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脏水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风起龙城、弃宇宙、夜的命名术、剑来、渡劫之王、第九特区、天下第九、三寸人间、大符篆师
一秒记住【三界小说网 www.xs3j.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南柯做事向来直奔目标，任何事先想退路，提前做好部署，宁可粉身碎骨，鱼死网破，也不允许被人拿捏着逆鳞，肆意妄为地随意践踏，他无所谓什么绅士风度，他这样的人，对外人从来都是三分真诚七分城府。
他甚至做好了长期住宿舍的准备，逃避与否，只要梦黎和南梦泽相处融洽，一切便步入正轨。
事情办妥了，把话与霍妍讲得明明白白，不到四点借着搞案子的由头，先行离开南大道。
南柯驱车驶入支队，刚把车停稳，程涛就在篮球场吆喝，本想着去技术科查资料，篮球场的小伙子们打得火热，手痒难耐，浑身的运动细胞开始叫嚣，脚底像扯了根绳子，强拉硬拽地往目标方向行进。
邢伟同妥帖的老爹模样，背着手在区域外观看年轻人比拼，场面愈发激烈，酣畅淋漓的竞技似乎可以把隐藏在五脏六腑的不甘涂抹干净，雄性物种的天下，少了些矫情，多了些抗争。
为什么这样一群优质青年苦找不到归宿，为什么一身正气、果敢担当的他们得不到青睐，这个社会或许真的病了，物质是不是真就演变成某种评判标准，在固有的思维模式中以一种非常活跃的状态存在着，甚至然他们群体在不断扩大，不断强大。
“回来了？”邢伟同意味深长地打量着南柯。
“邢支，”南柯嬉皮笑脸，三两步抄到邢伟同身边压低声音道：“卖辱求荣，拿色相办事，您安排的事办妥了，对方豪门千金，愣是喜欢我这种货色，您看，我要是顺着杆子往上爬，您这地位岌岌可危啊。”
邢伟同先是愣了一瞬，紧着抬起右手掐住南柯的后颈，“你小子，没个正形，真为了几万块把自己卖了，你还是南柯吗？嗯？豪门，在你南柯眼里有分量？”
“啊，怎么没有？穷怕了，啥都上口啃。”
南柯脱了风衣挂拉伸架上，转头拿下颚扫了一圈，“他，他，他们多好，比我南柯少了眼睛还是鼻子？可是今天，咱们为了几万块干的事儿，说出来叫人家笑掉大牙，邢支，这算不算出卖色相？”
这番话直甩了邢伟同俩巴掌，郁结的情绪溢于言表，随指着球场上的身影说：“算是拿着咱们的资源行一己之私，但凡，他，他，他们有你这两把刷子，我也不会低三下四地求着你南大爷，这就委屈了？长了张好脸，不用白不用，就这？跟我蹬鼻子上脸。”
“您也是这样认为的？”南柯拿右手搓了搓腮，眼圈子红的像得了角膜炎，一股子戾气，费了好大力才没爆发。
“邢支，以后卖脸的事别找我了，这滋味特么就跟被狗上了一样。”
“你小子放的什么屁话。”
邢伟同面前的男人似乎不是南柯，究竟哪句话说错了，怎么就轻易触到阎王脸的逆鳞了呢？邢伟同示弱，声音也跟着降了八度。
“我和你说，南柯，真有那么一天，因为工作需要，组织上要求你、我、他们每一个，就是真被狗上，也得忍着。”
“忍着？我特么反手把狗杀了。”
“哼，你杀了？杀了线索就断了，杀了，立马进去，我不信你小子会去做贪小失大之事，分寸转你脚底下了？说践踏便践踏？”
邢伟同说完，俩人未动，他们彼此盯着对方，五十岁，三十岁，浑浊或者澄澈，他们的眸子里同时涌动着别样的情绪。
篮球场上的身影，无惧尘埃，肆意洒脱，整个上空被荷尔蒙充斥着，无人欣赏，无人问津，无人喝彩。
两个人的较量，总有一个先示弱，南柯见邢伟同真动了怒，一阵愧疚，紧着改了话锋，“邢支，您说得都对，但凡有那么一天，我南柯拿命启誓，保证完成任务，国家和人民赋予我一切力量，永不负忠诚。”
“得得，别给我整些没用的，油嘴滑舌，没个正形，这帮小子都被你带坏了，去打球吧，案子明天搞，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我先回去了。”
