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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80章 :她倒在血泊中,妖冶的红让他发疯般红了眼(万更求首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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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色的寒光在灯光下闪着锋利的尖锐,乔甯整个人都处于一种地狱里的绝望。她一手抓着刀柄胡乱一挥就划伤了男人擒住她的手臂。

    薄晏琛吃痛,条件反射的松开了手。就在那短短的一瞬间,尖锐的刀子朝着傅如妍刺了过去。

    血肉被划开的撕拉声,傅如妍抬手遮挡时被划出一道十几厘米的深口子伤痕。

    乔甯却是猩红着眼,如同被刺激的失去理智的兽类,抓着刀子就朝着傅如妍高高隆起的腹部刺了下去,嘴里还愤怒的叫骂着,“你们杀了他,我要你们偿命!我要杀了你们的孩子抵命!”

    刀尖还残留着猩红的血色,一滴滴的掉落在地。乔甯整个人扑了上前,尖锐的刀口对准了傅如妍的肚子,近在咫尺的距离。

    薄晏琛回过神,眼里翻滚着无边无际的晦色。他扑上前,抓着她的手腕,用力一劈,金属的刀子哐当一声掉落在地偿。

    “薄晏琛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你亲手害死了自己的孩子,我诅咒你断子绝孙!”乔甯抬脚踹他,双手被他控制,她咆哮着,突然就低下头,张口就咬住了他的手臂。

    用尽全身的力气,将所有的恨意积聚在了牙齿上。牙齿咬的发疼,嘴里全是腥甜的血腥。她恨不得能撕咬下他整只手!

    “放开!”

    冷厉的怒斥,不带一丝一毫的温情。薄晏琛只能伸手掐着她的脸颊,迫使着她松开。

    脸颊上的肌肤红如晚霞,被捏的都快麻木失去了知觉。她松开口,趁着两人不备,用力朝着傅如妍的肚子踹了一脚。

    “啊……”

    一声惨叫,傅如妍扑通一声就后退几步重重的跌在了地面上。

    “疼,我的肚子……”

    傅如妍痛苦的狰狞着五官,脸色如纸张般的雪白。她双手捂着肚子,扭曲着恨恨难消的瞪着乔甯,恨不得将她踩在脚下一顿暴打。

    浅色的孕妇裙有血色浸染,乔甯看到此刻的傅如妍,心里一阵的痛快。眼见着薄晏琛欲行上前,她伸手就从身后抱住了他,死死的抱住不肯松手。

    脸上的笑,极尽的阴冷。乔甯此刻只有一个想法,她只要死死抱住他不放,傅如妍肚子里的孩子就会没了,她要让这些人都不痛快,为自己即将逝去的孩子做陪葬。

    “放开!乔甯你放开!”

    薄晏琛的怒吼震动着她的耳膜,乔甯却完全不顾。双手扣住,自己的双腿也缠了上去,“既然痛苦那就一起,我不好过你们也休想过上一天的安稳日子!”

    傅如妍害怕的哭了起来,身下的血色也渐渐溢出。薄晏琛眉骨突跳,紧咬着牙齿,抓着扣在自己腰上的双手,用力拉扯。

    就在一瞬间,乔甯突然想到什么,转身就往外跑。薄晏琛转身又追了出去,腿长的他不过几步就将她拽住往回拖。

    “你放开我,我要去医院。孩子一定还有救,求求你救救他,他真的是你的孩子,是你们薄家的血脉。”乔甯被他拽着扔进了楼下的客房。

    狭长的眼里,如同墨汁浸染在了清亮的水中,瞬间晕染开来。暗的让人心口堵塞又惊惧。

    乔甯迅速起身就冲了上前,双手死死的拽着门板,“我什么都不要,我离婚净身出户,只要你放我出去。”

    她吃下药粒的时间不长,跑去医院洗胃治疗,或许还能保住孩子。

    无助又绝望的盯着他那黑漆漆的眸,乔甯连连哀求。

    薄晏琛看着她,眼里复杂的让人捉摸不透。他的唇瓣动了动,想要说些什么,傅如妍已经哀嚎着叫了起来。

    他迅速扯开她的双手,迅速拉上了房门上锁。这才走到傅如妍面前,将她抱起身开车去了医院。

    看着手术室的大门合上,薄晏琛疲惫的仰头靠在了走廊的墙壁上。

    伸手摸了一把自己疲倦的脸,这才又站直身,转身往妇产科的主任办公室走了进去。

    “李主任。”推开门,薄晏琛在值班的主任面前坐了下来,“今天你给我的那药确定没什么问题?”

