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讲个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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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因不熟识，便对人棍棒相向，为何如此戒备？”游君有些疑惑。
司大奇双腿轻微颤着，回道：“坡上有魂灵的说法，司恒还小，不晓得鬼魂厉害，我是怕有不干净的东西缠上他……我，我不是说您不干净！”
游君没在意对方的些许失言。
司恒年纪太小，知道的东西大概也不如成年人多。
于是游君将自己询问司恒的问题，又重复了一遍。
“是这样的。”司大奇没敢坐下，他撇一眼司恒，见儿子读懂了自己的眼神，独自跑进房间里，这才微微松一口气。
“其实，村里的人以前都是青竹魔神的眷属，从青竹魔神的手中逃脱后，我们的先祖和灵龙达成了契约，灵龙庇护我们不受魔神的残害，我们则为灵龙奉上贡品……村子到司恒这辈，已经是第八代人了。”
“所以，你们称那大螭为灵龙，是因为它的确在青竹魔神的威胁下保护了你们。可据我所知，魔神大多是珍爱子民的，青竹魔神为什么要伤害你们？”游君问。
“神并无恶意，青竹之神是充满童趣的神明。”
声音从屋外传来，回答游君问题的并非司大奇，而是一个擅自推门而入的老头。
这老头双手杵着拐杖，手臂和脸庞完全是皮包骨头，一副充满死气的模样，简直和前世游君病症晚期，瘦到脱像的样子有的一拼。
能在这个年代活到这个年纪，挺难得的。
游君能感觉到，当老者走入屋内后，司大奇明显放松了一些。
说起来……司大奇先前刻意留了个门缝，就是为了方便这老人进来吧。
“我还以为，破门进来的会是一个狰狞的龙首。”游君笑道。
老人慢慢向前走了几步，随后颤颤巍巍的坐到了一堆杂物上。
“我们的村子太小了，施展不开的。您要打听点什么，我活了那么久，总归懂得多一点……老头子没法拜您了，待我喘口气，不然口齿不清，耽误了您的事就不好了。”
“给搬个椅子吧。”游君看向司大奇，“既是你的长辈，我便不抢你行孝的机会了。”
司大奇不敢怠慢。
等身子终于不再发抖，老人不待游君询问，便开口道：“青竹之神是充满童趣的神明，他会与子民一同嬉闹，下棋，拼图，扮演，那位魔神精通各种玩耍的手段。”
“有一次，神明布下迷宫，承诺第一个走出迷宫的人可以向他提出一个愿望。”
“后来青竹之神在林中睡着了。”
“三年时间一晃而过，有人在绝望中选择自杀，有的人妄想点燃大火却只烧死了自己……”
“我们的祖先是青竹之神最为看重的一位，他曾完成过神明的游戏，这一次也一样。”
“他遵循神明睡前立下的游戏规则，以花草人虫为食，花费三年又七个月终于走出了迷宫。”
“作为第一个走出迷宫的人，他向青竹之神许愿，他要和青竹之神进行一次简单的藏匿游戏……最终，祖先带着一批人躲到无妄坡，这才有了现在的我们。”
游君听完老人所说的故事，若有所思：“他躲到了无妄坡，青竹魔神找不到他……不，也许已经找到了，却因灵龙的存在，无法将他抓回去。”
老人点点头，道：“先祖也曾许愿远行，可离开后不久，便被青竹魔神抓回。”
“有一点您说的不错，魔神的确珍爱子民，我们即便是远遁千里也会被神明寻回……唉，凡人怎能承受神的注视啊！”
“我明白了。”说完，游君直接跳向了下一个话题，“那么，这次的贡品是司大奇的女儿，那个叫做司命的孩子？”
闻言，老人的手不受控制的抖了一下。
“本来不是，不过那妮子生病了，若好不起来，下一个贡品便是她。”老人轻声道，仿佛一下子虚弱了很多。
老人看了司大奇一眼，游君也顺着老人的视线看过去。
司大奇除了少许紧张外，并未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见谈话中的二人皆看向自己，房间里的空气陷入凝滞，司大奇斟酌着开口道：“我，我有准备……我昨晚就准备了足量的材料，就等今天摆好灵坛，清除司命身上的邪祟！”
“谁告诉你要摆灵坛的？”老人的表情没变化，语气也很平淡。
“没谁说啊。”司大奇愣了一下。
