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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5章遭遇冤案 转变信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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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35章 遭遇冤案 转变信念

    (遭遇冤案,孤立无援;求告无门,转变信念,矢志谋官)

    随乘唐局吕副书记和叶蓝大哥们的警车,虽没给戴手铐,实际是连夜押自己返回县城后,警车在大街和环城路上,经七拐八抹,兜了几个圈,最终在一地处偏僻,周边甚很荒凉的独家小院门前停下。

    “钟景良,到站了,下车吧。”是叶蓝大哥叶力强将俺威严地叫醒了说。“今晚应该暂无其他事了。好好睡一觉,好以充沛精力迎接明天的首次审查。”

    俺被叫醒后连打几个哈欠,先坐直身向周边看了看,那还有吕副书记、唐局及县信访办人员的影子?不知诸人啥时都早已下车走了。而是换上两名年轻警察,随同叶力强一起,将自己押来这独家院的。

    “叶警官,您能不能给阿蓝-----”下车后见叶力强说罢话又要乘车走,俺慌忙追上一步说。“对,就是县信访办的叶蓝,给劳烦捎个信,俺想见他。”

    “我不认识什么阿蓝或叶蓝的;当然更不会去捎什么信了。”叶力强同样冷冰冰地说。“告诉你,你的案情不轻,当前既到这里,考虑交待自己问题方是第一要务;别净想着要见这个见那个。你要清醒,目前阶段领导上是不会批准你见任何人的。”

    随即,叶力强上车开走。留下两警察将俺立即带进院里,随打开一单独房间。

    “这就是你的住室及生活空间。”警察甲亦淡淡交待说。“根据有关上级安排,对隔离审查人员给予相对自由:也就是说,你可在这小院范围自由活动,但不能迈出这小院半步。”

    俺当即注意到,这其实是哪家早已弃之不用的老宅。但房舍还不算陈旧。院里厨房卫生间水池等生活设施倒是俱全。除两名警察换班守护外,另外却还安排一炊事员老黎,负责自己一日三餐;但当晚吃罢饭送碗时他才发现:原来这老黎却是个哑巴。他不由叹为观止:这县纪检委考虑得是够细致周到,为怕炊事员同被审查对像言语勾通,同外界有什么来往,才特以找个哑人来充此职,可谓用心良苦!这让俺突然联想到小说《红岩》中,就有个疯哑老人华子良,原是华蓥地委书记,在陪省委书记进杀场时装疯;后来此人对渣子洞革命者越狱起了很大作用。想到此俺顿时自嘲地笑了:这都是哪跟哪儿呀?自己刚被不明真相地押来这里,明知是一场冤案,还尚未开审哩,却便想到那上面去了?多么不合时宜。但一想到明日的可能开审,俺便有些焦燥,躺在木板床上挖空心思地想,却始终想不明白,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但经认真思索之后不禁头冒冷汗,且顿时心脏跳动加速:难道自己一直担心忧虑,女友叶蓝亦时时提醒并警示自己的,那一可怕结局业已现实现报?原前一向认为愚昧简单的对手们,竟突兀提高了智商?凭短时间内便又策划出了报复整治自己的阴谋?但这次罗织的罪名可非同既往:反对党的领导,作为信访干部内搞“地震”——匿名举报诬告上级领导,这可是政治问题,反革命行为;这若放“**”或之前是要定“现行反革命”身份和死罪的------但这究竟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呢?难道对手们为将自己置之死地,竟不惜凭空捏造证据?这不是没有可能;古今中外哪宗冤假错案,不是这样凭空捏造出来的空穴来风------

    当前的问题是,自己必须冷静冷静再冷静!决不能乱了阵脚方寸。而自己被诬即将“隔离审查”的事,叶蓝知道吗?当前自己业已失去自由;就似水牛落井有力使不上;尽管津水是自己家乡,但因自己出身农家命运贫贱,家势孤单,不仅自家,就连亲戚中,亦没一个有权势的小官。故此尔今能为自己说话,查清事底彻底翻案的,也唯有女朋友叶蓝了。但今晚偶露出的一线曙光——叶蓝大哥叶力强亦参予本案,却也一纵即逝,人家根本不同意帮忙传言。那么,究还有什么办法,能将自己遭遇冤案的信息传于叶蓝呢?