落日余晖下的背影些许落寞，南柯远远地看着，眼眶微酸。
邢伟同微颤的下唇在他眼里是愧疚，这位像父亲一样的老领导，在他心目中存着别样的光辉。
如若他们也像邢伟同一样该多好，南柯发誓会像对待父亲一样敬重他们，可是，扭曲的人格终究毁其一生，连累了别人。
一周没有联系，这种状态使梦黎无所适从，她究竟以何种身份存在于南柯的世界，她不讨厌南梦泽，从来不认为豆芽菜是个累赘，又或者，豆芽菜本该跟着她一起生活，她似乎被南柯施了蛊，为什么好好的一个人，到头来会迁就他的思维模式。
霍妍不厌其烦地与她诉衷肠，每每梦黎开不了口，都在愧疚的思绪状态下掐断话题，这是她从未见过的霍妍，再怎么聪明的女人，一旦被爱情左右，都会变成一个十足的大傻子。
她的职业不允许情绪上有太大的波动，她面对的是一群单纯又阳光的孩子，她要以更阳光、更端正的心态去对待他们，绝不能因私事亵渎了她的职业。
梦黎想与南柯当面谈谈，对于这层关系，他们是继续，还是终止，她需要一个明确的答复。
她想告诉他，她原谅他了，她可以当之前的事没有发生，如若不能继续，她可以帮忙照顾南梦泽，她应该有新的生活，她需要从无关紧要的琐事中抽离出去。
南柯因为霍妍的事情又成了大家嘴里的话题人物，被霍家千金追到支队的场面传得神乎其神，现在的南柯是以霍家准女婿的形象被大家认知，当事人不予理会，越描越黑的道理谁都明白，隔两天登门的方式，着实打扰了南柯的正常工作和生活。
氛围这个东西有点意思，所有人前一秒还在忙着搞眼神竞技，下一秒立马严肃地面对10.19案件的分析会。
大会小会他得先开口做个铺垫，邢伟同拿眼扫了一圈，最后把目光打在南柯身上，一切不言而喻，事情办完了，他也后悔了，现在的场面他无能无力，他倒是相信南柯能把这闹心事摆平，之所以任其发展或许还有其它深意。
“经过几天的走访调查，10.19案子有了重大突破，针对搜集的线索，组织大家重新分析研判此案，大家都清楚，以之前的证据和线索无法判定嫌疑人的杀人动机，嫌疑人虽然承认行凶过程，但是我们也不能草率结案，严谨是我们工作的重要因素，不能冤枉一个好人也不能放过一个坏人，现在由南柯与大家说明案件的进展情况以及案件侦破方向。”
南柯示意程涛调转设备，趁空当，他看了一眼手机，班级群每天正常来信息，梦黎却从未给他发过一条信息，他心中不悦，离家出走的人怎么有脸先开口说话，他又想起霍妍，三两天搞一出，狗皮膏药不换，撕破脸还不是时候，这个社会就是这样，但凡涉足，脏水可以随意往人身上溅。
“这是案发现场毁坏的探头，”南柯将图片放大，“损坏的原因大家清楚，人为破坏，这里发现一个疑点，被认定失手损毁探头的小区业主用的是泥丸，技术科同事并未在探头上发现任何泥丸的物质存在，我们当机立断去现场寻找遗留的弹丸，在绿化带里寻到一枚钢珠和三枚泥丸，大家请看。”
“南队，三枚泥丸有不同程度损坏，钢珠完好。”
“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为什么现场会出现两种不同的弹丸？按照此钢珠的直径以及皮筋配股可以推测，射程在200米左右。”
“这样说来，损坏探头的另有他人，业主只是替罪羔羊？”
“暂时可以这样推测，刻意损毁的背后一定另有原因，我们可以从这个方向着手调查此案，根据钢珠找线索无疑大海捞针，我建议技术科以小区业主实际位置进行模拟射程，从9号别墅周边调取监控，缩小目标，从中筛选可疑人员。”
“还有第二个疑点，”南柯给程涛打了眼色，程涛会意，接着他的话茬往下说。
有些事或许在很早之前便有了铺垫，史继文离奇失踪，按史继文妻子张宁珍的说辞，史继文的行踪她不甚了解，对背叛者怨声载道，对第三者深恶痛绝，范宁珍表现的淋漓尽致，她认准了程青是第三者，然而真实的情况不过是史继文为了赎罪，送给搭档遗孤的补偿罢了。
