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界小说网 > 隐凤在朝 > 第一百八十章 道学书呆子

第一百八十章 道学书呆子

推荐阅读:天神诀梦醒细无声神级幸运星惊悚乐园娱乐圈最强霸主农女贵娇我的大侠系统奸臣无限之军事基地宠文结局之后

一秒记住【三界小说网 www.xs3j.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乾元殿,刚下早朝,又升午朝。

    百官交头接耳,青相也被请了来端坐一边,冥常冥悠分立左右第一个位置,另有一班大小官员战战兢兢,朝廷风向到底吹向那边?

    新任廷尉宋思锐进了乾元殿,立刻鸦雀无声,行了君臣大礼,又传明玉进殿,大小官员伸长了脖子看着入口处,有女漫步而来,似乎以为这是她家的后院。

    她走的不紧不慢,耳垂上的绿灵闪烁着青翠的光芒,姿态从容,笑意淡淡,谁也不看,只看明堂之上的东冥之主冥天祈。

    冥天祈被她耳垂上的光芒所吸引,双手紧扣在龙骑上,呼吸都沉重了起来,这人是谁?她到底是谁?

    及至九级台阶之前,明玉才微微低头道:“明玉见过东冥皇上。”

    青相咳嗽一声,这死孩子,双膝连弯一下都不会吗,还东冥皇上,忒没礼数,会被人挑刺的。

    冥天祈闻言也是一愣,刘伟立刻跳了出来,指责明玉无礼。

    明玉淡淡笑道:“历代君皇进我天绝门,都执弟子之礼,我自认并无失礼之处。”

    刘伟愣了愣,天绝门,那是圣师之门,随即想到就算执弟子礼,也该对天绝门门主,何时轮到小丫头放肆,他唧唧歪歪继续。

    冥天祈伸手捏了捏眉心道:“肃静。”

    他这几天烦的要死,太庙的墙壁上,蚂蚁密密麻麻排成“忠良蒙冤,神灵不喜”八个大字,太监又是冲又是洗的,第二天照样蚂蚁成群,密密麻麻排成八个大字,这都小半月了,再这么下去人生都要思变了。

    冥都各种打砸抢,连青相府都被火烧了一把,他头大如牛,都快混不下去了。

    朝廷和冥都都炸了锅了,百姓联署签名万民书,上请皇上赦免青帅和齐德,按冥天祈的心思自然是干脆利落放了,可是言官们逮着不肯撒手,只得先留中不发。

    这会儿好不容易来了一个人,可能能解决他一二个问题,礼数神马的丢进垃圾桶吧。

    明玉眉目淡淡,百官的站位很有规矩,她淡淡扫了一眼,便准备无误的对席毅力道:“明玉虽辟居秦岭,先祖希都御史的事素有听闻,直谏,且观点新颖,独到之处总令人拍案叫绝,不负苍天不愧苍生。”

    希毅闻言立刻拱手行礼,心中飘飘然,他决议今日无论如何都不开口,支持先祖的粉丝,睡觉都睡着祖宗灵前,这搞不好是祖宗的意思。

    明玉浅笑,话音一转道:“然,如今东冥朝堂无人咦。”她看向言官方阵,太子党已不足畏惧。

    冥泽很是无奈,东冥时局如此,他需要他们发挥力量,一切才能按部就班下去,尤其元师兄丢了一堆账本,那都是王家的产业和暗桩,他要一个个扫除过去,然商行之事,他实在也力不从心,手下也没人专人可以胜任,他下了命令,要他们待罪立功,否则一律斩了。他们畏首畏尾,恨不得缩成一个针那么小,让谁都看不见?