    不知哪篇文章或材料上曾说:“当今各级行政部们的保密工作,也许小学生亦能胜任;因为早已无密可保。就连县常委下午研究决定的人事任免,不用隔夜就会有人知道。因为谁都会有得助帮忙的亲朋厚友。”

    其实,“原教育局信访科员,现该局驻太平镇信访分处主任,因涉嫌‘匿名向省举报诬告县、市委领导’问题暴露,昨晚已被县纪委责成公安局出警‘请回’;现已被软禁县城某一秘所‘隔离审查’”的消息,次日不到半天时间,先由教育局,县委信访办,尔后才逐步一层层扩散到县直各单位的。于是,便首先在原对当事人的俺,比较熟悉的相关单位传播开来。教育局机关自是首当其冲。而最关心此事的自是俺的老对手方士元。当晚在例行给恩师上司唐局打电话问好,祝晚安时,便得到了及时通报。

    “老师局长您好!尔今机关局势平稳,战线没啥大事,内外形势一片大好。”每晚10点之前,孝顺的方士元,无论身在何处,都定时将电话打过去说。“可该静静心心睡个安省觉。以争取明日精力充沛投入新战斗。”

    “哼,安省个屁,静心个**!老子连夜坐车刚回来哩。”原想拍个马屁,对方一高兴再来几句鼓励话哩,没料对方却凭大火气说。“而且从明儿开始,新一轮咀官司连轴转就又开始了。苦点累点倒也没啥,都是为改革开放大局服务嘛!就不痛快的是出力不讨好。好了,不同你多说了,俺得抓紧洗洗去。”边说边欲挂电话,慌得方士元赶紧说:“哎,哎,唐局,您先别挂电话,您刚才那话俺没听明白:您连夜下乡干啥去了?咱局还是县上又出了啥特殊事?咋还得连轴转,又出力不讨好哩?您老说出来看俺能否帮您点啥忙?”

    “哼,啥事?还不是为你们科原来那个钟景良的事。原看这小子既能干还本分;没料年轻人离领导一远便出事。”唐老鸭啥时说话都不忘抬高自己打压别人地说。“这不,他匿名举报诬告县市委对群众信访工作不作为的材料,已发回县纪检委立案调查了;要么县市委真有问题;要么就是他恶意攻击,别有目的,那就会加重处理。”

    “嗬,俺说嘛,真金不怕火炼,狗改不了吃屎。他钟景良头上就长有反骨,到那里都不忘作乱犯上。纪委清他罪有应得。”闻听对方透露此消息,方士元当即心猛一震:放出去的烟幕终于有了回应;但却又不明白地问:“可就是俺还有点疑问:既说是匿名举报吗,咋又认定是钟景良所为呢?”

    “你想纪委干部都是胡吃闷睡的?自然有人家甄别匿名信字迹的办法。呵,呵------”唐局显然在打着哈欠说。“不给你继续说了,俺悃了,洗洗都睡了。”

