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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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如丝，碧空如洗，朝阳顺着雕花窗扇照进屋内。
次日一早，颜露醒来就听见院子里下人的议论声，说的正是今早颜露在端侯爷处哭闹一番，嚷嚷着要嫁给太子做太子妃。
颜姣一听高兴地都来不及穿鞋，她赤脚走到窗边推开支摘窗问道：“今早发生了什么，快给我也说说。”
下人原本都要散了，见着颜姣有兴趣，又将今早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颜姣听完之后就乐了，“进宫为妃，亏颜露想的出来。”
要知道，当今圣上已是天命之年，要不了几年便要归西，也不知道颜露怎么说的出口的。
“冷香，梳妆。”
-
一番梳洗后，颜姣优雅地坐在花厅吃着早膳，今日的早膳也格外丰盛，一份春卷、一屉包子、一碟三文鱼、外加一份皮蛋瘦肉粥。
这时，冷香急匆匆走进来在颜姣的耳边低语一番，颜姣抬眼看着颜露带着婢女风风火火地走进她的院子。
颜姣垂眸，得意地勾起唇角，颜露这次前来，八成是为了太子一事，兴许就该说做她的陪嫁婢女，一起嫁入太子府了。
“姐姐。”
颜姣佯装才看见颜露，忙放下筷箸笑说：“妹妹这么早就来了呀，定然还未吃早膳，快过来一起吃。”
“姐姐，我今日前来并非是为了在你这里蹭吃的。”
颜露看了眼颜姣身旁的婢女，颜姣会意，抬手示意婢女下去，“妹妹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姐姐，我可否做你的陪嫁婢女同你一起去太子府？”颜露紧张地看着颜姣。
今儿孙千金命嬷嬷给她传话说了这事，临走时嬷嬷还说小不忍则乱大谋，她思来想去终究是低下头来找颜姣了。
颜姣神情怔住，“这呀，妹妹得阿爹疼爱，做妾室阿爹尚且舍不得，更遑论做陪嫁丫头了，这不行不行。”
颜姣朝着颜露摆手，颜露也顾不得面子了，她拉着颜姣的手带着哭腔祈求。
颜姣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我这有一法子，不知妹妹愿不愿意听？”
颜露的眼神倏然放光，她附耳上前，听颜姣说完之后她下意识道：“姐姐为何要……”
颜姣起身慢悠悠走到窗边，顺手折下一枝花，脸上带着些许忧愁，“我在京城不及妹妹熟悉，就算嫁入太子府也不一定能让众人心服口服，我又何必自取其辱。”
颜露听完这话，方才悬着的心彻底落下，又同颜姣说了些有的没的才满意离去。
颜姣看着颜露离去的背影，下巴微微扬起，她这辈子倒要看看颜露能比她的前世好到哪里去。
-
几日后，太子府的绣娘送来嫁衣，颜姣倚在软塌上都未正眼瞧那嫁衣，只命冷香匆匆打发了绣娘，又命人将嫁衣收起来。
颜姣正准备屏退下人，小憩一会儿时，冷香送走绣娘后回到屋子，走到颜姣身旁低语一番，颜姣撑起身子眉眼立起，似是质问：“襄阳王府郡主去找江秦做什么？”
“奴婢不知，只是方才听襄阳王府的采买下人议论的，此时怕已经到了江公子处了。”
颜姣闻言后立马起身，“既如此，那本小姐也去江公子处瞧瞧。”
-
颜姣到时，江秦才将襄阳王府小郡主送走，那个小郡主是出了名的难缠，她还想把江秦直接抢回王府，江秦态度坚定，小郡主最终愤愤离去。
江秦看着颜姣，不禁失笑一声：“今儿这是什么风，方才送走一个王府的，现在又来一个侯府的，这小客栈真是祖上烧高香了。”
颜姣自顾自找个位置坐下，淡定自若道：“还是江公子这棵树大，引得这么多人想将你纳入麾下呢。”
江秦冷哼一声，并未言语，倒是颜姣漫不经心地说着：“要说襄阳王可比我阿爹权势大得多，你为何不同意？”
江秦眉梢微挑看了眼颜姣，“本公子的事与你无关。”
