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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情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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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

    若胭答,有一瞬间的迷茫,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如此坚决,以自己的身份能成为齐王侧妃,这是天大的荣耀了,张氏和梅家恩若是知道,想必要欢喜到对赵二磕头跪拜,而赵二的性情,就两次偶遇来说,都称得上是文质彬彬,所谓第一印象还是不错,可自己就是不愿意。

    “齐王侧妃的身份配不上你?”

    赵二说这话的时候,惊讶的感觉到自己居然在失落。

    若胭摇头,“我只想过我自己想要的生活,而我想要的生活,齐王殿下给不了,如果换一种方式我能相助殿下,小女不胜荣幸,这个法子,小女不愿意。”

    执剑随从听了听外面的动静,情急之下,拔出了剑。

    赵二以目光制止,然后看着若胭最后再问一句,“如果本王执意如此呢,你没有选择。”

    声音已褪去刚才的温和,带着皇子与生俱来的高贵和霸道,话刚落音,若胭就再次感觉到剑在颈边。

    “过来!来我身边!”赵二唤她,语气又变得温柔,撑起上身。

    若胭不动。

    执剑随从一把将她推过去,若胭冷不防被人一推,一个趔趄就扑在赵二身上,一股陌生的男子气息夹杂着浓重的酒味和淡淡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吓得她脸色煞白,急慌慌的推开他,却被赵二紧扣住手腕。

    “宽衣!”

    “我不愿意!”

    若胭此刻思维混乱,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钻进她身体的每一个毛孔,令她不能清醒的思考,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我不愿意。

    “宽衣!否则灭了你梅家!”

    执剑随从收剑入鞘,然后转身避讳,却在一转身之时怔住,门口闪进一男一女,男子眉眼风流,此刻却是目光冷厉,女子长相妩媚,却身穿丫鬟服饰。

    “云三爷!你可算来了!”执剑随从恭敬的道。

    “云三爷,救我!”

    仿佛溺水之人在沉浮之中突然看见一根稻草,若胭哀求,眼泪汪汪。

    云懿霆不理他,一个健步闪到榻前,伸手将若胭拉开,“赵二,我把人带来了。”

    女子上前行礼,大方自然,赵二看着云懿霆冷的如冰的脸色,转向若胭,若胭已吓得躲在云懿霆身后,手指紧抠着云懿霆的衣袖,身体似乎有些颤抖,慢慢的目光变得极其复杂。

    “归雁正拖着他们,你们快点。”

    云懿霆没有等他说话,拉着若胭迅速出了门,却没有继续从花墙的大门走出,而是纵身一跃,轻飘飘上了墙头,一个闪身就落在了小院的另一侧,不知道几乎在此同时,一行人笑意放肆的进了花墙。

    受这一场惊吓,又被拉着上窜下跳,好不容易落到地上,若胭这才觉得满腹委屈难受的不可忍受,“哇”的一声哭起来,抱着云懿霆的胳膊呜呜的哭,都怪自己好奇心太强,谁知道撞上不该见的人、不该知道的事,险些搭上一辈子,她不敢想象,如果云懿霆没有及时出现并带来另一个人选,赵二会不会强行做出什么来,她想会的,他毕竟是皇子,为了保护他自己,有什么事是不可为的?何况他已许诺一个前程,只是若胭不想要。

    “我不愿意,我不愿意……”

    云懿霆脸色极是阴冷,低头看若胭失态的痛哭,身体有些僵硬,慢慢的嘴角微微翘起,伸手拍她肩,“好了,别怕,我在,没人能勉强你。”

    也许是云懿霆突然冒出的一句话让若胭惊醒,意识到身边还有个大活人,而自己正抱着这个大活人哭得毫无形象,最关键的是,这是个男人,当下一撒手,连退两步,尴尬的无地自容,语无伦次,“不好意思,我,这是哪里?我走了,谢谢你救了我,我从哪里出去?哎呀,门呢?”环顾四周,树木葱郁,高墙环抱,似乎没有门。

    云懿霆挑了挑眉,看她像只无头苍蝇一般迷茫慌张,心中的抑郁缓缓散开,笑起来,“别着急,这里比刚才那小院子更偏僻,暂时不会有人寻来。”

