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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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辆马车在桃术城内悠悠行驶，进城时颜姣就深觉这里与管州的不同。
城门大开。街道两边有茶楼，酒馆，当铺，作坊。街道两旁还有不少小商贩。
前来接洽的人也是毕恭毕敬。
桃术知县的府邸比起管州县衙都要大，颜姣心中不得不感叹，官大一级，差的不是一点。
府内，冷香把衣物都搬过来找了处地方放好。颜姣下午又在床榻上小睡了一会儿，江秦让冷香别去打扰。
过了几日，颜姣收到了白舒的来信，当然是恭喜江秦荣升知县。还说京城各个大家族都说想要个江秦这般的上门女婿。
——
江秦官至知县，事物繁忙，不再是管百姓家长里短的小事。
颜姣会跟冷香一起去街上逛逛，听听这里的百姓饭后闲谈，日子也还算过得去。
“你们听说了吗？咱们桃术换了个新知县，不知这知县大人如何？”
“再过些日子就晓得了，上一任，打着为我们好的由头，想来做过的事也不少吧。”
“慎言……小心隔墙有耳，现在为官者……我们这些小老百姓可是难哩……”
——
江秦花了两三天时间，大致了解桃术的基本状况，这里上一任知县说不上两袖清风，却也是完成了自己的职责。
案卷卷宗众多，摆满府库。
桃术比管州的局面稍稍好处理些。差事没有那么累人。需要处理之事也不多。
江秦处理完事想找颜姣说说话，却不想她不在。问了一人才知她带着冷香出去了。
下人问他是否要用膳，他说稍等片刻。
这一等便等到酉时。
——
冷香手上提着大包小包，颜姣回来后先去洗了个手，再坐在桌上。
江秦问：“买的什么？”
“话本，还有一些珠钗。”颜姣也不瞒他。把小包放在桌上一股脑倒出来。
这些都是她同冷香去逛街发现的新宝贝。
江秦知她在管州闷着了，又不好玩，到了桃术一时新鲜倒也是有的。
他从来不说不让她出门，这小妮子是坐不住的。他平常处理公务，也没多少时间陪她。
“下次早些回来。”江秦也不好说让她不出门，只说让她早回，姑娘家在外以防万一。
“知道啦。这个……”颜姣从袖中拿出一物，交到江秦手里，“给你。”
——
江秦只感觉掌心一片温润，是快玉佩，上好的羊脂白玉，上面雕刻着麒麟图案。
他心里如同抹了蜜那般甜，这小妮子还是不错，知道想着自己。
拿着那块玉佩反复在手上把玩。光滑细腻，做工精细。
他越看越觉得心里有难以抑制的欢喜。
这是不是她送自己的第一件东西。
颜姣不知道自己随手一买的玉佩会让江秦的内心如此复杂的想法。
她今日去买珠钗时特地看到一样适合他的东西，就是那块玉佩。
她身上又没带多少银子，为了省下些钱，可与那店家讨价还价一番，嘴皮子都快磨破了。
在管州江秦作县令的俸禄还不够他一个人吃穿，更多的还是自己出手补贴。
那些钱也不是空口白来的，是她在去管州前把自己的一些首饰变卖来的。
颜姣翻了翻买回来的话本，这样下去定会入不敷出，心里盘算着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够赚些银子，不再过得紧巴巴的。
——
次日，颜姣又叫上同冷香出去看了看，发现一间卖面的店铺，门板上写着转卖二字。
颜姣推开门进去，一个粗布麻衫的中年男子正唉声叹气。见她们进来，便说：“两位姑娘是……”
颜姣礼貌问道：“掌柜的，我在外看到转卖字样，来问问是何情况？”
“唉，不瞒二位说，我这小店在桃术也开了四五年，生意尚可，只是家中突逢变故，老母需人伺候，这才想着低价出售。”
只是这处店面位置欠佳，面积也小，挂了好几月都无人问津，这样下去可怎么办呢。
“敢问掌柜的，这店铺想要卖多少银子？”颜姣看了看店面，小则小矣，好好装饰几分也有几分精致。
那男子说：“六十两。”
颜姣思索片刻，从怀中拿出银票。“这店铺我要了。”
“小姐，您……”那掌柜的没想颜姣问完就拿出了这么多银子。
“我要这里自有我的用处。”颜姣没有多说。
