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我想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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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后汤卡站到赛场上,他的对手是昂登。

    大船上,戴着狐狸面具的女人道:“看来您的徒弟输了呢,还输的很惨,汤先生,您看要不要这样,只要你答应我的条件,我就马上吩咐手下,让您的徒弟连赢两场,既保住您归元拳的威望,也保住您徒弟的命。”

    汤一衍合着眼睛,不停转动着手腕的十八子,轻声道:“威望和声望和人命比起来,不算什么。”

    狐狸女人面色一喜:“看来是有得谈了?”

    汤一衍睁开眼,直视狐狸女人:“人都有一死,或轻于鸿毛,或重于泰山。”

    也就是说,对汤一衍来说,他要守护的秘密比命更重要。

    狐狸女人咬牙切齿地冷笑两声,道:“好,很好。那就先用你的徒弟和你的门派当前菜吧!”

    汤一衍捻十八子手串的手顿了顿,随后他又神色如常地继续捻着菩提子。

    汤卡和昂登有几分相似,都是皮肤偏黑,身形偏精瘦,身高大概在一米七五左右。

    昂登脱下外套,赤裸着上半身,光脚站在地板上。

    这是打斗兽场人的习惯,因为贴身的衣服随时可能会成为勒死自己的武器。

    别看昂登瘦,当他脱掉外套后,饱满的肌肉就像坚硬的石块,最可怕的是他身上纵横交错地布满了许多疤痕。

    汤卡瞳孔猛地一缩,可以想象这些年昂登受过很多苦。

    昂登的双手紧紧缠绕着麻布,这一来是为了保护自身关节,二来麻布还藏着外人不知道的秘密。

    普通的击打都是肉对肉,可麻布不同,其粗糙的纹路也能对对手造成伤害。

    汤卡按下凌乱的心神,调整着呼吸,让气息游走在四肢百骸,充盈着身体。

    昂登两条腿像弹簧一样不停变换,虚实交换,他率先发起进攻,一条腿像刀侧劈向汤卡的腹部。

    其他人几乎都没有看清昂登是怎么靠近,又是怎么抬腿的,然而即使是那么快的速度,还是让汤卡挡下,他立刻向前袭去。

    昂登却灵活地退开,接着他又是几个连踢,就像风扇的叶子打在肉上一样,“啪啪啪”作响。

    汤卡挡下了他的每一次进攻。

    昂登顿时兴奋起来,就像喝到了血一样,眼睛都亮了,他时而扫腿,时而用拳,阵阵劲风中都带着浓浓的杀气,不断攻击着汤卡。

    汤卡在适应了对方的攻击节奏后,抓住破绽,在昂登再次挥拳袭来时,他扣住对方的手腕,往外一扣。

    昂登立刻抬起膝盖猛地击向汤卡,汤卡好像早就预料到了他的攻击,立刻收腹含胸,使气力充盈腹腔和肋部筋膜,形成保护罩,同时用左手打横,利用下坠之势格挡住昂登的膝盖肘击。

    两人又打了约摸数十个回合,最后汤卡绕到昂登后方,一只手勾住昂登的脖子,一只手拧着昂登的左手,同时抬腿以膝盖攻击对方的后腰,接着他顺势将人往后一拉,将人摔在地上。

    昂登的手一直在地上磨蹭,让粗麻沾满了细小的砂砾,随后他猛地抬头攻向汤卡的太阳穴。

    汤卡用家乡话,哑着嗓子唤了一声:“昂登。”

    昂登愣了愣,正是这一愣让他失去了反击的机会。

    埃斯蒙德不知道场上发生了什么,他在心里暗道奇怪,怎么他给汤一松的药没有起效,难道对方没有喝水?还是汤一松动手的时候被发现了?

    他扫了一圈,的确不见汤一松的身影,于是朝医护使了个眼色,医护连忙过去说要检查昂登的伤势。

    汤卡闻言,立刻松开对昂登的桎梏。

    医护人员在检查时,埃斯蒙德的人围在他身边,就是为了替他挡住直播镜头,然后医护人员快速为昂登注入药物,并假模假样地问:“你能打吗?”

    昂登的眼睛瞬间变得血红,肌肉上的青筋都鼓了起来。

    他没有回答医护人员的问题,只是站了起来。

    虽然这药物之前经过几次实验,可人和人之间还是有差异的,他哪知道昂登会不会发疯连他们都揍!医护人员赶紧带着人撤退。

    汤卡脸上的血刺激到了昂登,他立刻如同发狂的丧尸,冲上去对着汤卡就是一顿猛揍。

    这一次,昂登的攻击极具爆发力,每一次攻击都仿佛要撕碎眼前的人。

    麻布包裹的拳头打过汤卡的脸颊,尖锐的沙砾划出斑驳的血痕,看着让人触目惊心。

    汤卡的牙齿已经被鲜血浸透,汗水和血混在一起,就好像流下血泪。

    然而昂登的攻击没有停止,他按着汤卡就是要往死里揍,便揍,喉咙里发出猛兽般的“嗬嗬”声。

    汤卡在意老当的命,愿意让老当认输。

    可他自己是绝对不会认输的。

    沈予微立刻意识到不对,上前伸手挡住了昂登坠下的拳头。

    昂登难以置信,眼前这个女人居然能挡住他的拳头。

    对方的力量不是铜墙铁壁,而是柔软的水,包裹着他的手。

    汤卡和昂登的血汇聚在她的掌心,她注入微弱的灵力,让昂登被激发的兽性短暂被压制,可他的脑子还是混乱的。

    汤卡低声道:“我们那的人经常被迫打药,就是为了替主人赢得胜利,他不是自愿的……我……我想救他。”

    汤卡最后那句话其实是无意识的低吟,那是他压在心底的愿望。

    沈予微安抚道:“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