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婚姻恳谈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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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的同学又搞聚会了。这次聚会的主题是：原野婚姻恳谈会。由杜虹阿姨和严明叔叔搞出来的。多少年来，杜虹阿姨深深自责，总想帮助爸爸解决婚事，既是为了赎罪，又是为了让她妹妹死了追求爸爸的心。而严明叔叔认为自己偷鸡不成蚀把米，成了破坏爸爸婚姻的罪魁祸首。
执行主席刘英华阿姨对爸爸他们说，今年聚会的主题与往年不同，是专门为原野举办的。我们大家都成了家，有的孩子上了初中，有的孩子上了高中，只有原野至今未婚。
他们哈哈笑起来，因为刘英华阿姨后面的这句话，使用的是宋丹丹演小品时的语调和表情。
爸爸在笑声中站起来。哎，主席，我说你们这是……
严明叔叔一把将爸爸按下去，你是老几，听主席先生说。
等大家笑完了，刘英华阿姨继续说，原野到现在还没有结婚，同学们都着急，这有历史的原因，也有他自身的原因。所以，这次聚会有两项议程，一项是向原野道歉，一项是分析原野没有结婚的原因，制定出促进原野结婚的措施。下面……
没等刘英华阿姨说完，爸爸又站起来，大声说，我谢谢同学们，我没结婚是我自己……
严明叔叔和林南阿姨俩人一起将爸爸按下去，你咋回事。
大家伙也七嘴八舌地说爸爸，别多事，你是主席咋的。
刘英华阿姨对爸爸说，原野，你扰乱聚会，藐视本主席，给你警告处分。如果再不老老实实，啊——
她扬起的一只手好像捏着东西晃晃。同学们会意地叫起来，对，主席做的对，原野，你再不老老实实，就给你戴帽了。
大家伙又哈哈笑起来。时代变了，社会的主流意识也变了。“戴帽”这个在特殊年代强加给谁都毁人一生的可怕之物，如今已成了笑话。
刘英华阿姨笑了一下，说，下面，进行第一项议程。
杜虹阿姨走到前边，沉痛地对同学们说，过去我给原野造成了伤害，影响了他的婚姻，给他带来了不可估量的损失。现在，我正重地向他道歉。她面对爸爸，深深地鞠了一躬，原野，对不起！
我也批判过原野，给他带来伤害。沈文革叔叔说完，领着同学们齐声说，原野，对不起！原野，对不起！
爸爸激动地看着他的同学们，泪水顿时涌满了眼眶，声音颤抖着说，请杜虹和沈文革不要这样说，请大家不要这样说。我个人的遭遇，只是国家灾难中的一页，不是哪一个人的错误。妈妈有时会错打孩子，然而妈妈是爱孩子的！
对，你说的太对了。同学们被爸爸的话和情绪感动，群情沸腾。
在进行第二项议程时，他们的讨论很热烈，有的阿姨说爸爸太重感情，一句承诺就是二十来年。有的叔叔说爸爸太忠厚了，用现代的话说就是太傻帽儿了，又不是你变心，是她春雪不嫁给你原野。
严明叔叔说，我也有责任，本想做好事，却帮了倒忙，我他妈的成了汉奸卖国贼了。杜虹姐俩也不够意思，先前是姐姐整原野，后来是妹妹整原野。
有的阿姨和叔叔附和说，对，是这么回事。
杜虹阿姨说，哎，你们说话得注意区分两类不同性质的矛盾，这可是毛主席他老人家教导的啊，虽然现在不时兴了，可我还是要说几句。过去，我对原野犯的错误，那是整他，可以上纲上线，你们批我斗我，我心甘情愿地接受。可我妹妹不是整他，是真心实意地爱他原野的。让你们大家说，我妹妹哪一点儿比春雪差，啊？无怨无悔地照顾原野和娟娟，容易吗？没结婚就当妈，哪个大姑娘能这样？不是妻子胜似妻子，还得不到妻子的待遇，换个人能干吗？啊？！让你们说，就是雇个保姆，每个月还得给个几百元吧。我妹妹可好，出力出钱出感情。我问你们，有这么整人的吗？她不就是希望原野爱她吗，可原野呢？你们问问他是怎么做的。不是我嘴损，他不够个男人！