颜姣垂眸理了理裙摆，“好歹从前一起生活了十几年呢，再怎么也有些亲情在的，我可不能看着你落入深渊。”
颜姣的养父母正是江秦的亲生父母，二人从前是兄妹不错，却也是“仇人”。
从前将掉在地上的馒头给他吃，说是看他学习辛苦，给他补补，后来才知道是因为馒头掉在地上脏了，颜姣又舍不得扔才给他吃的。
他记得还有一次，颜姣去集市上赶集花几文钱买了冰糖葫芦，回来后怕挨骂，说是给他买的，后来他问颜姣买的糖葫芦去哪里的，颜姣竟然说：“我帮哥哥尝了下，怪好吃的，一不小心就全吃完了。”
江秦思绪回笼，现在想起过往之事竟不觉有些好笑。
他声音清冽道：“你不是要嫁给太子了吗？”
现在不管谁在颜姣的面前提起太子，她都能急眼，颜姣起身反问：“谁说我要嫁给太子了？”
江秦不明所以的挑起眉梢看着颜姣，颜姣也不愿在多说，她今日前来就是为了看看江秦是否被小郡主抢走，既然江秦还在，她也不想再逗留，免得留人话柄。
“本小姐劝告你，襄阳王府的小郡主不是什么善茬，你还是离她远些为妙，若是你执意不听，日后将自己的小命搭进去了，本小姐可不给你想法子。”
江秦看着颜姣气冲冲离去的背影，下意识摩挲着下巴，这小妮子来京城半年，倒是没他想的那么憨了，还能分得清好坏，有长进。
-
回去路上，颜姣闭眼假寐，前世襄阳王同太子有勾结，最后辅佐太子登基，太子却反手将襄阳王满门抄斩，连一条狗都未曾放过。
颜姣直到现在都未曾想明白，心思手段都极其恶毒太子，她前世怎么就没看清呢，最后还落得自己惨死。
颜姣捏了捏眉心，小声呢喃：“襄阳王辅佐太子……”
说到这，颜姣倏然灵光乍现，襄阳王为人并不恶毒，甚至还有些有趣，其夫人虽是一品诰命夫人，却同京城的贵妇人关系处理的很好，若是江襄阳王拉入自己战营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颜姣原想着现在就去襄阳府，可非亲非故的，终究不大方便，便将此事搁置下，想着日后寻个机会再去也不迟。
-
颜姣下马车后，见着端侯府的下人都在为她的婚事忙里忙外，她转头吩咐冷香：“去告诉颜露，过两天该成婚了，让她好好准备。”
冷香正准备离去，颜姣又说道：“将小库房前两天新得的荷花鸳鸯戏水图拿去送给她。”
颜姣得意地勾起唇角，鸳鸯戏水，她倒要看看这京城的浑水能被搅弄成什么样。
-
冷香离开清月院后，颜露的婢女问道：“小姐就这般相信颜姣？”
颜露坐在铜镜前比对耳坠，听闻此言后不经意笑道：“颜姣是个聪明人，自知在京城没有小圈子，嫁入太子府得不到敬重，不如找个小门小户的，还不受委屈。”
“奴婢是怕太子那边不愿意。”
颜露放下手中的耳坠，“待日后生米煮成熟饭了，太子又如何不愿意呢？”
-
转眼便到了颜姣成婚的日子，因太子娶妻，整个京城热闹非凡，新郎所过之处皆洒下喜糖，十里长街的唢呐声经久不绝。
颜姣扶着嬷嬷的手臂上了花轿，花轿沿着京城的主干道不疾不徐地走着，路过一个交叉口时，一顶喜较同颜姣的花轿擦过，之后颜姣的花轿拐入另一个小巷子不见了踪影。
颜露坐在喜轿内小声问道：“成功了吗？”
外面的婢女低声：“小姐放心。”
-
另一边，颜姣下了花轿，掀开喜帕提着裙摆一步一步踩着台阶上了登高楼。
登高楼上，江秦身穿暗色直缀长衫看着街道上的场景，颜姣走到他的身边顺着他的视线看去，片刻后说道：“我这算诚意吗？”
江秦的唇角扯出一丝笑意，他还以为这小妮子真的会嫁给太子呢，害他纠结了那么多天。
“没有成为太子妃，后悔吗？”
颜姣的脸上露出自信的笑意，“我想要的，不过是一个爱我敬我的夫君，而不是朝堂中的棋子。”
江秦看了眼颜姣，眸光中带着些许不可思议，“那日后若是你的夫君一生碌碌无为，你可还会这样想？”
颜姣迎上江秦的眸子，字正腔圆道：“无关权势地位，唯愿风花雪月。”
江秦轻笑一声，转而看向楼下，“你说太子能否放过端侯府？”
“这是我的事情，你只要告诉我，你是否愿意做我夫婿？”
