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心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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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再整天换来换去的，你不嫌烦我也嫌烦，我给你订做的衣服就那么穿不出去？”然后他说。
顾惜：“……”
她没想到他居然会在这时候提出来，这几天和他住在一起时就不说了，她一一到店里就换回店里的衣服。
“听到没有？”见她不说话，他挑眉。
“那些衣服太昂贵，不适合我，在这里还没有什么，和你一起时我会穿，但是在别处，你不能什么都限制我，我不习惯。”
顾惜想了下道。
没有直接拒绝，摆出自己的想法。
他看了她一会：“下次你自己选。”
“说到底不过是怕，我的女人不用那么寒颤，你自己看着办吧。”他接着又道，没有再说什么。
顾惜呼口气，他说得对，她没什么可说。
她不是他。
不过他没有生气，也没有追究，还让她自己看着办下次自己选，他退了一步，没再勉强她，她也不能再惹他了。
他说让她不要太寒颤，到时她挑的时候挑一些平常些又不至太寒颤的，女人该对自己好一些，她也该对自己好点，不让人看出来就是！
换来换去她也觉得麻烦。
到时
她再注意注意，订做的也不像买的能轻易看出品牌什么，只有识货的人才能看出，她身边哪有识货的？
想到这，顾惜不再想：“好！”
他勾起唇：“真乖！过几天我就回来，很快，不要乱跑，我会给你打电话，别惹事！”抱着她亲了一口，搂着她睡过去。
隔天，叶森便去了京都。
顾惜早就等着叶森有事忙，现在他终于有事，不用等他同意她可以去进货了。
她起来就忙打了电话订进货车的票。
很快票订好了，她洗了一个澡换了一身衣服，在衣橱一大堆订做的衣服里挑了挑，还是穿回身上穿的，稍微普通点的就是她身上这身还有换下来的两身。
穿好衣服顾惜看了看见差不多，房子自有人来整理。
叶森有请专门的人，还有专门做饭的，在她住进来后他问过她需不需要，她觉得可以自己做饭也不喜欢有外人就拒绝了，打扫卫生的都是在没人的时候来打扫，而且房子这么大她自己也打扫不过来没有办法还是让叶森请的人打扫。
叶森并没有说什么。
拿好了东西，顾惜出了房子，小心的出了小区，她打了车直奔店里去。
时间还早。
街上行人还少，她开始算帐还有整理店时还剩下的货，因为很久没进货，店里的货余下的真不多了，都是一些不好看的旧货，再这样下去，虽还可以撑但生意肯定更差。
幸好今天可以去进货了，叶森离开得还真及时，她的店因为货齐她的欣赏水平还不错。
老顾客挺多，她为了生意也舍得下本钱，把帐一算完，顾惜发现本钱也够，这次要多拿一点。
选一些好看的，最时新的，前几天旁边的店主都去进货了，拿回了不少新货，生意很好，由于她没去拿新货生意就差得多，顾客谁不喜欢新的好的？她这的不好看人家的好看，自然就没生意，老顾客来见她还没有新货也没法照顾她的生意，都问她怎么还不去进货。
就是她旁边的见她还是不进货也问过她，她是有苦难言。
要不是叶森她早进货去了。
生意也肯定很好，这些天她不知道少赚了多少，这个月不知道能赚多少，本来就是小本生意赚不了太多，想想顾惜就心痛。
她喜欢卖衣服，也要生活，她可不是叶森。
她和祈言的房子还贷着款，还有车子，祈言工资低。
叶森有钱是他的，给她的卡，还是那句她还是她，她不能放弃原则，人一旦懒了，就会越来越懒。
到了最后没得救，得到多少就会失去多少。
她一定要多进货，多拿好看的最新的回来，好好赚钱，把钱都赚回来，叶森不知道她要去进货。
他不可能派人守着她，也不可能那么容易就碰到他的人，等他回来，她都进货回来了，他现在不知道到时肯定会知道，管他的去。
那天他不让她去进货，说派人去，由于她不同意他有事出去，等回来见她没再提他也没有再提过。
也许是以为她妥协了。
不知道他会去京都几天？
顾惜在心头算着。
不知道他去京都是什么事？
前几天顾惜生意不好，可不知道是不是知道顾惜要去进货了，顾惜这一天的生意竟还算不错的。
卖了好几身衣服。
顾惜自己都没有想到，还有几个老顾客来，也照顾了她。
顾惜心情很高兴，告诉顾客明天会有新货，让顾客明天再来看，老顾客新顾客说明天有新货都表示明天会早早的来。
顾惜心情分外的好。
迫切希望明天到来，她会早早进货回来，让顾客满意，也多赚钱。
周围的业人过来玩，见她生意不错都打趣她，顾惜也没有隐瞒说了晚上要去进货的话，其中有两家晚上也要去，和顾惜约好一起。
那两家和她不是一样的，是做小饰品还有箱包的。
这两家都是因为东西一次进得多，所以每进一次货隔得久，这次刚好和顾惜一起。
顾惜和附近的店主关系都还好，这两个女店主一个未婚一个已婚，未婚的有一个男朋友，比顾惜小两岁说是准备结婚了，长得清秀娇小，很会说话，性情活泼，不是S市的人，她男朋友是S市的她中专毕业就跟着她男友，早就同居，男友在跑业务，叫田琳琳，已婚的三十五岁，一般都叫赵姐，有一个上初中的儿子，老公在开货车，为人不错，两家都是开了有一年。
顾惜算起来开得更久点。
都是普通人。
再多的顾惜便不知道了，必竟没有深交，大家都有家，一般就开店的时候聊天一起打牌什么的。
顾惜又是不喜欢打牌的。
以前她也和旁边的人一起进过货，也和这两家一起进过，三人约好回家吃了晚饭到时候电话联系。
随后赵姐和田琳琳问她怎么有空进货了。
“我老公出国学习交流开会，所以。”顾惜笑着把祈言出国的事简单的说了：“之前家里有事，现在没事了就该去进货了，再不进货不行了。”
两人听了她的话都表示理解。
都是知道她结了婚有老公，知道祈言的，虽然祈言并不常来这里。
“你老公出国了？怪不得呢，出去多久，现在不就你一个人在家？你婆婆过来没有？”这一下都惊讶羡慕：“你老公在市一中教语文，听说教得很好，难怪能出国，我家儿子就常说祈老师好，你老公不仅教学好人长得更是好，学历高，斯文有礼，性格温和，和顾惜你很配，你长得漂亮，人也好，两人都是S市的人，听你说你公婆是退休了的，现在就有房有车，顾惜你可真是幸福，命好！”
“你们不要这样说，没有的事。”顾惜赶紧摇头失笑，尤其是田琳琳眼中的羡慕。
“你老公前途无量，你以前就不用再辛苦的开店做生意。”田琳琳仍然是羡慕。
“哪里，店还是要开的，你们也不是不知道教书的工资有多低，我开店虽然赚不了多少但也可以补贴一点，房子是按揭的每月要交钱，车子也是，公婆也要过日子，我家里是农村的，也顾不上我们，这次祈言能出国也是他努力的结果。”顾惜笑着摇头，她也高兴也有得意，只是——
“那也好啊，稳稳当当的，说出去也体面，人民教师，慢慢来就好了，总比我们好吧，我们那口头没用，哎，嫁人还是要像顾惜一样啊，这才是有福这才是命好，不是谁都有这样的好命，光你老公的长相就很少比得上的，性格又好又温柔，平时对你肯定又温柔又体贴，换成有些人倒贴都乐意，不过也是顾惜你长得好，人也好，只是你们怎么还不要个孩子，你们年纪都不小了。”赵姐在一边道。