杜虹阿姨的一番话说得他们都没了嗑儿。大家感触甚深，沉默了一会儿，有人说，对，对，是那么回事。有人说，人家杜宇比那贤妻良母还贤妻良母。原野，是你小子不对。
爸爸的眼圈红了，哽咽着说，谢谢同学们对我的关怀，我的婚姻没解决好，是我个人的原因，与杜宇无关，而且，我还要感谢她。这些年来，杜宇给娟娟母亲般的关爱，是我所不及的。杜虹说的对，我不够个男人，我……是我对不起杜宇……
林南阿姨泪眼汪汪地看着爸爸和同学们，一句话也不说，在心里埋怨她自己，这一切的祸根都是因为我。
经爸爸和杜虹阿姨这么一解释，大家伙把矛头指向了爸爸。
严明叔叔问爸爸，原野，杜宇对娟娟那么好，像母亲一样，对你那么痴情，十多年如一日地爱着你，你小子干嘛不娶人家，你太不够意思了。不是老同学损你，你快成小老头了，不是当年的白马王子了。你向人家查尔斯学习学习，人家是王位的继承人，人家都不忘旧情，非要娶平民的老情人。啊？你呀，你好好反省反省吧。
同学们一齐冲着爸爸呐喊，对，你得深刻反省，深刻反省！
李玉林叔叔说，春雪不嫁给你，你干嘛还傻等她，让人家杜宇在那白白浪费金色的青春浪费金色的感情……
没等他说完，同学们一齐喊起来，不是金色，是金子！
李玉林叔叔连忙说，对，不是金色，是金子，浪费金子般的青春，浪费金子般的感情，那有多贵重。你呢？原野，你对人家杜宇坐怀不乱（注），待答不理的，你这不是游戏人家吗？
严明叔叔说，原野，我不是为我开脱，我的责任我承担。但是我要说，正因为你对杜宇态度暧昧，长期没将春雪娶进家，才让我表弟动了心。鸡蛋壳要是没裂逢，鸡蛋能臭了吗？
爸爸激动地看看同学们，心情沉重说，你们说的都对，可我在十多年前就跟杜宇说过，我不能接受她的爱，我在等春雪，她却不听。
刘英华阿姨说，还是你态度不坚决，不明朗。
爸爸无奈地说，实际我说的很明白，杜宇也明白。但是，我虽然能和杜宇割断感情，我却不能割断杜宇和娟娟的感情，这使她对我越陷越深。
这时，林南阿姨说，农村有句话：喝米汤有恋饭之意，你明知道杜宇对娟娟的感情里包含着对你的感情，为什么不采取措施？
同学们异口同声地说，对，说一千到一万，就是你原野的责任。
刘英华阿姨对大家摆摆手，别说了，大家静静，听我说。原野至今未婚的原因和责任已经一清二楚，咱们用不着再探讨了。听本届主席说，我做出两条决定，大家看看行不行，如果行，鼓掌通过，如果不行，再议。
好，好，你说你说。大家一致赞同。
嗯，嗯。刘英华阿姨故意打打嗓，庄重地说，本主席宣布本届恳谈会决议：第一，原野对自己没有结婚，负有主要责任，进行深刻检讨；第二，派人去做春雪的工作，如果春雪还不嫁给原野，原野必须娶杜宇。
好，好。赞同声和掌声同时响起。
爸爸说，这不行，你们这不是包办我的婚姻吗？
林南阿姨对爸爸说，你这么傻实惠的人，就得别人包办，再说，这是集体决议，你必须执行。
同学们吵吵嚷嚷地说爸爸，你咋那么多事，不包办你，你小子猴年马月也不能结婚。
刘英华阿姨和严明叔叔去了老虎牛村，像两个说亲的媒婆，苦口婆心地对春雪阿姨做了大量的耐心的细致的帮教工作。
春雪阿姨平静地对他俩说，我本来是要嫁给我哥的，后来我看，杜宇嫁给我哥更合适，她不仅对我哥好，而且对娟娟好，她从幼儿园开始照顾娟娟，一直到现在，她比我强，还是让杜宇嫁给我哥吧。
俩人说，春雪，你可想好了。我们的话，可说得再明白不过了。
春雪阿姨哽咽着说，我想好了，我早就想好了，这是我的肺腑之言。我这样做是爱我哥的，也……也能对得起……死去的婆婆……
俩人从老虎牛村回来，马上向同学们通报春雪阿姨的决定，然后找来杜虹阿姨林南阿姨和李玉林叔叔，一起来到我家，将春雪阿姨的话，原原本本地跟爸爸和杜宇妈妈学了一遍。
刘英华阿姨对爸爸和杜宇妈妈说，你仨的事已经水落石出了，春雪退出，现在，你俩结婚。
谢谢你们。没等爸爸表态，杜宇妈妈看了爸爸一眼，对他们说，有位叫斯苇登伯格的人说，“爱情实际上是心灵的火焰。”我不需要谁施舍给我爱情，我也不接受强制给我的爱情，这两种爱情白给我，我也不要。我要用真情实意点燃心灵的火焰，我要用真情实意赢得情投意合的爱情。
