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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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界上总有我们不知道的地方,总有我们想象不到的事。人们总是自以为对自己的身边了如指掌,从来不会想到也许就有一天,整个世界都会天翻地覆地改变。

    柯沫在这个小城生活了18年,一直按部就班地上学,她的生活无比的安逸。高考后的暑假是漫长的,时间仿佛在不知不觉中停止。柯沫侧躺在阳台的躺椅上,听着窗外知了无聊的低鸣。按照别人的话来说,柯沫属于天质聪颖型的女生。高中是个紧张又稍纵即逝的阶段,可柯沫基本上是以趴在桌子上的姿势度过的。偶尔好奇地问同桌讲台上的老师是谁后,就继续倒下。老师一般对这样的学生是置之不理的。到了高三,学习压力大,柯沫仍旧匍匐在桌上,就不太好看了。因为这给其他的同学造成了不小的打击,别人都热火朝天的学习,她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怎么可以?为此班主任好几次打电话给找柯沫的奶奶,说她每天上课睡觉。柯沫的奶奶不但没有生气,每次还以柯沫还在长个子为由搪塞过去。更令老师没辙的是,她柯沫睡觉,她考试却还是不烂的,越是这样,他还越不能说什么。班主任就一直想,你最好别掉下来,掉下来看我怎么说你。于是,柯沫就一直如愿的睡觉,如愿的考上了大学。

    柯沫坐起身,外面的知了不再低鸣。太阳挂在天上,有些倦怠。柯沫的思绪在过往中油走。生活对柯沫来说太平淡,甚至她自己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记忆都少得可怜,为此很是不爽,甚至多次怀疑人活一辈子有什么不一样,活着和死了又有什么区别。当然,她不知道别人不睡觉可以干嘛。就像柯沫的奶奶说的,她估计还在长个。每次柯沫和她奶奶谈论这些,奶奶都会乐此不疲地摆弄她那几盆君子兰,貌似一副高深的样子说道:“活得长自然有好处。”柯沫只有无语地看着那几盆不会说话的君子兰。话说,她的奶奶,每天也差不多就那么几个小时是醒着的。她老人家应该是不长个了吧?

    “你还记得蒙代吗?”奶奶突然问。

    “谁?”柯沫不用仔细想,就知道是谁,这是她能记着的为数不多的小学同学的名字。预感到奶奶正要说什么,柯沫急忙打了个哈欠,装作要睡觉了。

    在半睡半醒中,暑假终于结束了,柯沫来到这所位于A市的大学。学校绕山而建,山的北面有许多木质的老建筑,是建学之初留下的建筑。老教学楼现在已经不用于教学,而是承包给私人,用作商店之类的。其他建筑,如一个老旧的图书馆仍旧使用。除去北面,新建有不少教学楼,实验楼,艺术楼。特别是东面,由于有外企投资,新建有很多欧式建筑,长长的走廊浮现欧式的雕花。还有一个圆顶的新图书馆,整体为拜占庭风格。新图书馆藏书种类多样,五楼为电子阅览室。电子阅览室边有一家咖啡厅。很多学生带上书,点一杯茶,在这里一坐一下午。山脚下,校园的广场上有一座圆形的音乐喷泉,池底还养有很多金鱼。但是到了晚上,这个学校总有种说不出的阴森。无论是古建筑,还是灰色的欧洲建筑,都隐隐散发气息。柯沫和室友说了好多次,但她都说那是柯沫睡多了。虽说柯沫还是嗜睡,但这不能成为判定她感知有偏差的依据。

    说道柯沫的室友,柯沫所住双人间的另一个女生劳琳,A市本地人,,戴着一副紫边框眼镜,梳着马尾,发丝极细,常穿一身休闲装,线条匀称恰到好处,和人说话,时不时傻笑。

    大学上课和以往都不同。教室不定,分布在不同的教学楼。在不同的教室穿梭,不得不让人感叹,大学里,像柯沫这样没有瘦成一道闪电的女生真是奇葩。柯沫修双语,大一只开了基础课和英语,二外还没开。给她们上课的老师都是外聘。老师倒都是很厉害的,给她们上语文的老师就是她们课本的编者。

    柯沫每星期给家里打电话。没事的时候,她就去图书馆楼顶,躺在预制板上,看天上浮游的云。柯沫一直忙碌着奔向图书馆,每天都会去图书馆搬搬书。每次柯沫都挑不一样的书“搬”,往桌上一放,毫不客气地安静地“倒下”。每次醒来,就到点了,多简单,多充实。