    但打过电话后,躺在家中卧室席梦丝床上,方士元却久久难以入眠,他同俺钟景良多年纠葛,尤其近段矛盾又逐一浮显眼前。当早在大约近一月前,俺被委派教育局驻太平镇信访分处主任,走马上任之初,因有机关内外其中包括华建平在内,多人在方士元耳边鼓噪说:“整天想着要拔去眼中钉,肉中刺,这可倒好,尔今钉刺是拔去了;但却给人家办个好事,分处主任与你同级;远离领导眼皮,成绩容易创,问题没人知,本人有能力;干上个三年两载,再翻回来就是个管着你的副局级。到那时还不骑你脖上撒尿拉屎?”有了这番耳后鼓噪,再加隔三差五镇教办来局办事人,纷传信访分处“如何如何”好;“世外桃园似地”;又加人传“钟景良被你参谋挤走并没意见,说不定还会感谢你哩,因人家自己都说‘如愿以偿’嘛”------一来二去,原本自俺被挤走,当初那些心态平静的日子,突兀又被搅乱。每逢一人静下来时,总在反省:在参谋挤走俺这件事上,自己是否又“聪明反被聪明误”,再次做了件蠢事?但事已止此,却不便再向唐局要求,重把俺从现处调回另做处理。一是俺现不归他管何去何从,他方士元已鞭长莫及;二是听说俺在哪儿已做出成绩,无端调离局班子他人亦不会同意。在万般无奈之际,只好再找爱徒华建平私下秘密商议。

    “咱明里莫奈他何,咋不能对其暗下手脚?”华建平小眼睛轱辘辘一转又当即献上一计说。“就给他人为造个错误,上级自会处理他。”

    “咋个‘人为造个错误’法?又究该造个啥错误才能致其一遭爬下永难翻身呢?别总吞吞吐吐的,老让人着急。”方士元焦燥地催促说。“你不妨再说明白点?”

    “那方哥,你说上级现时最头疼和最反感什么、”华建平故弄悬虚地问。“这还用问?现时各级最头疼者,自是信访案件增多,旷费时间精力无暇调查处理,在更上级哪儿挨训受气。”方士元没加思索地当即脱口而出说。“而更其反感的自是同一问题的另一面:对越级举报和上访告状者,简至是深恶痛绝。”

    “既如此咱就专向其软肋上戳。”华建平不由得意地说。“就在这上面给他钟景良抹烂药。”随即,爱徒又凑老师耳边“如此如此”这般地轻声耳语一番,方士元当即心领神会,连连点头说:“此计甚好,抓紧实施。”于是,从次天开始,华建平专从科里信访专户支取一万元,说是为了搞外调用,其实是用这笔钱,派人前去太平镇,专买郑壬君的书法作品,拿回来让同夥习练摹仿------当用摹仿字迹的两封匿名信,又抓寄省相关部门后,余下来方、华便专等反馈回来的好消息。当晚终于从唐局电话中,完全得到了证实------

    俺也完全没必要,因叶力强没答应给其妹捎信而懊恼生气。其实,以叶蓝在县信访办工作的特殊位置,头晚俺因“莫明其妙罪名”被警车带回县城,于秘密处所“隔离审查”后,她次天一上班便得到消息,当时自是感到当即一阵眩晕及乎昏倒,但理智让她当即冷静下来。她更清醒地意识到,当前顶顶重要的不是表达一点廉价的感情,而是抓紧赶在检察院介入前,取得俺被假祸冤枉的铁证;只有查到仿俺笔踪,向省相关门投寄匿名信的真凶,才能最终解救男友。于是,她便借审查“钟景良投寄诬告党委案”,近亲女友需回避的时间,先下太平镇找俺同事了解情况;后赴省书协调查取证------

    与此同时,虽经连续数天紧锣密鼓秘密审问;尽管当局各种审案方法都用尽;但俺却始终坚持一条:从未干过的事,绝不能违心招认;即便引度检法两院判刑法办,也决不能委屈求全。就在被隔离连续审查阶段,俺躺在那秘处小屋床上,不由深长感叹:泱泱一大个中国,区区一小个津水县,为何无我钟景良一立锥之地?倾心事业,积极工作,却还始终不被认可;而排挤和灾祸却又为啥始终紧跟着我?说到底不仅是因自己出身微贱,且身无一官。看起来今生仅发奋读书努力工作,不仅难改贫贱命运,且连自身安全难保;若想出人头地,改变命运,今后还拼力谋官。那怕不择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