    “薄总你放心,我给你的药丸是维生素,不会有什么问题。薄太太肚子里孩子发育的很好,只是精神有些紧张,这点还需要你多费点心才行。”

    “我知道了,谢谢您。这件事还需要您帮忙保密,如果有人来查这件事,我希望您能帮忙。”

    “好的好的,这是应该的。”

    从产科办公室出来,薄晏琛紧绷的一颗心才彻底的轻松下来。一想到还在手术室里的傅如妍,眼神又不由的冷了下来。

    回到手术室外,傅震邦跟唐淼,傅炜泽都候在了外面。见到薄晏琛回来,傅震邦迎上前,抬手就是给了他一耳光,“这个时候你跑哪那了!如果如妍有个什么,我拿你跟那女人赔命!”

    二十六七岁的大男人被当众扇了一巴掌,薄晏琛眸色很淡,似乎那一巴掌根本就不是扇在自己脸上。

    他微低着头看着怒气盛腾的傅震邦,“我刚才去找产科主任,如妍一定不会有事的。”

    “都是你!要不是你那个什么女人在外勾搭闹的满城风雨,如妍怎么可能会有事!该不会那女人肚子里的是你的种吧?”

    傅震邦眯着眼,阴狠从他那双眼里流出。

    薄晏琛微皱了一下眉,鹰隼的眼跟着傅震邦的视线直视,“不是,她肚子里的孩子是其他男人的,不管是谁,那孩子都已经不存在了。”

    听到这,傅震邦才满意的挑了挑眉。

    “薄晏琛你对小乔都做了些什么!什么叫她肚子里的孩子已经不存在了!”

    傅炜泽一把冲上前揪住了他的衣领,昂着头,另一只手紧握着拳头,“你他妈的还是不是人!小乔是你老婆,就算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你的,你也不能那样对她!”

    他神情薄凉,懒懒的扫了傅炜泽一眼,“她背着我怀上其他男人的种,难道我还要大度的让她生下来。抱歉,我没这么神经智障!”

    “你跟如妍都有了种,她就不能了?比起你做的这些,她连报复都不算!你这混蛋!小乔现在怎么了,她人在哪里!”

    “她现在还是我老婆,名义上还是你的嫂子,你这算什么?”薄晏琛讥讽的嗤笑,眼角的余光却是落在了傅震邦的身上。

    傅震邦一听,顿时就是一把拽过了傅炜泽,狠狠的瞪着他,恨铁不成钢的咬牙切齿,“告诉你想都别想那个女人!如果你在这样,那你还是回你的美国!傅家不是没你就完了!如妍跟晏琛比你更适合做未来的接.班人!”

    冲动的脑子一瞬间就冷静下来,唐淼赶紧上前拉着自己的儿子,小声的劝说着。

    伸手弹了弹自己的衣领,薄晏琛这才又将时间转回到傅震邦的脸上,“乔靖远虽然从位置上退了下来,但上次绑架引起了中央高层的高度重视,这段时间我们最好还是安分点。您不用担心,我答应您的事一定会做到。”

    房门被人锁上的一霎那,乔甯觉得彻底的绝望。她双手拼命的砸着门板,撕扯着嗓子大声的吼着,“薄晏琛你放我出去,我什么都不要,我求你让我去医院,薄晏琛……”

    然而,回答她的却是无情的汽车离开的声音,乔甯转身又跑到落地窗旁,伸手推开就跑到了凉台,她双手颤颤发抖,却是慌张又急切的攀爬着一米多高的围栏。

    一只腿刚跨上,她的面前就出现了一道黑影。新请来的保姆跟另外一名保镖手脚利索的翻进拽着她往回拖。

    “求求你们放我出去,我不能在这里。我什么都可以给你们,放我出去好不好?”

