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第1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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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府似乎因为孙千金的反省变得平静下来，颜姣却知道，反省不过是想逃避惩罚。利用这样的由头来降低这件事的热度。热头过去了，端侯爷不罚，她便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眼看着她的如意算盘要达成，颜姣想着怎么打乱她的计划，这时，臻竹带来了一个消息，侯府的账本有些奇怪。
臻竹把账本给了颜姣，“我怎么看里面一些数字上面虽记载了用途，可是数目对不上。”
臻竹指着一处说：“姣姣看，买米一袋，花了两百两银子，我记得侯府上下食用的都是香米，不是贡米。怎么会用到这么多银子。”
颜姣也觉得不对，“贡米比香米贵，可一袋也花不了两百两啊。怎么会用这样多的银子？”
两人把这一本账簿翻了个遍，不是这一个地方有问题，许多地方都是，一日有时多的花了千两白银。
臻竹说：“我问了负责看守库房的人，她们说是严格按照孙夫人的吩咐来的。数目上没有什么问题。”
颜姣问：“奇哉怪也，怎么会用了这么多的支出，那袋香米还能找到吗？”
“她们说已经分发给膳房，都用完了。”
“一袋香米，不出意外足够侯府上下吃半个月了。而这账簿上所记的日期在七日之前，怎么会一点都不剩？里面一定大有文章。”颜姣把账簿一甩，甩到桌上。
“看守库房的是些什么人？”
“据说是侯爷亲自挑选的，一个叫做孙泰。”
“孙泰？”颜姣像是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孙，会不会跟孙青青有什么关系？可这也太巧了？应该没有什么关系。
颜姣说：“竹姨才接管侯府多久，就注意到这么细致的问题。”
臻竹摇头：“这个账簿很奇怪，支出和收入根本对不上，不止这一本，他们那边还有好多都是，不知道到底要不要查。”
“孙千金掌管府库这样久，多认真我不信，肯定是做过些什么的，也许手段高明，我们查查看，能不能查出一些什么来吧。”
臻竹问：“我也这样想。侯爷向姣姣道歉了吗？”
“有一次说了，可我不想原谅。我有竹姨做我的娘亲，干嘛还要去管别人。”颜姣说着抱住了她。
“是啊，姣姣不要管别人。”臻竹见她不恨不怨心里也放心了，不原谅就不原谅吧。
别人做错事向你道歉，原谅与否你可以选择。不原谅不意味着你心胸狭隘，只是你有自己的选择。
颜姣认为这个账簿定有问题，但是一查支出又完全对得上，但是最近个把月支出比以前翻了几翻，侯府库房好不容易有的一点积蓄都拿出去了大半。
她让人查了查那几个受着库房的人，其他几个人没什么问题，只是孙泰的说辞有些前后不一，他说自己在这做得久了，有时候记性不好，看过就忘。
颜姣更觉得这个孙泰知道些什么，面上不动声色，装作没什么发现，背后让人多注意着，直到有一日见到他从春晖院后门走出来。
颜姣这下肯定了，让江秦派人把他带到大理寺的刑房溜一圈儿，一般人怎么能见那样的场面？很快就招了。
颜姣把供词拿到手，她今日要彻底粉碎孙千金的美梦。
等到江秦回来以后，颜姣请人去叫端侯爷过来，端侯爷还以为姣姣想清楚了，赶快过来。
颜姣只说了一句：“阿爹，姣姣想要请阿爹看一出好戏，阿爹可愿？”
“什么？”端侯爷心里无端想起颜姣那一日的眼神，也是这样。又像是倔强，又像是嘲弄。
春晖院，孙千金没有念佛，她正吃些水果，享受着花穗为她捶腿。不过就是关上门享乐。
门外的婢女见到颜姣正要行礼，颜姣摆手，轻轻推开了门。
端侯爷还没想好要不要进去，却听江秦说：“侯爷有些事不是一点都不知道吧，自欺欺人有何意义？”
说完他就跟在颜姣身后进去了。
端侯爷犹豫一会儿，还是进去了。
颜姣走进室内，见到孙千金这样，说道：“孙夫人的吃斋念佛可真是轻松。不过就是吃些水果罢了。”