    若胭闻言稍稍放心了些,到底觉得丢人,自己真是被吓晕了头,居然糊里糊涂抓着云三爷哭,还好不被人知,要不然传出去,下场比刚才也好不了太多,但愿这个声名败坏的纨绔子弟不会把自己的糗事说出去,是了,毕竟事涉齐王,他总的顾及着些,忽然发现他衣袖上湿乎乎的一大片,想来是自己的眼泪和鼻涕了,原本就绯红的脸庞,瞬间酱紫,嗫喏道,“对不起,把你衣裳弄脏了。”

    原以为败家子少爷会不屑一顾的回答“无妨,扔了就是”,谁知他居然仔细认真的将袖子抬起来看了又看,长眉轻蹙,道,“要不,我脱下来,你给我洗洗?”

    “啊?”

    若胭傻眼,你涮我玩呢,我也不过是意思一下道个歉,你就顺口一句“没事”不就行了?我抱着你一个男子的衣服去哪里洗?你这是要害死我呢。

    云懿霆一眼不错的盯着她脸色顿变,突然心情无比愉悦的笑起来,“算了吧,我要是真敢欺负你,归雁也不放过我。”

    若胭狠狠的松了一口气,暗暗将功劳记在归雁身上,再看眼前之人,倒也不那么恶劣了,忽又想起一件事,“多谢云三爷当日赠送糕点。”

    云懿霆一愣,显是忘了,随即忆起,笑问,“好吃吗?”

    “好吃,尤其是那香芋饼,极是好吃。”若胭诚实的回答。

    云懿霆便看着她笑,嘴里却说,“难为你还记得,我还以为你早忘了,怎么上次见面不说谢字?”

    若胭一怔,没好气的道,“上次?上次云三爷为了讨美人欢心还想要我的发钗呢,我若是提起这事,只怕云三爷要以当日赠送糕点之名来交换我的发钗了。”

    云懿霆不禁失笑,“你仔细想想,我当日何曾说了半个字要你的发钗了?我只一进门,你就咬定我的意图,我却毫无分辨之机会啊,再说,我云三在你心里,果真是那种强行霸道之人?靠几个糕点强取你的发钗?”

    若胭细细回想,惊觉当时云懿霆的确没有说过想要发钗的话,就有些讪讪,偏偏倔强又嘴硬,不肯向他认错,只轻轻的咬着唇不吭声,心里却强词夺理:你如果不是想讨美人欢心,你进屋来找我干嘛,不过是我嘴快先道破了你的心思罢了,这才有你今日的拒不承认,正咬紧牙关不说话,却听云懿霆突然问,“为什么不愿意?刚才为什么不愿意?”

    若胭一愣,吃惊的看他。

    “你想要什么样的生活?”见她不回答,云懿霆又问,目光专注的与她对视。

    若胭心神一荡,不禁苦笑,我想要什么样的生活?那已经不重要了,因为在这个男尊女卑、一夫多妾的世界,自己想要的生活只怕根本不存在,深吸一口气,避而不答,转了话题,“我该走了。”

    云懿霆微微垂睫,似有些遗憾,却是笑道,“也罢,归雁若是久不见你,估计要大喊起来。”

    遂领她在树丛中穿行,不知怎的眼前景冒出一扇小门,几乎隐在树丛之中,若胭惊喜的扭头看他,却见云懿霆目光一冷,伸手覆上她的脖子,“受伤了?”

    若胭这才想起自己脖子上还有伤口,刚才这一惊一哭,自己都忘了,遂尴尬的笑了笑,“无妨。”又扯了扯衣领。

    云懿霆一脸高深的看着她,变戏法似的手中出现一小盒药膏,并作主张的拧开盖,轻轻沾取些许,很自然的抹在若胭伤口,若胭下意识的后退闪躲,却怔怔地没挪开步子,只清晰的感觉到脸颊、耳朵一丝丝的变得火热,最后是整个脑袋都蒙了,傻乎乎的瞪着他,似乎有个什么念头在使劲的往外挤,却说不出是什么,眼睁睁的看着云懿霆动作娴熟的抹上药然后盖上盒子,又把盒子放她手心,“说是归雁送的就行,一会让归雁陪你去一趟芒池,记住了。”

    若胭仍有些反应迟钝,呆呆的点头,注视着他轮廓清晰的脸庞,突然挤出个怪异的笑容,闷声说,“动作很熟练,你经常这样做吗?”