“既然如此，多谢姑娘了。”掌柜的说完便拿出一方协议。
签好字后掌柜便拿着银票开开心心的回家去了。
“小姐，我们买下这间铺子是要做什么呢？”冷香实在想不通颜姣要做什么。
“很快你就知道了。”颜姣笑了。
——
江秦见颜姣这几日都很晚回，回来时总是很疲倦，有一回儿趴在桌上便睡着了。
江秦无奈把人抱回床榻，他说的话怎么这小妮子就是不听呢，是不是忘了他可是她的夫君。
江秦脸色沉了沉，把冷香叫到屋外问话。
“小姐这几日怎么老往外面跑？”
“姑爷，小姐在西街买了一处店面。”冷香想江秦也不是外人，便把颜姣买下店面的事说了。
“我知道了，你小心伺候。”江秦一时也不知颜姣买店面要做什么，她想做什么就去做好了。
——
颜姣戴上面纱从府内出来，让冷香帮她做一件事。
冷香在菜市转了转，走到一个身材瘦小，衣服破旧的小姑娘面前。
小姑娘脸上沾着泥土黑漆漆的，却遮不住一双大而有神的眼。
她的面前摆了一些与别人不同的野菜还有一些草药。
“姐姐，买菜吗？”小姑娘抬起头，问道。
“小妹妹，我这里有份差事，一个月二十两银子，要是做得好还有赏钱，不知你觉得如何？”冷香对小姑娘说。
小姑娘眼里流露出一丝羡慕，可是很快那丝光芒很快淡了，她问：“真的吗？”
她在这里卖菜总被人欺负还有人抢生意，一个月能卖出五两银子都算很好了。
她真的可以一个月有二十两银子吗？
“你可先跟着我去看看。满意就做。”冷香按照颜姣说的说，“妹妹叫什么名字？”
女孩有些害羞，在认不清颜色的衣服一角擦了擦手，声音轻柔：“我叫左衣。”
——
三日后，桃术城内，不知何时，西街开了一家妙味轩的小店。
这几日都是排起长队。
有不明所以的人问：“这是做什么，怎么排起这么一长串？”
“你还不知道吧，这妙味轩是新开的，开业五日内买到二十两银子即可减五两银子。”
“这也没少多少，怎么会有这么多人排队？”
“你是没试过妙味轩的味道，那叫一绝啊，我活了三十多年，从来没吃到过如此美味之物。”
“真有这么美味？”
——
冷香看着外面排成长队的人，心里越发佩服起颜姣来，小姐太厉害了，说的都中了。
“冷香姐，能过来帮我一下吗？”前面的小姑娘喊了一声。
冷香应了一声，赶紧过去。
“我要买五十两的糕点。不用找了。”面前的男子穿着锦衣，随手掏出一张五十两的银票。
“好嘞，请您稍等。”冷香把各种各样的点心装在纸袋子里，足称了再给对方。
一个时辰不到，后左衣对后面排队的人说：“诸位，实在不好意思，妙味轩今日点心就卖完了，请各位明早再来吧。”
“什么？今日又没有了？”
“我明天一定要第一位排队……这些人把点心买回家当饭吃啊。”
“我还没尝到味道呢……”
要是有些菜贩子在这，很难想象面前这位穿着带金边翠烟衫的水灵灵的小姑娘会是以前那个卖野菜药材瘦瘦小小的小丫头。
“可以回去了。明日再来。”冷香拿出其中的二十两银票递给左衣，“这个月月银给你。”
“谢谢你，冷香姐。”左衣也没想到这份工作是如此好，她来时还不信这里的点心会有许多人买，直到她尝了一块。
香酥可口。甜而不腻。
——
左衣和冷香关掉铺子，分别走了两条路，颜姣在小巷中看着排队的人渐渐散去。露出微笑。妙味轩，比她想的还要好。
回到府邸，颜姣算了算一共挣了多少钱，材料一共花了二十两银子，今日一共赚得八十两，给二十两给了左衣，算下来挣了六十两。
“小姐，你怎么知道左衣姑娘会答应的？”冷香还是忍不住问。
“我们前两次去街上我都见她一人蹲在角落，曾向周围人问过，说她家境贫寒，家中还有弟弟上学，所以。她一定会答应。”颜姣说。
“小姐，您真是太神了。”冷香由衷赞叹。
“好了，把材料给我备好，今晚我们多做一些。还有，过几日，你同左衣说，要她把以前挖的野菜还有一些药材拿来，按菜市卖的价格给。”
——
江秦回来后又找不见颜姣了，只是桌上的白瓷盘中还放着绿色的方块状点心。
是她买的么？
江秦拿起一块吃进嘴里，绿豆又沙又绵软，有两分甜，比起外面卖的都要好吃几分。
江秦多看了那糕点几眼。在哪里买的？
颜姣回来时江秦让人传膳。很快桌上就摆满了一道道吃食，碧涧羹，风干嫩笋，雪花鸡。
