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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章 死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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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懿霆妖然而笑,“你是我妻子,我自然该睡在你身边。”

    若胭努力镇定着不让自己脸红,严肃的道,“三爷,这是礼制,丧期应该……”

    云懿霆不等她说完,就突然将她堵住,然后笑道,“礼制是让世人遵从的,这里是瑾之,我说了算。”

    若胭无语,越来越发现这个自己一度认为散漫无度的公子哥儿其实极度的□□霸道,在他眼里,任何礼制、规矩、尊卑都是云烟,只有他愿与不愿罢了,他这样的狂妄有他的资本,出身世家也好,武艺超群也好,最重要的是他是个男子,并且已经名声在外,再有什么新口碑也不过尔尔了,可自己不行啊,这要是传出去,自己还怎么立足?就算他再护着,没人敢当面说什么是非,估计自己也受不了那铺天盖地的目光吧。

    “三爷,人言可畏。”

    “你只需在意我就行了。”云懿霆却根本不理会她的话,翻身将她压住,贪婪的亲吻。

    若胭吓傻了,一边挣扎一边注意外面的动静,生怕被丫头听到声音知道云懿霆在这里,一旦有所顾忌,难免动作就不敢用力,这种力度在云懿霆看来,分明就是半推半就,诱惑他深入,手就越发不老实了,若胭急了,低声求道,“三爷,要是传出去我该怎么做人?”

    云懿霆轻笑,“瑾之的事,无人知晓。”

    若胭脱口而出,“河东狮之言,大嫂如何知晓?”

    云懿霆一怔,眉尖微微蹙起,将手移到她的头上,轻轻拨弄她的头发,静静的看她一眼,却没说话,若胭说完,自己也有些懵,随即想起了连翘,连自己都怀疑到了她,云懿霆怎么会不知道?他完全可以以主人的姿态直接处理,可是他在装傻。

    “三爷,我想好好查一下。”这么说,算是表明自己的态度,也算是给他一个交代吧。

    “不用。”意外的是,他拒绝了,“当作不知。”

    若胭初时不解,下一刻就明白他的用意,他这是要先放任再掐断生路,还是想将计就计引出些别的来?一时不知如何回答,那是她的陪嫁丫头,如果这丫头心思不纯,或者立身不稳,她自然不会姑息,但是云懿霆这话却让她如陷沼泽,连抬腿都不知道如何抬,“三爷,你……”

    云懿霆感受到她身体的变化,轻轻的安抚,道,“不管是谁,一视同仁,最后结果怎么样,如何处置,是你的事。”你是女主人,丫头们的事自然你说了算。

    “我知道了。”若胭深吸一口气,云懿霆长年周旋于皇子之间,已经习惯于谋略与警惕,甚至愿意以“玩”的方式来达到他的目的,自己并不擅长这些,也一向喜欢直来直往,从不迂回,不过,这一次,自己还是听从他的决定吧,在这个大家庭里,他比她懂的更多。

    天色已亮,却无人来提醒,门外安安静静的,若胭自己爬起来,自从大婚次日,若胭贪睡不肯醒,瑾之便多了个新规矩“不许叫三奶奶起床,任其睡到自然醒”,好在若胭自己也长了记性,有了第一次的教训,此后并不需要丫头来提醒,每到寅末卯初就自己醒来了。

    云懿霆见她坐起,用胳膊支着头看她片刻,笑容妍妍,然后也翻身下床,自己整衣束带,倒比若胭利索多了,见若胭仍坐在床上看着他发呆,就凑过去轻笑,“怎么,你这是后悔自己起得太早了?”神色揶揄。

    若胭就满脸通红的匆匆爬下来,早被他捞住,亲自为她穿衣,“我自己穿……”

    正尴尬的闪躲,就听门外传来晓萱的声音,“三奶奶,二夫人跟前的彤荷来了,说是二夫人传了话,今儿不必过去请安了。”

    若胭就奇问,“彤荷可说了什么缘故?”总得问清楚些才好,万一是二夫人的试探呢,自己可不能当真,人家随便一句不用去了,并不是真的不用去了,说不准正在等着呢。

    晓萱答道,“二爷那边出了点事,三太太请了二夫人过去了,现如今不在府里。”