“等祈言回国再要！”
顾惜听提到孩子，顿了顿依然道。
“是该要了，年纪越大越不好，看来你们夫妻俩早商量好了，等有了孩子才是真的一个家，好好经营，你日子幸福，你婆婆公公又是没事的帮你带着，两个人轻轻松松的！”赵姐又说，她是经历过的，有资格说。
“是。”顾惜表面上她笑着，应着，不知道为什么心中渐渐有些苦。
听她们说的，她真的这么幸福吗？
好像从表面上看她确实是该很幸福，命很好，可很多事看表面光滑无镜，很美好，只有用的人才知道到底好不好，所以表面信不得。
不过她也不错。
只要有了孩子就是一家人，她们也没说错，只是她公婆，说到她公婆，旁边的人并不知道她和公婆的关系，要不然也不会这样说。
有孩子后她不奢求她公婆带，她会自己带，她还有父母。
“不过你要是要孩子，以后还是叫你老公来接你送你，别再像现在这样，等到月份到了要么请人开店，进货，要么先不开。”见顾惜应了，她们又笑道。
顾惜怔了下，然后想到不记得最早还是什么时候，她们问她怎么不让祈言送她来接她回去。
必竟有车，祈言工作又不是很忙，她好像说过她让祈言不用来接送她，她们还笑话她祈言不怕她这么漂亮的老婆跑了被人抢了？该天天守着。
让她不用那么省，让祈言来接送她，让她小心别让别的女人钻了空子。
她相信祈言并没放在心上，至于接送她让祈言常来店里，刚结婚时祈言也说过，她体贴他怕他辛苦。
后来就这样了，她都忘了，忘了让祈言接送她，祈言也不知道是不是忘了没提。
其实她也不是全忘了。
就是觉得没必要，祈言来来去去车费贵不说，也麻烦，她直接就坐车回去了，省钱省时省力。
“我知道。”顾惜点头。
“现在你老公更有出息了，更要注意，别让人钻了空子，小俩口的常在一起，接接送送的多好，你也安全，也放心。”赵姐又道。
“祈言不会的，他每天准时回家。”顾惜说。
“那也要注意。”赵姐摇了下头：“你们这些年青人没经过事知道什么，听我的话。”“是啊，我男朋友我天天侯着。”田琳琳竟也在一边插话。
弄得赵姐好笑，顾惜也笑：“他一般都是和朋友喝喝酒，我知道了！”
见顾惜这样，赵姐：“你啊是好命的。”
“你老公比我男朋友强多了。”田琳琳也说，眼中又是羡慕，至于嫉妒，或许有或许没有。
“你男友对你也不错，赵姐你命也好啊，听说家里都听你的！”顾惜开口，听了她的话，赵姐笑了，田琳琳也笑了。
赵姐一向稳重，人心，田琳琳也是不错的。
顾惜突然想到叶森，祈言在她们眼中就很优秀，那叶森那样的条件呢？叶森对于普通人来说，可说是高高在上的存在。
不提他如何，只看表面上的，她们觉得祈言一定对她很好，她却发现叶森对她更像是夫妻，不知道赵姐和田琳琳要是知道了会怎以她！
她命好遇上祈言，遇上叶森呢？
是她的命好还是命坏？
叶森那样的，她们想都不敢想吧，像她以前也是想都不敢想的，可事实却落在她头，不想要都不行。
顾惜心思游移开来。
*
晚上关店的时候，顾惜给家里去了一个电话，告诉家里自己夜里去进货。
家里知道她要去进货没说什么，让她小心。
和家里随口聊了会，问了问家里的情况知道都好，顾惜把自己的情况好的都说了，承诺进货回来有空一定回去看看。
家里听说祈言出了国，还是高兴的，让她等祈言回来，说祈言还不错，是有本事的，其它不说，既然结婚了以后好好过日子，把日子过好。
又细细的交待了一番，让她好好和祈言父母相处，没有不是的父母，都这样了做人儿媳妇就忍忍，叹息的教她怎么和父母辈的相处，说了很多，顾惜知道没用还是认真听。
父母以前也说过，她也照着做过。
最后又是让他们早生个孩子，把心安来，要是有什么再打电话回去，记得给祈言打电话。
父母就是这样，总是担心不放心她，就怕她过得不好，心中牵挂着，时时想着，哪怕她老了。
顾惜心软软的，进货回来一定回去看看他们，她一辈子都会好好孝顺他们。
顾惜之后本想给祈言发短信说一声，看了看时间决定等等。
她又给蒋溪说了声。
蒋溪知道后让她小心，蒋溪并不知道叶森不让她去进货。
顾惜没对她说，蒋溪不知道，顾惜也没有把叶森说以后把那栋房子送她的事告诉她，主要是以后的事以后才知道。
之后，蒋溪过顾惜的店里来。
“叶市竟然让你去，不是该直接不让你去，给你一张卡随你刷再送你几栋房子车子什么的，再给你订做衣服什么的，电视上都这要拍的，小说里也这样写的，网上那些有钱人虽然没这么夸张也不会什么也不给呀，而且叶市——”蒋溪开口。
顾惜：“……”
蒋溪说的这些叶森都给了她。
只是她都没有说。
听蒋溪这一说，她也觉得蒋溪说得——果然小说电视源于现实吗？她心头居然说不出是个什么味道。
她和那上面的女人还真没什么区别！
按上面来说叶森对她真够好。
是不是男人养情人都是这样的？她和叶森究竟算什么她一直没弄懂，强迫被强迫，不自愿？
那另一种呢，是性关系，情人还是？叶森是怎么定义的？
“溪溪，叶森给了我一张卡，让我随便用，他说以后把现在我住的那栋房子送给我，还有她给我订了很多衣服包之类的，让我必须穿。”顾惜想着淡淡的对蒋溪道。
话落。
不用说，蒋溪愣了，然后：“什么时候的事，我就说嘛，叶市不是那么小气的人，你怎么才告诉我，刚才我还觉得叶市不怎么的，他给你的是什么卡，副卡？还有房子，你说他说以后把你现在住的那栋给你？以后是什么时候？还有衣服包，叶市对你不错啊，真是大方。”
蒋溪大大咧咧的。
顾惜苦笑：“前几天，不知道是什么卡，他让我随便刷，衣服早订做了，只是我觉得太昂贵并没怎么穿，你知道的，房子应该是分开后吧。”
“房子也是前两天才说的，你让我怎么和你说？”顾惜又道。
“那就随便刷就是，过几天你给我看看我就知道那是什么卡，我们一起去采购，惜惜这次你得听我的，你吃了那么大的亏，那是你该得的，说句不好听的，她被他这么逼着没有办法，能从叶市身上剥下点就剥下点，也算是心理安慰，也不是贪心，只是不拿白不拿，反正也不是你硬要，是他给你的，至于房子，他给你就要，还有那些衣服我知道你的意思是不能穿，卖了也是钱，你现在住的那房子我给你问过了，市价你知道值多少吗？”蒋溪挥了挥手，直接道。
“多少？”
顾惜看着蒋溪。
她知道蒋溪说得是对的。
慢慢想来，确实是那个道理。
她之前想差了。
也是没有多想。
蒋溪都是为了她好，虽然说得不好听。
不拿这些东西，不用这些一切都会没有发生吗？不会，没有任何的不同，这些东西也是心理安慰。
“一百多万是值的，特别是它大，里面的装修我没看到过不清楚，但光这就值了，以后你也不用为钱发愁，放在那里它就会升值，你也是有钱人了，你说是不是！在可以的情况下，没有办法的情况下也是好的。”蒋溪盯着顾惜：“无怪乎那些年轻美丽的女人们都想找有钱人包养，当小三当情妇。”
说罢，她摇摇头。
“我宁可不要。”顾惜见蒋溪这样说，她苦笑开口。
“我知道，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得到补偿总比没有好，还是他主动给的。”蒋溪哪里会不知道顾惜的心思，笑着安慰她：“以后你成了有钱人可不能忘了姐妹我啊。”
“不会的。”顾惜开口，说完意识到什么：“我怕以后说不清，再说他是说以后。”