他们的眼睛都瞪起来，傻了。
注坐怀不乱：传说，春秋时鲁国柳下惠夜宿郭门，遇到一位没有住处的女子，怕她受冻，抱着她，用衣服裹住，坐了一夜，没有发生非礼行为。
爸爸的同学又搞聚会了。这次聚会的主题是：原野婚姻恳谈会。由杜虹阿姨和严明叔叔搞出来的。多少年来，杜虹阿姨深深自责，总想帮助爸爸解决婚事，既是为了赎罪，又是为了让她妹妹死了追求爸爸的心。而严明叔叔认为自己偷鸡不成蚀把米，成了破坏爸爸婚姻的罪魁祸首。
执行主席刘英华阿姨对爸爸他们说，今年聚会的主题与往年不同，是专门为原野举办的。我们大家都成了家，有的孩子上了初中，有的孩子上了高中，只有原野至今未婚。
他们哈哈笑起来，因为刘英华阿姨后面的这句话，使用的是宋丹丹演小品时的语调和表情。
爸爸在笑声中站起来。哎，主席，我说你们这是……
严明叔叔一把将爸爸按下去，你是老几，听主席先生说。
等大家笑完了，刘英华阿姨继续说，原野到现在还没有结婚，同学们都着急，这有历史的原因，也有他自身的原因。所以，这次聚会有两项议程，一项是向原野道歉，一项是分析原野没有结婚的原因，制定出促进原野结婚的措施。下面……
没等刘英华阿姨说完，爸爸又站起来，大声说，我谢谢同学们，我没结婚是我自己……
严明叔叔和林南阿姨俩人一起将爸爸按下去，你咋回事。
大家伙也七嘴八舌地说爸爸，别多事，你是主席咋的。
刘英华阿姨对爸爸说，原野，你扰乱聚会，藐视本主席，给你警告处分。如果再不老老实实，啊——
她扬起的一只手好像捏着东西晃晃。同学们会意地叫起来，对，主席做的对，原野，你再不老老实实，就给你戴帽了。
大家伙又哈哈笑起来。时代变了，社会的主流意识也变了。“戴帽”这个在特殊年代强加给谁都毁人一生的可怕之物，如今已成了笑话。
刘英华阿姨笑了一下，说，下面，进行第一项议程。
杜虹阿姨走到前边，沉痛地对同学们说，过去我给原野造成了伤害，影响了他的婚姻，给他带来了不可估量的损失。现在，我正重地向他道歉。她面对爸爸，深深地鞠了一躬，原野，对不起！
我也批判过原野，给他带来伤害。沈文革叔叔说完，领着同学们齐声说，原野，对不起！原野，对不起！
爸爸激动地看着他的同学们，泪水顿时涌满了眼眶，声音颤抖着说，请杜虹和沈文革不要这样说，请大家不要这样说。我个人的遭遇，只是国家灾难中的一页，不是哪一个人的错误。妈妈有时会错打孩子，然而妈妈是爱孩子的！
对，你说的太对了。同学们被爸爸的话和情绪感动，群情沸腾。
在进行第二项议程时，他们的讨论很热烈，有的阿姨说爸爸太重感情，一句承诺就是二十来年。有的叔叔说爸爸太忠厚了，用现代的话说就是太傻帽儿了，又不是你变心，是她春雪不嫁给你原野。
严明叔叔说，我也有责任，本想做好事，却帮了倒忙，我他妈的成了汉奸卖国贼了。杜虹姐俩也不够意思，先前是姐姐整原野，后来是妹妹整原野。
有的阿姨和叔叔附和说，对，是这么回事。
杜虹阿姨说，哎，你们说话得注意区分两类不同性质的矛盾，这可是毛主席他老人家教导的啊，虽然现在不时兴了，可我还是要说几句。过去，我对原野犯的错误，那是整他，可以上纲上线，你们批我斗我，我心甘情愿地接受。可我妹妹不是整他，是真心实意地爱他原野的。让你们大家说，我妹妹哪一点儿比春雪差，啊？无怨无悔地照顾原野和娟娟，容易吗？没结婚就当妈，哪个大姑娘能这样？不是妻子胜似妻子，还得不到妻子的待遇，换个人能干吗？啊？！让你们说，就是雇个保姆，每个月还得给个几百元吧。我妹妹可好，出力出钱出感情。我问你们，有这么整人的吗？她不就是希望原野爱她吗，可原野呢？你们问问他是怎么做的。不是我嘴损，他不够个男人！
杜虹阿姨的一番话说得他们都没了嗑儿。大家感触甚深，沉默了一会儿，有人说，对，对，是那么回事。有人说，人家杜宇比那贤妻良母还贤妻良母。原野，是你小子不对。
爸爸的眼圈红了，哽咽着说，谢谢同学们对我的关怀，我的婚姻没解决好，是我个人的原因，与杜宇无关，而且，我还要感谢她。这些年来，杜宇给娟娟母亲般的关爱，是我所不及的。杜虹说的对，我不够个男人，我……是我对不起杜宇……