颜姣见盘空了，问：“那绿豆糕你吃了？觉得如何？”
“不错，在何处买的？”
“不告诉你。”颜姣一笑，拿起筷子夹菜。
几辆马车在桃术城内悠悠行驶，进城时颜姣就深觉这里与管州的不同。
城门大开。街道两边有茶楼，酒馆，当铺，作坊。街道两旁还有不少小商贩。
前来接洽的人也是毕恭毕敬。
桃术知县的府邸比起管州县衙都要大，颜姣心中不得不感叹，官大一级，差的不是一点。
府内，冷香把衣物都搬过来找了处地方放好。颜姣下午又在床榻上小睡了一会儿，江秦让冷香别去打扰。
过了几日，颜姣收到了白舒的来信，当然是恭喜江秦荣升知县。还说京城各个大家族都说想要个江秦这般的上门女婿。
——
江秦官至知县，事物繁忙，不再是管百姓家长里短的小事。
颜姣会跟冷香一起去街上逛逛，听听这里的百姓饭后闲谈，日子也还算过得去。
“你们听说了吗？咱们桃术换了个新知县，不知这知县大人如何？”
“再过些日子就晓得了，上一任，打着为我们好的由头，想来做过的事也不少吧。”
“慎言……小心隔墙有耳，现在为官者……我们这些小老百姓可是难哩……”
——
江秦花了两三天时间，大致了解桃术的基本状况，这里上一任知县说不上两袖清风，却也是完成了自己的职责。
案卷卷宗众多，摆满府库。
桃术比管州的局面稍稍好处理些。差事没有那么累人。需要处理之事也不多。
江秦处理完事想找颜姣说说话，却不想她不在。问了一人才知她带着冷香出去了。
下人问他是否要用膳，他说稍等片刻。
这一等便等到酉时。
——
冷香手上提着大包小包，颜姣回来后先去洗了个手，再坐在桌上。
江秦问：“买的什么？”
“话本，还有一些珠钗。”颜姣也不瞒他。把小包放在桌上一股脑倒出来。
这些都是她同冷香去逛街发现的新宝贝。
江秦知她在管州闷着了，又不好玩，到了桃术一时新鲜倒也是有的。
他从来不说不让她出门，这小妮子是坐不住的。他平常处理公务，也没多少时间陪她。
“下次早些回来。”江秦也不好说让她不出门，只说让她早回，姑娘家在外以防万一。
“知道啦。这个……”颜姣从袖中拿出一物，交到江秦手里，“给你。”
——
江秦只感觉掌心一片温润，是快玉佩，上好的羊脂白玉，上面雕刻着麒麟图案。
他心里如同抹了蜜那般甜，这小妮子还是不错，知道想着自己。
拿着那块玉佩反复在手上把玩。光滑细腻，做工精细。
他越看越觉得心里有难以抑制的欢喜。
这是不是她送自己的第一件东西。
颜姣不知道自己随手一买的玉佩会让江秦的内心如此复杂的想法。
她今日去买珠钗时特地看到一样适合他的东西，就是那块玉佩。
她身上又没带多少银子，为了省下些钱，可与那店家讨价还价一番，嘴皮子都快磨破了。
在管州江秦作县令的俸禄还不够他一个人吃穿，更多的还是自己出手补贴。
那些钱也不是空口白来的，是她在去管州前把自己的一些首饰变卖来的。
颜姣翻了翻买回来的话本，这样下去定会入不敷出，心里盘算着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够赚些银子，不再过得紧巴巴的。
——
次日，颜姣又叫上同冷香出去看了看，发现一间卖面的店铺，门板上写着转卖二字。
颜姣推开门进去，一个粗布麻衫的中年男子正唉声叹气。见她们进来，便说：“两位姑娘是……”
颜姣礼貌问道：“掌柜的，我在外看到转卖字样，来问问是何情况？”
“唉，不瞒二位说，我这小店在桃术也开了四五年，生意尚可，只是家中突逢变故，老母需人伺候，这才想着低价出售。”
只是这处店面位置欠佳，面积也小，挂了好几月都无人问津，这样下去可怎么办呢。
“敢问掌柜的，这店铺想要卖多少银子？”颜姣看了看店面，小则小矣，好好装饰几分也有几分精致。
那男子说：“六十两。”
颜姣思索片刻，从怀中拿出银票。“这店铺我要了。”
“小姐，您……”那掌柜的没想颜姣问完就拿出了这么多银子。
“我要这里自有我的用处。”颜姣没有多说。
“既然如此，多谢姑娘了。”掌柜的说完便拿出一方协议。
签好字后掌柜便拿着银票开开心心的回家去了。
“小姐，我们买下这间铺子是要做什么呢？”冷香实在想不通颜姣要做什么。
“很快你就知道了。”颜姣笑了。