世间轮回，终有因果，犯下的罪终究需要偿还，举头三尺有神明，与时间没有关系，洗白、冲刷果真没有任何用处。
“所以说，照现在这个情况推测，史继文凶多吉少？”邢伟同以为南柯走神，冷不丁嗷了一句。
“是的，邢支，”南柯嘴角微挑，换回一副挑衅的表情说道：“此案，疑点重重，远没有看到的简单，有时候，眼见也不能为实，或许此案只是史继文失踪的引子。”
“所以呢？”
“所以........”南柯往前探了探身体继续说：“第一，找到钢珠的主人。”
“第二，弄清楚迷药是什么时候沾染的，为什么范家成和成耀辉同时约见程青，范家成无中迷药的迹象。”
“第三，找到史继文，或者说藏尸地点，只有把这三点搞明白，背后的黑手才会浮出水面。”
南柯刚表述完，各种质疑声像马峰似的一拥而来，邢伟同一脸严肃，拿笔敲了几下会议桌，“行了，大家若有疑问私下研究，看看，像什么话，整个菜市口不换，说多了白费，之前怎么没那么多问题，摊开了，一肚子异议，有本事把问题变成证据，争取早点侦破此案，嫌疑人还在看守所羁押着，都没个数吗？大家有意见可以提，没有意见就按南柯的思路来办。”
“行，领导发话了，谁还敢反驳，简简单单的案子一到南队那边就成千年悬案，故弄玄虚。”
“你说谁故弄玄虚？有本事，你再说一遍。”程涛隔空指着二队的队员不算完。
“谁故弄玄虚谁有数，嫌疑人都撂了，还在那搞推理，真以为推理大师呢，听过隔行如隔山吗？搞技术的在这边掺和什么？”
“你别在那吃不着葡萄净说酸，有本事自己破，别求人，和个娘们似的泛酸水......”
整个会议室顿时乱成一锅粥，南柯懒得与他们掺和，这样的情形隔三差五地上演，他太熟悉这路数，嘴上功夫了得，实质并不会影响任何人的感情，工作归工作，大家能发泄情绪，反倒是好事，可是集聚在他内心的不愉悦又与谁倾诉，没有人，没有任何人。
今天周五，下午五点，依旧没有讯息，南柯站在支队大楼的台阶上，仰望着东边的月牙，天还未黑，隐隐约约并不显，他抬手挡住，他看不见它，它却依旧存在，这掩耳盗铃的状态一辈子都不能摆脱。
“哥，大哥。”
熟悉的声音纳入耳畔，这一刻他笑了，不远处，一大一小的身影正与他招手.......
南柯做事向来直奔目标，任何事先想退路，提前做好部署，宁可粉身碎骨，鱼死网破，也不允许被人拿捏着逆鳞，肆意妄为地随意践踏，他无所谓什么绅士风度，他这样的人，对外人从来都是三分真诚七分城府。
他甚至做好了长期住宿舍的准备，逃避与否，只要梦黎和南梦泽相处融洽，一切便步入正轨。
事情办妥了，把话与霍妍讲得明明白白，不到四点借着搞案子的由头，先行离开南大道。
南柯驱车驶入支队，刚把车停稳，程涛就在篮球场吆喝，本想着去技术科查资料，篮球场的小伙子们打得火热，手痒难耐，浑身的运动细胞开始叫嚣，脚底像扯了根绳子，强拉硬拽地往目标方向行进。
邢伟同妥帖的老爹模样，背着手在区域外观看年轻人比拼，场面愈发激烈，酣畅淋漓的竞技似乎可以把隐藏在五脏六腑的不甘涂抹干净，雄性物种的天下，少了些矫情，多了些抗争。
为什么这样一群优质青年苦找不到归宿，为什么一身正气、果敢担当的他们得不到青睐，这个社会或许真的病了，物质是不是真就演变成某种评判标准，在固有的思维模式中以一种非常活跃的状态存在着，甚至然他们群体在不断扩大，不断强大。
“回来了？”邢伟同意味深长地打量着南柯。
“邢支，”南柯嬉皮笑脸，三两步抄到邢伟同身边压低声音道：“卖辱求荣，拿色相办事，您安排的事办妥了，对方豪门千金，愣是喜欢我这种货色，您看，我要是顺着杆子往上爬，您这地位岌岌可危啊。”
邢伟同先是愣了一瞬，紧着抬起右手掐住南柯的后颈，“你小子，没个正形，真为了几万块把自己卖了，你还是南柯吗？嗯？豪门，在你南柯眼里有分量？”
“啊，怎么没有？穷怕了，啥都上口啃。”
南柯脱了风衣挂拉伸架上，转头拿下颚扫了一圈，“他，他，他们多好，比我南柯少了眼睛还是鼻子？可是今天，咱们为了几万块干的事儿，说出来叫人家笑掉大牙，邢支，这算不算出卖色相？”