江秦并未言语，可唇角却藏着不可抑制的喜悦。凭借颜姣对江秦的了解，他这副表情算是默许了。
颜姣倏然笑了，提起裙摆转身欲离去，走到楼梯口又回眸道：“江公子可后悔未曾答应小郡主吗？”
“不悔。”
-
三日后便是颜露回门的日子，端侯爷在府里发了好大的脾气，还命人将颜姣请去前院花厅。
颜姣进门后颤巍巍跪在端侯爷脚下，“阿爹，姣姣在京城人生地不熟，着实有些配不上太子。”
太子端坐在太师椅上轻抿一口茶水，静静听着，并未言语。他容颜秀丽，唯有那双狐狸眼眸子显得太过狠厉，令人不敢直视。
端侯爷气的跳脚，“你不愿嫁，早说便是，怎能私下做这种狸猫换太子一事？”
“姣姣以为阿爹疼爱颜露，颜露又倾心太子，所以才出此下策的。”颜姣哭的梨花带雨，任谁都不忍责备。
颜露给孙千金递了个眼色，孙千金又好言相劝端侯爷，“侯爷也莫要生气，都说宁拆十座庙，不悔一桩婚，露露倾心太子，现如今得偿所愿，也是好事一桩。”
端侯爷看了眼太子，太子神情淡漠，似是对这件事没有太多的看法。
“太子意下如何？”
太子的指尖叩击扶手，言语清冷道：“当初侯爷只说要将自己的女儿许给我，本宫一直以为侯爷只有一个女儿，现在本宫才知晓，侯爷竟然有两个，还真是深藏不漏呢。”
太子这话也算是给端侯爷一个台阶下了，端侯爷尴尬地笑了声：“手心手背都是肉，原想着姣姣乖巧些，没成想是个不成器的还望太子见谅。”
“本宫娶了侯爷貌美如何的女儿，自是不敢多说什么，露露以后的吃穿用度，也一样按照太子妃的规矩来，定然不会苛待了她。”
颜露听见这话不知有多高兴了，孙千金见状也连忙感谢，又给端侯爷说了些好话，端侯爷才不再计较。
颜姣跪在地上，眸中冷若冰霜，她这阿爹什么都好，就是耳根子太软，谁说话好听就向着谁，真是像极了墙头草。
-
是夜，颜姣带着婢女去了端侯爷的院子，并说明自己要将探花郎招为夫婿，端侯爷此前听说过江秦，出身寒门，在京城无依无靠，连个像样的府邸都没有，更是对他的为官之路毫无帮衬，当即便回绝了颜姣。
颜姣不依不饶地跪在端侯爷的门口，直到天亮时分，端侯爷出门时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道：“他一个穷小子，你跟着她有什么好处？”
“阿爹若是愿意，姣姣保证，来日江秦会不负所望。”
端侯爷无奈摇头，“你若愿意，阿爹也不拦你，日后不要后悔才是。”
-
几日后，端侯府正欢喜的忙着江秦入赘一事，却不巧迎来一位不速之客。
清风如丝，碧空如洗，朝阳顺着雕花窗扇照进屋内。
次日一早，颜露醒来就听见院子里下人的议论声，说的正是今早颜露在端侯爷处哭闹一番，嚷嚷着要嫁给太子做太子妃。
颜姣一听高兴地都来不及穿鞋，她赤脚走到窗边推开支摘窗问道：“今早发生了什么，快给我也说说。”
下人原本都要散了，见着颜姣有兴趣，又将今早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颜姣听完之后就乐了，“进宫为妃，亏颜露想的出来。”
要知道，当今圣上已是天命之年，要不了几年便要归西，也不知道颜露怎么说的出口的。
“冷香，梳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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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梳洗后，颜姣优雅地坐在花厅吃着早膳，今日的早膳也格外丰盛，一份春卷、一屉包子、一碟三文鱼、外加一份皮蛋瘦肉粥。
这时，冷香急匆匆走进来在颜姣的耳边低语一番，颜姣抬眼看着颜露带着婢女风风火火地走进她的院子。
颜姣垂眸，得意地勾起唇角，颜露这次前来，八成是为了太子一事，兴许就该说做她的陪嫁婢女，一起嫁入太子府了。
“姐姐。”
颜姣佯装才看见颜露，忙放下筷箸笑说：“妹妹这么早就来了呀，定然还未吃早膳，快过来一起吃。”