“是姣姣啊？你来有什么事？不会是来看我笑话？”
颜姣在她身前走了几圈，“姣姣在夫人心中就是这样的形象？那也罢了，姣姣今日来是为了给夫人看一些人，一些事，希望夫人保持微笑。”
孙千金心里一咯噔，不会是她知道了什么吧。
这时孙千金把目光锁定在了随后进来的端侯爷身上，可是端侯爷一句话都没说。今日的他与以前的他有些不一样。
“前些日子姣姣奉了阿爹的命令帮竹姨对账簿，发现了一些奇怪的事，一些收入和支出对不上，一袋香米花了几百两白银，不知道的还以为吃的是银子？”
端侯爷一脸惊讶的看向随后来的臻竹，臻竹点点头。端侯爷脸色沉了下去。
颜姣又说：“本来此事调查清楚也就算了，可是姣姣查了那些看守库房的人说只听您的命令，这是怎么回事？不知夫人能否解释？”
孙千金回答：“姣姣就想用这个理由怀疑是我挪用了这些钱？有可能一些条目用了但是没写进去，妾身太忙有时忘了，这可真是天大的冤枉。”
“姣姣，无凭无据不要乱说。”端侯爷说。
“无凭无据？”颜姣掏出那些签字画押的纸。“孙泰已招了，他也姓孙，与夫人之间的关系不查不知道，他的话应该比别人更可信吧。”
孙千金的笑容有一定的裂痕，这这个。
端侯爷捡起那张纸，看了看，问道：“慧心，这是真的？”
“孙泰与妾身有关确实不假，只是他说的都是不可信的，妾身挪用这些钱干什么？”
颜姣：“干什么？有钱好办事，不管是帮助孙大人联络朝中众人，还是维持孙府的日常开销，都需要银两，白纸黑字在这，你说再多也无用。”
“把人带上来。”江秦一抬手，孙泰就被带了上来，他跪倒在地，承认了这些年帮助孙千金做的各种各样的事。
当端侯爷听见她挪用了上千两白银时，脸上再也绷不住了。
沉声把那几张纸扔在她的脸上：“人证物证具在，你还有什么可说的？啊？还有什么可说的？”
孙千金见抵赖不掉，向端侯爷求情，“妾身也不是有意，实在是没有办法，父亲那时官职被夺，妾身只是为了娘家着想，请侯爷宽恕。”
端侯爷气的站立不稳，她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
“本侯也不是个小气的，这样的事事先都不同我知会一声，慧心，你有把本侯放在眼里吗？”
孙千金跪倒在地，磕头，“侯爷宽恕妾身吧。妾身不是故意的。”
“宽恕？你要本侯怎么宽恕你？”他把侯府后院交到她手上，是想着她能替自己好好管管这侯府的花销，不是让他擅用钱款的，一用就这样多，什么时候把侯府搬空都说不上。
怎么，以前温柔贤惠的她变成了这样？
“侯爷，夫人是有苦衷的，求侯爷再给夫人一次机会吧。”花穗也没有往日的神气，只是希望端侯爷不要追究这件事。
“苦衷？等到侯府欠债那一日也会是这么说吧，本侯看你如今也不要留在侯府了。”端侯爷轻飘飘一句话让孙千金不可思议睁大眼。
他要赶她走？
她眼带泪花，不相信曾经对他嘘寒问暖的男人会变成这副样子，“侯爷，妾身与侯爷这么多年夫妻情分，为何就因为这件事侯爷便要把我赶走？”
“本侯之前从没有这样的想法。”哪怕之前她与平南侯的事被自己捉奸在床，可是如今挪用府上银子这事真让他过不去。
他到底把掌家之权交到了一个什么样的人手里？
“本侯想要静一静。”端侯爷正要离开却被颜姣叫住。
“阿爹要去哪里？不会认为今日只有这一场戏吧？那可不是，阿爹也许还有些事要知道。”
“还有什么事？”比这更大的事？
颜姣正要说什么，跪在地上的花穗手上拿着匕首，朝颜姣刺了过来，“你这个贱人，屡次让夫人受挫，我杀了你！”
颜姣双眼睁大，躲闪不及，江秦把她往怀里一带，掌风一扫，就令花穗手上的匕首换了个方向。
“啊。”花穗拿不稳，手上的匕首哐当一声掉到地上。
“大胆奴婢！端侯府岂容你放肆！”端侯爷彻底被花穗激怒了，这里可是在侯府，既然当着自己的面要做这样的事，让他对慧心的同情，也开始怀疑起来。
“给我带下去。”端侯爷说。
“都别过来。”花穗拿出头上的一只木头簪子指着咽喉，“再过来我就自尽。”
“颜姣。”花穗这是第一次见她的大名，她是奴婢，本不能这样叫，不过她都要死了，当然不会在乎这些。
她情绪崩溃：“你为什么要回来？你要是在乡野之间做个穷苦丫头也就算了，为什么要回来？都是你，害得夫人一点指望都没有了，你做这么多事不怕遭报应吗？”
