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病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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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晗满心欢喜迎了上来,接过孩子,轻飘飘的,没有重量。掀开被子,皱巴巴的脸,小小的人,还没有梁晗的巴掌大,一看就不正常。

    颤抖的手想要碰那个孩子,又放下了。“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请大夫给小姐看看。”梁晗对着旁边的丫鬟吼道,自己万分期待降生的孩子,不仅丑陋而且体弱。

    春珂生了孩子,睡了一天一夜。醒来望着天花板,“人呢,死哪儿去了,还不快端些鸡汤来。”腹中的饥肠辘辘,浑身没劲。

    丫鬟连忙端来不知热了多久的鸡汤,“这鸡汤怎连个鸡味道都没有,不是老母鸡,快去重新炖一锅。”要说春珂以前是贴身丫鬟,也吃过喝过不少好东西,鸡汤的好坏一口便尝过来了。

    “小娘,小姐就在隔壁房间,你要不看看。”昨天事情大白,春珂小娘几乎判了死刑,丫鬟言语间也不再尊重。丫鬟出生的,谁又比谁高贵。

    “生了个赔钱货,还白白折腾了我这么久,还是看一眼吧。希望继承我的美貌!”春珂向来对自己的美貌自负,等到自己的女儿抱来,吓得挪进床里面。

    “快拿出去,这么丑,怎么会是我的女儿。”

    “小娘,太医已经来看过了。说是小姐是因为你跟六爷醉酒时怀上的,本就体弱,加上你还用了某种催情的药物,小姐可不就成了这副样子,”丫鬟将残酷的事实一下子抛给他,“还有,老夫人已经发话等你醒了就将你发卖出去,这鸡还是大娘子心善送来的,热了好多回,可不就没了好滋味?小娘你还是多喝些,以后出了府怕是连鸡都看不见了。”

    说完将托盘放在床上,自己出去了。

    春珂拼了命想去见梁晗,梁晗却去城外佛寺向佛祖请罪了。

    墨兰见证了整件事情的经过,当年原身用了林小娘教她的法子,将春珂的胎养成巨大儿,难产而死,之后罪行揭露,也有了毒妇的罪名,可谁能想道,靠药物、酒来获得的宠爱,报应却在孩子身上,造化弄人!

    “为了孩子健康,远离烟酒。”统子墨做出的总结。

    经历了春珂这件事,梁晗也算是彻底收心了,近一年的时间不去勾引那些美貌丫鬟,专心在院内读书。

    “大娘子,中了中了,六爷中了二榜第六名,官差都来府里报喜了。”墨兰听到喜讯,去了婆婆的屋子,满屋子里的人喜气洋洋。

    “晗儿,今儿你可给侯府挣足了脸面。”梁大娘子高兴,命下面的人准备了三天的流水席,亲朋好友全部下了帖子。

    这次的席面大娘子交给了墨兰去做,按照她的原话说的,“她丈夫中了举,是喜事也该她去操劳操劳。”实际上,这一年,吴大娘子对墨兰的表现越加满意,行事做派没有小家子气,管的了家,最重要的是知道让梁晗上进。

    在自己的儿子中,吴大娘子最关心的就是自己的小儿子,因是幼子,从小没让他吃过苦受过罪,事事护着他,没想到让他养成顽劣风流的性子。如今走上正道,吴大娘子心里墨兰的过去真的过去了。

    “儿媳见过母亲。”外面的席面已经准备差不多,明日一早的开席不会出了差错。“母亲,席面已经准备好了。你看看还有没有需要改的地方。”墨兰递上了准备的菜色。

    “不错,今日我叫你来不是过问席面的人。盛氏,你可知道为何我要摆这三天的流水席。”吴大娘子将帖子放在一边。

    “儿媳认为一是为了庆祝官人中举,二是拉拢人脉,为官人的未来铺路。”在吴大娘子面前,墨兰不需要敛其锋芒。

    “你说得对,也不全对,此番赴宴的客人是我亲自定的。一些亲戚我没有请,如顾家二叔,还有你的五妹,但我请了你的父母和大姐姐,你知道为何?”墨兰摇头,要说政治利益,顾庭烨现在炙手可热,盛京中人谁家做席都想请的大红人。

    “因为你不喜欢,”吴大娘子看着墨兰,“你素来与两个妹妹不和,我知,所以没有请你两个妹妹。你以后与你六妹妹相处,也无需顾及太多,顾庭烨武将出身,与你家官人走的两条路,功高位重又如何,顾家向来看不起我们梁家,可我们梁家同时也看不起顾家。我冷眼瞧着,顾庭烨心计了得,可他比着他父亲,有一点却不如,那就是他的狂妄,顾庭烨的狂妄终会让他栽一个大跟头。”

    墨兰倒不知自家婆母对政事还有这么深的见解,在旁边称是。

    梁府的人脉还在,永昌侯还在,给梁晗弄了个户部五品差事上着。在一日早朝,皇帝听闻伯爵之家出了一位进士中第的儿郎,对梁晗夸奖了两句。

    皇上的称赞可不是谁都能得的,金口难开,一时之间不知有多少盛京女子将手帕都撕烂了,恨自己当初没有瞧上梁晗这个蒙尘的宝珠。

    看着一脸自得样,又是让秋月递茶,又是让秋月端茶点的梁晗,墨兰头都疼了。

    “六郎,你的孔雀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墨兰拍了一下不断抖着的腿,“这么多年的礼仪姿态学到哪里去了。”

    “娘子,你官人这是高兴,你是没看到大嫂那个脸色,我可算替母亲出了口恶气。”今早请安的时候,大嫂也就是吴大娘子的庶长媳阴阳怪气的,梁晗早就看她不顺眼了。

    “说得对,大哥如今也是工部四品官员,说到底还是大哥有好福气,不用经年苦读。”梁晗话外就是在嘲笑大哥即使是四品官又如何,都是靠父亲铺路,不是正规科举出身。

    这可把大嫂直接噎住了,看着一向与自己不对付的庶长媳吃瘪,吴大娘子一上午都笑呵呵的,在屋内直夸梁晗长大了。

    墨兰将茶杯递到他手上,“你呀,你的官职不也是托了父亲大人吗?官场可不是这院里,不准在这么无所顾忌。”

    “我都听大娘子的,我上班跟着其他官员关系都混熟了。”梁晗所剩不多的优点就是跟谁都能玩一块去,以前结交狐朋狗友,现在官场同僚,混得如鱼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