“姐姐，我今日前来并非是为了在你这里蹭吃的。”
颜露看了眼颜姣身旁的婢女，颜姣会意，抬手示意婢女下去，“妹妹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姐姐，我可否做你的陪嫁婢女同你一起去太子府？”颜露紧张地看着颜姣。
今儿孙千金命嬷嬷给她传话说了这事，临走时嬷嬷还说小不忍则乱大谋，她思来想去终究是低下头来找颜姣了。
颜姣神情怔住，“这呀，妹妹得阿爹疼爱，做妾室阿爹尚且舍不得，更遑论做陪嫁丫头了，这不行不行。”
颜姣朝着颜露摆手，颜露也顾不得面子了，她拉着颜姣的手带着哭腔祈求。
颜姣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我这有一法子，不知妹妹愿不愿意听？”
颜露的眼神倏然放光，她附耳上前，听颜姣说完之后她下意识道：“姐姐为何要……”
颜姣起身慢悠悠走到窗边，顺手折下一枝花，脸上带着些许忧愁，“我在京城不及妹妹熟悉，就算嫁入太子府也不一定能让众人心服口服，我又何必自取其辱。”
颜露听完这话，方才悬着的心彻底落下，又同颜姣说了些有的没的才满意离去。
颜姣看着颜露离去的背影，下巴微微扬起，她这辈子倒要看看颜露能比她的前世好到哪里去。
-
几日后，太子府的绣娘送来嫁衣，颜姣倚在软塌上都未正眼瞧那嫁衣，只命冷香匆匆打发了绣娘，又命人将嫁衣收起来。
颜姣正准备屏退下人，小憩一会儿时，冷香送走绣娘后回到屋子，走到颜姣身旁低语一番，颜姣撑起身子眉眼立起，似是质问：“襄阳王府郡主去找江秦做什么？”
“奴婢不知，只是方才听襄阳王府的采买下人议论的，此时怕已经到了江公子处了。”
颜姣闻言后立马起身，“既如此，那本小姐也去江公子处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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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姣到时，江秦才将襄阳王府小郡主送走，那个小郡主是出了名的难缠，她还想把江秦直接抢回王府，江秦态度坚定，小郡主最终愤愤离去。
江秦看着颜姣，不禁失笑一声：“今儿这是什么风，方才送走一个王府的，现在又来一个侯府的，这小客栈真是祖上烧高香了。”
颜姣自顾自找个位置坐下，淡定自若道：“还是江公子这棵树大，引得这么多人想将你纳入麾下呢。”
江秦冷哼一声，并未言语，倒是颜姣漫不经心地说着：“要说襄阳王可比我阿爹权势大得多，你为何不同意？”
江秦眉梢微挑看了眼颜姣，“本公子的事与你无关。”
颜姣垂眸理了理裙摆，“好歹从前一起生活了十几年呢，再怎么也有些亲情在的，我可不能看着你落入深渊。”
颜姣的养父母正是江秦的亲生父母，二人从前是兄妹不错，却也是“仇人”。
从前将掉在地上的馒头给他吃，说是看他学习辛苦，给他补补，后来才知道是因为馒头掉在地上脏了，颜姣又舍不得扔才给他吃的。
他记得还有一次，颜姣去集市上赶集花几文钱买了冰糖葫芦，回来后怕挨骂，说是给他买的，后来他问颜姣买的糖葫芦去哪里的，颜姣竟然说：“我帮哥哥尝了下，怪好吃的，一不小心就全吃完了。”
江秦思绪回笼，现在想起过往之事竟不觉有些好笑。
他声音清冽道：“你不是要嫁给太子了吗？”
现在不管谁在颜姣的面前提起太子，她都能急眼，颜姣起身反问：“谁说我要嫁给太子了？”
江秦不明所以的挑起眉梢看着颜姣，颜姣也不愿在多说，她今日前来就是为了看看江秦是否被小郡主抢走，既然江秦还在，她也不想再逗留，免得留人话柄。
“本小姐劝告你，襄阳王府的小郡主不是什么善茬，你还是离她远些为妙，若是你执意不听，日后将自己的小命搭进去了，本小姐可不给你想法子。”