老人摇摇头，道：“原本应该要轮到高户的那一家了，结果被你女儿续了命，他家前天才杀了只鸡。”
“您这意思，他们让人给我的灵坛动手脚了？”司大奇难以置信。
老人摇摇头，只是道：“你去看看吧。”
司大奇犹豫的看了游君一眼。
“去吧。”游君不在意的道。
得到准许，他小心翼翼的退出房间。
“灵坛是什么，某种术法吗。”游君语气平静。
老人回道：“糊弄人的东西。我年轻时就知道，凡人不可能掌握那样的力量。高户那家清醒，借邻里关系，忽悠大奇去弄这些不知所谓的东西，好让他女儿病得久一些，重一些。”
“果然如此，迷信……也不算，毕竟这个世界的确有神的存在。”游君喃喃。
大致情况他了解了。
后世的记载没错，恶螭的确与人为恶，只是比起不知轻重的青竹魔神，恶螭就变成了灵龙。
等摩拉克斯真正建立起璃月，在恶螭统治下的人类发觉，璃月先民的生活比自己更好后，灵龙就会变成恶螭，变成他们必须推翻的敌人。
游君觉得这是正确的，他天然就站在人类的立场上。
他大致也猜到，恶螭为什么死那么晚了。
除去恶螭本身的力量外，摩拉克斯是个尊重契约的神。
如果人类真的与灵龙订立了契约，只要存在一定程度上的公平，哪怕契约涉及性命，摩拉克斯也不会干涉，他没有出手的理由。
只是，人类和灵龙的契约是存在漏洞的。
依照老人所说，人向螭献上贡品，螭在青竹之神的威胁下庇佑人。
那么在青竹魔神死后，契约就失效了，恶螭不再履行保护人的义务，自然也没了享受贡品的权利。
在契约失效后，恶螭如果继续残害人类……死了也白死。
虽然只是推测，但就游君对摩拉克斯的了解，这个结果应当八九不离十。
“老先生，如果青竹魔神不在了，那么村子不需要灵龙的庇护，是否就不再需要献上贡品了？”
老人明显被游君的话给问住了：“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魔神非常强大，灵龙也不会任由我们离开啊。”
游君嘴角上扬，半开玩笑半认真的道：“你也这么觉得吗？既然这样，我先将残害生人的青竹之神杀死，再将你们护起来……”
“之后，我会上山给那灵龙一个机会，它若是同意你们离去。你们就在青竹的遗址上以我之名建立城邦，它如果不愿放弃贡品，不同意你们离开，那我就杀了它。”
随着游君的声音落下，老人已经满头大汗。
“你觉得怎么样？”
“您真是个讲道理，有原则的大神。”
“只因不熟识，便对人棍棒相向，为何如此戒备？”游君有些疑惑。
司大奇双腿轻微颤着，回道：“坡上有魂灵的说法，司恒还小，不晓得鬼魂厉害，我是怕有不干净的东西缠上他……我，我不是说您不干净！”
游君没在意对方的些许失言。
司恒年纪太小，知道的东西大概也不如成年人多。
于是游君将自己询问司恒的问题，又重复了一遍。
“是这样的。”司大奇没敢坐下，他撇一眼司恒，见儿子读懂了自己的眼神，独自跑进房间里，这才微微松一口气。
“其实，村里的人以前都是青竹魔神的眷属，从青竹魔神的手中逃脱后，我们的先祖和灵龙达成了契约，灵龙庇护我们不受魔神的残害，我们则为灵龙奉上贡品……村子到司恒这辈，已经是第八代人了。”
“所以，你们称那大螭为灵龙，是因为它的确在青竹魔神的威胁下保护了你们。可据我所知，魔神大多是珍爱子民的，青竹魔神为什么要伤害你们？”游君问。
“神并无恶意，青竹之神是充满童趣的神明。”
声音从屋外传来，回答游君问题的并非司大奇，而是一个擅自推门而入的老头。
这老头双手杵着拐杖，手臂和脸庞完全是皮包骨头，一副充满死气的模样，简直和前世游君病症晚期，瘦到脱像的样子有的一拼。
能在这个年代活到这个年纪，挺难得的。
游君能感觉到，当老者走入屋内后，司大奇明显放松了一些。
说起来……司大奇先前刻意留了个门缝，就是为了方便这老人进来吧。
“我还以为，破门进来的会是一个狰狞的龙首。”游君笑道。
老人慢慢向前走了几步，随后颤颤巍巍的坐到了一堆杂物上。
“我们的村子太小了，施展不开的。您要打听点什么，我活了那么久，总归懂得多一点……老头子没法拜您了，待我喘口气，不然口齿不清，耽误了您的事就不好了。”
“给搬个椅子吧。”游君看向司大奇，“既是你的长辈，我便不抢你行孝的机会了。”
司大奇不敢怠慢。
等身子终于不再发抖，老人不待游君询问，便开口道：“青竹之神是充满童趣的神明，他会与子民一同嬉闹，下棋，拼图，扮演，那位魔神精通各种玩耍的手段。”
