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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藏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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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帘子掀起,小蝶笑着走进,微微行礼,道,“奴婢得了个极好的消息,说与老太太、姨娘和姨小姐知道。”

    三人闻言,眼睛一亮,坐直了身子,齐声道,“什么消息,快些说来。”

    小蝶因被若胭指着骂,事情传开后觉得抹了颜面,一直对若胭怀恨在心,直到赵氏带着郑淑芳进府,若胭接连受挫,杜氏连番吐血受冷落,她顿时又兴奋起来,大有扬眉吐气质感,“奴婢刚才去厨房,回来的时候见老爷怒气冲冲的进了东园,就悄悄的跟到墙角下,竟被我听到了。”

    郑姨娘纳闷,“老爷不是刚回府不久吗?这时候应该在中园陪老太太才是啊?”

    “这有什么想不到的,自然又是你们老太太怂恿的呗,老太太还真有本事啊,哪天都能找点事出来折腾人家一番。”郑淑芳冷笑。

    郑姨娘就哼一声,催小蝶接着说。

    小蝶就说,“奴婢听的真切,老爷直骂太太心思叵测、对梅家不忠不义,早有挟私离家之意。”

    “这话从何而来?”三人面面相觑,即使她们再不喜欢杜氏,也不过是不喜欢杜氏的高冷正直,恨她拦了郑姨娘的名分,也从未疑心过杜氏的人品,怎么突然之间梅家恩竟说出这样重的话来。

    小蝶摇头,“具体的奴婢也并不清楚,不过听老爷提到礼品,还有一对五彩观音净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太太说的什么,有无反驳解释,奴婢一个字也没听清。”

    郑姨娘道,“不是你没听清,是太太根本没有反驳解释,我和她相处十几年,她这个性子我自然知道,可惜,也正是这个性子害死了她自己,只是,什么什么瓶呢?”

    郑淑芳道,“你们都没注意到,映雪先前提起过,说是看到今天杜氏送出的礼中有个什么五彩瓶,想来就是这个五彩观音净瓶了,这又与太太心思叵测、不忠不义、挟私离家有什么关系,哎呀,我明白了,莫不是这一对五彩观音净瓶是太太私自送的礼,竟叫老爷知道了。”

    赵氏一拍大腿,“定是如此,还是你脑子好使,想不到杜氏竟然背着你家老爷藏了宝贝,这就怨不得让人生气了,想来是她嫁过来时没有嫁妆,手头空空的,自然就挖空心思的要攒点值钱的在手里。”

    郑姨娘冷笑,“我倒是好奇,梅家何时有这样的宝贝能让太太藏起来,娘,你是见过老太太前阵子哄着给我的八宝头面的,我当是什么值钱宝贝,竟是一捧废铜烂铁,竟也好意思叫做八宝!白白叫我失了那只镯子。”

    赵氏咬牙切齿的指着她额头骂,“你是个蠢的!娘给你个宝贝你都保不住,愣是被人从手里抢走了,拿那上等的羊脂白玉镯换回来个破烂,真是气死我了,早知道你这样没用,当初娘就该留给淑芳。”

    郑淑芳斜眼哼道,“娘偏心就偏了吧,这回东西没了却来说这话,我自然要说不稀罕了。”

    郑姨娘争辩,“那也怨不得我蠢,老太太当时打发方妈妈特意过来告诉我,只要拿个值钱的吓唬吓唬二小姐,并没有说就给她的,后来倒好,眼睁睁被二小姐拿走,老太太却不帮我一句,可不是我被老太太骗了。”

    赵氏被两个女儿吵得烦恼,摆手道,“罢了,没了便没了吧,虽说那镯子是个值钱的,到底也是个祸害,咱们拿在手里也不安稳,给了二小姐,她要是福大命大就带着美吧,可别把命带没了就好。”

    两人一听这话忙问缘由,赵氏极快的瞟了眼竖耳细听的小蝶,一个字也不肯再说,只催着小蝶再去打听,小蝶很是不悦,掀了帘子就走.

    帘子一起一落,屋里一明一暗.