——
江秦见颜姣这几日都很晚回，回来时总是很疲倦，有一回儿趴在桌上便睡着了。
江秦无奈把人抱回床榻，他说的话怎么这小妮子就是不听呢，是不是忘了他可是她的夫君。
江秦脸色沉了沉，把冷香叫到屋外问话。
“小姐这几日怎么老往外面跑？”
“姑爷，小姐在西街买了一处店面。”冷香想江秦也不是外人，便把颜姣买下店面的事说了。
“我知道了，你小心伺候。”江秦一时也不知颜姣买店面要做什么，她想做什么就去做好了。
——
颜姣戴上面纱从府内出来，让冷香帮她做一件事。
冷香在菜市转了转，走到一个身材瘦小，衣服破旧的小姑娘面前。
小姑娘脸上沾着泥土黑漆漆的，却遮不住一双大而有神的眼。
她的面前摆了一些与别人不同的野菜还有一些草药。
“姐姐，买菜吗？”小姑娘抬起头，问道。
“小妹妹，我这里有份差事，一个月二十两银子，要是做得好还有赏钱，不知你觉得如何？”冷香对小姑娘说。
小姑娘眼里流露出一丝羡慕，可是很快那丝光芒很快淡了，她问：“真的吗？”
她在这里卖菜总被人欺负还有人抢生意，一个月能卖出五两银子都算很好了。
她真的可以一个月有二十两银子吗？
“你可先跟着我去看看。满意就做。”冷香按照颜姣说的说，“妹妹叫什么名字？”
女孩有些害羞，在认不清颜色的衣服一角擦了擦手，声音轻柔：“我叫左衣。”
——
三日后，桃术城内，不知何时，西街开了一家妙味轩的小店。
这几日都是排起长队。
有不明所以的人问：“这是做什么，怎么排起这么一长串？”
“你还不知道吧，这妙味轩是新开的，开业五日内买到二十两银子即可减五两银子。”
“这也没少多少，怎么会有这么多人排队？”
“你是没试过妙味轩的味道，那叫一绝啊，我活了三十多年，从来没吃到过如此美味之物。”
“真有这么美味？”
——
冷香看着外面排成长队的人，心里越发佩服起颜姣来，小姐太厉害了，说的都中了。
“冷香姐，能过来帮我一下吗？”前面的小姑娘喊了一声。
冷香应了一声，赶紧过去。
“我要买五十两的糕点。不用找了。”面前的男子穿着锦衣，随手掏出一张五十两的银票。
“好嘞，请您稍等。”冷香把各种各样的点心装在纸袋子里，足称了再给对方。
一个时辰不到，后左衣对后面排队的人说：“诸位，实在不好意思，妙味轩今日点心就卖完了，请各位明早再来吧。”
“什么？今日又没有了？”
“我明天一定要第一位排队……这些人把点心买回家当饭吃啊。”
“我还没尝到味道呢……”
要是有些菜贩子在这，很难想象面前这位穿着带金边翠烟衫的水灵灵的小姑娘会是以前那个卖野菜药材瘦瘦小小的小丫头。
“可以回去了。明日再来。”冷香拿出其中的二十两银票递给左衣，“这个月月银给你。”
“谢谢你，冷香姐。”左衣也没想到这份工作是如此好，她来时还不信这里的点心会有许多人买，直到她尝了一块。
香酥可口。甜而不腻。
——
左衣和冷香关掉铺子，分别走了两条路，颜姣在小巷中看着排队的人渐渐散去。露出微笑。妙味轩，比她想的还要好。
回到府邸，颜姣算了算一共挣了多少钱，材料一共花了二十两银子，今日一共赚得八十两，给二十两给了左衣，算下来挣了六十两。
“小姐，你怎么知道左衣姑娘会答应的？”冷香还是忍不住问。
“我们前两次去街上我都见她一人蹲在角落，曾向周围人问过，说她家境贫寒，家中还有弟弟上学，所以。她一定会答应。”颜姣说。
“小姐，您真是太神了。”冷香由衷赞叹。
“好了，把材料给我备好，今晚我们多做一些。还有，过几日，你同左衣说，要她把以前挖的野菜还有一些药材拿来，按菜市卖的价格给。”
——
江秦回来后又找不见颜姣了，只是桌上的白瓷盘中还放着绿色的方块状点心。
是她买的么？
江秦拿起一块吃进嘴里，绿豆又沙又绵软，有两分甜，比起外面卖的都要好吃几分。
江秦多看了那糕点几眼。在哪里买的？
颜姣回来时江秦让人传膳。很快桌上就摆满了一道道吃食，碧涧羹，风干嫩笋，雪花鸡。
颜姣见盘空了，问：“那绿豆糕你吃了？觉得如何？”
“不错，在何处买的？”
“不告诉你。”颜姣一笑，拿起筷子夹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