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当绘芽碰见绘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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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妹妹？”枣从电脑背后抬头，神情混杂和吃惊和困惑。
“是的，那位小姐说，她是您的妹妹，叫朝日奈……绘麻。”安藤小姐犹豫了一下，总算没把“长得很像冰见小姐”这句话说出口。
“绘麻？”枣坐不住了，双掌一拍桌面，霍的站起来，“她在哪里？”
“办公区的接待室……”
安藤小姐话还没说完，枣就有了一个要从办公桌后冲出来的趋势，终于还是忍下，慢慢舒缓的表情，对安藤小姐说：“好，你让她到这里来。”
绘麻走到办公室门口时，门是半掩的，她先在外头怯怯的叫了声，“枣哥？”
到底是头一回，到这样紧张严肃的工作地来找他，而且还不知道枣哥会不会不高兴……
“进来吧。”里头的应答声倒也平和。
绘麻略送了口气，整了整领口和裙裾，轻轻推门走了进去。
枣把滑轮椅移出了办公桌一点点，架起一条腿，把厚厚的年鉴放在膝上翻阅，看上去是在工作，但又不太繁忙的模样。
见绘麻来了，便指了指最靠近自己的沙发，“坐吧。”
绘麻侧身坐了，卸下挎包，把资料放在茶几上，说：“这是梓哥哥让我顺路带过来的。”
她特地把“顺路”二字说的格外重些，抬起脸，正视枣，努力让笑容温和自然，手指却悄然绞在了一起。
“哦？”枣显然很重视这份资料，连忙放下手里的年鉴，走过来想也不想，就在绘麻身边坐下，急切的查看她带来的资料。
绘麻不敢打扰枣，只是偷眼看他时而时而拧眉，时而又舒展开，时而若有所思，时而又笑痕隐现。
忽然，他抽出一页纸，在绘麻面前扬了扬，怀疑的问：“这个，是椿的？”
“啊？”绘麻瞟了一眼，马上低下头去，用几乎细不可闻的声音说，“不，是，是我的一点点心得……”
“为什么会由你来做？”
“因为，因为椿哥哥最近很忙，而且说他不擅长游戏……”
她看不见枣的表情，只听得出浓浓的质疑语气，他是在生气吗？为了自己未经同意的“多管闲事”？
“哼，他这样说么，我就知道……”枣哼了一声，听上去像嘲笑多过像生气。
“你别怪椿哥哥，是我自己，我自己……”绘麻本想说，是我自己情愿替他做的，又觉得这样说，好像总有哪里不大对，嚅嚅了一会，总算给了个不算说谎，但“避重就轻”的理由，“因为最近渐渐习惯了新学校，也没有那么忙了，才，才想帮帮椿哥和枣哥……”
看着她又羞又怯，害怕被自己职责的样子，可眼中又光采点点，好像又怀着某种期待，枣不禁暗自叹息。
当然，绘麻是最适合帮助自己的人，而且一直以来都是，这次之所以不愿麻烦她，是想让自己彻底戒掉“凡事总是第一个想到绘麻”的习惯。
没想到结果却恰恰相反，她不仅帮忙看了游戏资料，还亲自送过来……
等一下，如果是梓让她送过来的……
梓不会是那种偷懒或是无聊的人，他这个举动一定有他特别的用意。
莫非，梓并不赞同自己对待绘麻的态度么？
“枣哥？”
“啊，怎么了？”
“梓哥还说，让你有空多回家吃饭。”
枣嘴唇一动，总算克制住这个苦笑。
猜中了，梓就是这个意思，他认为自己……太刻意，太多余了？
“枣哥，好吗？”绘麻眼中的光采更加鲜明动人。
“好的，如果不太忙的话，我会回去的，你也知道，我从家里到公司，路程反而更远。”枣把资料收进袋中，伸手在绘麻肩上拍了拍，“总之，谢谢你了，给我很有价值的意见，还专程跑这一趟。”
“如果真的帮得上忙就太好了！”果然枣的嘉许，令绘麻无比开心，整个人轻松了下来。
“嗯，帮我跟京哥说一声，下周六晚上我回去吃饭。”
“好的！那，那我回去了？”