    郑姨娘就道,“我瞧着这双层的帘子虽是比夹棉的薄了许多,也还是有些厚了,这几天眼见着天气已经热起来,干脆把这个也摘了,也省得出出进进的碍事。”说着就喊平安.

    来喜给了梅映霜之后,这北园就只有小蝶和平安了,这几天郑姨娘没少跟张氏提,说是北园丫头少,使唤不过来,想再买两个,张氏却说,你要嫌人少,就把来喜再要回去,要不,杂院里也能抽出个婆子来,映雪的乳母左右也没什么太多活,还给你使着。”郑姨娘自然不肯,也不敢再说买丫头的事了。

    谁知叫了几次,都不见平安应声,也生了气,起身出门,直到大门口才见平安从外面跑进来,骂道,“死丫头,成天的往哪里钻,倒叫主子寻起你来。”

    平安吓得连忙跪下,郑姨娘还要再骂,忽远远的瞧着梅家恩从抄手游廊走过,看方向,竟是往西跨院去了,暗暗心疑,老爷可是很久不去西跨院了,小蝶不是说他刚才还在东园和太太吵架,怎么这么快又去西跨院?莫非又从太太那边得到什么消息,要去责罚二小姐吧?瞬间心情大好,满脸是笑的转身就进屋了,头也不回的让平安摘帘子。

    平安不敢怠慢,利索的将帘子摘下来,又将门框擦干净了,抱着帘子去洗衣房洗了,再回来,见郑家母女三人正顶着头低低的说话,时而哈哈大笑,也就小心的退出去,掩了门出了北园。

    西跨院。

    若胭神色淡漠的望着端坐着的梅家恩,声音恭敬,“老爷,若胭句句属实,并无欺瞒老爷。”

    梅家恩很不甘心的将若胭看了又看,见若胭目光清湛,不像是撒谎,就泄了气,不耐烦的挥挥手,“既然如此,那便罢了。”起身就走了,头也不回。

    章姨娘跟在身后送到院子门口,也不见他半句温言,失望的转回来,见若胭已进了内室,也跟进去,宽慰道,“老爷这也是关心你,想着你若是能与忠武侯家的小姐交好,对你的亲事也是大有好处。”

    若胭冷笑,“姨娘这是真心话么?何苦骗了自己又来骗我?老爷句句问话都不过是在乎我是否赢得忠武侯家小姐的好感,向我打听忠武侯的动静,又何曾是关心我的亲事,姨娘自己也说过,亲事都是长辈做主,我不过和云家小姐认识,又与我的亲事何益?”

    心里对梅家恩实在失望透顶,适才梅家恩匆匆而来,兴致勃勃的拉着自己反复询问与云家几位小姐的交往,态度前所未有的和蔼,又不断的问云家小姐是否透露老侯爷近来状况,直到自己明明白白的告诉他“不过是说了寥寥数语,半句话也未提及侯爷”,梅家恩就再不问她这一天过得如何之类,转身就走了,可谓薄情。

    章姨娘黯下眸光,沉重的出去了,老爷的凉薄她岂是看不出来,不过是不愿若胭对老爷生出隔阂,毕竟父女血脉,她这个做姨娘的,只有在中间说合的,万没有离间的道理,此刻,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初夏瞧小姐一脸的倦怠,就扶着她上床,劝她再睡一会,若胭却睡不着,靠床坐着看书,初夏只好将引枕塞在她腰后垫着,又换了热茶,这才轻轻出门,刚到门口,就被春桃一把拉过去,到门外,这才悄声道,“我与你说个事,你想想要不要让二小姐知道,我听说,老爷刚才和太太又闹了起来。”

    初夏诧异,“老爷不是才从这里出去吗?哪有这么快到太太那边吵架?”

    春桃道,“是来这里前吵得架,并不是离开后吵得。”

    “可知道因为何事?”

    初夏暗暗疑惑,看老爷刚才过来的时候,脸色还挂着笑,问起二小姐的情况语气也很温和,并不像个刚吵完架的,老爷已经喜怒莫测到这等境界了?