江秦看着颜姣气冲冲离去的背影，下意识摩挲着下巴，这小妮子来京城半年，倒是没他想的那么憨了，还能分得清好坏，有长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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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路上，颜姣闭眼假寐，前世襄阳王同太子有勾结，最后辅佐太子登基，太子却反手将襄阳王满门抄斩，连一条狗都未曾放过。
颜姣直到现在都未曾想明白，心思手段都极其恶毒太子，她前世怎么就没看清呢，最后还落得自己惨死。
颜姣捏了捏眉心，小声呢喃：“襄阳王辅佐太子……”
说到这，颜姣倏然灵光乍现，襄阳王为人并不恶毒，甚至还有些有趣，其夫人虽是一品诰命夫人，却同京城的贵妇人关系处理的很好，若是江襄阳王拉入自己战营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颜姣原想着现在就去襄阳府，可非亲非故的，终究不大方便，便将此事搁置下，想着日后寻个机会再去也不迟。
-
颜姣下马车后，见着端侯府的下人都在为她的婚事忙里忙外，她转头吩咐冷香：“去告诉颜露，过两天该成婚了，让她好好准备。”
冷香正准备离去，颜姣又说道：“将小库房前两天新得的荷花鸳鸯戏水图拿去送给她。”
颜姣得意地勾起唇角，鸳鸯戏水，她倒要看看这京城的浑水能被搅弄成什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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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香离开清月院后，颜露的婢女问道：“小姐就这般相信颜姣？”
颜露坐在铜镜前比对耳坠，听闻此言后不经意笑道：“颜姣是个聪明人，自知在京城没有小圈子，嫁入太子府得不到敬重，不如找个小门小户的，还不受委屈。”
“奴婢是怕太子那边不愿意。”
颜露放下手中的耳坠，“待日后生米煮成熟饭了，太子又如何不愿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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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便到了颜姣成婚的日子，因太子娶妻，整个京城热闹非凡，新郎所过之处皆洒下喜糖，十里长街的唢呐声经久不绝。
颜姣扶着嬷嬷的手臂上了花轿，花轿沿着京城的主干道不疾不徐地走着，路过一个交叉口时，一顶喜较同颜姣的花轿擦过，之后颜姣的花轿拐入另一个小巷子不见了踪影。
颜露坐在喜轿内小声问道：“成功了吗？”
外面的婢女低声：“小姐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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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颜姣下了花轿，掀开喜帕提着裙摆一步一步踩着台阶上了登高楼。
登高楼上，江秦身穿暗色直缀长衫看着街道上的场景，颜姣走到他的身边顺着他的视线看去，片刻后说道：“我这算诚意吗？”
江秦的唇角扯出一丝笑意，他还以为这小妮子真的会嫁给太子呢，害他纠结了那么多天。
“没有成为太子妃，后悔吗？”
颜姣的脸上露出自信的笑意，“我想要的，不过是一个爱我敬我的夫君，而不是朝堂中的棋子。”
