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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说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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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天早上,刚吃过斋饭,若胭拿帕子轻轻的擦了擦嘴唇,就听见门外传来笑声,正诧异声音好生耳熟,就见巧云领着一人走进来,“若胭!”

    “嘉芙,你怎么来了?”若胭惊喜的起身迎上去,两人相互打量着。

    闵嘉芙今天看上去很开心,眼角眉梢都掩不住喜色,称着粉霞似的圆脸,顾盼生辉,她盯着若胭看了看,却皱起眉,“若胭,你瘦了许多,我前几天给你下帖子约你玩,你家姐妹们都去了,偏你没去,映雪说你生病了,跟着梅太太上庵里静养了,我还纳闷,这天气,难道还能着凉,现在看来是真的了,好好的,你怎么病起来?”

    若胭愣了一下,随即笑了,生病,这个理由倒是最合适了,“贪凉,掀了被子,有些难受,想不到你都知道了,你怎么来庵里了?跟着闵太太来烧香拜佛的?”

    再过两天就是观音菩萨得道法日,这前后几天香客都较多。

    闵嘉芙掩嘴笑,“母亲说明后天肯定人多,不赶着凑这个热闹了,提前些来,也算是一片诚心了。”

    若胭失笑,看来闵太太虽然信佛,却也不是个狂热的信徒。

    两人拉着手又坐下来,叽叽喳喳的聊天,初夏早收拾干净了桌面,倒了清茶来,闵嘉芙说起话来眉飞色舞,与前几次见面感觉大为不同。

    若胭就凑过去轻声问,“你说实话,为什么这么高兴?我瞧你今天有些怪,有什么喜事,可不许藏着掖着。”

    闵嘉芙顿时面红耳赤,却娇俏的瞪了若胭一眼,不肯实说,只道,“你只管胡乱猜测,哪有什么喜事,我不过是好不容易见到你,心里高兴罢了。”

    若胭见她脸色,也猜出些缘故,只是她不肯说,也就不追着问了,又打趣几句,闵嘉芙就问若胭收到忠武侯夫人和六小姐两份大礼的事。

    若胭点头承认,闵嘉芙羡慕的啧叹两下,又问收的什么东西,若胭只说是归雁送的暗香笺和自己打的一副络子,并不提起玉璧和药膏,她虽然不清楚闵嘉芙从何处得知的消息,却能肯定就算是梅映雪说的,也绝不会说出玉璧和药膏之事,张氏可是发了话,为了梅家名声,谁也不能泄露的,只是若胭小看了梅映雪。

    只见闵嘉芙撇嘴,假装不悦,“你还哄着我呢,我早就知道,六小姐除了给你这些,还有好些个药膏和别的贵重的贴身的东西,你却不肯实说。”

    不让说玉璧便不说玉璧二字,只说是贵重的、贴身的物件,由着别人去猜,这也真是用心良苦了。

    连这样若隐若现的话都说了出来,若胭自然明白这是梅映雪传出去的,心里已有几分恼意,猜度着她既然也说了药膏,必定会说自己舍不得分享的话,到底是一家子姐妹,不想毁她颜面,只好陪笑的含糊过去,“是我糊涂忘了还有药膏,因不常用着,便想不起来,什么贴身的东西,正是那络子,归雁说是送我挂腰上的,只因我这些天生着病常躺着才没戴,可算不算是贴身的?”

    又拉着她左边哄一句,右边扯一句,又说起上次去闵府,闵太太还送了扇坠的事,闵嘉芙被她绕的晕了,也就揭过了。

    提起扇坠,闵嘉芙就说,“若胭,你还记得上次说的一起去看月季花吗?不如我们一会就去,可好?”