    她被两人轻而易举的就拉回了屋子,乔甯无可奈何,只能浑身瘫软的跌坐在地。

    “乔小姐,对不起,薄先生走之前有吩咐。我不能帮你。”保姆看了一眼地上哭的浑身都无力的女人,跟那保镖对视了一眼,两人从落地窗离开,男人迅速的合上了门窗上了锁。

    所有的一切都像是一场幻觉,乔甯跌坐在冰凉的地面上,眼眸涣散又绝望。只能无助的坐在地上,一动不动。

    不知道过了多久,保姆打开房门端了饭菜进来后离开。乔甯甚至没有看来人一眼,也没有动作,就这么坐在地面上,不知道自己要干些什么还能做些什么。

    时间一分分流逝,窗外已经从晴朗的白日转换成了暗色的黑幕,她撑着一双无神的双眼,就这么没有方向感的盯着。

    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支持不住趴在了地面上。

    梦里面,她看到男人阴冷着脸,硬生生的将她怀中抱着的小孩摔在了地面上,浑身鲜血淋漓。她跪在他的脚下,祈求着,他却视若不见。

    迷迷糊糊,有声响传来。她想要睁开眼,可是她又饿又累,头昏沉沉,根本就撑不开。

    薄晏琛清晨一大早回来,就见到了趴在地面上睡着的女人。眼眶红肿,整个人极不安稳的蜷缩成了一团。

    伸手将她从地上抱起,这才发现她浑身发烫。现在已经是一月了,虽然屋子里供应着暖气,可是她就这么趴在地上睡了过去,显然是受凉发烧。

    再次醒来的时候,乔甯只觉得头昏脑涨,浑身也酸软无力。她动了动身,却发现自己的身体被什么重物压着。她回头,就见到搂着自己熟睡的男人。

    他双眼发青,眼眶下也有着浓重的黑眼圈。整个人像经历了一场大灾难般的疲倦。

    脑子里一下就清晰,她瞪着眸,目光凶狠。想到他之前逼着亲手给自己喂下药物,那般的恨,将她全身的血液都点燃。

    抬起手来就是狠狠的扇了他一耳光,薄晏琛只觉得脸颊一痛,他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就被人一脚踹下床重重的摔在了地面上。

    薄晏琛一下就清醒,他跌坐在地,看着女人那愤怒又阴鸷的双眼,这才爬起身,“终于醒了,都昏睡了一天一夜。”

    他说着,伸出手又要去试探她额头上的温度,却是“啪”的一声就被她打落,抓着他的肩膀,拳头纷纷砸落在他的身上,“你出现在这干什么!为什么不让我死了算了!你害死自己的骨肉,你心好狠。不,你根本就没有心!”

    一把掀开身上的被子,她迅速的跳下床光着双脚就往外跑。只是还没跑到门口,她就被人从身后抱住,将她强行抱上了床。

    “你要干什么!你到底还要干什么!孩子已经没有了,你还想怎样!”她抓扯着被子,情绪激动的怒吼着,眼里猩红一片。

    她瞪着眼前控制自己的男人,就是眼前这个男人,亲手害死了她的孩子。她不知道为什么以前会眼瞎喜欢上这么一个内心阴暗又近乎病态偏执的人。

    要是早知道会有今天,她恨不得把自己给掐死。

    双手按着她乱动的肩膀,薄晏琛低下头与她的视线相平,“你听我说,孩子还在,你别激动。”

    “不!没有!他不在了,你骗我这些干什么!我的孩子被你害死了……”

    她依旧是愤怒的咆哮,这个孩子从她发现存在自己肚子里时,她就想过要好好的守着他。就算他们离婚,至少她还能有一种精神寄托。而现在,她的寄托没了,整个人的希望都灭了光,灰暗的一片。

    “你听我说!乔甯你冷静点!”面对着她的激动,薄晏琛控制不住的吼了一声。

    乔甯身子一怔,茫然的盯着他。

    眼里的怒火在看见她眼里的委屈时,又一下的软了下来。薄晏琛抓着她的肩,一字一顿,“孩子还在,我们的孩子他好好的。”

    “这……”

    她不敢去相信,也不知道该相不相信,就这么傻傻的怔怔的凝着他那张深邃又令她曾经深爱多年的脸。心口处泛着酸,她控制不住的哭了出来。

    声声哭泣,他皱着的眉越来越紧,伸手就将她圈进在自己怀里。

    靠在他胸膛,久违的气息让她神经一下就紧绷。她想到这个怀里是傅如妍经常所依靠,心里就有着一种自然的反感厌恶。

    推开他,乔甯抬头,满戒备跟不信任的盯着他,“我不相信你,我要去医院检查……”

    他的不信任,像一巴掌扇在他的脸上。薄晏琛凝着她那氤氲的眸子,明明他们之间近在咫尺,却是怎么也无法触及到灵魂深处。

    “你傻了?我逼你吃下要药到现在已经两天两夜了吧,你可有腹痛的症状?”