    云懿霆闻言一怔,似有些纳闷话中之意,随即意识到什么,嘴角上扬,刚欲说话,若胭已经深吸一口气,沉着脸极其严肃的道,“我走了。”然后转过身背对他。

    这次轮到云懿霆晕乎了,他疑惑的打量她的后背,终是没有解释,“一直往前走,归雁在等你。”

    若胭拉开门,头也不回,飞快的跑了出去,云懿霆静静的站在门口,望着她纤巧的身影,如同一只鲜活精灵的蜻蜓,在花丛中翩翩飞舞,阳光下随风轻扬的衣裙,将她的身姿撩拨的如梦如幻,情不自禁的将修长的手指轻轻覆上潮湿的衣袖,清凉的触觉从指尖敏锐的传入身体,蓦然,惊觉心头一点点多了些什么。

    殊不知,就在他失神的那一瞬间,后方高墙一角一道人影急闪而过。

    云懿霆敏锐察觉,疾回身,目中光芒顿厉,长身而起,如闪电般追了上去。

    云归雁扑过来,一把将她抓住,“若胭,你去了哪里?这么久不回来,可把我急死了。”

    若胭猜想着归雁尚不知道自己偶遇齐王的事,云懿霆也没有机会告诉她,只好笑道,“我迷了路,在花园里转晕了,回头再跟你细说。”

    “三哥说去寻你,怎么,你遇上三哥了吗?”云归雁拉着她急问。

    若胭点头,“见到了,多谢云三爷为我指路。”

    云归雁不但没有高兴,反而紧张的问,“三哥没有为难你吧?他前几天被爹训了,这几天都板着脸,我还怕他给你脸色看呢。”

    “云三爷做了什么事被侯爷责备了?我瞧他刚才还好,并没有什么不高兴的样子。”

    若胭忍不住打听,心思飞快的回想刚才的情景,隐约在小院里,自己正被齐王抓住手腕强迫宽衣时突然见到他出现在门口,那惊现的一刻,的确是不太高兴的样子,而且是非常不高兴,面容冷肃、目光如刀,莫不是因为归雁说的,被侯爷训斥的原因?

    云归雁嘻嘻一笑,说道,“你不知道,三哥前几天花了四千两银子买了个腰扣,被爹知道了,骂他是个败家子呢。”

    “啊——”

    若胭惊得张大了嘴,这个败家子,还真的买了啊,陈掌柜也好样的,没给打个折什么的?

    反正也没人知道,也不怕我追问后事嘛,还这么实诚,这桩事刚才怎么没见他提及呢,她要真的当面说起,自己是该取笑他还是该道歉呢,毕竟也是自己一时贪玩戏耍他而已,谁知道这个败家子较真了,说来多少有些愧疚,对着归雁也就别扭的笑笑,岔开话题问梅映霜在哪里。

    云归雁笑道,“你且放心,我四姐姐陪着呢。”

    若胭也就安了心,想起云懿霆的话,就问芒池在哪里,云归雁一时不解,“就在不远,你瞧湖的对岸,那一大片芦苇滩,就是芒池,三哥让你去那边做什么?这时节的芒池并没有什么好玩的。”说着话,猛地想到什么,就上下打量若胭,目光落在她的手心的小盒子上。

    “你受伤了?三哥把你弄伤的?这个莽夫,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他!”越说越来气,干脆骂起来。

    若胭忙拉住,“并不关云三爷的事,你可别冤枉他,是我自己不小心弄伤的,还要多谢云三爷送我药膏,呃,应该是归雁送的。”说着,歪着头露出伤口给她看。

    云归雁定睛一看,脸色刷的就变了,她自幼跟着老侯爷习武,虽未上过战场,却也熟悉刀光剑影,只一眼便看出来若胭这伤口虽浅,极细且长,却无疑是剑伤,思及来时三哥哥将她拉到一边,叮嘱她不必赴宴,只在园中玩耍,随时听他安排就知道有异,刚才太子带着十余宾客浩荡而来,云懿霆只需暗中一个手势,自己就心会意领将其截留,此刻再看若胭的伤口和云家独创的伤药,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当即带了若胭往芒池跑了一圈,指着一池芦苇笑道,“这苇叶甚是锋利,一不小心便会划伤,伤口细且长。”言下之意与剑伤颇有些相似,普通女眷根本看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