    言官,这些个书呆子道学先生,饱读诗书,认死理儿,他们不怕得罪人,也不屑捞钱,杀也杀不得,冥天祈找这些人来,就是给自己找不痛快。

    这些人才是她今天要对付的重头戏,她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安仁一战,赵哲三十万大军围城,以区区不到十万人坚守城池而不失,此乃大功,青帅劳苦功劳,足可彪炳东冥史册。”

    “敢问明姑娘,安仁是否守城即可解围?”道学之一发问。

    明玉浅笑宴宴,对着他微微躬身,这些人啊,祖母说了,务必给足他们面子,这玩样不要钱,她可以做到!

    道学之一果然立刻拱手还礼。

    明玉浅笑道:“非也。青帅之女也就是本姑娘,及青帅之义子莫负,与泽王爷东方世子联手,凭借天时地利人和,折到延平,越九万山脉,直扑一线峡,得德庆楼暗中,毁西夏军仓,度西海暗流,历经千辛万苦,九死一生,耗尽泽王护卫才解安仁之围。”

    道学之二出列,先施礼,后开口:“如姑娘所言,东冥赏罚分明,这该是姑娘和莫负,还有泽王东方世子的功劳。”

    明玉亦微微欠身:“非也,若非青帅带领安仁军民,全线防守,安仁何在?皇上,请传安仁守将黄化成觐见,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安仁当初现状?”

    冥天祈大手一挥,曾安扬声道:“喧黄化成觐见!”

    一道一道尖细的嗓子穿了出去。

    明玉微微往后一退,冥泽很自然的伸手拉过她的手,把她拖着身侧,她脸色微红,暗暗挣扎了几下,挣不开便由着他。

    这是一种态度,一种纳他在羽翼下护卫的态度,这是无声弹压百官,对她有好处,让他牵一下就牵一下,也不少块肉!

    黄化成飞奔而至,临空一翻,啪的跪在御前,双手高高举起道:“安仁守将黄化成参加吾皇陛下,呈上安仁万民书,请赦青帅!”

    这鸟人出场真够猛地!明玉眯了眯眼,安仁万民书,这是有备而来啊,给力,等会请他吃饭!

    冥天祈明黄袖子一挥道:“平身,呈上来万民书!说说安仁当初战况如何?”

    曾安下了九级御阶,从他手里接了过去。

    黄化成站立起来,道“是”,堂堂七尺男儿,未曾开言先生哽咽道:“当时西夏大军三十万列兵城外,安仁守军不过七万,不说其他,人数对比实在悬殊。安仁大战之后,百分之九十的人都死了,全城都是对抗西夏的兵,不管事是白发老人,男人、女人,甚至年弱幼童,都在青帅的带领下,运转了起来。男人的锄具,女人的刀具,老人的拐杖,没有例外的染血,他们在金凤帅旗之下,奋不顾身,用生命和热血阐述了爱国和忠诚。这就是安仁军民。”

    “扯,年弱幼童他们如何参战?”刘伟蹦了出来。

    黄化成怒目圆瞪:“他们没有参战,他们负责煮饭和照顾无法自理的伤患,他们都幼小的肩膀负担起了伙头军和军医的职责,因为那些人都上了战场,很多人再也没有回来。”

    刘伟被他一等,倒是一惊随即抿了抿唇,算了。那边泽王爷还牵着明玉的手呢,他可不是皇上,也不讲规矩,搞不好秋后算账,屁股现在还疼着呢,搞不好神灵再现,打他五十板子就完了。

    冥天祈装翻了翻,扬声道:“安仁军民为青帅请命。”

    “民愚可欺,东冥皇法不可废!功是功,过是过。”道学一继续纠缠。

    明玉浅笑道:“我尚且不知道我父何罪之有?擅离职守之罪?篡夺大权之罪?就算如此,本姑娘力挽狂澜,足可抵罪。”

    道学一愣住了,缓缓才道:“好像可以这样。”他皱眉道,“不多,你不是青帅的女儿,这恐怕也不妥。不对啊,你当初在廷尉狱说的娘,可不是青阳啊,你这女子谎话连篇。”

    明玉暗道糟糕,当初在廷尉狱为了把苏策拖住,说了什么,她都忘记了。

    冥泽感觉她的手突然一动,侧首看了一眼她,她似乎有点蒙了,他用力一握她的手,怒道:“他是青阳之女,这毋庸置疑,青帅乃青阳之夫,有何不妥,世上男子,能为妻女做到如此者,还有何人?青帅蒙冤,苏宇上蹿下跳,本王岂能容他残害忠良,那是权宜之计。”

    明玉微微侧首,看着大包大揽的冥泽,青帅丢下淮城,是他的命令,她胡言乱语,是他的计谋,真真好!