这番话直甩了邢伟同俩巴掌，郁结的情绪溢于言表，随指着球场上的身影说：“算是拿着咱们的资源行一己之私，但凡，他，他，他们有你这两把刷子，我也不会低三下四地求着你南大爷，这就委屈了？长了张好脸，不用白不用，就这？跟我蹬鼻子上脸。”
“您也是这样认为的？”南柯拿右手搓了搓腮，眼圈子红的像得了角膜炎，一股子戾气，费了好大力才没爆发。
“邢支，以后卖脸的事别找我了，这滋味特么就跟被狗上了一样。”
“你小子放的什么屁话。”
邢伟同面前的男人似乎不是南柯，究竟哪句话说错了，怎么就轻易触到阎王脸的逆鳞了呢？邢伟同示弱，声音也跟着降了八度。
“我和你说，南柯，真有那么一天，因为工作需要，组织上要求你、我、他们每一个，就是真被狗上，也得忍着。”
“忍着？我特么反手把狗杀了。”
“哼，你杀了？杀了线索就断了，杀了，立马进去，我不信你小子会去做贪小失大之事，分寸转你脚底下了？说践踏便践踏？”
邢伟同说完，俩人未动，他们彼此盯着对方，五十岁，三十岁，浑浊或者澄澈，他们的眸子里同时涌动着别样的情绪。
篮球场上的身影，无惧尘埃，肆意洒脱，整个上空被荷尔蒙充斥着，无人欣赏，无人问津，无人喝彩。
两个人的较量，总有一个先示弱，南柯见邢伟同真动了怒，一阵愧疚，紧着改了话锋，“邢支，您说得都对，但凡有那么一天，我南柯拿命启誓，保证完成任务，国家和人民赋予我一切力量，永不负忠诚。”
“得得，别给我整些没用的，油嘴滑舌，没个正形，这帮小子都被你带坏了，去打球吧，案子明天搞，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我先回去了。”
落日余晖下的背影些许落寞，南柯远远地看着，眼眶微酸。
邢伟同微颤的下唇在他眼里是愧疚，这位像父亲一样的老领导，在他心目中存着别样的光辉。
如若他们也像邢伟同一样该多好，南柯发誓会像对待父亲一样敬重他们，可是，扭曲的人格终究毁其一生，连累了别人。
一周没有联系，这种状态使梦黎无所适从，她究竟以何种身份存在于南柯的世界，她不讨厌南梦泽，从来不认为豆芽菜是个累赘，又或者，豆芽菜本该跟着她一起生活，她似乎被南柯施了蛊，为什么好好的一个人，到头来会迁就他的思维模式。
霍妍不厌其烦地与她诉衷肠，每每梦黎开不了口，都在愧疚的思绪状态下掐断话题，这是她从未见过的霍妍，再怎么聪明的女人，一旦被爱情左右，都会变成一个十足的大傻子。
她的职业不允许情绪上有太大的波动，她面对的是一群单纯又阳光的孩子，她要以更阳光、更端正的心态去对待他们，绝不能因私事亵渎了她的职业。
梦黎想与南柯当面谈谈，对于这层关系，他们是继续，还是终止，她需要一个明确的答复。
她想告诉他，她原谅他了，她可以当之前的事没有发生，如若不能继续，她可以帮忙照顾南梦泽，她应该有新的生活，她需要从无关紧要的琐事中抽离出去。
南柯因为霍妍的事情又成了大家嘴里的话题人物，被霍家千金追到支队的场面传得神乎其神，现在的南柯是以霍家准女婿的形象被大家认知，当事人不予理会，越描越黑的道理谁都明白，隔两天登门的方式，着实打扰了南柯的正常工作和生活。
氛围这个东西有点意思，所有人前一秒还在忙着搞眼神竞技，下一秒立马严肃地面对10.19案件的分析会。
大会小会他得先开口做个铺垫，邢伟同拿眼扫了一圈，最后把目光打在南柯身上，一切不言而喻，事情办完了，他也后悔了，现在的场面他无能无力，他倒是相信南柯能把这闹心事摆平，之所以任其发展或许还有其它深意。
“经过几天的走访调查，10.19案子有了重大突破，针对搜集的线索，组织大家重新分析研判此案，大家都清楚，以之前的证据和线索无法判定嫌疑人的杀人动机，嫌疑人虽然承认行凶过程，但是我们也不能草率结案，严谨是我们工作的重要因素，不能冤枉一个好人也不能放过一个坏人，现在由南柯与大家说明案件的进展情况以及案件侦破方向。”