“好，再晚一点的话，地铁就会很挤了。”枣拎起挎包，递给了绘麻。
“再见，枣哥！”
“再见……”
送绘麻到门口，枣又坐回沙发，枕着靠背，仰面望着雪白的天花板。
梓，这样真的好吗？
不过兄弟之中，你是最了解我的，或许你是对的，我们到底已经是“一家人”了，越是疏远，越是刻意啊。
既然我能做到坦然面对昴，也应该这样对绘麻……
“次长，次长？”
“啊？”
枣被呼唤声惊动了，蓦地扭过头去，只见绘芽端着一杯咖啡站在门边。
“您的咖啡……”
“谢谢，放这里就行了。”
枣起身，坐回前脑前，指了指手边的杯垫。
绘芽放下咖啡，仿佛有一霎的犹豫，“您还有什么吩咐吗？”
“没有了，你跟安藤小姐交待一声，就可以下班了。”
“是……”
绘芽转身出去了，可是枣发觉她的背影，看上去和平时有些不同，没有了轻盈麻利的步伐，反而透着点儿拖泥带水的意思。
就连原本阳光一样的笑容，也变得雾蒙蒙的。
这一刻枣的直觉是，她应该还有话要跟自己说，可为什么又不说呢？
枣并不知道，绘芽的这些变化，来自于她刚刚踏出电梯时的匆匆一瞥。
她小心翼翼的提着五杯咖啡，从电梯里走出来，正好和走进隔壁电梯的女孩擦肩而过。
绘芽手里有东西，所以习惯性的避让，多看了她一眼，可是这一眼，却让她刹那间惊呆了。
尽管只看一张半侧面，尽管她匆匆消失在电梯门内，但就是这张半侧面，绘芽太熟悉了啊！
熟悉的感觉，就像是清早起来，看着镜中的自己！
这一整层楼都是游戏公司，那么她是谁？也是公司的员工吗？
不，不可能，如果公司存在一个长得跟自己如此相像的人，大家在看到自己时，怎么会毫不惊讶？
莫非是看错了，也有可能，毕竟才不到一秒钟的时间……
绘芽把咖啡和找零交给安藤小姐，然后，就站在前台发愣，直到安藤小姐让她去给朝日奈次长送咖啡，才如梦方醒的连声应是。
“绘芽，你怎么，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安藤小姐不放心的问。
“不不，没什么，我这就给次长送咖啡。”
就这样，绘芽赶紧捧起咖啡，头脑仍有些晕乎乎的，进了枣的办公室，神态和反应各种不对，才引起他的猜疑。
“我的……妹妹？”枣从电脑背后抬头，神情混杂和吃惊和困惑。
“是的，那位小姐说，她是您的妹妹，叫朝日奈……绘麻。”安藤小姐犹豫了一下，总算没把“长得很像冰见小姐”这句话说出口。
“绘麻？”枣坐不住了，双掌一拍桌面，霍的站起来，“她在哪里？”
“办公区的接待室……”
安藤小姐话还没说完，枣就有了一个要从办公桌后冲出来的趋势，终于还是忍下，慢慢舒缓的表情，对安藤小姐说：“好，你让她到这里来。”
绘麻走到办公室门口时，门是半掩的，她先在外头怯怯的叫了声，“枣哥？”
到底是头一回，到这样紧张严肃的工作地来找他，而且还不知道枣哥会不会不高兴……
“进来吧。”里头的应答声倒也平和。
绘麻略送了口气，整了整领口和裙裾，轻轻推门走了进去。
枣把滑轮椅移出了办公桌一点点，架起一条腿，把厚厚的年鉴放在膝上翻阅，看上去是在工作，但又不太繁忙的模样。
见绘麻来了，便指了指最靠近自己的沙发，“坐吧。”
绘麻侧身坐了，卸下挎包，把资料放在茶几上，说：“这是梓哥哥让我顺路带过来的。”
她特地把“顺路”二字说的格外重些，抬起脸，正视枣，努力让笑容温和自然，手指却悄然绞在了一起。
“哦？”枣显然很重视这份资料，连忙放下手里的年鉴，走过来想也不想，就在绘麻身边坐下，急切的查看她带来的资料。
绘麻不敢打扰枣，只是偷眼看他时而时而拧眉，时而又舒展开，时而若有所思，时而又笑痕隐现。
忽然，他抽出一页纸，在绘麻面前扬了扬，怀疑的问：“这个，是椿的？”
“啊？”绘麻瞟了一眼，马上低下头去，用几乎细不可闻的声音说，“不，是，是我的一点点心得……”
“为什么会由你来做？”
“因为，因为椿哥哥最近很忙，而且说他不擅长游戏……”