她回来了夫人的计划都被打乱了，只有重新想。
端侯爷吃惊的听着这话，她是慧心身边最亲近的人，慧心也是这样想的吗，可她明明说会把姣姣视为己出的。
侯府似乎因为孙千金的反省变得平静下来，颜姣却知道，反省不过是想逃避惩罚。利用这样的由头来降低这件事的热度。热头过去了，端侯爷不罚，她便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眼看着她的如意算盘要达成，颜姣想着怎么打乱她的计划，这时，臻竹带来了一个消息，侯府的账本有些奇怪。
臻竹把账本给了颜姣，“我怎么看里面一些数字上面虽记载了用途，可是数目对不上。”
臻竹指着一处说：“姣姣看，买米一袋，花了两百两银子，我记得侯府上下食用的都是香米，不是贡米。怎么会用到这么多银子。”
颜姣也觉得不对，“贡米比香米贵，可一袋也花不了两百两啊。怎么会用这样多的银子？”
两人把这一本账簿翻了个遍，不是这一个地方有问题，许多地方都是，一日有时多的花了千两白银。
臻竹说：“我问了负责看守库房的人，她们说是严格按照孙夫人的吩咐来的。数目上没有什么问题。”
颜姣问：“奇哉怪也，怎么会用了这么多的支出，那袋香米还能找到吗？”
“她们说已经分发给膳房，都用完了。”
“一袋香米，不出意外足够侯府上下吃半个月了。而这账簿上所记的日期在七日之前，怎么会一点都不剩？里面一定大有文章。”颜姣把账簿一甩，甩到桌上。
“看守库房的是些什么人？”
“据说是侯爷亲自挑选的，一个叫做孙泰。”
“孙泰？”颜姣像是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孙，会不会跟孙青青有什么关系？可这也太巧了？应该没有什么关系。
颜姣说：“竹姨才接管侯府多久，就注意到这么细致的问题。”
臻竹摇头：“这个账簿很奇怪，支出和收入根本对不上，不止这一本，他们那边还有好多都是，不知道到底要不要查。”
“孙千金掌管府库这样久，多认真我不信，肯定是做过些什么的，也许手段高明，我们查查看，能不能查出一些什么来吧。”
臻竹问：“我也这样想。侯爷向姣姣道歉了吗？”
“有一次说了，可我不想原谅。我有竹姨做我的娘亲，干嘛还要去管别人。”颜姣说着抱住了她。
“是啊，姣姣不要管别人。”臻竹见她不恨不怨心里也放心了，不原谅就不原谅吧。
别人做错事向你道歉，原谅与否你可以选择。不原谅不意味着你心胸狭隘，只是你有自己的选择。
颜姣认为这个账簿定有问题，但是一查支出又完全对得上，但是最近个把月支出比以前翻了几翻，侯府库房好不容易有的一点积蓄都拿出去了大半。
她让人查了查那几个受着库房的人，其他几个人没什么问题，只是孙泰的说辞有些前后不一，他说自己在这做得久了，有时候记性不好，看过就忘。
颜姣更觉得这个孙泰知道些什么，面上不动声色，装作没什么发现，背后让人多注意着，直到有一日见到他从春晖院后门走出来。
颜姣这下肯定了，让江秦派人把他带到大理寺的刑房溜一圈儿，一般人怎么能见那样的场面？很快就招了。
颜姣把供词拿到手，她今日要彻底粉碎孙千金的美梦。
等到江秦回来以后，颜姣请人去叫端侯爷过来，端侯爷还以为姣姣想清楚了，赶快过来。
颜姣只说了一句：“阿爹，姣姣想要请阿爹看一出好戏，阿爹可愿？”
“什么？”端侯爷心里无端想起颜姣那一日的眼神，也是这样。又像是倔强，又像是嘲弄。
春晖院，孙千金没有念佛，她正吃些水果，享受着花穗为她捶腿。不过就是关上门享乐。
门外的婢女见到颜姣正要行礼，颜姣摆手，轻轻推开了门。
端侯爷还没想好要不要进去，却听江秦说：“侯爷有些事不是一点都不知道吧，自欺欺人有何意义？”
说完他就跟在颜姣身后进去了。
端侯爷犹豫一会儿，还是进去了。
颜姣走进室内，见到孙千金这样，说道：“孙夫人的吃斋念佛可真是轻松。不过就是吃些水果罢了。”
“是姣姣啊？你来有什么事？不会是来看我笑话？”
颜姣在她身前走了几圈，“姣姣在夫人心中就是这样的形象？那也罢了，姣姣今日来是为了给夫人看一些人，一些事，希望夫人保持微笑。”
孙千金心里一咯噔，不会是她知道了什么吧。