    “一会?”若胭惊讶。

    “就在半缘庵和普贤寺之间的山谷,很近。”

    闵嘉芙很兴奋的解释,见若胭满脸犹疑,抓紧她的手,急道,“你可不许不去啊,你要是怕梅太太不同意,一会我去说,或者让我母亲去说,一准会同意的,我可是约了好多人今天一起去看花的,我看你病也好了,不碍事了,你必须去。”

    若胭尚有些迟疑,一连数日的情绪低落引起的惯性似乎还没消失,对热闹有着微妙的排斥,然而经闵嘉芙一顿口舌轰炸和软磨硬逼,那颗无所畏惧、阳光灿烂本质的心又悄然回来了,爽快的应道,“去便去。”

    两人说笑着,就见巧云在门外说是杜氏请两人过去,闵嘉芙笑道,“正好我们去说,早去早回。”拉着若胭就跑。

    闵太太刚说完一句什么话,若胭没来得及听见,正见着杜氏一脸郑重,似在思索着一个很严肃重要的事情,略顿了顿,才进屋去,向两人恭恭敬敬的行了礼。

    闵太太看见若胭,眼睛一亮,笑道,“听说二小姐身体不适,嘉芙急得在家坐不住,非央着我早些过来,今日瞧着二小姐精神倒还好,只是清减了些,越发的惹人疼爱了。”

    若胭连忙道谢,“若胭小恙,劳闵太太和嘉芙挂怀了。”

    总觉得杜氏刚才的表情很奇怪,疑心闵太太此次前来不仅仅是为了拜佛,而是找杜氏有事。

    闵嘉芙上前道,“母亲,我约了若胭一起去看花,要请母亲和梅太太示下,许我们前去。”

    闵太太当即笑道,“我就知道你是个坐不住的,见了若胭必是要撒欢去玩的,我是管不住你的,爱去就去吧,你只管哄着梅太太点头就是。”竟是这样爽快的答应了。

    杜氏微不可察的蹙了蹙眉,缓缓去看若胭,见她笑容浅浅、阳光暖暖,不觉也心弦触动,笑道,“若胭也闷了好几天了,难得嘉芙过来,便去散散心也好,初夏,巧云,你们带着婆子们都跟着,好生照顾二小姐,二小姐才刚病愈,别贪玩,早些回来。”

    杜氏每次来半缘庵都不过两三个婆子,各司其职并不得闲,现在却说让她们都跟了去,可见是紧张若胭。

    闵嘉芙见杜氏也许了,高兴的谢了,巧云则惊异的看着杜氏,不太情愿,杜氏知她心意,不愿离开自己,安抚的笑了笑。

    若胭已开口道,“多谢母亲体贴,女儿有初夏在身边就够了,巧云还是陪着母亲吧,母亲身边不能没个人,要不,女儿心里也不放心母亲。”

    心里却总是想着闵太太找杜氏究竟有什么事,看闵太太的意思,是乐得我们几个都不在,她们也好说话。

    闵太太笑道,“我最是喜欢二小姐的孝顺懂事,二小姐说的是,巧云是你跟前得力的,还是陪着你吧,二小姐和嘉芙在一起,你放心就是,嘉芙身边带着好几个丫头呢,还能落下二小姐?”

    话已至此,杜氏犹豫了一下,也就点了头,两人喜滋滋的辞了去,又回厢房换了件衣裳,梳了头发,这才出门,也不叫婆子跟着,杜氏还在庵里不说,又多了个闵太太,只一个巧云怎么行?

    闵嘉芙是有排场的,早有三四个丫头并着仆妇婆子抬着两架檐子过来,山道崎岖,马车不便同行,只能坐这种檐子让人抬着,闵嘉芙当先坐稳了,丫头给她戴上帷帽,回头看若胭,若胭有些不忍叫别人抬着,也知道该入乡随俗,只好一本正经的坐在后面,初夏扶她坐稳了,也为她戴好宽檐垂纱的帷帽,才吩咐上肩,一行人逶迤而去。

    闵太太含笑目送若胭出门,这才又看着杜氏笑道,“你我相识这几年了,还信不过我吗?我自然知道你把这个庶女看得重,虽说不像我把嘉芙已经过继在膝下,喜爱之情是不差的了,本想我择日去梅府上直接说了,只是那天听府上的三小姐提及一句,说是二小姐的亲事要你亲自点头的,与别人不同,便知道你待二小姐的心意了,想着还是先来这里见你。”

    杜氏微微而笑,“嘉芙这孩子能跟着你,也是她的福气,我也是极喜欢若胭的,这才想着亲自安排她的亲事,唯恐误她一生,并非不信你,你我这么多年的交情,你为人如何,我岂能不知。”