她看不见枣的表情，只听得出浓浓的质疑语气，他是在生气吗？为了自己未经同意的“多管闲事”？
“哼，他这样说么，我就知道……”枣哼了一声，听上去像嘲笑多过像生气。
“你别怪椿哥哥，是我自己，我自己……”绘麻本想说，是我自己情愿替他做的，又觉得这样说，好像总有哪里不大对，嚅嚅了一会，总算给了个不算说谎，但“避重就轻”的理由，“因为最近渐渐习惯了新学校，也没有那么忙了，才，才想帮帮椿哥和枣哥……”
看着她又羞又怯，害怕被自己职责的样子，可眼中又光采点点，好像又怀着某种期待，枣不禁暗自叹息。
当然，绘麻是最适合帮助自己的人，而且一直以来都是，这次之所以不愿麻烦她，是想让自己彻底戒掉“凡事总是第一个想到绘麻”的习惯。
没想到结果却恰恰相反，她不仅帮忙看了游戏资料，还亲自送过来……
等一下，如果是梓让她送过来的……
梓不会是那种偷懒或是无聊的人，他这个举动一定有他特别的用意。
莫非，梓并不赞同自己对待绘麻的态度么？
“枣哥？”
“啊，怎么了？”
“梓哥还说，让你有空多回家吃饭。”
枣嘴唇一动，总算克制住这个苦笑。
猜中了，梓就是这个意思，他认为自己……太刻意，太多余了？
“枣哥，好吗？”绘麻眼中的光采更加鲜明动人。
“好的，如果不太忙的话，我会回去的，你也知道，我从家里到公司，路程反而更远。”枣把资料收进袋中，伸手在绘麻肩上拍了拍，“总之，谢谢你了，给我很有价值的意见，还专程跑这一趟。”
“如果真的帮得上忙就太好了！”果然枣的嘉许，令绘麻无比开心，整个人轻松了下来。
“嗯，帮我跟京哥说一声，下周六晚上我回去吃饭。”
“好的！那，那我回去了？”
“好，再晚一点的话，地铁就会很挤了。”枣拎起挎包，递给了绘麻。
“再见，枣哥！”
“再见……”
送绘麻到门口，枣又坐回沙发，枕着靠背，仰面望着雪白的天花板。
梓，这样真的好吗？
不过兄弟之中，你是最了解我的，或许你是对的，我们到底已经是“一家人”了，越是疏远，越是刻意啊。
既然我能做到坦然面对昴，也应该这样对绘麻……
“次长，次长？”
“啊？”
枣被呼唤声惊动了，蓦地扭过头去，只见绘芽端着一杯咖啡站在门边。
“您的咖啡……”
“谢谢，放这里就行了。”
枣起身，坐回前脑前，指了指手边的杯垫。
绘芽放下咖啡，仿佛有一霎的犹豫，“您还有什么吩咐吗？”
“没有了，你跟安藤小姐交待一声，就可以下班了。”
“是……”
绘芽转身出去了，可是枣发觉她的背影，看上去和平时有些不同，没有了轻盈麻利的步伐，反而透着点儿拖泥带水的意思。
就连原本阳光一样的笑容，也变得雾蒙蒙的。
这一刻枣的直觉是，她应该还有话要跟自己说，可为什么又不说呢？
枣并不知道，绘芽的这些变化，来自于她刚刚踏出电梯时的匆匆一瞥。
她小心翼翼的提着五杯咖啡，从电梯里走出来，正好和走进隔壁电梯的女孩擦肩而过。
绘芽手里有东西，所以习惯性的避让，多看了她一眼，可是这一眼，却让她刹那间惊呆了。
尽管只看一张半侧面，尽管她匆匆消失在电梯门内，但就是这张半侧面，绘芽太熟悉了啊！
熟悉的感觉，就像是清早起来，看着镜中的自己！
这一整层楼都是游戏公司，那么她是谁？也是公司的员工吗？
不，不可能，如果公司存在一个长得跟自己如此相像的人，大家在看到自己时，怎么会毫不惊讶？
莫非是看错了，也有可能，毕竟才不到一秒钟的时间……
绘芽把咖啡和找零交给安藤小姐，然后，就站在前台发愣，直到安藤小姐让她去给朝日奈次长送咖啡，才如梦方醒的连声应是。
“绘芽，你怎么，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安藤小姐不放心的问。
“不不，没什么，我这就给次长送咖啡。”
就这样，绘芽赶紧捧起咖啡，头脑仍有些晕乎乎的，进了枣的办公室，神态和反应各种不对，才引起他的猜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