧。”（兰枫）
王宝点了点头，兰枫走出去，从仓库的守卫那里拿了两壶水，走了回来。他把刺客嘴里的东西取出来，把水壶递到了刺客的嘴边。
咕嘟咕嘟，一天没喝水的刺客一口气把壶里的水都喝完了。兰枫把水壶拿开，又在他的面前坐了下来。
“你要说什么？”（兰枫）
“我如果把知道的都说了，能不杀我吗？”（刺客）
“你个混蛋，还好意思提要求！你是刺杀太子被抓住的，不要说你，连你的全家都得杀头。”（兰枫）
“饶命！千万饶命啊！我不知道！真的！我真的不知道！”（刺客）
兰枫坐在那儿，两手抱胸，静静地看着刺客。从现在开始，他只需要听对方讲就可以了。
“我是用毒药杀过几个人，其中还有三名贵族，但都是其他国家的贵族！从来没有杀过东国的贵族！更没想过要杀太子！如果知道了，我就不会干了！”（刺客）
“那你为什么要在被子上撒毒药？”
“那不是毒药？！不是的！那是迷魂药！药力很强的迷魂药！”
王宝一下子瞪大了眼睛。刺客一直说不是毒药，但从没说过是迷魂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