    柯沫和劳琳的专业不一样,劳琳选的是新闻编辑,这鼓励带个眼睛就是为了寻找八卦源的。按她的话说“得新闻者,得天下。”其实她的新闻就是八卦。为了寻找八卦,她不得不在网上打的火热,普遍撒网,重点捞鱼。偶尔给别人做点心理辅导,顺便像寻觅新大陆一样勘探八卦。起初一个月,柯沫以为她喜欢那个给她送汤包的男生,后来发现她和另一个男生聊的更起劲。这丫头说自己是大叔控,不会在大学和别人谈恋爱,因为在大学里的男生都太幼稚,就像自己的弟弟一样。八卦是必不可少的乐趣。此外,因为消化食物比较快,间接导致劳琳消耗红色的*纸币也比较快。在没钱的时候不得不去找兼职。一次,她在某烤肉自助餐厅打兼职一整天,回到寝室身上都是肉味,整个人累的像是散了架的一副行囊。之后在柯沫的“训斥”下,老实地记账,控制饮食。只是劳琳吃那么多却一点都不胖,这让柯沫很是嫉妒。

    “我们去加cosplay社团吧!我已经在红房子外盯了好久了!”犹如积怨已久,劳琳像农奴要翻身一样,士气满满地说。cosplay社团招新海报已经在社址所在红房子的大门上贴了一个星期,劳琳每天像幽灵一样飘到那里打探一下。

    “嗯?你怎么心血来潮要去cosplay社团?”柯沫问。

    “很无聊啊!得八卦者得天下,我们这样下去是不行的,我们必须扩宽八卦收集来源。”劳琳摆出一脸认真说道。

    “好像是,那你自己去。”柯沫傻笑道。

    “别啊,跟你说,cosplay社团帅哥美女扎堆,去碰碰运气,终身大事就解决了。”柯沫利诱道。

    “正如你所见,我忙着呢。”柯沫确实忙着,她正在整理她的保证,准备午睡。

    “你还真以为自己一定能进啊?不过是去看看,搭个讪。当陪我啦。”劳琳眨眨眼睛。无可奈何,柯沫就真陪着她去了。

    说的是去充数,狗血的是,这两个动机不纯的人居然都进了cosplay社团,大概是因为需要的酱油比较多。现在,她们坐在老教学楼边红房子的一楼会议大厅,听cosplay社团社长卓林“训话”。劳琳从进门开始就没有把她那阴谋得逞的笑容收起来。柯沫无可奈何的靠在椅子上,一脸无辜:“你说,你打乱我作息了怎么办。”

    “你别像个老太一样,一天到晚睡,一点朝气都没有。”

    “才不是呢,我奶奶说,我还在长个。”

    劳琳张大了嘴巴,可怜顿感词穷。只好装作一本正经,挥手示意柯沫听社长讲话。cosplay社团社长卓林,A市本地人,声音偏中性。一身修长的黑色旗袍上点缀这些碎花。中分,马尾高高束起。脸上不施脂粉,却焕发白希光泽。副社长索源,按卓林的话来说,是被“神隐”的人。正常情况下,是看不见的,看到他时,都是非常情况。

    “我一个老人也废话够了,欢迎大家加入我们cosplay社团,看见充满青春活力的你们,我也感觉年轻了!为了让我们更好的了解你们,先自我介绍一下吧。”卓林微笑着拉开靠背椅,坐了下去。学员们陆陆续续开始自我介绍起来。轮番介绍完后,有几个人给柯沫的映像比较深刻。

    于昂,是播音员,据说和劳琳是一个专业的,非常投缘地又在cosplay社团碰面了。只是从刚才开始,他一直坐在他的好朋友松崎的后面。柯沫看到他的时候,甚是惊讶。坐在他前面的男生松崎,是长相蛮干净的男生。眉毛细长犹如墨染,眼眶较深眼珠却十分明亮,鼻翼虽窄却很挺拔,嘴唇很薄,笑的时候只是嘴角微微上扬,就可以看到笑意,倒是没有酒窝和八字纹。坐在他们对面的一个女生,茹萍,来自一个沿海小城,毕竟是跋山涉水来读书的,说话就是不一样,口音嗲嗲的,却很爽朗,完全没矫揉造作之感。

    误打误撞也好,居心不良也好,柯沫突然觉得cosplay社团会给她的生活带来不少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