“那就以后再说。”蒋溪毫不在意：“叶市既然说了就一定会给，这点我还是相信的，所以你还是做好当有钱人的准备吧。”
“你啊。”顾惜被蒋溪抑揄得笑了，不知道说什么。
“我说的是实话啊，看看还能在叶市身上剥点什么，到时候姐就跟着你混，你可得给口饭吃呀，以后的有钱人。”蒋溪调笑。
“哪像你说的，如果那样会的。”顾惜摇头：“我之前不用也是怕，由简入奢易，由奢入简难，我不想因为他有任何改变。”
“你的担心完全没有必要，只要心中记着就是。”蒋溪不以为然。
“也是，我想多了。”顾惜颔首。
“这就对了。”
蒋溪嘿嘿一笑：“以后我没地方住了我就去你家住，没车开了就开你的，没钱了你可得资助，还有送衣服什么的。”
“会的。”
顾惜也笑。
把叶森让她自已以后订衣服的时候自己选的事说了：“到时候你一起来选，还有包那些。”
“我本来是说着玩的，不过，你现在是有钱人了，叶市有的是钱，我就收了。”蒋溪嘿嘿的又是一笑：“有机会我也要找个有钱的，周涛也有钱。”
“对，你好好和周涛一起，周涛也很有钱。”
顾惜听她一说不由道。
“我会的，我也是当有钱人。”
“我也是怕这样用钱有人发现，必竟以我的经济实力根本不可能那样消费。”
“小心一点就是，不要让人发现，女人也要有私房钱，你平时该什么样还是什么样，口袋里有钱总是好的，万一以后你和祈言有什么，这个事谁也说不清，就是祈言有困难你也可以帮忙，到时找个借口，家里有事还有别的什么。”
蒋溪又说了很多。
“好，听你的，这几天周涛给你发短信没有？”顾惜脸色因为听到和祈言有什么不好，之后她觉得蒋溪说得极对。
“发了，不过好久忙，有时发过去很久才回，你和祈言呢。”
“一样。”
“对了我来是想和你说，叶森既然给了你这么多钱，还让你去进货？”忽然蒋溪想到什么，盯着顾惜。
顾惜：“不让，不过我还是要去，店我还是要开，他去京都了，我等了好多天，才等到机会，他说派人去给我进货，要是我硬要的话。”
“叶市去了京都吗？”
蒋溪听罢：“去做什么？什么时候去的？”
“今天，不知道，说是很快回来，没有具体说哪一天，让我在家乖乖等他，希望那时祈言已经回来。”顾惜回答。
“祈言回来他要是想做什么，也没有用的。”蒋溪闻言不知道想什么，而后看了顾惜一眼。
“他要是发现你去进货。”蒋溪想到这又开口。
“应该没事。”顾惜把自己考虑的说了，蒋溪点头。
“有个消息我不知道该不该说。”蒋溪过了一会看向顾惜，有些犹豫的样子，不知道是什么事。
顾惜：“什么？”
“那个甘芸，今天没来上班，前几天也是，从那天她去找过叶市后就不见了，说是有事请假。”蒋溪也是今天在部门里听人谈起，必竟是跟过叶市的，还是有不少人关注的。
各种猜测都有。
她本没有多想，如今听说叶市去了京都，她忽然就想到没来上班的甘芸。
“她？”
顾惜想不明白蒋溪是什么意思，难道叶森和甘芸一起？
不管是不是，她都不在意。
“算了，或许是有事吧，你这些天见过那个霍三少没？”
“没有。”
“……”
顾惜和蒋溪吃了晚饭，两人一起去了顾惜和祈言的房子，顾惜已经很多天没回来，打开门竟有种陌生感。
主要是没有人住，虽然时间不长也多了股冷清的味道，似乎蒙了一层灰，顾惜让蒋溪坐着玩，她简单打扫了一下，才好些。
没有多呆，顾惜回了店里。
蒋溪则回了家。
等到十点那些。
顾惜用手机给祈言发了短信，祈言很快回了过来，要她进货路上小心，说他马上要去开会，顾惜想了想，主动提起了那次她因为受不了和她婆婆在电话里争论的事。
“不关你的事，是妈太过份了，我都知道，我已经给妈说好了，你安心，这些天忙没有太多时间和你聊天，等两天完了我好好逛一逛，来这么多天还没好好逛过，给你带礼物。”祈言很温柔很体贴，完全站在顾惜这边。
顾惜看着手机上的字，心绪起伏。
她担心这么多天，虽觉得没错，可——原来都是没必要的，难怪祈言什么也没问，他知道真相，他站在她这边，他没有怪她。
难怪她婆婆从那后没有找她。
虽然不知道他怎么跟婆婆说的，她婆婆真没找她，她平伏下心情。
祈言太好了。
他越好，她越觉得对不住她！
顾惜咬住唇。
“就算忙也要多注意休息。”顾惜打完这一句话，想了想：“谢谢你相信我，谢谢言，老公！我一会给婆婆打电话去。”
对祈言，她更愧疚了，更自私更自悲。
“我会的，你也是，你去开会了，你不用打电话的，好好休息一会去进货就是。”
祈言关心的短信一会响起。
顾惜按开看着。
她压下心头又起伏的心绪。
顾惜根本不知道祈言之所以没有怪她，是有原因的。
一开始知道这事时祈言是很生气的，马上就准备打电话质问顾惜，完全是站在他妈那边，他妈既然打电话，不可能不想好再打，说的也是顾惜的不是，不过是因为有人劝了他，再加上一个星期的自由，因为某些事，内心愧疚所致。
顾惜此时什么也不知道，她以后才会知道。
她给她的婆婆家里打了电话。
“妈，我要去进货。”
电话没响多久，顾惜见电话通了，忙道。
“要去就去，打电话来干嘛。”是她的婆婆接的，声音不是很好。
顾惜：“给妈和爸说一声。”
“知道了。”她婆婆不耐烦的说了一句挂了。
顾惜拿着手机，隐隐约约听到一句：“以为有我儿子撑腰就。”就什么后面她没有听到了，她的心微沉。
良久，顾惜叹口气。
有些事真不是一时半会解决得了的。
她打这个电话也是不想自己婆婆又说什么难听的。
*
凌晨顾惜和田琳琳还有赵姐坐着进货车到了省城，三人一起，随便吃了早饭便开始各自分开拿货。
因为各自拿的东西不同，不在一个区。
顾惜因为要进的货多，带了现金一直很小心，也不敢耽搁时间，因为还有一个多月就要到入夏，批发大楼里好多春季的衣服在处理减价。
顾惜四处挑选，服装批发市场这里开始处理她拿回去还正卖，等这次卖完，刚好进夏装。
二个小时后，顾惜已经买了几大袋，花了一部份钱，她让人把东西扛回进货车那里装进车里，又继续。
进货是很累人累心的一件事，一头的汗一身的异味也要顶住，又要小心又要谨慎，精神高度集中，到处跑，特别是拿的货多的话又要精挑细选，顾惜到了早上九点那些就有点累趴了的感觉。
不过心情倒是愉悦。
拿了这么多货，都不错，回去后就可以赚钱。
省里女装批发市场并不在一个地方，另一处还有那里的更为高档，要坐车过去，上次顾惜没有，这次顾惜见这边拿的货差不多了就单独坐了车去了另一处。
到了后，下了车，继续拿货。
等到中午，顾惜手上的钱没余下多少。
她包了车把货载回原来那一处服装批发市场，把货全搬上进货车，等到弄完，想了想没有什么漏下的时，已经十二点多了。
赵姐和田琳琳都到了。
三人都是狼狈得不能见人，脸被汗污了，身上的衣服一般进货也是穿最差的来，顾惜也换了。
更不能踩高跟，穿裙子短裤的，头发都束起来，怎么方便怎么来，有点逃难的感觉。
再美的美人在这个时候都美不起来了，和那些来来往往的人还有服装批发大楼里的美女一比更是自惭形秽。
抬不起头来。
刚开始都不习惯，慢慢习惯了，顾惜午饭也没吃，饿得狠，一问之下，赵姐和田琳也没有吃，三人不由都笑了，都忙得忘了，也没时间吃。
赵姐和田琳琳也进了很多货，见还有时间，三人打了盒饭吃，在进货车旁，边吃边随便聊着。
“我现在这个样子真是哪里也不敢去了。”田琳琳边吃边抱怨。
