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一对兄妹,一夜命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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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西，赏风亭。
亭盖之上。
“哥哥。”
“嗯。”
“星星好亮啊！”
“嗯。”
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微笑着，轻轻揉了揉他妹妹的头。
“哥哥，月亮去哪了？我怎么找不到了？”
一个只有七八岁的小姑娘，粉雕玉琢，脸上还有点肥嘟嘟的，仰着头漫天的找，闪闪的大眼睛比那星星还要亮。
“可能是太晚了，月亮睡觉去了。”
“骗人！”小女孩忽然撅起了嘴，大眼睛瞪着他的哥哥，“星星怎么都还在？”
“轮番睡喽！你看满月的时候星星是不是都藏起来了？”
小女孩想了想，缓缓点头，“哦。”
“走吧，我们也该回家睡觉啦。”
“不，爹爹又不在家，急什么？明天早上星星就该跑了。”
“爹爹可是已经走了有几天了，你就不怕他今天晚上突然回来？”
“呀！那我们快点走吧！”
少年哈哈一笑，把妹妹环抱起来，小女孩很听话动也没动，脚下一用力纵身下落，耳边却忽听得妹妹“啊...啊”长叫。
还没叫完，人已落地。
“啊...啊？”小女孩眨了眨眼，“再跳一次吧！”
“不玩了，我们快点回家吧。”
撅着粉嘟嘟的嘴，“哦，好吧。”
于是星夜之下，飒飒秋风之中，一对兄妹说说笑笑，蹦蹦跳跳的回了家。
家在城中，一处院邸，盎然古意，门环铜绿。
老管家站在门口焦急地张望，终于是看见兄妹回家，急道：“少爷小姐啊！你们可急死我了，老爷不在家，你们如果出了些事情可怎么办啊？”
小女孩笑嘻嘻地道：“英伯伯不用担心的，哥哥那么厉害。”
少年笑了笑，拉过小女孩的手，道：“让伯伯担心了，明天我一定不让她玩那么久了。”
说着就拉着小女孩偷偷走了，老管家转过身，看着他们渐渐走远，还隐隐飘来小女孩不满的声音：“怎么全都怪我了？”
老管家默默注视，站里良久，明月高挂，树影婆娑，兄妹早已各回各所，他嘴角笑意眼中慈爱渐渐褪去，而再次随着寂寂秋风泛涌而来的竟是无尽的哀伤和悲愁。
老管家仰头，看看天上明月圆圆，长风云卷，长叹一声，转身回了宅里。
※※※
宅内
家主内室
老管家眉头紧皱，对面卧床上斜靠一人，神情疲惫，面有苍白，左臂缠纱，白纱濡血。显然已有重伤在身。
老管家嘎声道：“老爷，你...没事了吧...”
家主笑了笑，道：“无碍，少爷小姐回来了吗？”
老管家看着家主心有不忍，缓闭双眼，轻声道：“回来了。”
家主轻舒了一口气，道：“那就好，那就好。”
“老爷，你这次到底遇到了什么？”
家主沉默了一下，似是轻叹了一下，：“匹夫之罪，我燕家怕是要就此除名了。”
“什么？”
※※※
“爹爹！”
“呵呵，虹儿。”家主满面笑意，揉着小女孩的头，慈祥的笑容让小女孩露出满口的小白牙。
“今天是你生日，过了今天你就八岁了，这次我从外面回来特地给你带回一个礼物，给你！”
“啊！”
小女孩高兴的大叫了一声，家主从身后变戏法一般的拿出一个小木盒。
木盒打开，宝光流转，莹莹霜气，一个淡白的小珠子。
“这‘清凉珠’性本寒凉，带在身上倒能祛暑降热，而且对于养颜护肤也有些好处，喜欢吗？”
小女孩高兴的不得了，拿在手里摸来摸去，爱不释手。家主轻轻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浓厚的眉毛上也舒开了喜悦。
随后向少年招了招手，道：“儿子，过来。”
少年走到他的近前，站在妹妹的身旁，看了看妹妹开心的样子，摸了摸她的头。
家主深深看着少年，脸上的笑意却也没减去半分，柔声道：“你是我见过资质最好的，听说你半个月前就可以统御五行，风雷并用，不过你也不要骄傲自满，持才傲物。”
“嗯。”少年垂首。
“今天我也送你一个礼物，”
不仅少年惊讶，就连小女孩也是一惊，眨着大眼睛，“要给哥哥什么啊？”
家主笑了笑，用同样的方法“变”出一块石头。
一小块青色的石头，没什么特别的。
“啊？怎么是块石头？”小女孩嘟着嘴。
“这是法宝‘青灵石’，你留在身边吧！”
少年怔怔接过，灵力稍运，瞬间青石之上青光流转，周围雾霭袅袅青气蒸腾。
“啊，这个石头真好看”小女孩又低头看了看手里的珠子，抬头，闪着大眼睛“我们换吧！”
少年一笑，道：“不换。”
“为什么？”
“我要那个珠子又没什么用。”
“啊......”