    道学三还是想不清楚,他闷闷问道:“既如此,明姑娘为何不早些来朝堂说个明白。”

    明玉懒懒掀眉道:“哎,我师从天绝门,本不该涉入朝堂的,今日也是事出无奈,我父在天牢已经关的很久了。”

    冥泽冷哼道:“本王并不认青帅有何过错,还请父皇圣裁。”

    冥天祈正听得迷迷糊糊,突然被冥泽点名,连忙端坐正了身子,扬扬手中的万民册道:“安仁军民为青帅请命,众卿意下如何?”

    太子党一个个低头,自己身上的罪名还没摘清呢,不敢搅合。

    席毅和刘伟站着不动,言官们都看着他两,两人也心里明镜似得,差不多就得了,太子都垮台了,冥泽独大,还是别找死了。

    冥天祈看着朝堂一片安静,咳嗽一声道:“朕也不知道如何是好,这样,不同意放青帅的举手示意,朕看看。”

    这话问的忒有水平,同意的未必举手,不同意的举起你的爪子,让泽王爷看看,泽王爷打定主意护着青帅,别自讨没趣了。

    冥天祈站起来看了看道:“既然大家都没意见,就放了吧。朕累了,退朝退朝!”他唯恐有人提出异议,赶紧开溜。

    冥泽皱眉,刚想开口,青相微右手制止了他,冥天祈已经从御座后溜了。齐德已死,他的家人如何处置?这些都不用解决一下吗?

    冥泽怒了,袖子一甩道:“退朝,看什么看。”说完,牵着明玉的手就走。

    明玉甩也甩不开,被他拖得几乎小跑了起来。

    冥常皱眉看着,想起家里的雷竹,轻轻叹了口气。那一夜,相府被围,他私下让御林军脱下军装,去守住相府的右侧,冥泽也是领他那份情的,关于雷竹,冥泽只说了一句,让她自己选择。

    雷竹想要的选择冥泽不想给,而他想要的选择雷兰无能为力。一年,若雷竹一年之内还是无法接受他,他便放她走。

    冥泽并不着急出宫,他拖着明玉去了含凉殿。

    含凉殿。

    叶贵妃早就命人准备好了午膳,冥泽传了话来说会过来陪她用膳的,她笑盈盈看着满桌子都是他喜欢吃的菜色,总算可以坐下来好好吃一顿饭了。

    东方岚挥着小皮鞭兴高采烈跑了进来,她时常进宫陪伴叶贵妃,一路上横冲直撞也没人拦阻。

    叶贵妃听到脚步声急忙迎了出来,见是东方岚笑道:“小猴子似得,也没个女孩子样。”

    东方岚毫不在乎,咧嘴对着叶贵妃笑道:“无拘无束得多好。”她踮起脚尖往店内看了看道,“咦,泽哥哥没过来吗?”

    叶贵妃一愣道:“还没呢,你怎么知道他要过来?”雷兰来传话的时候,言辞之间,似乎冥泽会带明姑娘过来,这时候有外人不大好。

    东方岚伸手挠挠后脑勺,白瓷肌肤上浮上一抹彩霞道:“人家去了泽王府,雷克说他在宫里吃饭,我就过来找他了,也好久没来看你了呀。”

    叶贵妃笑了笑,还未开口,便听宫外有争执声起。“你放开我!”一道女声含着微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