“为了钱，做生意就是这样的，辛苦，尤其是进货，所以生意人都精，小本生意呀，除非做大买卖，也是辛苦。”赵姐也感叹。
进货的全这样，顾惜没说话，她想到她这个样子祈言似乎没见过，倒是叶森见过，上次她来进货，纵使没有这次狼狈也不差离。
后来淋了雨还摔了，都那么狼狈了，连她自己都不想看，叶森居然认出她。
再后来——
顾惜敛起嘴角的笑。
那是最大错误！
他迷晕了她，强占了她，他居然啃得下去，都见过这样的她了，就算洗得再干净，啃着也不嫌不舒服？
若是她，她一定啃不下去。
为什么就没有让他恶心？
顾惜心中恨恨的想。
吃完了饭，买了瓶水，顾惜和赵姐田琳琳三人上了进货车，差不多要回去了，一路来的人都回来了，也都上了车。
其它地方来的，有的早走了，有的也差不多，有的更迟一些，整个停车场都是人。
幸好现在不是夏天，夏天才是，进一次货会死人，天热汗多，人多，脏乱差，各种恶心的，还得强扛着。
不过也快夏天了。
顾惜躺到自己的位置上休息，边和赵姐田琳琳还有其它人聊天，一点的时间，进货车往S市往回。
刚出了省城，顾惜想到自己好久没看过手机，她从包里拿出手机，她身上的现金这时都花光了，也不如来时小心谨慎。
也就手机值钱一点。
别的她都没带。
拿出手机，顾惜刚要按，手机就响了起来，连带着震动，她定晴一看，是叶森，昨天他走后到现在第一次给她打电话。
她心跳快了一拍，见旁边的人听到铃声看过来，忙接起电话。
她该改成震动，不要铃音。
挂断关机再次闪过她的脑海，她有些心虚，又不敢，她强自镇定。
“喂。”
她开口。
声音压低，她主要是不想旁边的人听到，她边说边转身朝着车窗人压着手机，希望不要让人听见叶森的声音。
虽然不一定有效果，但她还是这样做。
“该死的，顾惜！”
下一秒，叶森带着骂恼怒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到顾惜的耳朵里。
顾惜心头一紧，整个人也一缩，不由自主的，脸色变了变，她抿住唇：“怎么了？”
“怎么了？”
叶森简直是冷笑。
顾惜心再次收紧，她自己都不由自主的想怎么了？
抓着手机的手也收紧，身体更是缩了缩。
“我是怎么说的？啊？”
叶森的声音低沉：“你说你现在在哪里？”
听到叶森这一句，虽然冰冷低沉，顾惜却大大的舒了一口气，刚才被他冷笑的一激她一时蒙了，现在想来他是知道她跑来进货了，她握紧双手：“我来进货了。”她小声的说。
刚才叶森的声音很大声，她蒙了也没有注意，不知道有没有人听到什么？
她小心的往旁边又看了看，似乎没有人听到。
“进货！”
叶森再次冷笑。
顾惜：“……”她不敢说话。
“我走的时候怎么和你说的，让你乖乖在家里等我回来，你该死的就是这个样子等的？我一离开，你就马上朝外面跑，要不是我打电话你是不是准备什么也不说？你就不知道给我打个电话发个短信？”
叶森接着冷笑。
“呃。”顾惜没有想过主动给叶森打电话发短信，从来没想过，他不会在等她发短信和打电话吧。
应该不是这个意思。
至于他说的乖乖等她，她是不打算告诉他，不过当着他的面：“你不让我进货，可是我必须要进货了，不然店开不下去，你也别说你派人去，我们虽然这样，其它的我都会听，谁叫你逼我，可是我也有我的坚持，我本来想好等回去再给你说。”
“搞了半天，是我闲得慌，急得到处找你，你倒是进货，我他妈多管闲事是不是？”叶森一听顾惜的话又怒了。
他妈的都出来了。
顾惜觉得叶森本来就是多管闲事，闲得慌，她又没跑又没做什么坏事，他要是同意她进货也不会有这事，他连她进货都要管，什么都管，她又不是他的谁，不过睡过而已，虽说如此，她心中还有丝复杂：“这是我的坚持。”他有必要这么急吗？
她不愿想要是换成别的人他会不会这样，她只觉得太大男人主义，要是他老婆？
她说实话第一次听到他骂人。
还是用的他妈的。
想到叶森竟然用他妈的骂人，她觉得说不出的感觉，转念想到他的可恶还有恶劣又觉得并不奇怪。
他就是一个多面的人。
一会坤士，一会流氓，骂人而已，说不定还打人。
顾惜脸白了白。
她还真有点怕他打她。
他还阴险狡猾，还黑心黑肺，还有狠心，可怕！
连祈言都没有对她这样。
一想到此，她心更复杂了。
祈言没有的叶森做了。
祈言做的叶森也做了。
她不要自己去想：“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知道，我他妈还以为你跑哪里去了，打电话你不接，家里没人，你知道我打了多少个电话，要不是打给蒋溪！”
叶森笑了，笑得阴冷。
说到最后一字他倏的不再说。
顾惜却明白了他为什么这样，她心复杂跟毛球一样，她开口：“蒋溪说的，哦，我什么时候没接电话！”
她先前没听到电话响呀，他什么时候打的？
“别说你没听到。”叶森不信。
“真的，我没有接到，我之前在拿货。”顾惜疑惑的说着，小声的说，然后想到她拿货的时候到处是广播喇叭，人又多，到处是讲价问价说话声，吵得要死，她的手机放包里，除了十点看过，然后一直没再看，他很可能打过给她。
可她不知道没接。
如果是这样，他一直打给她，她没接，家里又没有人，怕她出事，他急了给蒋溪打知道她来进货了。
顾惜毛球一样乱乱乱的心更纠结了，这样算来是她错了？他是为了她好！
“我知道了，之前拿货人多很吵，可能没听到，这是我不对。”想到可能怎么回事，顾惜便说了出来：“我没有不接电话，只是没听到，听到一定会接的，我也没想到你会那时候打来。”
她反复解释了几遍。
叶森那边一直没有声音。
顾惜开口：“你在京都好吗？”她想说点什么，不想静默。
叶森不知道是相信了还是：“我好不好关你什么事？啊？估且相信你说的，别的都不说了，你不听我的话，告诉我你现在在哪里，我让人去接你！”
最后他冷声道。
顾惜听到他说关她什么事，觉得自己方才的心思丢人。
她干嘛发疯一样问他在京都好不好，还估且相信她的，不信拉倒。
“干什么？我在车上往回走了，一个多小时后到。”顾惜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让他停车，你下车。”叶森直接道。
“你疯了，不可能，我一会就回去了，你别这样，有病一样！”顾惜急了。
“一个半小时是吧？”
叶森过了一会。
“对。”
顾惜点头，吐口气。
“我会让人去你店里等你。”叶森哼一声说。
断了通话。
顾惜心情起伏不定，良久，她拿起手机翻起记录，果然叶森打过电话，从十点的样子，一直打。
“顾惜，你老公给你打电话？”这时，睡在顾惜旁边不远的田琳琳开口。
顾惜一惊抬头看她，心有些慌，她听到了什么，想到她说的老公：“你——”她握紧手机。
“看你跟小媳妇一样，你老公看起来那么斯文，私底下没想到这么，啧啧。”田琳琳不待顾惜说道。
说完还问一边的赵姐：“赵姐你说呢？”
“你老公不知道你进货？”赵姐似乎也听到了。
顾惜觉得自己简直是掩耳盗铃，自以为没人听到，不过田琳琳和赵姐离她近，其它人应该没有，而且和她也不熟悉也不认识，都在睡觉。
“嗯。”顾惜看赵姐和田琳琳脸上没有异样，知道她们也没听清，不愿多说，点了下头。
要是她老公就好了，不过祈言忙。