“有一次，神明布下迷宫，承诺第一个走出迷宫的人可以向他提出一个愿望。”
“后来青竹之神在林中睡着了。”
“三年时间一晃而过，有人在绝望中选择自杀，有的人妄想点燃大火却只烧死了自己……”
“我们的祖先是青竹之神最为看重的一位，他曾完成过神明的游戏，这一次也一样。”
“他遵循神明睡前立下的游戏规则，以花草人虫为食，花费三年又七个月终于走出了迷宫。”
“作为第一个走出迷宫的人，他向青竹之神许愿，他要和青竹之神进行一次简单的藏匿游戏……最终，祖先带着一批人躲到无妄坡，这才有了现在的我们。”
游君听完老人所说的故事，若有所思：“他躲到了无妄坡，青竹魔神找不到他……不，也许已经找到了，却因灵龙的存在，无法将他抓回去。”
老人点点头，道：“先祖也曾许愿远行，可离开后不久，便被青竹魔神抓回。”
“有一点您说的不错，魔神的确珍爱子民，我们即便是远遁千里也会被神明寻回……唉，凡人怎能承受神的注视啊！”
“我明白了。”说完，游君直接跳向了下一个话题，“那么，这次的贡品是司大奇的女儿，那个叫做司命的孩子？”
闻言，老人的手不受控制的抖了一下。
“本来不是，不过那妮子生病了，若好不起来，下一个贡品便是她。”老人轻声道，仿佛一下子虚弱了很多。
老人看了司大奇一眼，游君也顺着老人的视线看过去。
司大奇除了少许紧张外，并未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见谈话中的二人皆看向自己，房间里的空气陷入凝滞，司大奇斟酌着开口道：“我，我有准备……我昨晚就准备了足量的材料，就等今天摆好灵坛，清除司命身上的邪祟！”
“谁告诉你要摆灵坛的？”老人的表情没变化，语气也很平淡。
“没谁说啊。”司大奇愣了一下。
老人摇摇头，道：“原本应该要轮到高户的那一家了，结果被你女儿续了命，他家前天才杀了只鸡。”
“您这意思，他们让人给我的灵坛动手脚了？”司大奇难以置信。
老人摇摇头，只是道：“你去看看吧。”
司大奇犹豫的看了游君一眼。
“去吧。”游君不在意的道。
得到准许，他小心翼翼的退出房间。
“灵坛是什么，某种术法吗。”游君语气平静。
老人回道：“糊弄人的东西。我年轻时就知道，凡人不可能掌握那样的力量。高户那家清醒，借邻里关系，忽悠大奇去弄这些不知所谓的东西，好让他女儿病得久一些，重一些。”
“果然如此，迷信……也不算，毕竟这个世界的确有神的存在。”游君喃喃。
大致情况他了解了。
后世的记载没错，恶螭的确与人为恶，只是比起不知轻重的青竹魔神，恶螭就变成了灵龙。
等摩拉克斯真正建立起璃月，在恶螭统治下的人类发觉，璃月先民的生活比自己更好后，灵龙就会变成恶螭，变成他们必须推翻的敌人。
游君觉得这是正确的，他天然就站在人类的立场上。
他大致也猜到，恶螭为什么死那么晚了。
除去恶螭本身的力量外，摩拉克斯是个尊重契约的神。
如果人类真的与灵龙订立了契约，只要存在一定程度上的公平，哪怕契约涉及性命，摩拉克斯也不会干涉，他没有出手的理由。
只是，人类和灵龙的契约是存在漏洞的。
依照老人所说，人向螭献上贡品，螭在青竹之神的威胁下庇佑人。
那么在青竹魔神死后，契约就失效了，恶螭不再履行保护人的义务，自然也没了享受贡品的权利。
在契约失效后，恶螭如果继续残害人类……死了也白死。
虽然只是推测，但就游君对摩拉克斯的了解，这个结果应当八九不离十。
“老先生，如果青竹魔神不在了，那么村子不需要灵龙的庇护，是否就不再需要献上贡品了？”
老人明显被游君的话给问住了：“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魔神非常强大，灵龙也不会任由我们离开啊。”
游君嘴角上扬，半开玩笑半认真的道：“你也这么觉得吗？既然这样，我先将残害生人的青竹之神杀死，再将你们护起来……”
“之后，我会上山给那灵龙一个机会，它若是同意你们离去。你们就在青竹的遗址上以我之名建立城邦，它如果不愿放弃贡品，不同意你们离开，那我就杀了它。”
随着游君的声音落下，老人已经满头大汗。
“你觉得怎么样？”
“您真是个讲道理，有原则的大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