南柯示意程涛调转设备，趁空当，他看了一眼手机，班级群每天正常来信息，梦黎却从未给他发过一条信息，他心中不悦，离家出走的人怎么有脸先开口说话，他又想起霍妍，三两天搞一出，狗皮膏药不换，撕破脸还不是时候，这个社会就是这样，但凡涉足，脏水可以随意往人身上溅。
“这是案发现场毁坏的探头，”南柯将图片放大，“损坏的原因大家清楚，人为破坏，这里发现一个疑点，被认定失手损毁探头的小区业主用的是泥丸，技术科同事并未在探头上发现任何泥丸的物质存在，我们当机立断去现场寻找遗留的弹丸，在绿化带里寻到一枚钢珠和三枚泥丸，大家请看。”
“南队，三枚泥丸有不同程度损坏，钢珠完好。”
“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为什么现场会出现两种不同的弹丸？按照此钢珠的直径以及皮筋配股可以推测，射程在200米左右。”
“这样说来，损坏探头的另有他人，业主只是替罪羔羊？”
“暂时可以这样推测，刻意损毁的背后一定另有原因，我们可以从这个方向着手调查此案，根据钢珠找线索无疑大海捞针，我建议技术科以小区业主实际位置进行模拟射程，从9号别墅周边调取监控，缩小目标，从中筛选可疑人员。”
“还有第二个疑点，”南柯给程涛打了眼色，程涛会意，接着他的话茬往下说。
有些事或许在很早之前便有了铺垫，史继文离奇失踪，按史继文妻子张宁珍的说辞，史继文的行踪她不甚了解，对背叛者怨声载道，对第三者深恶痛绝，范宁珍表现的淋漓尽致，她认准了程青是第三者，然而真实的情况不过是史继文为了赎罪，送给搭档遗孤的补偿罢了。
世间轮回，终有因果，犯下的罪终究需要偿还，举头三尺有神明，与时间没有关系，洗白、冲刷果真没有任何用处。
“所以说，照现在这个情况推测，史继文凶多吉少？”邢伟同以为南柯走神，冷不丁嗷了一句。
“是的，邢支，”南柯嘴角微挑，换回一副挑衅的表情说道：“此案，疑点重重，远没有看到的简单，有时候，眼见也不能为实，或许此案只是史继文失踪的引子。”
“所以呢？”
“所以........”南柯往前探了探身体继续说：“第一，找到钢珠的主人。”
“第二，弄清楚迷药是什么时候沾染的，为什么范家成和成耀辉同时约见程青，范家成无中迷药的迹象。”
“第三，找到史继文，或者说藏尸地点，只有把这三点搞明白，背后的黑手才会浮出水面。”
南柯刚表述完，各种质疑声像马峰似的一拥而来，邢伟同一脸严肃，拿笔敲了几下会议桌，“行了，大家若有疑问私下研究，看看，像什么话，整个菜市口不换，说多了白费，之前怎么没那么多问题，摊开了，一肚子异议，有本事把问题变成证据，争取早点侦破此案，嫌疑人还在看守所羁押着，都没个数吗？大家有意见可以提，没有意见就按南柯的思路来办。”
“行，领导发话了，谁还敢反驳，简简单单的案子一到南队那边就成千年悬案，故弄玄虚。”
“你说谁故弄玄虚？有本事，你再说一遍。”程涛隔空指着二队的队员不算完。
“谁故弄玄虚谁有数，嫌疑人都撂了，还在那搞推理，真以为推理大师呢，听过隔行如隔山吗？搞技术的在这边掺和什么？”
“你别在那吃不着葡萄净说酸，有本事自己破，别求人，和个娘们似的泛酸水......”
整个会议室顿时乱成一锅粥，南柯懒得与他们掺和，这样的情形隔三差五地上演，他太熟悉这路数，嘴上功夫了得，实质并不会影响任何人的感情，工作归工作，大家能发泄情绪，反倒是好事，可是集聚在他内心的不愉悦又与谁倾诉，没有人，没有任何人。
今天周五，下午五点，依旧没有讯息，南柯站在支队大楼的台阶上，仰望着东边的月牙，天还未黑，隐隐约约并不显，他抬手挡住，他看不见它，它却依旧存在，这掩耳盗铃的状态一辈子都不能摆脱。
“哥，大哥。”
熟悉的声音纳入耳畔，这一刻他笑了，不远处，一大一小的身影正与他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