    乔甯被他的问话怔住,她当时心灰意冷绝望又麻木,根本就忽略了这件事。

    屋子里很安静,只有窗外汩汩寒风呼啸的声音。乔甯盯着他,突然之间,她不确定他说的话还能不能在相信一次。

    干涩的唇动了动,“我不相信你,我要去医院!”

    家里的保姆这个时候敲了敲房门,“先生,你吩咐的早餐我都做好了,凉了就不好了要趁热吃。”

    “知道了,这就过来。”薄晏琛朝着门口回了一句,转头拉着乔甯下床,“先吃了东西才能去医院!”

    好汉不吃眼前亏,乔甯深深明白这个道理。自己跟他耗下去,最终溃败的始终是自己。她也不在跟他反抗,温顺的任由他牵着自己。

    早餐很丰富,有小米粥和她最爱的小龙灌包,还有可口的小菜。她已经几天都没进食,肚子里又怀着宝宝,因此她吃的比平时要多。

    看着她吃东西的样子,薄晏琛紧绷的心弦才放松下来。而厨房里的保姆,却是有些鬼鬼祟祟的探头探脑。

    吃完早餐,乔甯放下碗筷,面上的寒冰稍微有些暖和,“我吃饱了,现在我可以洗漱去医院了吧?”

    他懒散的抬眸凝了她一眼,搁在餐桌上的手机就响了,她低头轻易的就扫到了屏幕上的名字。傅如妍几个名字,刺的她眼睛发疼。

    她坐在一旁,安静的睁大着一双眼盯着他,只听见他淡淡的嗯了几声后就挂断了电话。随即就站起身,“我有事不能陪你,你就安分守己的待在家里不要出门。”

    “薄晏琛你说过只要我吃了早餐你就可以让我去医院,你不能出尔反尔!我不需要你陪,不会耽误你去陪她的宝贵时间。”

    她激动的推开椅子站起身,几个大步就追上前,拽着他的手臂不放。

    他有些无奈,深邃的眼眸微微的眯了眯。乔甯知道这是他生气的前兆,却依旧不肯松开,“我不是犯人,你没有权利控制我的人身自由。”

    “乔甯,为什么你就不能乖乖的听我话呢。这几天没有我的允许都不能出门。”他无情的摧毁了她的希望,扯开她抓着自己的手臂,转身就冷漠离去。

    看着他消失的背影,她咬着唇,转身就上楼。

    简单的收拾了自己,她准备开门离去,却发现卧室的房门被人锁上。她拍打着房门叫着家里的保姆,却是任由她的嘶吼,都没人上前开门。

    “薄晏琛,你为什么让人把我锁在屋里。你让人放我出去!”拨通薄晏琛的电话,她披头盖耳的质问让他微微烦躁。

    他咬唇,眼里一片暗色。接通电话后没有说一句话就挂断了通话。

    看着被挂断的通话,乔甯负气的踹了一脚面前的椅子,随后又不停的拨打他的电话。薄晏琛被电话惹的心烦,捞出手机后就调成了静音。

    负气的躺在熟悉的大床上,乔甯的思绪静静有些迷离。曾经他们在这张床上有过无数的亲密缠绵,为什么如今,却是冷情一片。

    想着以往的种种,一双眼氤氲染上了雾气。她有些犯困,在伤心中睡了过去。

    突然,肚子一阵绞痛,疼的让熟睡中的人猛地睁开眼。乔甯坐起身,察觉到身下有一股黏热的湿意,她伸手一抹,白皙的掌心有了一丝丝的血色。

    心狠狠一窒,她脸上陡然一白。迅速起身跑下床砸着房门惊慌的大吼,“快放我出去!有没有人快放我出去!救救我的孩子,快放我出去……”