不像叶森，闲得发慌，等他回来等回市里还不知道有什么等她，说是这样说，顾惜心中复杂的感觉迟迟不去，又翻了下手机，叶森给顾惜发了几条短信都是问她在哪。
还有蒋溪的，告诉她叶森找过她，她把她进货的事说了，顾惜看着。
*
京都。
“不要再整天换来换去的，你不嫌烦我也嫌烦，我给你订做的衣服就那么穿不出去？”然后他说。
顾惜：“……”
她没想到他居然会在这时候提出来，这几天和他住在一起时就不说了，她一一到店里就换回店里的衣服。
“听到没有？”见她不说话，他挑眉。
“那些衣服太昂贵，不适合我，在这里还没有什么，和你一起时我会穿，但是在别处，你不能什么都限制我，我不习惯。”
顾惜想了下道。
没有直接拒绝，摆出自己的想法。
他看了她一会：“下次你自己选。”
“说到底不过是怕，我的女人不用那么寒颤，你自己看着办吧。”他接着又道，没有再说什么。
顾惜呼口气，他说得对，她没什么可说。
她不是他。
不过他没有生气，也没有追究，还让她自己看着办下次自己选，他退了一步，没再勉强她，她也不能再惹他了。
他说让她不要太寒颤，到时她挑的时候挑一些平常些又不至太寒颤的，女人该对自己好一些，她也该对自己好点，不让人看出来就是！
换来换去她也觉得麻烦。
到时
她再注意注意，订做的也不像买的能轻易看出品牌什么，只有识货的人才能看出，她身边哪有识货的？
想到这，顾惜不再想：“好！”
他勾起唇：“真乖！过几天我就回来，很快，不要乱跑，我会给你打电话，别惹事！”抱着她亲了一口，搂着她睡过去。
隔天，叶森便去了京都。
顾惜早就等着叶森有事忙，现在他终于有事，不用等他同意她可以去进货了。
她起来就忙打了电话订进货车的票。
很快票订好了，她洗了一个澡换了一身衣服，在衣橱一大堆订做的衣服里挑了挑，还是穿回身上穿的，稍微普通点的就是她身上这身还有换下来的两身。
穿好衣服顾惜看了看见差不多，房子自有人来整理。
叶森有请专门的人，还有专门做饭的，在她住进来后他问过她需不需要，她觉得可以自己做饭也不喜欢有外人就拒绝了，打扫卫生的都是在没人的时候来打扫，而且房子这么大她自己也打扫不过来没有办法还是让叶森请的人打扫。
叶森并没有说什么。
拿好了东西，顾惜出了房子，小心的出了小区，她打了车直奔店里去。
时间还早。
街上行人还少，她开始算帐还有整理店时还剩下的货，因为很久没进货，店里的货余下的真不多了，都是一些不好看的旧货，再这样下去，虽还可以撑但生意肯定更差。
幸好今天可以去进货了，叶森离开得还真及时，她的店因为货齐她的欣赏水平还不错。
老顾客挺多，她为了生意也舍得下本钱，把帐一算完，顾惜发现本钱也够，这次要多拿一点。
选一些好看的，最时新的，前几天旁边的店主都去进货了，拿回了不少新货，生意很好，由于她没去拿新货生意就差得多，顾客谁不喜欢新的好的？她这的不好看人家的好看，自然就没生意，老顾客来见她还没有新货也没法照顾她的生意，都问她怎么还不去进货。
就是她旁边的见她还是不进货也问过她，她是有苦难言。
要不是叶森她早进货去了。
生意也肯定很好，这些天她不知道少赚了多少，这个月不知道能赚多少，本来就是小本生意赚不了太多，想想顾惜就心痛。
她喜欢卖衣服，也要生活，她可不是叶森。
她和祈言的房子还贷着款，还有车子，祈言工资低。
叶森有钱是他的，给她的卡，还是那句她还是她，她不能放弃原则，人一旦懒了，就会越来越懒。
到了最后没得救，得到多少就会失去多少。
她一定要多进货，多拿好看的最新的回来，好好赚钱，把钱都赚回来，叶森不知道她要去进货。
他不可能派人守着她，也不可能那么容易就碰到他的人，等他回来，她都进货回来了，他现在不知道到时肯定会知道，管他的去。
那天他不让她去进货，说派人去，由于她不同意他有事出去，等回来见她没再提他也没有再提过。
也许是以为她妥协了。
不知道他会去京都几天？
顾惜在心头算着。
不知道他去京都是什么事？
前几天顾惜生意不好，可不知道是不是知道顾惜要去进货了，顾惜这一天的生意竟还算不错的。
卖了好几身衣服。
顾惜自己都没有想到，还有几个老顾客来，也照顾了她。
顾惜心情很高兴，告诉顾客明天会有新货，让顾客明天再来看，老顾客新顾客说明天有新货都表示明天会早早的来。
顾惜心情分外的好。
迫切希望明天到来，她会早早进货回来，让顾客满意，也多赚钱。
周围的业人过来玩，见她生意不错都打趣她，顾惜也没有隐瞒说了晚上要去进货的话，其中有两家晚上也要去，和顾惜约好一起。
那两家和她不是一样的，是做小饰品还有箱包的。
这两家都是因为东西一次进得多，所以每进一次货隔得久，这次刚好和顾惜一起。
顾惜和附近的店主关系都还好，这两个女店主一个未婚一个已婚，未婚的有一个男朋友，比顾惜小两岁说是准备结婚了，长得清秀娇小，很会说话，性情活泼，不是S市的人，她男朋友是S市的她中专毕业就跟着她男友，早就同居，男友在跑业务，叫田琳琳，已婚的三十五岁，一般都叫赵姐，有一个上初中的儿子，老公在开货车，为人不错，两家都是开了有一年。
顾惜算起来开得更久点。
都是普通人。
再多的顾惜便不知道了，必竟没有深交，大家都有家，一般就开店的时候聊天一起打牌什么的。
顾惜又是不喜欢打牌的。
以前她也和旁边的人一起进过货，也和这两家一起进过，三人约好回家吃了晚饭到时候电话联系。
随后赵姐和田琳琳问她怎么有空进货了。
“我老公出国学习交流开会，所以。”顾惜笑着把祈言出国的事简单的说了：“之前家里有事，现在没事了就该去进货了，再不进货不行了。”
两人听了她的话都表示理解。
都是知道她结了婚有老公，知道祈言的，虽然祈言并不常来这里。
“你老公出国了？怪不得呢，出去多久，现在不就你一个人在家？你婆婆过来没有？”这一下都惊讶羡慕：“你老公在市一中教语文，听说教得很好，难怪能出国，我家儿子就常说祈老师好，你老公不仅教学好人长得更是好，学历高，斯文有礼，性格温和，和顾惜你很配，你长得漂亮，人也好，两人都是S市的人，听你说你公婆是退休了的，现在就有房有车，顾惜你可真是幸福，命好！”
“你们不要这样说，没有的事。”顾惜赶紧摇头失笑，尤其是田琳琳眼中的羡慕。
“你老公前途无量，你以前就不用再辛苦的开店做生意。”田琳琳仍然是羡慕。
“哪里，店还是要开的，你们也不是不知道教书的工资有多低，我开店虽然赚不了多少但也可以补贴一点，房子是按揭的每月要交钱，车子也是，公婆也要过日子，我家里是农村的，也顾不上我们，这次祈言能出国也是他努力的结果。”顾惜笑着摇头，她也高兴也有得意，只是——
“那也好啊，稳稳当当的，说出去也体面，人民教师，慢慢来就好了，总比我们好吧，我们那口头没用，哎，嫁人还是要像顾惜一样啊，这才是有福这才是命好，不是谁都有这样的好命，光你老公的长相就很少比得上的，性格又好又温柔，平时对你肯定又温柔又体贴，换成有些人倒贴都乐意，不过也是顾惜你长得好，人也好，只是你们怎么还不要个孩子，你们年纪都不小了。”赵姐在一边道。
“等祈言回国再要！”
顾惜听提到孩子，顿了顿依然道。
“是该要了，年纪越大越不好，看来你们夫妻俩早商量好了，等有了孩子才是真的一个家，好好经营，你日子幸福，你婆婆公公又是没事的帮你带着，两个人轻轻松松的！”赵姐又说，她是经历过的，有资格说。