江秦看了眼颜姣，眸光中带着些许不可思议，“那日后若是你的夫君一生碌碌无为，你可还会这样想？”
颜姣迎上江秦的眸子，字正腔圆道：“无关权势地位，唯愿风花雪月。”
江秦轻笑一声，转而看向楼下，“你说太子能否放过端侯府？”
“这是我的事情，你只要告诉我，你是否愿意做我夫婿？”
江秦并未言语，可唇角却藏着不可抑制的喜悦。凭借颜姣对江秦的了解，他这副表情算是默许了。
颜姣倏然笑了，提起裙摆转身欲离去，走到楼梯口又回眸道：“江公子可后悔未曾答应小郡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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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便是颜露回门的日子，端侯爷在府里发了好大的脾气，还命人将颜姣请去前院花厅。
颜姣进门后颤巍巍跪在端侯爷脚下，“阿爹，姣姣在京城人生地不熟，着实有些配不上太子。”
太子端坐在太师椅上轻抿一口茶水，静静听着，并未言语。他容颜秀丽，唯有那双狐狸眼眸子显得太过狠厉，令人不敢直视。
端侯爷气的跳脚，“你不愿嫁，早说便是，怎能私下做这种狸猫换太子一事？”
“姣姣以为阿爹疼爱颜露，颜露又倾心太子，所以才出此下策的。”颜姣哭的梨花带雨，任谁都不忍责备。
颜露给孙千金递了个眼色，孙千金又好言相劝端侯爷，“侯爷也莫要生气，都说宁拆十座庙，不悔一桩婚，露露倾心太子，现如今得偿所愿，也是好事一桩。”
端侯爷看了眼太子，太子神情淡漠，似是对这件事没有太多的看法。
“太子意下如何？”
太子的指尖叩击扶手，言语清冷道：“当初侯爷只说要将自己的女儿许给我，本宫一直以为侯爷只有一个女儿，现在本宫才知晓，侯爷竟然有两个，还真是深藏不漏呢。”
太子这话也算是给端侯爷一个台阶下了，端侯爷尴尬地笑了声：“手心手背都是肉，原想着姣姣乖巧些，没成想是个不成器的还望太子见谅。”
“本宫娶了侯爷貌美如何的女儿，自是不敢多说什么，露露以后的吃穿用度，也一样按照太子妃的规矩来，定然不会苛待了她。”
颜露听见这话不知有多高兴了，孙千金见状也连忙感谢，又给端侯爷说了些好话，端侯爷才不再计较。
颜姣跪在地上，眸中冷若冰霜，她这阿爹什么都好，就是耳根子太软，谁说话好听就向着谁，真是像极了墙头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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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颜姣带着婢女去了端侯爷的院子，并说明自己要将探花郎招为夫婿，端侯爷此前听说过江秦，出身寒门，在京城无依无靠，连个像样的府邸都没有，更是对他的为官之路毫无帮衬，当即便回绝了颜姣。
颜姣不依不饶地跪在端侯爷的门口，直到天亮时分，端侯爷出门时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道：“他一个穷小子，你跟着她有什么好处？”
“阿爹若是愿意，姣姣保证，来日江秦会不负所望。”
端侯爷无奈摇头，“你若愿意，阿爹也不拦你，日后不要后悔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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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端侯府正欢喜的忙着江秦入赘一事，却不巧迎来一位不速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