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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章 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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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胭进屋就看见云懿霆独自坐在椅上,把玩着茶杯,百无聊赖的样子,就有些失笑,忍不住猜想以前他都是怎么打发时间的,不像大爷那样每天去衙门办公,也不像梅承礼埋首苦读,他每天的时间都用来做什么,果真如外间传闻,日夜与太子、其他富家子弟一起飞鹰走狗、狎妓宿娼?

    这样一想,若胭就再也笑不出来了,即使无数次告诫自己,绝对不能想他的过去,但是,一旦想到,就不可能不在意。

    云懿霆远远的见她进来,立即展颜而笑,放下杯子站起来迎上,却见她又黯下神色,就很纳闷,不知她为何神色多变,挑眉问道,“怎么了?”

    若胭不是个善于撒谎的,绝大多数时候,宁愿得罪人也要直抒胸臆,这时却忍住了,道,“见三爷闲坐,觉得有趣。”

    有趣?云懿霆也很诧异,却无比敏锐的猜到了几分,径直将她拉进内室,低声道,“果真有趣,还是另有疑心?我是个闲人,闲坐的时候多了。”

    若胭也不知道这话真假几分,心里却想,大约时间太多,总有自己独处的时候,只是除此之外的生活呢,更多的是糜乱不堪吧?这话到底不敢说出来,笑了笑,“有什么可疑的,怎么个不是打发时间。”说完就走出去了。

    麦冬端了水来,若胭净了手,慢慢的擦干。

    却见晓蓉领了一个眼生的丫头过来,手里还端着个盘子,笑道,“三奶奶,这是六小姐身边的晓蔓。”

    若胭恍然想起曾见过一面的,晓蔓笑着见礼,“奴婢给三奶奶请安,六小姐让奴婢给三奶奶送些骊珠来。”说着,晓蓉就把手里的盘子伸过去。

    若胭就笑,“归雁这是觉得在我这里吃了几颗,便要如数还给我不成?”看这盘子,就知道云归雁把和祥郡主送去雁徊楼的那一份连盘子给自己端来了。

    晓蔓咯咯笑起来,“奴婢倒是没听六小姐说起她在三奶奶这里一共吃了几颗,三奶奶暂且收下这些,若是不够,奴婢回去报个数,六小姐自然还叫奴婢送来补上。”

    这话说的有些大胆了,只是丫头们也知道两人关系好,又都是不拘小节,因此说起话来就不甚呆板了,若胭抿嘴就笑,“那好,我就收下了,你只管回去告诉归雁,我已忘了她吃了几颗,什么时候想起来再做计较吧。”

    两个丫头都笑了,晓蓉又和晓蔓说了些话,就送她出去,她们俩性格很是相似,虽然伺候不同的主子,因为云懿霆和云归雁的关系近,两边的丫头也是往来频繁,十分亲近。

    若胭回身看着骊珠直笑,忽觉有异,猛一回头,险些撞上云懿霆的下巴,就有些羞恼,嗔道,“你走路都是没声音的吗?吓我一跳。”说着还对他做了个呲牙的鬼脸。

    云懿霆也愣了,刚才还见她一脸黯淡、情绪低落,转瞬就笑面如花、眸光流转,就很是转不过弯来,饶是他惯于游戏花丛,自认为对女人的心思十分了解,也觉得自己此刻有些反应迟钝了,愣怔的看着她露出两排细细的白齿,称着两颊嫣红,分外妖娆,就有些口干舌燥,眨了眨眼,也笑,“你自己只顾着痴笑,倒埋怨我走路没声音。”

    若胭也不理他,自顾自剥了一颗骊珠,然后扭身放在他唇边,笑眯眯的看他,“尝尝。”