“是。”顾惜表面上她笑着，应着，不知道为什么心中渐渐有些苦。
听她们说的，她真的这么幸福吗？
好像从表面上看她确实是该很幸福，命很好，可很多事看表面光滑无镜，很美好，只有用的人才知道到底好不好，所以表面信不得。
不过她也不错。
只要有了孩子就是一家人，她们也没说错，只是她公婆，说到她公婆，旁边的人并不知道她和公婆的关系，要不然也不会这样说。
有孩子后她不奢求她公婆带，她会自己带，她还有父母。
“不过你要是要孩子，以后还是叫你老公来接你送你，别再像现在这样，等到月份到了要么请人开店，进货，要么先不开。”见顾惜应了，她们又笑道。
顾惜怔了下，然后想到不记得最早还是什么时候，她们问她怎么不让祈言送她来接她回去。
必竟有车，祈言工作又不是很忙，她好像说过她让祈言不用来接送她，她们还笑话她祈言不怕她这么漂亮的老婆跑了被人抢了？该天天守着。
让她不用那么省，让祈言来接送她，让她小心别让别的女人钻了空子。
她相信祈言并没放在心上，至于接送她让祈言常来店里，刚结婚时祈言也说过，她体贴他怕他辛苦。
后来就这样了，她都忘了，忘了让祈言接送她，祈言也不知道是不是忘了没提。
其实她也不是全忘了。
就是觉得没必要，祈言来来去去车费贵不说，也麻烦，她直接就坐车回去了，省钱省时省力。
“我知道。”顾惜点头。
“现在你老公更有出息了，更要注意，别让人钻了空子，小俩口的常在一起，接接送送的多好，你也安全，也放心。”赵姐又道。
“祈言不会的，他每天准时回家。”顾惜说。
“那也要注意。”赵姐摇了下头：“你们这些年青人没经过事知道什么，听我的话。”“是啊，我男朋友我天天侯着。”田琳琳竟也在一边插话。
弄得赵姐好笑，顾惜也笑：“他一般都是和朋友喝喝酒，我知道了！”
见顾惜这样，赵姐：“你啊是好命的。”
“你老公比我男朋友强多了。”田琳琳也说，眼中又是羡慕，至于嫉妒，或许有或许没有。
“你男友对你也不错，赵姐你命也好啊，听说家里都听你的！”顾惜开口，听了她的话，赵姐笑了，田琳琳也笑了。
赵姐一向稳重，人心，田琳琳也是不错的。
顾惜突然想到叶森，祈言在她们眼中就很优秀，那叶森那样的条件呢？叶森对于普通人来说，可说是高高在上的存在。
不提他如何，只看表面上的，她们觉得祈言一定对她很好，她却发现叶森对她更像是夫妻，不知道赵姐和田琳琳要是知道了会怎以她！
她命好遇上祈言，遇上叶森呢？
是她的命好还是命坏？
叶森那样的，她们想都不敢想吧，像她以前也是想都不敢想的，可事实却落在她头，不想要都不行。
顾惜心思游移开来。
*
晚上关店的时候，顾惜给家里去了一个电话，告诉家里自己夜里去进货。
家里知道她要去进货没说什么，让她小心。
和家里随口聊了会，问了问家里的情况知道都好，顾惜把自己的情况好的都说了，承诺进货回来有空一定回去看看。
家里听说祈言出了国，还是高兴的，让她等祈言回来，说祈言还不错，是有本事的，其它不说，既然结婚了以后好好过日子，把日子过好。
又细细的交待了一番，让她好好和祈言父母相处，没有不是的父母，都这样了做人儿媳妇就忍忍，叹息的教她怎么和父母辈的相处，说了很多，顾惜知道没用还是认真听。
父母以前也说过，她也照着做过。
最后又是让他们早生个孩子，把心安来，要是有什么再打电话回去，记得给祈言打电话。
父母就是这样，总是担心不放心她，就怕她过得不好，心中牵挂着，时时想着，哪怕她老了。
顾惜心软软的，进货回来一定回去看看他们，她一辈子都会好好孝顺他们。
顾惜之后本想给祈言发短信说一声，看了看时间决定等等。
她又给蒋溪说了声。
蒋溪知道后让她小心，蒋溪并不知道叶森不让她去进货。
顾惜没对她说，蒋溪不知道，顾惜也没有把叶森说以后把那栋房子送她的事告诉她，主要是以后的事以后才知道。
之后，蒋溪过顾惜的店里来。
“叶市竟然让你去，不是该直接不让你去，给你一张卡随你刷再送你几栋房子车子什么的，再给你订做衣服什么的，电视上都这要拍的，小说里也这样写的，网上那些有钱人虽然没这么夸张也不会什么也不给呀，而且叶市——”蒋溪开口。
顾惜：“……”
蒋溪说的这些叶森都给了她。
只是她都没有说。
听蒋溪这一说，她也觉得蒋溪说得——果然小说电视源于现实吗？她心头居然说不出是个什么味道。
她和那上面的女人还真没什么区别！
按上面来说叶森对她真够好。
是不是男人养情人都是这样的？她和叶森究竟算什么她一直没弄懂，强迫被强迫，不自愿？
那另一种呢，是性关系，情人还是？叶森是怎么定义的？
“溪溪，叶森给了我一张卡，让我随便用，他说以后把现在我住的那栋房子送给我，还有她给我订了很多衣服包之类的，让我必须穿。”顾惜想着淡淡的对蒋溪道。
话落。
不用说，蒋溪愣了，然后：“什么时候的事，我就说嘛，叶市不是那么小气的人，你怎么才告诉我，刚才我还觉得叶市不怎么的，他给你的是什么卡，副卡？还有房子，你说他说以后把你现在住的那栋给你？以后是什么时候？还有衣服包，叶市对你不错啊，真是大方。”
蒋溪大大咧咧的。
顾惜苦笑：“前几天，不知道是什么卡，他让我随便刷，衣服早订做了，只是我觉得太昂贵并没怎么穿，你知道的，房子应该是分开后吧。”
“房子也是前两天才说的，你让我怎么和你说？”顾惜又道。
“那就随便刷就是，过几天你给我看看我就知道那是什么卡，我们一起去采购，惜惜这次你得听我的，你吃了那么大的亏，那是你该得的，说句不好听的，她被他这么逼着没有办法，能从叶市身上剥下点就剥下点，也算是心理安慰，也不是贪心，只是不拿白不拿，反正也不是你硬要，是他给你的，至于房子，他给你就要，还有那些衣服我知道你的意思是不能穿，卖了也是钱，你现在住的那房子我给你问过了，市价你知道值多少吗？”蒋溪挥了挥手，直接道。
“多少？”
顾惜看着蒋溪。
她知道蒋溪说得是对的。
慢慢想来，确实是那个道理。
她之前想差了。
也是没有多想。
蒋溪都是为了她好，虽然说得不好听。
不拿这些东西，不用这些一切都会没有发生吗？不会，没有任何的不同，这些东西也是心理安慰。
“一百多万是值的，特别是它大，里面的装修我没看到过不清楚，但光这就值了，以后你也不用为钱发愁，放在那里它就会升值，你也是有钱人了，你说是不是！在可以的情况下，没有办法的情况下也是好的。”蒋溪盯着顾惜：“无怪乎那些年轻美丽的女人们都想找有钱人包养，当小三当情妇。”
说罢，她摇摇头。
“我宁可不要。”顾惜见蒋溪这样说，她苦笑开口。
“我知道，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得到补偿总比没有好，还是他主动给的。”蒋溪哪里会不知道顾惜的心思，笑着安慰她：“以后你成了有钱人可不能忘了姐妹我啊。”
“不会的。”顾惜开口，说完意识到什么：“我怕以后说不清，再说他是说以后。”
“那就以后再说。”蒋溪毫不在意：“叶市既然说了就一定会给，这点我还是相信的，所以你还是做好当有钱人的准备吧。”
“你啊。”顾惜被蒋溪抑揄得笑了，不知道说什么。
“我说的是实话啊，看看还能在叶市身上剥点什么，到时候姐就跟着你混，你可得给口饭吃呀，以后的有钱人。”蒋溪调笑。