……
家主坐回太师椅，眼里耳里脑海里，尽是一对兄妹的和谐欢笑，他轻轻地闭上了眼，恍惚时光流走，再睁开时，天已暗下，老管家正躬身站在他面前。
“老爷，下人们都已经遣散了，我已经通知了少爷，他一会儿就会过来。”
家主微微点头，又再次闭上了眼睛，轻声道：“你也随着他逃走吧，以后也好有个照应。”
“老爷！”老管家突然激动了起来，“我不走！除非你也走。”
“呵呵。”家主不得不再次张开眼，惨然地笑了笑，“我要走了，就谁都走不了了，不死在他们眼前，怎能让他们死心？否则寻根溯源，我的两个孩儿可怎么办？”
“这...”老管家声音哽咽，忽地眼前一亮，忙道：“老爷，何不去正道青云寻求庇护？听说龙首峰的首座苍松道长就在清心观，筹划歼灭魔教事宜”
家主听罢，摇了摇头，淡淡道：“没用的，清心观的清一道长道貌岸然小人一个，又因城东三十里耕地恨我入骨。而这次事端他也有份，以他为人，万不得已必定诬陷我是魔教中人，借青云除掉我，也好落得他一身洁白。”
家族忽长叹一声，“再者说，这等神异虽是皮毛便已非人间之力，谁人能不眼红？。”
“动辄便可以覆灭州府，甚者乃至天地众生，”
“也恰是如此，让他们都想私吞，否则必是祸及天下的大难。就让它从我这里消失吧！”
※※※
深夜寂静，小女孩睡得正香，嘴角都还挂着欣喜的笑容。翻身之际，手里还紧握着那个小木盒，睡着了也不肯撒手。
突然，“嘭”的一声门响，少年飞身闯入！
小女孩猛然惊醒，可还没来得及揉眼睛，少年已抱起她，转身便跑。
“哥哥...”
“不要说话，跟我走！”
慌乱之中少年抓起一把衣服，也同是慌乱之中，小女孩遗失了那个小木盒。
少年不顾一切，只知奔跑，仿佛此刻，背后的一切已与他无关，火焰熊熊，冲向无尽的暗黑苍穹，少年可以看到，他自己飘曳的影子。
有人长笑，有人哀哭，仿有龙吟，于天际奏鸣。
他跑出了院子，跑到了街道上，跑出了城池，跑到了荒野上。
城西，赏风亭。
亭盖之上。
“哥哥。”
“嗯。”
“星星好亮啊！”
“嗯。”
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微笑着，轻轻揉了揉他妹妹的头。
“哥哥，月亮去哪了？我怎么找不到了？”
一个只有七八岁的小姑娘，粉雕玉琢，脸上还有点肥嘟嘟的，仰着头漫天的找，闪闪的大眼睛比那星星还要亮。
“可能是太晚了，月亮睡觉去了。”
“骗人！”小女孩忽然撅起了嘴，大眼睛瞪着他的哥哥，“星星怎么都还在？”
“轮番睡喽！你看满月的时候星星是不是都藏起来了？”
小女孩想了想，缓缓点头，“哦。”
“走吧，我们也该回家睡觉啦。”
“不，爹爹又不在家，急什么？明天早上星星就该跑了。”
“爹爹可是已经走了有几天了，你就不怕他今天晚上突然回来？”
“呀！那我们快点走吧！”
少年哈哈一笑，把妹妹环抱起来，小女孩很听话动也没动，脚下一用力纵身下落，耳边却忽听得妹妹“啊...啊”长叫。
还没叫完，人已落地。
“啊...啊？”小女孩眨了眨眼，“再跳一次吧！”
“不玩了，我们快点回家吧。”
撅着粉嘟嘟的嘴，“哦，好吧。”
于是星夜之下，飒飒秋风之中，一对兄妹说说笑笑，蹦蹦跳跳的回了家。
家在城中，一处院邸，盎然古意，门环铜绿。
老管家站在门口焦急地张望，终于是看见兄妹回家，急道：“少爷小姐啊！你们可急死我了，老爷不在家，你们如果出了些事情可怎么办啊？”
小女孩笑嘻嘻地道：“英伯伯不用担心的，哥哥那么厉害。”
少年笑了笑，拉过小女孩的手，道：“让伯伯担心了，明天我一定不让她玩那么久了。”
说着就拉着小女孩偷偷走了，老管家转过身，看着他们渐渐走远，还隐隐飘来小女孩不满的声音：“怎么全都怪我了？”
老管家默默注视，站里良久，明月高挂，树影婆娑，兄妹早已各回各所，他嘴角笑意眼中慈爱渐渐褪去，而再次随着寂寂秋风泛涌而来的竟是无尽的哀伤和悲愁。
老管家仰头，看看天上明月圆圆，长风云卷，长叹一声，转身回了宅里。
※※※
宅内
家主内室
老管家眉头紧皱，对面卧床上斜靠一人，神情疲惫，面有苍白，左臂缠纱，白纱濡血。显然已有重伤在身。
老管家嘎声道：“老爷，你...没事了吧...”