林南阿姨泪眼汪汪地看着爸爸和同学们，一句话也不说，在心里埋怨她自己，这一切的祸根都是因为我。
经爸爸和杜虹阿姨这么一解释，大家伙把矛头指向了爸爸。
严明叔叔问爸爸，原野，杜宇对娟娟那么好，像母亲一样，对你那么痴情，十多年如一日地爱着你，你小子干嘛不娶人家，你太不够意思了。不是老同学损你，你快成小老头了，不是当年的白马王子了。你向人家查尔斯学习学习，人家是王位的继承人，人家都不忘旧情，非要娶平民的老情人。啊？你呀，你好好反省反省吧。
同学们一齐冲着爸爸呐喊，对，你得深刻反省，深刻反省！
李玉林叔叔说，春雪不嫁给你，你干嘛还傻等她，让人家杜宇在那白白浪费金色的青春浪费金色的感情……
没等他说完，同学们一齐喊起来，不是金色，是金子！
李玉林叔叔连忙说，对，不是金色，是金子，浪费金子般的青春，浪费金子般的感情，那有多贵重。你呢？原野，你对人家杜宇坐怀不乱（注），待答不理的，你这不是游戏人家吗？
严明叔叔说，原野，我不是为我开脱，我的责任我承担。但是我要说，正因为你对杜宇态度暧昧，长期没将春雪娶进家，才让我表弟动了心。鸡蛋壳要是没裂逢，鸡蛋能臭了吗？
爸爸激动地看看同学们，心情沉重说，你们说的都对，可我在十多年前就跟杜宇说过，我不能接受她的爱，我在等春雪，她却不听。
刘英华阿姨说，还是你态度不坚决，不明朗。
爸爸无奈地说，实际我说的很明白，杜宇也明白。但是，我虽然能和杜宇割断感情，我却不能割断杜宇和娟娟的感情，这使她对我越陷越深。
这时，林南阿姨说，农村有句话：喝米汤有恋饭之意，你明知道杜宇对娟娟的感情里包含着对你的感情，为什么不采取措施？
同学们异口同声地说，对，说一千到一万，就是你原野的责任。
刘英华阿姨对大家摆摆手，别说了，大家静静，听我说。原野至今未婚的原因和责任已经一清二楚，咱们用不着再探讨了。听本届主席说，我做出两条决定，大家看看行不行，如果行，鼓掌通过，如果不行，再议。
好，好，你说你说。大家一致赞同。
嗯，嗯。刘英华阿姨故意打打嗓，庄重地说，本主席宣布本届恳谈会决议：第一，原野对自己没有结婚，负有主要责任，进行深刻检讨；第二，派人去做春雪的工作，如果春雪还不嫁给原野，原野必须娶杜宇。
好，好。赞同声和掌声同时响起。
爸爸说，这不行，你们这不是包办我的婚姻吗？
林南阿姨对爸爸说，你这么傻实惠的人，就得别人包办，再说，这是集体决议，你必须执行。
同学们吵吵嚷嚷地说爸爸，你咋那么多事，不包办你，你小子猴年马月也不能结婚。
刘英华阿姨和严明叔叔去了老虎牛村，像两个说亲的媒婆，苦口婆心地对春雪阿姨做了大量的耐心的细致的帮教工作。
春雪阿姨平静地对他俩说，我本来是要嫁给我哥的，后来我看，杜宇嫁给我哥更合适，她不仅对我哥好，而且对娟娟好，她从幼儿园开始照顾娟娟，一直到现在，她比我强，还是让杜宇嫁给我哥吧。
俩人说，春雪，你可想好了。我们的话，可说得再明白不过了。
春雪阿姨哽咽着说，我想好了，我早就想好了，这是我的肺腑之言。我这样做是爱我哥的，也……也能对得起……死去的婆婆……
俩人从老虎牛村回来，马上向同学们通报春雪阿姨的决定，然后找来杜虹阿姨林南阿姨和李玉林叔叔，一起来到我家，将春雪阿姨的话，原原本本地跟爸爸和杜宇妈妈学了一遍。
刘英华阿姨对爸爸和杜宇妈妈说，你仨的事已经水落石出了，春雪退出，现在，你俩结婚。
谢谢你们。没等爸爸表态，杜宇妈妈看了爸爸一眼，对他们说，有位叫斯苇登伯格的人说，“爱情实际上是心灵的火焰。”我不需要谁施舍给我爱情，我也不接受强制给我的爱情，这两种爱情白给我，我也不要。我要用真情实意点燃心灵的火焰，我要用真情实意赢得情投意合的爱情。
他们的眼睛都瞪起来，傻了。
注坐怀不乱：传说，春秋时鲁国柳下惠夜宿郭门，遇到一位没有住处的女子，怕她受冻，抱着她，用衣服裹住，坐了一夜，没有发生非礼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