    若胭瞬间想起昨天晚上传来的若有若无的喧闹,还有连翘的话,下意识的就联想到一起,心里咯噔一下,直觉不是什么好事,不由的去看云懿霆,云懿霆也是飞快的皱了下眉,却是扬声对晓萱说,“知道了,你去打听一下怎么回事。”

    得,这下多少人知道他昨夜睡在这里了。

    两人并肩出来洗漱,丫头们都在大厅里恭敬的侯着,连翘脸上带着明显的诧异,眼珠儿一转,又垂下头,丁香又脸红了,等两人收拾完毕,晓萱进来禀道,“主子,三奶奶,昨儿夜里,二爷房里的陈姨娘没了。”

    死人了?若胭大惊失色,茫然的瞪着云懿霆,云懿霆却面色如常,淡淡的“嗯”了一声,便再没有别的话,拉着若胭起身,“走,吃点东西。”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死人?从来不知。

    不管是否与自己有关,也不管这人的身份往昔,死亡,总不是见令人愉快的事情,若胭胆大,亦因为目睹太多,并不恐惧,却总觉得不舒服,尤其刚得到消息就吃饭,着实没胃口,心里也忍不住去猜测死亡的原因,连翘曾说,二爷被三老爷责罚,因此将气撒在陈姨娘身上,一夜之后,陈姨娘就死了,这死因并不难猜,不是被二爷逼死,就是自己绝望自尽,不管如何,都脱不了二爷的干系。

    若胭放下碗,问,“三爷,我们是否应该过去看看?”

    云懿霆夹了一个玉尖面放在若胭碗里,漫不经心的道,“他自己的事,自己处理,咱们有什么可看的。”这个“他”自然是指二爷。

    若胭便不说话了,云家做事有什么讲究,自己还不明白,既然他说不用去,那边不去吧,反正自己也不愿意掺和这些污七八糟的事,免得看了让自己堵心,曾听杜氏介绍云家三房人,大房与二房的男子都只娶正室,无姬妾,三房却是例外,三老爷一妻两妾,二爷也有一妻两妾,这算不算上梁不正下梁歪?因为三房父子纳妾之事,大房与二房都很不满,据称曾动用家法,只是木已成舟,家法过后,也不能把进门的人往外赶啊,这样便留了下来。

    云懿霆见她盯着玉尖面发呆却不吃,就问,“怎么了,不喜欢吃?刚才不还吃了一个嘛?”

    若胭就挤出个淡淡的笑脸,“喜欢,就是吃饱了。”其实不是吃饱了,是食之无味。

    云懿霆就皱了皱眉头,说话的时候,又将声音放软,“喜欢就多吃些。”说着突然就放低声音补了一句,“这几天越发瘦了,摸着全是骨头。”语气低靡绵长,意味深远。

    若胭的脸腾的烧起来,下意识的扭着红彤彤的脸和发烫的脖子去看晓蓉听到没,晓蓉负责吃食,所以两人用餐的时候,她都会在旁边伺候着,这会子,正眼观鼻鼻关心的站在离桌子三步之外,不知道听没听着,反正面色正常,若胭略放松些,又往门外看,幸好其他丫头们都不在附近,这才缓口气,低声恼道,“三爷说话总这样没羞,也不管有没人听见。”

    云懿霆却饶有兴趣的看她亦羞亦恼的娇俏模样,不但没有改过,反而又伸筷子将她碗里那只玉尖面夹起来送到她嘴边,若胭红着脸瞪他一眼,扭头不肯吃,小声的道,“快放下吧,叫丫头们瞧见。”

    云懿霆不以为然的笑,眉梢眼角微微上挑,挑出一个妖娆醺人的弧度,慢悠悠的道,“你若再不肯吃,我就……”

    若胭不等他说话,赶紧一口咬住,得,我还是识时务为俊杰吧,在任性妄为这方面,我永远也比不过你,只能甘拜下风,屈服于你吧。

    用了早膳,若胭到底还是吩咐晓萱去问问情况,也别多说话,不掺和是一回事,多少得知道些,要不然也要被人非议“人情冷薄,家里出了事连问也不问一句,只当不知情”,这样的话自然不会落到云懿霆头上,少不得还是自己担着,岂不冤枉?