“哪像你说的，如果那样会的。”顾惜摇头：“我之前不用也是怕，由简入奢易，由奢入简难，我不想因为他有任何改变。”
“你的担心完全没有必要，只要心中记着就是。”蒋溪不以为然。
“也是，我想多了。”顾惜颔首。
“这就对了。”
蒋溪嘿嘿一笑：“以后我没地方住了我就去你家住，没车开了就开你的，没钱了你可得资助，还有送衣服什么的。”
“会的。”
顾惜也笑。
把叶森让她自已以后订衣服的时候自己选的事说了：“到时候你一起来选，还有包那些。”
“我本来是说着玩的，不过，你现在是有钱人了，叶市有的是钱，我就收了。”蒋溪嘿嘿的又是一笑：“有机会我也要找个有钱的，周涛也有钱。”
“对，你好好和周涛一起，周涛也很有钱。”
顾惜听她一说不由道。
“我会的，我也是当有钱人。”
“我也是怕这样用钱有人发现，必竟以我的经济实力根本不可能那样消费。”
“小心一点就是，不要让人发现，女人也要有私房钱，你平时该什么样还是什么样，口袋里有钱总是好的，万一以后你和祈言有什么，这个事谁也说不清，就是祈言有困难你也可以帮忙，到时找个借口，家里有事还有别的什么。”
蒋溪又说了很多。
“好，听你的，这几天周涛给你发短信没有？”顾惜脸色因为听到和祈言有什么不好，之后她觉得蒋溪说得极对。
“发了，不过好久忙，有时发过去很久才回，你和祈言呢。”
“一样。”
“对了我来是想和你说，叶森既然给了你这么多钱，还让你去进货？”忽然蒋溪想到什么，盯着顾惜。
顾惜：“不让，不过我还是要去，店我还是要开，他去京都了，我等了好多天，才等到机会，他说派人去给我进货，要是我硬要的话。”
“叶市去了京都吗？”
蒋溪听罢：“去做什么？什么时候去的？”
“今天，不知道，说是很快回来，没有具体说哪一天，让我在家乖乖等他，希望那时祈言已经回来。”顾惜回答。
“祈言回来他要是想做什么，也没有用的。”蒋溪闻言不知道想什么，而后看了顾惜一眼。
“他要是发现你去进货。”蒋溪想到这又开口。
“应该没事。”顾惜把自己考虑的说了，蒋溪点头。
“有个消息我不知道该不该说。”蒋溪过了一会看向顾惜，有些犹豫的样子，不知道是什么事。
顾惜：“什么？”
“那个甘芸，今天没来上班，前几天也是，从那天她去找过叶市后就不见了，说是有事请假。”蒋溪也是今天在部门里听人谈起，必竟是跟过叶市的，还是有不少人关注的。
各种猜测都有。
她本没有多想，如今听说叶市去了京都，她忽然就想到没来上班的甘芸。
“她？”
顾惜想不明白蒋溪是什么意思，难道叶森和甘芸一起？
不管是不是，她都不在意。
“算了，或许是有事吧，你这些天见过那个霍三少没？”
“没有。”
“……”
顾惜和蒋溪吃了晚饭，两人一起去了顾惜和祈言的房子，顾惜已经很多天没回来，打开门竟有种陌生感。
主要是没有人住，虽然时间不长也多了股冷清的味道，似乎蒙了一层灰，顾惜让蒋溪坐着玩，她简单打扫了一下，才好些。
没有多呆，顾惜回了店里。
蒋溪则回了家。
等到十点那些。
顾惜用手机给祈言发了短信，祈言很快回了过来，要她进货路上小心，说他马上要去开会，顾惜想了想，主动提起了那次她因为受不了和她婆婆在电话里争论的事。
“不关你的事，是妈太过份了，我都知道，我已经给妈说好了，你安心，这些天忙没有太多时间和你聊天，等两天完了我好好逛一逛，来这么多天还没好好逛过，给你带礼物。”祈言很温柔很体贴，完全站在顾惜这边。
顾惜看着手机上的字，心绪起伏。
她担心这么多天，虽觉得没错，可——原来都是没必要的，难怪祈言什么也没问，他知道真相，他站在她这边，他没有怪她。
难怪她婆婆从那后没有找她。
虽然不知道他怎么跟婆婆说的，她婆婆真没找她，她平伏下心情。
祈言太好了。
他越好，她越觉得对不住她！
顾惜咬住唇。
“就算忙也要多注意休息。”顾惜打完这一句话，想了想：“谢谢你相信我，谢谢言，老公！我一会给婆婆打电话去。”
对祈言，她更愧疚了，更自私更自悲。
“我会的，你也是，你去开会了，你不用打电话的，好好休息一会去进货就是。”
祈言关心的短信一会响起。
顾惜按开看着。
她压下心头又起伏的心绪。
顾惜根本不知道祈言之所以没有怪她，是有原因的。
一开始知道这事时祈言是很生气的，马上就准备打电话质问顾惜，完全是站在他妈那边，他妈既然打电话，不可能不想好再打，说的也是顾惜的不是，不过是因为有人劝了他，再加上一个星期的自由，因为某些事，内心愧疚所致。
顾惜此时什么也不知道，她以后才会知道。
她给她的婆婆家里打了电话。
“妈，我要去进货。”
电话没响多久，顾惜见电话通了，忙道。
“要去就去，打电话来干嘛。”是她的婆婆接的，声音不是很好。
顾惜：“给妈和爸说一声。”
“知道了。”她婆婆不耐烦的说了一句挂了。
顾惜拿着手机，隐隐约约听到一句：“以为有我儿子撑腰就。”就什么后面她没有听到了，她的心微沉。
良久，顾惜叹口气。
有些事真不是一时半会解决得了的。
她打这个电话也是不想自己婆婆又说什么难听的。
*
凌晨顾惜和田琳琳还有赵姐坐着进货车到了省城，三人一起，随便吃了早饭便开始各自分开拿货。
因为各自拿的东西不同，不在一个区。
顾惜因为要进的货多，带了现金一直很小心，也不敢耽搁时间，因为还有一个多月就要到入夏，批发大楼里好多春季的衣服在处理减价。
顾惜四处挑选，服装批发市场这里开始处理她拿回去还正卖，等这次卖完，刚好进夏装。
二个小时后，顾惜已经买了几大袋，花了一部份钱，她让人把东西扛回进货车那里装进车里，又继续。
进货是很累人累心的一件事，一头的汗一身的异味也要顶住，又要小心又要谨慎，精神高度集中，到处跑，特别是拿的货多的话又要精挑细选，顾惜到了早上九点那些就有点累趴了的感觉。
不过心情倒是愉悦。
拿了这么多货，都不错，回去后就可以赚钱。
省里女装批发市场并不在一个地方，另一处还有那里的更为高档，要坐车过去，上次顾惜没有，这次顾惜见这边拿的货差不多了就单独坐了车去了另一处。
到了后，下了车，继续拿货。
等到中午，顾惜手上的钱没余下多少。
她包了车把货载回原来那一处服装批发市场，把货全搬上进货车，等到弄完，想了想没有什么漏下的时，已经十二点多了。
赵姐和田琳琳都到了。
三人都是狼狈得不能见人，脸被汗污了，身上的衣服一般进货也是穿最差的来，顾惜也换了。
更不能踩高跟，穿裙子短裤的，头发都束起来，怎么方便怎么来，有点逃难的感觉。
再美的美人在这个时候都美不起来了，和那些来来往往的人还有服装批发大楼里的美女一比更是自惭形秽。
抬不起头来。
刚开始都不习惯，慢慢习惯了，顾惜午饭也没吃，饿得狠，一问之下，赵姐和田琳也没有吃，三人不由都笑了，都忙得忘了，也没时间吃。
赵姐和田琳琳也进了很多货，见还有时间，三人打了盒饭吃，在进货车旁，边吃边随便聊着。
“我现在这个样子真是哪里也不敢去了。”田琳琳边吃边抱怨。
“为了钱，做生意就是这样的，辛苦，尤其是进货，所以生意人都精，小本生意呀，除非做大买卖，也是辛苦。”赵姐也感叹。
进货的全这样，顾惜没说话，她想到她这个样子祈言似乎没见过，倒是叶森见过，上次她来进货，纵使没有这次狼狈也不差离。
后来淋了雨还摔了，都那么狼狈了，连她自己都不想看，叶森居然认出她。