    拳头砸在坚硬结实的门板上,震的整个别墅里都回荡着女人撕心裂肺的哀嚎。坐在沙发上的保姆,蹑手蹑脚的上了楼。

    “快放我出去!我知道你在外面,求求你阿姨你放我出去。我肚子里孩子保不住了,你放我出去,求你了,我知道你在外面,求求你……”

    虽然卧室的房门紧闭,她那破音的嗓音却字字句句的清晰入耳。保姆只是冷眼的盯着门内,转过身时撞到了墙壁上挂着的壁画,松动了的壁画哐当一声就掉在了地上。

    乔甯止住了哭泣,像是看到了希望的曙光,她拍着房门,“阿姨是你在外面对不对,求你快点把门打开。求求你,我肚子好痛,薄晏琛不接我电话,求你给他打个电话放我出去……”

    中年女人站在门外,丝毫没有被里面人的哀求而有所心软。凉凉的扫了一眼,转身就下楼离开。

    小腹处传来的绞痛,让她脸色很白。身下的红色已经染红了她的裤子,她不甘心,不想就这么放弃,小手已经是拼命的砸着房门,“开门放我出去……求求你开开门好不好……”

    白嫩的小手砸在门上,都有些红肿。可是外面依然是安静的可怕,她转身,一下就跌到在地,剧烈的疼痛让她整个人都直不起身。

    双手撑在地面上,她一步步的爬回床边,颤抖着双手,用着沾染了血色的手指拨打了薄晏琛的电话,嘟嘟的盲音,让她全身血液都凝固。

    响了不过几秒,电话就被人掐断。乔甯眼眸惊惧,拼命的又重新拨打了电话。这次,却是响了一声就被人直接关机。

    仅剩的希望被人破灭,乔甯如同彻底的坠入了深渊。小腹的疼痛让她五官都拧巴在一起,身下的红,浸染了她的整个身体。

    痛苦的趴在地面上,她双手抓着地面,一步步缓缓艰难的朝着阳台外爬去。她所爬过的地方,被她身上的红拖了一地,留下残忍又血腥的痕迹。

    短短不过十米的距离,乔甯却耗尽了她全身的力气。她爬到凉台,双手撑着防护栏,皱着眉,紧紧的咬着自己的唇,缓缓的撑起身。

    可是身体已经太过虚弱,疼痛一次次的剧烈。她终是支持不住,一只染红了血的手臂搭在了防护栏,身体趴倒在地。

    ……

    薄晏琛好不容易从傅如妍那脱身,急冲冲的就坐上了车。捞出手机一看,有十几通未接来电,其中有五道是来自家里那个不省心的女人。

    重新拨打了回去,却是只有冰冷机械的盲音跟无人接听。他心中突然有些烦闷,加速驱车回家。

    宾利停稳后,他大步下车,走在草坪上,仰头看向二楼主卧的方向。

    一只血淋淋的手臂搭在防护栏上,似乎还有雪滴凝结成冰挂在了她的指腹。薄晏琛像是陷入在了恐惧画面,拔腿发疯般的冲了上楼。

    捞着卧房钥匙的手都在发颤,试了几次竟然都太过紧张害怕而没有打开。跟上楼的保姆这才迅速打开了房门。

    薄晏琛一把踹开门,他大步冲进去,眼眸瞬间猩红。

    门口到床边在到阳台的方向都留下了一道道血痕,他的女人只穿着一身米黄色兔毛睡衣趴倒在地,身下是一团鲜艳妖冶的红,刺目的爆人眼球,那腥甜的气味飘散在空中,似乎在诉说着一场凄凉的绝望。

    心跳在那瞬间仿佛停止,他蹲下身,整个人都在发抖,垂下的眼,瞬间模糊。

    控制着心里的恐惧,将她从地上抱起时竟然因为双腿发颤而差点摔倒。

    病房里,英俊的男人一身狼狈的坐在病床前。他就这么一瞬不瞬的盯着床上闭着眼沉沉昏睡的女人。明明眼眶发疼,他却不敢闭眼。

    他害怕自己一闭上眼,她就会突然醒来消失不见。

    就这么盯着她,一动不动。乔甯昏睡了多久,他就坐了多久,没有喝过一滴水进食过任何东西。想起她被推入抢救室里的一幕,他发红的眼眶都有了微微的湿意。

    朦朦胧胧,他似乎看到乔甯睁开了眼。薄晏琛立即凑上前,小心翼翼的询问,“有没有觉得哪里不适?有的话你一定要告诉我。”

