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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章 四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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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四十三

    顾云横睁开眼,第一眼看到的便是江越岭的脸。

    “出来了?”江越岭笑望着他。

    顾云横点点头,忽而发现自己脖子下好像垫着什么,跟着又发现自己的视角很不对,视线正前方竟然是屋、屋顶?

    慢半拍地意识到自己此刻正躺在地上,枕着江越岭的腿,顾云横的脸上顿时烧起来,连忙坐起来,眼神飘忽不定道:“师叔祖请原谅,是徒孙僭越了。”

    江越岭斜睨他一眼,打趣道:“僭越那么多回,现在才意识到吗?”

    那声调跟猫爪子似的,一点长辈的震慑力都没有,反而让听着心里发痒。顾云横暗道自己要病入膏肓了,一边道:“你何时出来的?臭屁虫呢?”

    江越岭挑了挑眉:“你有话想跟他说?我叫他出来。”

    “不用不用。”顾云横随口一问,立刻摆手,竟然换来江越岭的一声冷哼。

    顾云横诧异道:“你哼什么?”

    江越岭无奈笑道:“不是我哼的,是你口中的臭屁虫。”

    “……”

    江越岭又道:“方才就是你不愿提及佩剑的原因?”

    知道一切都被他看到,顾云横无需再隐瞒,颔首道:“正是。”将曾经他自己误杀安垚的事全盘托出。

    江越岭听后,沉吟道:“以拂衣的性格,他不说说谎的。清罡剑法要求严苛,连我都不适合修炼。真正害死安垚的是他自己。那夜如果不是你跟出去,他也会被别人刺伤,或者,别人没你这么幸运,死在他剑下也尤为可知。”

    顾云横摇头,脸上满是愁容:“话虽如此,可若不是我刺中他,他怎会爆体而亡?”

    江越岭道:“导致他爆体而亡的是怨气,不是你的剑。”

    顾云横道:“不不,那剑法要求太严格了,我——我也不适合。”

    “适与不适合,不是你说的。拂衣为何每隔一段时间就要对你们进行试炼?他说你适合,就是适合。”江越岭道,“清罡剑法我虽不会,但有足够的了解。你心性纯良,为人正直,无名利心,最适合这套剑法。”

    顾云横好奇道:“你怎么会懂清罡剑法?”

    “当年为了战胜曲无声,本门所有武功,我全部研究了个遍。”江越岭答完,知道顾云横又想岔开话题,这事事关重大,不容他逃避,“十年的努力,说放弃就放弃,你不遗憾吗?”

    顾云横被他说得一句话说不出来。

    江越岭又道:“你可知这套剑法如此难练,很多人练到一半,因为各种原因无法再练,但我派依旧坚持修炼,是为何?”

    顾云横怔怔摇头:“不知,请师叔祖明示。”

    “一味地消灭怨气不是最好的办法,唯有净化,才是真正的解脱。”

    顾云横眉头微蹙,仿佛陷入沉思。

    江越岭拍拍他的肩膀,抚慰道:“你能从幻境挣脱出来,说明心魔已破,可重新仗剑。”

    顾云横抬起头来,望着江越岭,犹豫道:“我怕……”

    “你怕什么?”江越岭朗声笑起来,一双眸子凝视着顾云横道,“有我在,你反抗的了我吗?”

    “我……”

    “烦死了,你是娘们啊,婆婆妈妈的。你连我都打不过,有什么好怕的?”臭屁虫突然蹦出来,顶着一张臭脸焦躁道,“那两个死断袖不会离开你的,你还担心个屁!大不了以后我辛苦点,看牢你!”

    他话音落下,脸上苦大仇深的表情突然变的嬉皮笑脸起来,跟屁虫一头扎到顾云横身上,脸颊蹭着他的肩膀,紧紧地抱着他道:“小云横,我肯定不会离开你的,虽然我修为很差,臭屁虫一般,但江越岭超厉害的,连大魔头曲无声都不是他的对手,你忘了吗?”

    臭屁虫立刻不满起来:“谁修为一般了?我修为属上乘好吗!你自己是弱鸡,不要把我也说成弱鸡。”

    “哪里上乘了?”

    “哪里不上乘?”

    “我说不上乘,就不上乘?”

    “你谁啊?弱鸡的话没有一点可信度。”

    跟屁虫和臭屁虫吵得热火朝天,眼看就要自己跟自己打起来了。

    “安静!”

    一声呵斥,让争吵的两人乖乖闭上嘴。

    江越岭重新得到身体的掌控权,放他俩出来是安慰顾云横的,可不是让他俩来添麻烦出丑的。

    虽然看上比自己小那么多岁的徒孙不太厚道,可师叔祖该有的威严形象,还是要保留一些的。

    江越岭道:“我说那些希望你心里能够好受一些,重新仗剑这件事并非易事,你不用着急,慢慢来,只要你有这份心,便是好的。”

    顾云横想了想,点点头道:“知道了。我们走吧。”

    江越岭“嗯”了一声,道:“这间房没有楼梯,应该在隔壁那间,我们过去吧。”

    “好。”从地上站起来,顾云横忽然道,“师叔祖,方才你的幻境是什吗?”

    江越岭笑道:“大概是我早已将心魔已经告诉你,所以什么都没看到。”

    顾云横信以为真,顺着房间找出口。

    在他身后的江越岭摸了摸额头的朱砂,那里很烫,烫得发疼。他摊开手掌,两个名字浮现在他掌心。

    曲无声。

    任无颜。

    黑色的名字一点点褪去,变成灰色,而后消失。连同额间的疼痛也被带走。

    江越岭攥紧掌心,无事人一般,跨步来到顾云横的身边。

    顾云横转身,脸色发黑道:“门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