    “不太清楚,消息是从北园传出来的,说的很是可怕,说太太早有异心、挟私藏宝什么的。”

    初夏也被唬了一大跳,这个罪名可太大了,忙道,“这种话咱可不能乱传,要出大事的。”

    说着匆匆又折返,到门口却打住,二小姐是个好抱打不平的,偏偏每次为杜氏出头都会惹上一身是非,处境很是艰难,本就不讨老太太、老爷喜欢了,这么个烫手的麻烦实在不宜过问,免得又惹祸上身。

    偏生屋里响起若胭的声音,“初夏,什么事?”

    初夏只好入内,心里哀叹一声,心知自家小姐的脾气,到底又说了出来,“奴婢刚得了个消息,小姐听了且沉住气……”将春桃的原话说了一遍。

    若胭这一惊非同小可,她并没有疑心送往周府的礼,而是猜测莫不是上次出府采购珠宝布匹之事被查出来了,自己也疑惑杜氏怎么会有那么多钱,却从没有想过挟私藏宝这样可怕的事情,无论如何,以自己的瞎想是不可能猜出真相的,就翻身下床,初夏惊问,“二小姐,你莫不是要去东园问问太太?”

    若胭点头,“太太未必肯说,不过,我还是该问问,就算关心一下太太,毕竟刚和老爷生了争执。”

    天色已经暗下,初夏提了灯在前面引路,走到半路,忽然感觉前面有个黑影闪过,两人都怔了怔,初夏低声道,“二小姐,前面像是有人鬼鬼祟祟的。”

    若胭此刻一心都在杜氏身上,也懒的管别的闲事,“想是哪个园子的丫头躲着嚼舌头,不必理会。”

    到东园时,巧菱正坐在阶前,悄悄的抹眼泪,看见两人过来,忙慌张的擦去泪痕,上前迎接,若胭便问出了什么事,巧菱哽咽道,“不敢瞒二小姐,老爷又生太太的气了。”

    主子不受宠,做下人的也难,若胭默默无语,轻轻为她拭去眼角的泪,示意初夏在外等着,自己就进去了,意外的是,杜氏并没有如若胭猜想的气得又吐血卧床,反而神态安详的坐在桌前做着绣活,巧云陪在一旁分线。

    “二小姐来了。”初夏起身行礼。

    “母亲。”若胭按下满腹疑问,屈膝行礼。

    杜氏淡然而笑,“来,若胭,你要是无事,不妨帮母亲分线,我们一起做活。”

    别说刺绣了,就是分线,若胭也不会啊,前些日子倒是见章姨娘为梅家恩裁衣裳,只是章姨娘哪里会使唤她,若胭自然也是能躲就躲,以抄书为名,溜之大吉,连线也没摸过,现在杜氏要她分线,她却找不出理由来,只好腆着脸笑道,“若胭粗笨,恐做不好,母亲不嫌弃,若胭便跟着巧云学学分线吧。”

    挨着巧云,学着她的样子,有板有眼的。

    三人埋头做活计,杜氏只一个字也不说,若胭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开口,只好憋着。

    足有一盏茶功夫,杜氏将绣花绷子递过,“来,帮母亲看看,还需加些什么好。”

    若胭接过来细看,大红的缎子上只用金线绣了一只葫芦,别的一无所有,有些诧异,“母亲,这只葫芦……您这是……”

    拧着眉头使劲想,忽地灵光一闪,“孩子用的小肚兜?”

    说出来连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再看旁边摆着的几件成品,也都是肚兜,图案不是“福”字就是金锁,杜氏做这些干什么?这府里看上去并没有添丁增口的迹象啊,莫不是白天在周府得了消息哪家府上有喜了,准备送礼?

    杜氏只一笑,“闲来无事,做个活儿打发时间罢了,你瞧着这葫芦如何?”

    杜氏不肯说,若胭也就不问,打量着那葫芦,道,“母亲绣的这葫芦真是精致,只是略有些单调了,要不再绣个娃娃,抱着这个葫芦。”

    巧云眼睛一亮,“这个主意却是别致,以前想也没想过的。”

    杜氏也点头,“的确不错,大多的绣样都是娃娃采莲,或者娃娃绣在葫芦里面,却没见过娃娃抱着葫芦的,若胭确是聪明,你也点拨了我,不但肚兜可以这样绣,就是衣袄、被面、枕巾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