    放大的俊脸出现在她的面前,乔甯没有任何的反应。只是平静的睨了他一眼就收回了视线,睁着一双无神的大眼,空荡的盯着白色的墙壁发呆。

    这样的反应让薄晏琛很心慌不安,他想过乔甯醒来会大哭大闹,甚至拿着东西砸自己。可是却没想到她会如此平静,平静的连一句责备的话语都没有。

    “乔乔,你别这样,跟我说一句话好吗?”薄晏琛伸出手,轻轻的握着她那白的没有血色的小手。

    被他触碰,一直没有反应的女人触电般的拽回了自己的手,乔甯无视他的存在,盯着墙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手上一空,他牵强的笑意也消散。伸出双手握住她的肩膀,逼着她面对自己,“你有什么不痛快就说出来,不要憋在心里,会憋出病来。”

    “别碰我。”乔甯皱着眉,有些嫌弃的低斥了一句。

    “好,我不碰。你别动怒。想要吃点什么,我让莎姨送来。”

    被子上的双手紧了紧,她面上风轻云淡,“随便。”

    薄晏琛见她跟自己说话,一脸欣喜,拿出手机就给家里的保姆打电话,细心的吩咐着要做熬一些补血的营养汤。

    挂断电话回眸,他见到女人的小手落在腹部,眼里浸染了悲伤。她低垂着头,仿佛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一切在她眼里,都是多余。

    “我曾在想,要是生个女儿多好,我会把她每天打扮的像个小公主无忧无虑,即使我们离婚我也会好好照顾她给她最好的一切。陪她一起上舞蹈培训,教她练琴,感受人生所有的旅程。没想到,他在我肚子里还没一个月就被自己的亲生父亲害死了。其实……”

    乔甯苦涩的勾着唇,眼里很平静,像是在讲诉别人的故事,“其实我在想与其生下来生活在一个残缺不健全又病态的家庭里更是一种折磨,死了没了其实更好。”

    听着她最后的那一句话,他的一颗心就想被焦烤在火炉上。薄晏琛苦涩的开口叫她,“乔乔。”

    她抬眸看向他,那深邃的双眼,暗沉又浓黑,此刻却是有着一层朦胧的悲伤。就像在夜间下沾染了冰霜的寒冷。那么清晰。

    嘴角里的弧度止不住的上扬,她讽刺的斜睨着他,“不要表现出孩子没了你也很心痛的样子,现在没了不是你最高兴得意吗?当你让人给我下药流掉这个孩子时,你不是就殷切的期盼这一刻吗?你这样的做作,还是留着在你傅小姐那表演吧。”

    “乔乔……这件事……你要相信我,那是我们的孩子我没有这样的想法……”

    “我不想听你在说什么,我很累想要休息。出去。”乔甯打断了他的话,躺进被子里翻过身将自己的后背对着他。

    薄晏琛瘆的心慌,却又无可奈何的轻声回答,“你睡吧,我就在旁边坐着。不会打搅你。”

    她背对着他没有回身,嗓音却是清晰低沉,“你的呼吸会让人睡不安,我不需要。”

    他脸上瞬间凝固,就这么怔怔的盯着她的后背,许久才站起身,放轻了脚步走出了病房。

    莎姨带着做好的饭菜和营养汤送来医院的时候,薄晏琛不知去了哪里。乔甯的一双眼,目光灼灼的盯在莎姨的脸上,恨不得能将她撕碎。

    “为什么要这么做?”乔甯死死的盯着她,恨不得自己的眼光能将她戳成一个大骷髅。

    莎姨面色平静无澜,“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冷冷的寒意从她眼里迸出,乔甯盯着莎姨的眼,“下药是谁的主意?你还是他?”

    “有些事装聋作哑不是更好,何必非要挖个坑把自己埋了。”冷漠的没有温度,莎姨略为不屑的讥笑一声。

    将带来的食物搁在了餐椅上,莎姨开始拧开保温盒的盖子。就在那一瞬间,乔甯伸手夺过了保温盒,将滚烫的热汤倒在了她的手臂上。

    莎姨被烫的立即哀叫一声,连连往后退开几步,脸色温怒的瞪着她,“你发什么疯!”