再后来——
顾惜敛起嘴角的笑。
那是最大错误！
他迷晕了她，强占了她，他居然啃得下去，都见过这样的她了，就算洗得再干净，啃着也不嫌不舒服？
若是她，她一定啃不下去。
为什么就没有让他恶心？
顾惜心中恨恨的想。
吃完了饭，买了瓶水，顾惜和赵姐田琳琳三人上了进货车，差不多要回去了，一路来的人都回来了，也都上了车。
其它地方来的，有的早走了，有的也差不多，有的更迟一些，整个停车场都是人。
幸好现在不是夏天，夏天才是，进一次货会死人，天热汗多，人多，脏乱差，各种恶心的，还得强扛着。
不过也快夏天了。
顾惜躺到自己的位置上休息，边和赵姐田琳琳还有其它人聊天，一点的时间，进货车往S市往回。
刚出了省城，顾惜想到自己好久没看过手机，她从包里拿出手机，她身上的现金这时都花光了，也不如来时小心谨慎。
也就手机值钱一点。
别的她都没带。
拿出手机，顾惜刚要按，手机就响了起来，连带着震动，她定晴一看，是叶森，昨天他走后到现在第一次给她打电话。
她心跳快了一拍，见旁边的人听到铃声看过来，忙接起电话。
她该改成震动，不要铃音。
挂断关机再次闪过她的脑海，她有些心虚，又不敢，她强自镇定。
“喂。”
她开口。
声音压低，她主要是不想旁边的人听到，她边说边转身朝着车窗人压着手机，希望不要让人听见叶森的声音。
虽然不一定有效果，但她还是这样做。
“该死的，顾惜！”
下一秒，叶森带着骂恼怒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到顾惜的耳朵里。
顾惜心头一紧，整个人也一缩，不由自主的，脸色变了变，她抿住唇：“怎么了？”
“怎么了？”
叶森简直是冷笑。
顾惜心再次收紧，她自己都不由自主的想怎么了？
抓着手机的手也收紧，身体更是缩了缩。
“我是怎么说的？啊？”
叶森的声音低沉：“你说你现在在哪里？”
听到叶森这一句，虽然冰冷低沉，顾惜却大大的舒了一口气，刚才被他冷笑的一激她一时蒙了，现在想来他是知道她跑来进货了，她握紧双手：“我来进货了。”她小声的说。
刚才叶森的声音很大声，她蒙了也没有注意，不知道有没有人听到什么？
她小心的往旁边又看了看，似乎没有人听到。
“进货！”
叶森再次冷笑。
顾惜：“……”她不敢说话。
“我走的时候怎么和你说的，让你乖乖在家里等我回来，你该死的就是这个样子等的？我一离开，你就马上朝外面跑，要不是我打电话你是不是准备什么也不说？你就不知道给我打个电话发个短信？”
叶森接着冷笑。
“呃。”顾惜没有想过主动给叶森打电话发短信，从来没想过，他不会在等她发短信和打电话吧。
应该不是这个意思。
至于他说的乖乖等她，她是不打算告诉他，不过当着他的面：“你不让我进货，可是我必须要进货了，不然店开不下去，你也别说你派人去，我们虽然这样，其它的我都会听，谁叫你逼我，可是我也有我的坚持，我本来想好等回去再给你说。”
“搞了半天，是我闲得慌，急得到处找你，你倒是进货，我他妈多管闲事是不是？”叶森一听顾惜的话又怒了。
他妈的都出来了。
顾惜觉得叶森本来就是多管闲事，闲得慌，她又没跑又没做什么坏事，他要是同意她进货也不会有这事，他连她进货都要管，什么都管，她又不是他的谁，不过睡过而已，虽说如此，她心中还有丝复杂：“这是我的坚持。”他有必要这么急吗？
她不愿想要是换成别的人他会不会这样，她只觉得太大男人主义，要是他老婆？
她说实话第一次听到他骂人。
还是用的他妈的。
想到叶森竟然用他妈的骂人，她觉得说不出的感觉，转念想到他的可恶还有恶劣又觉得并不奇怪。
他就是一个多面的人。
一会坤士，一会流氓，骂人而已，说不定还打人。
顾惜脸白了白。
她还真有点怕他打她。
他还阴险狡猾，还黑心黑肺，还有狠心，可怕！
连祈言都没有对她这样。
一想到此，她心更复杂了。
祈言没有的叶森做了。
祈言做的叶森也做了。
她不要自己去想：“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知道，我他妈还以为你跑哪里去了，打电话你不接，家里没人，你知道我打了多少个电话，要不是打给蒋溪！”
叶森笑了，笑得阴冷。
说到最后一字他倏的不再说。
顾惜却明白了他为什么这样，她心复杂跟毛球一样，她开口：“蒋溪说的，哦，我什么时候没接电话！”
她先前没听到电话响呀，他什么时候打的？
“别说你没听到。”叶森不信。
“真的，我没有接到，我之前在拿货。”顾惜疑惑的说着，小声的说，然后想到她拿货的时候到处是广播喇叭，人又多，到处是讲价问价说话声，吵得要死，她的手机放包里，除了十点看过，然后一直没再看，他很可能打过给她。
可她不知道没接。
如果是这样，他一直打给她，她没接，家里又没有人，怕她出事，他急了给蒋溪打知道她来进货了。
顾惜毛球一样乱乱乱的心更纠结了，这样算来是她错了？他是为了她好！
“我知道了，之前拿货人多很吵，可能没听到，这是我不对。”想到可能怎么回事，顾惜便说了出来：“我没有不接电话，只是没听到，听到一定会接的，我也没想到你会那时候打来。”
她反复解释了几遍。
叶森那边一直没有声音。
顾惜开口：“你在京都好吗？”她想说点什么，不想静默。
叶森不知道是相信了还是：“我好不好关你什么事？啊？估且相信你说的，别的都不说了，你不听我的话，告诉我你现在在哪里，我让人去接你！”
最后他冷声道。
顾惜听到他说关她什么事，觉得自己方才的心思丢人。
她干嘛发疯一样问他在京都好不好，还估且相信她的，不信拉倒。
“干什么？我在车上往回走了，一个多小时后到。”顾惜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让他停车，你下车。”叶森直接道。
“你疯了，不可能，我一会就回去了，你别这样，有病一样！”顾惜急了。
“一个半小时是吧？”
叶森过了一会。
“对。”
顾惜点头，吐口气。
“我会让人去你店里等你。”叶森哼一声说。
断了通话。
顾惜心情起伏不定，良久，她拿起手机翻起记录，果然叶森打过电话，从十点的样子，一直打。
“顾惜，你老公给你打电话？”这时，睡在顾惜旁边不远的田琳琳开口。
顾惜一惊抬头看她，心有些慌，她听到了什么，想到她说的老公：“你——”她握紧手机。
“看你跟小媳妇一样，你老公看起来那么斯文，私底下没想到这么，啧啧。”田琳琳不待顾惜说道。
说完还问一边的赵姐：“赵姐你说呢？”
“你老公不知道你进货？”赵姐似乎也听到了。
顾惜觉得自己简直是掩耳盗铃，自以为没人听到，不过田琳琳和赵姐离她近，其它人应该没有，而且和她也不熟悉也不认识，都在睡觉。
“嗯。”顾惜看赵姐和田琳琳脸上没有异样，知道她们也没听清，不愿多说，点了下头。
要是她老公就好了，不过祈言忙。
不像叶森，闲得发慌，等他回来等回市里还不知道有什么等她，说是这样说，顾惜心中复杂的感觉迟迟不去，又翻了下手机，叶森给顾惜发了几条短信都是问她在哪。
还有蒋溪的，告诉她叶森找过她，她把她进货的事说了，顾惜看着。
*
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