    云懿霆再度愣住,低头看了看唇边鲜嫩的果肉,再看看她那张笑容灿烂的脸庞,张嘴咬住,突然觉得这吃了二十年不觉得怎么样的骊珠原来挺好吃的。

    “怎么样,好吃吗?”若胭笑问他,转身又剥。

    云懿霆吐了核,抓住她的手,眼波流转,跳跃着火光,扳过她的身子,低声笑,“好吃,不过,这个更好吃。”说罢,突然俯身吻住她的唇,若胭吓得连连挣扎,这可是大厅好嘛。

    云懿霆松开她,轻轻的笑,看着她一脸娇羞的气恼,心情美好的快要飞起来。

    若胭却很郁闷,他说话做事总是这样不分场合、不懂约束可怎么好?知道内情的说是他本性如此,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自己品行不端引诱他呢,须知这样的时代,男女之情虽不认为是羞耻,但也绝不认为是理所当然的事,就算是夫妻,也不能表现出亲热,尤其在人前,总要规矩、端庄,像云懿霆这样的胡闹,也怨不得让人吓傻眼。

    “三爷什么时候回来的?不久前母亲也让彤荷送了好些过来,我让晓萱给你留了些,你吃了吗?”若胭换个话题化解尴尬。

    云懿霆点头,“晓萱说了,我没吃,你喜欢就好,想吃多少都行,以后不用给我留,不过骊珠性热,一次不能多吃。”

    若胭就有些懊恼,“早知道就不给你留了,留了你也不吃,还连累我被归雁笑话。”

    云懿霆一怔,随即猜出来云归雁说的什么,笑道,“我这不是吃了嘛,你让我吃,我便吃,你若愿意剥给我吃,更好。”

    若胭一瞪眼,“你这是得寸进尺,你要想吃,就让自己剥。”扭身跑了。

    云懿霆用胳膊支着下巴,笑容如妖的看着她如蜻蜓般飞走,直到看不见了,仍不肯移目。

    晓莲进来,躬身禀道,“主子,太子殿下遣人送来帖子,说是晚上设宴,请您过去。”说着将鎏金请帖奉上。

    云懿霆散漫的接过来,随意的看了一眼,又还给她,“去回了,就说我身体不适,等他回来,我为他接风。”

    晓莲应声而去。

    十月初一,侯府开宴,请的并无别人,只有梅家恩和杜氏两人,为的是侯爷次日出征。

    因为心里记挂杜氏,若胭一早就紧张的等待,天色未明就睡不着觉,被云懿霆圈在怀里又不敢乱动,怕吵醒他,只好忍耐着睁着眼等天亮,实在无聊,就透过淡淡的曙光,悄悄端详云懿霆的睡容,因为闭上了那双勾人的桃花眼,看上去少了些妖魅,沉静中又多了几分安详和温润。

    美人如玉。若胭心口一跳,诧异自己竟然想起这样一个词来形容一个男子实在可笑,可是,偏又觉得恰如其分,又想,这也就是睡着了才适合这个词,要是醒来,就该换成“美人如妖”了,想来想去,不自觉的就喃喃的念了出来,“美人如玉,美人如妖……”伸出手指小心翼翼的触摸他的嘴唇,然后闪着大眼偷笑。

    笑容刚绽放,就僵住了,云懿霆正睁着眼静静的注视着她呢,那双带着蛊惑的眸子流动着奇异的光彩快要看穿她的整个心思,若胭嗖的收回手指,尴尬的道,“三爷……你……你醒了……”然后慢慢的往被窝里缩。

    云懿霆长眉一挑,翻身将她压住,低声道,“你说谁是妖?嗯?你竟然趁我睡觉时勾引我?”

    “没……没……”若胭慌张的推他,结结巴巴,“就是夸你。”

    云懿霆哪里肯听她解释,早被她撩拨的不可忍耐,疯狂的吻上,手指一路摸索,几下就褪尽她的衣裳。

    若胭挣扎不开,蓦地想起杜氏的话,急道,“你可别忘了答应母亲的话。”

    云懿霆则一副无赖的口吻,“我答应什么了?我怎么不记得了?”说着就挺了进去。

    若胭身子一僵,心知城门攻破,也就放弃了抵抗,低声骂一句“无赖之徒”,换来对方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轻笑,终是抵挡不住他的诱惑,情不自禁的抱住他的腰。