家主笑了笑，道：“无碍，少爷小姐回来了吗？”
老管家看着家主心有不忍，缓闭双眼，轻声道：“回来了。”
家主轻舒了一口气，道：“那就好，那就好。”
“老爷，你这次到底遇到了什么？”
家主沉默了一下，似是轻叹了一下，：“匹夫之罪，我燕家怕是要就此除名了。”
“什么？”
※※※
“爹爹！”
“呵呵，虹儿。”家主满面笑意，揉着小女孩的头，慈祥的笑容让小女孩露出满口的小白牙。
“今天是你生日，过了今天你就八岁了，这次我从外面回来特地给你带回一个礼物，给你！”
“啊！”
小女孩高兴的大叫了一声，家主从身后变戏法一般的拿出一个小木盒。
木盒打开，宝光流转，莹莹霜气，一个淡白的小珠子。
“这‘清凉珠’性本寒凉，带在身上倒能祛暑降热，而且对于养颜护肤也有些好处，喜欢吗？”
小女孩高兴的不得了，拿在手里摸来摸去，爱不释手。家主轻轻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浓厚的眉毛上也舒开了喜悦。
随后向少年招了招手，道：“儿子，过来。”
少年走到他的近前，站在妹妹的身旁，看了看妹妹开心的样子，摸了摸她的头。
家主深深看着少年，脸上的笑意却也没减去半分，柔声道：“你是我见过资质最好的，听说你半个月前就可以统御五行，风雷并用，不过你也不要骄傲自满，持才傲物。”
“嗯。”少年垂首。
“今天我也送你一个礼物，”
不仅少年惊讶，就连小女孩也是一惊，眨着大眼睛，“要给哥哥什么啊？”
家主笑了笑，用同样的方法“变”出一块石头。
一小块青色的石头，没什么特别的。
“啊？怎么是块石头？”小女孩嘟着嘴。
“这是法宝‘青灵石’，你留在身边吧！”
少年怔怔接过，灵力稍运，瞬间青石之上青光流转，周围雾霭袅袅青气蒸腾。
“啊，这个石头真好看”小女孩又低头看了看手里的珠子，抬头，闪着大眼睛“我们换吧！”
少年一笑，道：“不换。”
“为什么？”
“我要那个珠子又没什么用。”
“啊......”
……
家主坐回太师椅，眼里耳里脑海里，尽是一对兄妹的和谐欢笑，他轻轻地闭上了眼，恍惚时光流走，再睁开时，天已暗下，老管家正躬身站在他面前。
“老爷，下人们都已经遣散了，我已经通知了少爷，他一会儿就会过来。”
家主微微点头，又再次闭上了眼睛，轻声道：“你也随着他逃走吧，以后也好有个照应。”
“老爷！”老管家突然激动了起来，“我不走！除非你也走。”
“呵呵。”家主不得不再次张开眼，惨然地笑了笑，“我要走了，就谁都走不了了，不死在他们眼前，怎能让他们死心？否则寻根溯源，我的两个孩儿可怎么办？”
“这...”老管家声音哽咽，忽地眼前一亮，忙道：“老爷，何不去正道青云寻求庇护？听说龙首峰的首座苍松道长就在清心观，筹划歼灭魔教事宜”
家主听罢，摇了摇头，淡淡道：“没用的，清心观的清一道长道貌岸然小人一个，又因城东三十里耕地恨我入骨。而这次事端他也有份，以他为人，万不得已必定诬陷我是魔教中人，借青云除掉我，也好落得他一身洁白。”
家族忽长叹一声，“再者说，这等神异虽是皮毛便已非人间之力，谁人能不眼红？。”
“动辄便可以覆灭州府，甚者乃至天地众生，”
“也恰是如此，让他们都想私吞，否则必是祸及天下的大难。就让它从我这里消失吧！”
※※※
深夜寂静，小女孩睡得正香，嘴角都还挂着欣喜的笑容。翻身之际，手里还紧握着那个小木盒，睡着了也不肯撒手。
突然，“嘭”的一声门响，少年飞身闯入！
小女孩猛然惊醒，可还没来得及揉眼睛，少年已抱起她，转身便跑。
“哥哥...”
“不要说话，跟我走！”
慌乱之中少年抓起一把衣服，也同是慌乱之中，小女孩遗失了那个小木盒。
少年不顾一切，只知奔跑，仿佛此刻，背后的一切已与他无关，火焰熊熊，冲向无尽的暗黑苍穹，少年可以看到，他自己飘曳的影子。
有人长笑，有人哀哭，仿有龙吟，于天际奏鸣。
他跑出了院子，跑到了街道上，跑出了城池，跑到了荒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