    闵太太笑道,“那便是了,齐大人虽是比起二小姐年纪大了些,却也正值当年,算不得老夫少妻,这男子正该年龄要略大一些才好,懂得体贴,比起十几岁的毛头小伙子还要稳妥些,你虽然不常出来走动,大约也听说过,齐大人可是朝野皆赞的年少有为,而立之年已经位居太仆寺少卿,这样的品级,多少人一辈子也没爬上去,偏他还是难得的好品行,从不酗酒贪色,立身端正,”

    说着,闵太太却是叹了一口气,目中流露惋惜之情,“你大约还不知道,齐大人和他那过世的原配罗氏,还是我给做的媒,两人相敬如宾,从未红过脸,可惜天妒红颜,罗氏生下慧姐儿没多久就去了,实在可怜,难得的是齐大人真真是个重情重义的,推了多少媒人,坚持为亡妻守了两年。”

    杜氏心里略动,却没接言,只是静静的听,闵太太见她没回应,只好道,“咱们这样熟了,你心里想什么也只管说出来,这门亲事,一是齐府所托,二是我自己也觉得不错,二小姐嫁过去就是做太太,齐大人又是个怜香惜玉重情义的,自然亏待不了,我们做父母的为儿女操心,无非就是这些事,怕她得不到丈夫宠爱,夫妻情薄,家世复杂,妯娌姑嫂一大堆、丫头下人心肠坏,这样的日子却不折磨了孩子?我也是真心实意的看好齐家,家世清白简单,齐大人自身不错便不再说了,家里除了一个罗氏病重时非塞给他的姨娘,并没有其他不明不白的女子,雪菊带着慧姐儿,也是安安分分的人,这样的人家,也当真少了。”

    杜氏点点头,心中萌芽出一个念头,第一次主动问,“齐府这是求的梅家小姐?还是若胭?”

    “明说了想求娶二小姐。”闵太太回答。

    杜氏疑问,“齐大人何时见过若胭?”

    闵太太就笑起来,“这就正是缘分了,齐大人并没见过二小姐,是雪菊姑娘和慧姐儿见过,雪菊姑娘说,上次去周府,慧姐儿的乳娘一眼没看住,竟看丢了慧姐儿,多亏了二小姐找着,雪菊姑娘当时便喜欢上二小姐了,向我打听二小姐是否定亲,我那时却没怎么当真,后来在云家,你自己也瞧见了,慧姐儿也很喜欢二小姐,前几天,雪菊姑娘竟是连着几次来见我,央着我来保媒。”

    “原来是雪菊姑娘的意思。”

    杜氏喃喃。周府之事她听若胭提起过,当时已隐隐有些预感,只是后来风平浪静,也就搁下了。

    闵太太挑眉而笑,“一开始是雪菊姑娘的意思,后来便不是了,齐大人自己也很愿意,你若是应了我,过几天齐大人便亲自登门求亲了。”

    杜氏沉吟片刻,道,“实不相瞒,若胭的亲事,我心里已经打算好了,虽然还没有换庚帖下定,也不想再议其他人家了,倒是三……”

    话未说完,已被闵太太着急的打断,“既然还没定下,你又何必急着推了这边?一家有女百家求,择高弃低,原是正理,我选在今天来找你,还有一个原因,今天是那罗氏过世两年的祭日,齐大人现在就在普贤寺亲自为罗氏超度,你不妨随我前去,亲自看看齐大人的仪表举止,雪菊姑娘和慧姐儿也在,不妨也见上一见,若你亲自见了,仍觉不妥,我亦无话可说,只叹缘分太浅。”

    杜氏微微笑起来,摇头道,“看却不必了,这样相看,未免失礼,也让齐大人尴尬,我虽身居内宅,对齐大人的为官为人也略有耳闻,只是……”

    闵太太又抢了话去,“你一向是个爽直的,今儿倒处处不痛快,既是为了儿女一生的安稳,正该仔细看好了,你自己看过了,好是不好,日后也不用怨我一人之言了,亲事成与不成还在你,我虽然与齐家亲近,与你情分也不差,总不会故意害了两家。”

    “那便去看看吧。”杜氏心中萌芽的念头又拔高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