    缠绵过后,天色已是大亮,若胭哼哼唧唧的趴在他身上,挠他胸口玩,“你怎么不怕痒?咦?怎么不笑呢?”很是郁闷,突然自己腰上传来一阵酥麻,就忍不住咯咯笑出来,也就收回了逗弄云懿霆的手。

    穿戴、梳洗过后,两人照例去存善堂给侯爷和和祥郡主请安,并谢过郡主送来的骊珠,和祥郡主温和而笑,“难得你喜欢,我这里还有些,一会你都带回去。”

    若胭忙笑着拒绝了好意,和祥郡主只是点点头,并没有多话,又说道,“一会,你娘家父亲、母亲过来,你也来陪着,不必拘束。”

    若胭高高兴兴的答应了,云懿霆则和侯爷说了几句关于出征的事。

    之后,两人又回瑾之吃过早膳,去西园子转了一圈,看着那排菊花,若胭突然想起菊花如云的霁景轩,很自然就想到何氏和香琴,到底忍不住问云懿霆,“你还记得香琴吗?”

    “嗯。”云懿霆淡淡的回答,“不是告诉你,不必再想这事。”

    “怎么能不想,一个大活人因为我死了,要不是我胆大,换个人估计要夜夜惊梦了。”若胭皱眉,“三爷,你跟我说实话,香琴当时明知另有小径可以直通雁徊楼,却故意带着我绕道瑾之,是何意思?我和大嫂那时不过是初次见面,无怨无仇,何必要我死?”

    云懿霆见她固执的追问,目光微闪,笑道,“许是大嫂看出你的心思,故意让丫头把你带过来,也好成全你的相思。”

    “不许胡说!”

    若胭大窘,狠狠的瞪他,“我在和你正经事,你别东拉西扯的哄我,我不是怕那会子就有什么闲言碎语,左右嫁都嫁了还说什么,就是想着孟彩衣,心里就害怕,怎么会那么巧,香琴带我到瑾之门口就扭了脚,然后孟彩衣就出来了,三爷,我对权谋胆颤,尤其涉及到朝廷,孟彩衣是太子的人,三爷,你和太子、齐王之间的关系我已经很担忧,如果内宅再牵连上什么瓜葛,岂不是无一片净土。”

    云懿霆见她越说越蹙紧眉头,也收敛了戏谑,安慰道,“放心,大嫂没那个胆子,也没那个谋略,香琴之死,确是意外,我很庆幸没有吓倒你,你很聪明,岂不知一山不容二虎,太子和齐王之间终有成败输赢之分,我和他们之间的事,也终会了结,你只需记住,在瑾之,你是安全的,瑾之的每一个人,如晓萱她们,都是忠心可靠……”

    若胭一听就有些急了,“我不是说我的安全,是你的安全!三爷,我不过一个小妇人,一不谋权,二不贪财,三不惹是生非,谁又与我过不去,就算有些鸡毛蒜皮的琐事,总也大不到哪里去,可是你不一样,皇储之争,何其凶险?成则王,败则寇,太子和齐王他们俩自然不顾一切代价全力而博,因为他们的身份就决定了他们的命运,没有退路,可是你呢,你处在他们俩的漩涡里,左右不可脱身,我总觉得心惊肉跳。”越想越害怕,紧紧的抱住他,生怕他突然就消失,或者就变成一具尸体。

    云懿霆有些失神,痴看她片刻,那字字句句担心的话将他的心融的如同一汪春水,温温柔柔的、细细绵绵的在胸口荡漾,也将她搂在怀里,轻柔的抚摸,却笑道,“你竟对我这样没信心,以前没有你,尚能周旋自如,如今有了你,自然更加小心,我若是不幸丧命,你是否改嫁?”

    “别胡说!”若胭忙喝住,却突然难受的哭起来,攀着他的脖子,踮起脚,主动去亲他。

    云懿霆拧紧眉尖,难得的没有冲动,反而避开了,一改平素的轻薄,很严肃的注视着她,道,“若胭,我把你娶回来不是让你为我担惊受怕到哭的,我喜欢你,不顾一切要得到你,是想要你在我身边笑给我看,外面的事我都会处理好,你只需要做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