    连翘听到吩咐,眼睛闪了闪,等着若胭也安排她些什么,按若胭最初的差事分配,像这种外联的活应当是她来做才对,怎么这两天都不见使唤她了?就眼巴巴的看着若胭,若胭本有些提防之心,想冷落她些也敲打敲打,忽又想起云懿霆早上说的“当作不知”,心里一动,就朝她笑道,“连翘,你也去问问,你问你的,也不必和晓萱一道。”连翘眼神一亮,脆生生的应了。

    正说着话,却见云归雁来了,身后还跟着晓蔓,手里端着一只盖着盖儿的小瓷碗,也不知盛了什么,等都坐下后,云归雁才将晓蔓手里那只碗盖儿打开,说,“早上出去跑马回来,见着路边有个阿婆捧了一大坛子,闻着味道怪怪的,倒是有些食欲,就买了一碗来与你尝尝,晓蓉说你最近吃的少,不如试试这个。”

    若胭好奇的探首,竟是一碗不知名的酸菜,凑近了一闻,酸味扑鼻,这种东西上辈子也不知吃了多少,在梅家也没少吃腌菜,只是做的很不好吃,远不如面前这一碗味正,云归雁是侯门千金,与自己本不是一个世界的,自幼锦衣玉食,自然没见过这贫民才吃的东西,故而大惊小怪,倒是难得没有嫌弃,还当成宝似的买回来送给自己,要是自己说以前吃得多了,不知道会不会吓得她,大约不仅是云归雁,就是云懿霆,也要对自己另眼相看了,想着便忍不住笑道,“这东西当真开胃,难为你想到我。”

    云懿霆也看了看,点点头,对若胭道,“你喜欢就行,我让晓蓉再去买些。”

    若胭正要拒绝,云归雁已经接过了话,“倒不如让晓蔓和晓蓉去阿婆那学了怎么做更好。”

    云懿霆点头道,“也好。”

    如此就算同意了,若胭嘴里不说什么,心里其实还是很乐意的,开胃小菜,人人都爱嘛。

    放下酸菜的话题,云归雁无非是说些安慰话,见若胭孝服在身,也不便打闹,只将云懿霆晾在一旁,亲亲热热的挨在一起低声细语,虽无笑语欢言,但也和谐无间,叫云懿霆好不眼馋,云归雁说是这几天若胭不在,自己无聊的很,天天去马场骑马来着,若胭就想起上次正是骑马的时候得到杜氏病危的消息,紧接着就是送终和处理后事,回想起来,好是唏嘘。

    两人聊了一阵,正好晓萱回来,见云归雁在,便没作声,只行了礼就立在一旁,云归雁却猜了出来,问,“晓萱,你这是有话要说?莫不是说二哥那边的事?”

    得,这丫头都已经知道了,晓萱就点头,“是的,六小姐。”

    云归雁就呵呵笑,云懿霆就侧头看她一眼,“你说。”

    云归雁道,“我能说什么,这么大的事谁还能不知道,母亲都过去了,我也就打发晓菱过去问了问。”

    问出什么来,她没说,云懿霆也不问,又转向晓萱,晓萱立刻答道,“二爷昨天出去喝酒,从账上支了三千两银子,中途又去铺子里提了两千两现银,回来时身上只剩了几十两散碎银子,二老爷生了气,让刘管事把跟着二爷的两个小厮叫来,当着二爷的面打了一顿板子,小厮吃了疼就招了,说是二爷去了一个花楼,正赶上花魁献艺,二爷就和另一位公子较上了劲,花了五千两银子,最后赢得花魁单独为二爷弹了首曲子,二老爷听了更是生气,要把二爷名下的那家铺子收回去,五千两银子也要从二爷的花销里扣除,二爷受了罚,回去锦绣园看见陈姨娘正在跳舞,不知怎的就来了气,踹了几脚,后来就没动静了。”

    若胭目瞪口呆,多么完整、典型的富家阔少一掷千金青楼买笑、然后回府打杀姬妾的故事情节啊,这样的事在这个世界大概不算稀奇,要不然云家也不至于这样平静,若胭却忍不住嗟叹,一个女子,就算身份卑微如姨娘,也是一条命,生生葬送在自己丈夫手里,可谓悲哀到极点了,转又想云懿霆,他夜夜笙歌不知多少,好在没有姨娘,少了人命官司,兴许他也是因为不愿见后宅纠纷,才迟迟不娶?

    云懿霆看她一眼,挥手让晓萱退下,然后沉声让云归雁回去“回去呆着去”,云归雁情绪也有些低落,径自带着丫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