这时孙千金把目光锁定在了随后进来的端侯爷身上，可是端侯爷一句话都没说。今日的他与以前的他有些不一样。
“前些日子姣姣奉了阿爹的命令帮竹姨对账簿，发现了一些奇怪的事，一些收入和支出对不上，一袋香米花了几百两白银，不知道的还以为吃的是银子？”
端侯爷一脸惊讶的看向随后来的臻竹，臻竹点点头。端侯爷脸色沉了下去。
颜姣又说：“本来此事调查清楚也就算了，可是姣姣查了那些看守库房的人说只听您的命令，这是怎么回事？不知夫人能否解释？”
孙千金回答：“姣姣就想用这个理由怀疑是我挪用了这些钱？有可能一些条目用了但是没写进去，妾身太忙有时忘了，这可真是天大的冤枉。”
“姣姣，无凭无据不要乱说。”端侯爷说。
“无凭无据？”颜姣掏出那些签字画押的纸。“孙泰已招了，他也姓孙，与夫人之间的关系不查不知道，他的话应该比别人更可信吧。”
孙千金的笑容有一定的裂痕，这这个。
端侯爷捡起那张纸，看了看，问道：“慧心，这是真的？”
“孙泰与妾身有关确实不假，只是他说的都是不可信的，妾身挪用这些钱干什么？”
颜姣：“干什么？有钱好办事，不管是帮助孙大人联络朝中众人，还是维持孙府的日常开销，都需要银两，白纸黑字在这，你说再多也无用。”
“把人带上来。”江秦一抬手，孙泰就被带了上来，他跪倒在地，承认了这些年帮助孙千金做的各种各样的事。
当端侯爷听见她挪用了上千两白银时，脸上再也绷不住了。
沉声把那几张纸扔在她的脸上：“人证物证具在，你还有什么可说的？啊？还有什么可说的？”
孙千金见抵赖不掉，向端侯爷求情，“妾身也不是有意，实在是没有办法，父亲那时官职被夺，妾身只是为了娘家着想，请侯爷宽恕。”
端侯爷气的站立不稳，她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
“本侯也不是个小气的，这样的事事先都不同我知会一声，慧心，你有把本侯放在眼里吗？”
孙千金跪倒在地，磕头，“侯爷宽恕妾身吧。妾身不是故意的。”
“宽恕？你要本侯怎么宽恕你？”他把侯府后院交到她手上，是想着她能替自己好好管管这侯府的花销，不是让他擅用钱款的，一用就这样多，什么时候把侯府搬空都说不上。
怎么，以前温柔贤惠的她变成了这样？
“侯爷，夫人是有苦衷的，求侯爷再给夫人一次机会吧。”花穗也没有往日的神气，只是希望端侯爷不要追究这件事。
“苦衷？等到侯府欠债那一日也会是这么说吧，本侯看你如今也不要留在侯府了。”端侯爷轻飘飘一句话让孙千金不可思议睁大眼。
他要赶她走？
她眼带泪花，不相信曾经对他嘘寒问暖的男人会变成这副样子，“侯爷，妾身与侯爷这么多年夫妻情分，为何就因为这件事侯爷便要把我赶走？”
“本侯之前从没有这样的想法。”哪怕之前她与平南侯的事被自己捉奸在床，可是如今挪用府上银子这事真让他过不去。
他到底把掌家之权交到了一个什么样的人手里？
“本侯想要静一静。”端侯爷正要离开却被颜姣叫住。
“阿爹要去哪里？不会认为今日只有这一场戏吧？那可不是，阿爹也许还有些事要知道。”
“还有什么事？”比这更大的事？
颜姣正要说什么，跪在地上的花穗手上拿着匕首，朝颜姣刺了过来，“你这个贱人，屡次让夫人受挫，我杀了你！”
颜姣双眼睁大，躲闪不及，江秦把她往怀里一带，掌风一扫，就令花穗手上的匕首换了个方向。
“啊。”花穗拿不稳，手上的匕首哐当一声掉到地上。
“大胆奴婢！端侯府岂容你放肆！”端侯爷彻底被花穗激怒了，这里可是在侯府，既然当着自己的面要做这样的事，让他对慧心的同情，也开始怀疑起来。
“给我带下去。”端侯爷说。
“都别过来。”花穗拿出头上的一只木头簪子指着咽喉，“再过来我就自尽。”
“颜姣。”花穗这是第一次见她的大名，她是奴婢，本不能这样叫，不过她都要死了，当然不会在乎这些。
她情绪崩溃：“你为什么要回来？你要是在乡野之间做个穷苦丫头也就算了，为什么要回来？都是你，害得夫人一点指望都没有了，你做这么多事不怕遭报应吗？”
她回来了夫人的计划都被打乱了，只有重新想。
端侯爷吃惊的听着这话，她是慧心身边最亲近的人，慧心也是这样想的吗，可她明明说会把姣姣视为己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