    “你看见过发疯没有,今天我就让你见识一下。害死我的孩子,你以为我就能放过你。”乔甯冷笑一声,抓起面前温度烫人的饭盒朝着莎姨的脸上砸了过去。

    所有的饭菜,混合着油水就砸在了秦姨的脸上身上,狼狈的不成样。乔甯看着她这样,却丝毫不减她心里的恨意。

    “乔甯你干什么!”一声怒斥,薄晏琛从门口走进,拿着纸巾擦拭着莎姨脸上的赃物,“莎姨你先去洗洗我带你去烫伤科检查检查。”

    转过头,他阴沉的眼看向病床上的女人,“莎姨是长辈,你怎么能如此对她?待会她出来给莎姨道个歉。”

    “道歉?我为什么要对一个害死我孩子的老女人道歉?你告诉我?世上大概也只有你薄晏琛会对一个害死自己骨肉的凶手感恩戴德。”乔甯一脸讽刺的剜了他一眼。

    薄晏琛一时被她的话噎住,只是深深又眸色复杂的看了她一眼。

    莎姨出来,薄晏琛就带着她准备去烫伤科,却是被推门而入的警察堵住了去路。直接就将莎姨拷上了手铐。

    “我们接到当事人的报案称这位女士涉嫌故意害她流产,我们掌握了足够充分有力的证据,现在必须带她回警局。”

    乔甯看着薄晏琛阎王般的脸,看着莎姨那张恶心的人面,面色悲戚的开口,“多谢,这女人我拒绝所有一切的赔偿,我只要她死!一命抵一命!”

    “乔甯!”薄晏琛从牙齿缝蹦出两个字,乔甯淡漠的白了他一眼,躺下身闭上了眼。

    在警局里待了近半个小时,薄晏琛得知是霍祁飏在背后压制了整件事,犯罪证据充分有利,根本无法将莎姨保释出来。他这才驱车返回医院。

    一月的天气,已经冷的入骨。寒风呼啸冷冷,明明不过下午四点,天却阴暗的如同夜色降临,如同他此刻的心境,闷沉。

    推开病房的门,昏暗的视线里他依旧是一眼就清晰的看清床上空荡荡的,没有了人影。

    薄晏琛心脏像停止了跳动,他突然有种害怕,如果她离开了,他害怕自己就真的失去了。

    调取了医院里的监控,发现她坐了电梯上了顶头天台。薄晏琛立即也追上了天台。

    夜幕下,寒风呼啸。乔甯一身单薄的病房坐在边缘,身下是三十层楼高的地面。稍有不慎掉下去就会当场没命。

    心脏猛地紧缩,薄晏琛脸色巨变,“乔乔你冷静点,有什么先下来,乖你别乱动,我过来。”

    她的长发在风中飘扬,被寒风吹得张牙舞爪。乔甯回过头看着不断靠近自己的男人失笑,“你以为我想跳楼自杀?我只是坐在这感受一下从高中坠落时飞翔的感觉。”

    他迅速脱下身上的大衣,上前,伸手一把就用自己的大衣裹着她将她搂在怀里抱了下来,“你刚……身体不好不能吹风。我们先回去。”

    “回去?回到病床上像个死人一样躺着?身体好不好也没关系了,反正孩子死了,已经没有什么值得我留恋。”

    “不要这样。孩子……我们以后还会有的。”薄晏琛抱着她的双手紧了紧,“乖,我们先回去。”

    乔甯靠在他怀中仰起头,“这么高的地方摔下去,一定死的很难看吧,脑袋摔碎脑浆四溅,血肉模糊的让人恶心。我先踩好点,让你的莎姨死的时候也能刺激点。”

    黑濯石般的眸子颤了颤,薄晏琛脸上的表情瞬间僵硬。

    乔甯却依旧是轻笑着,“从这跳下去飞翔的感觉会是什么样?薄晏琛,要不你帮我试试?”

    话落,她猛地用力推了他一把,薄晏琛毫无防备的被她推后了几步。在他趔趄不稳的身后是三十层楼高的地面,掉下去就是血肉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