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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6章 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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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说若胭带着初夏往存寿堂去,初夏看到不远处的霁景轩又想起一件事,道,“上午奴婢听到小丫头嚼舌头,说是见到大爷一脸怒气的回去霁景轩去,没多久就听到里面传来大奶奶的哭声,奴婢没有多问,制止了小丫头,不许乱说。”

    若胭点点头,称赞初夏做的对,心里也忍不住好奇,印象中云懿钧是个谦谦君子,始终端着一脸儒和的笑容,举止大方得体,和何氏也是双进双出、夫唱妇随的楷模,不知出了什么事也让他失了仪态,生这样大气?只是闲事还是少过问的好,人家夫妻俩的事,总不与自己相干。

    到了存寿堂,和祥郡主正在沉默的喝茶,祝嬷嬷陪坐着,神色略带严肃,看上去像是正说着一件大事,见若胭进来,两人都有些微诧,若胭只疑是自己该去半缘庵却未去之事,不作他想,只因碧姗不在,深觉遗憾,打定主意多呆一会等等她,先是为早上没有来请安请罪,又道,“因准备好的《法华经》不小心洒了墨汁,须得重新抄写,儿媳想着明天再去,特来向母亲请示。”

    和祥郡主笑道,“晓萱和初夏早上已经说了,你昨天睡眠欠安,似有风寒之兆,我也没有怪你,好好的又跑来请什么罪?去半缘庵的事,你自己看着安排就行,这是你的孝心,我没有不许的。”

    得了这话,若胭松口气,又闲谈了几句,问问和祥郡主的安康和侯爷的情况,和祥郡主只说都安好,侯爷的大军已经到达边城,正在布署攻防之类,“一封书信,来回便是好些时日,也不知现在如何了,是否已经开战,胜负怎样。”

    若胭微笑道,“母亲宽怀,父亲不知征战多少,什么样的敌人没遇到过,小小北蛮不足畏惧。”

    和祥郡主轻笑,“你说的对,你父亲的本事我是知道的,只是朝廷盼的紧……”

    “朝廷关心战事胜负,我们一家子更挂念的是父亲的身体,边塞苦寒,又时值严冬,父亲一心为国,恐无暇自身饥寒。”若胭轻声道,垂眸想了想,道,“不如我们快马寄些御寒之物过去,貂皮大氅不便于行动,父亲心系战事,估计少有闲暇,就是寄去了也不会穿戴,不如做些轻便贴身又暖和的,不拘巡城还是阵前,都能护住胸口,自然全身暖融融的,总胜过那些冷硬盔甲。”

    和祥郡主出神的看了她好一阵子,才笑道,“难为你想的妥帖周到,真是个好孩子,不枉侯爷疼你。”

    得了这番夸奖,若胭倒有些不好意思,讪讪而笑,就继续陪着说话,这时就见碧姗走进来,向众人行过礼后就安静的站在和祥郡主身后,若胭等的就是她,几句之后,话题从侯爷身上又回到她去半缘庵,若胭就话里话外的表示,明天依旧是自己一个人去,并不需要云懿霆陪同,和祥郡主只当是昨天一脸花斑引出的羞涩,正提着心怕两人过分亲昵招致家丑,也不多问,点头道好,说是随她心意。

    从存寿堂出来,初夏道,“三奶奶既是打定了主意明天不要三爷同行,奴婢便定要跟在三奶奶身边,只叫晓萱自己去梅府一趟便是,或者让麦冬、迎春她们去也可。”

    若胭道,“去梅府的事须得你才行,晓萱毕竟不知往日事由,梅府那边说出些什么来,她连怎么还嘴都不知,再者,和晟宝莊那边,你不去,谁说得清,归雁的笄礼也没几天了,这事耽搁不得。”

    “那三奶奶……”初夏犹豫。

    若胭笑道,“这个你放心,不需你操心,也不需我思量,我只要说了不须三爷去,他必定要晓蓉和晓莲同行的,有她们俩在身边,安全的很,这样也好,正合我意。”

    见若胭俱已打算妥当,初夏便不再坚持,两人一路静行走了一段,隐约见不远处一紫影轻盈而过,定睛一看,却是云归雪披一件紫锦长披风快步往西,后面还跟着两个丫头,看方向是往三房去。

    若胭与云归雪相互看不顺眼,这时相距亦远,便没有主动招呼的打算,偏其中一个丫头回头一望,看见若胭,对云归雪说了句什么,云归雪听了,猛地停住脚步朝若胭看过来,尽管看不真切,若胭仍感觉到两道目光中含着满满的怒意,心下苦笑,这丫头许是还记恨着昨天的事呢,罢了,我终究大她两岁,又担着嫂嫂的身份,何必与她计较这个,既然她都看见自己,少不得打个招呼,便不紧不慢的上前,淡然笑道,“七妹妹这是往哪里去?”

    云归雪原是站着不动等若胭走近,如今若胭先开了口,她倒是将脸一扬,傲然轻哼,“我去哪里,却与三嫂无关。”说罢,扭头就走。

    才抬步,又回首补上一句,“三嫂好本事,才进门就哄着上上下下一家子围着你转,别人都容不下了。”

    好意招呼,却被人劈头嘲讽,若胭哪里受得了,当即就沉了脸,怒道,“七妹妹爱去哪里,自然与我无关,我不过随口一句,何曾真心想知道?七妹妹却该把话说清楚了,我有什么本事?又容不下谁来?”

    云归雪见她动怒,也吓了一跳,愣瞪住她,静了好一阵子,才道,“我三哥原来再混帐……”

    “住嘴!”不等她说下去,若胭厉声喝止,“混帐两个字也是你能说的吗?七妹妹,你须知三爷是你兄长,容不得你胡言乱语,说话用词还是谨慎些好。”

    云归雪哑口无言,愣愣的看着她,突然扭头就跑了,两个丫头怯怯的连看也不看若胭一眼,也撒腿跟上去。

    若胭望着云归雪的背影,心里难受的想哭,慢慢松开拳头,其实刚才自己恨不得打云归雪一耳光,云懿霆好是不好,那两个伤人的字也不是谁都能说的,初夏轻声道,“三奶奶很是维护三爷。”

    回到瑾之,若胭连房也不回,径直去了书房,既然说了借口,总要赶紧圆上,研墨铺纸,挽袖就写《法华经》,初夏侍立一侧,细细的调墨,扭脸见云懿霆进来,便悄然退出。

    若胭惯写行楷,今天不知搭错了哪根筋,学着经书上写小楷,先几行字倒是有模有样、规规矩矩的,越写越走样,竟是不伦不类的,连自己也看不下去,颓然一叹,将笔撂下,闷声道,“都说字如其人,点横竖钩都是品性、抑扬顿挫尽显风骨,初夏,你瞧我这字,都是些什么品性和风骨?”

    身后传来轻轻一笑,“你学别人的品性和风骨做什么,何不写你的行楷?”

    若胭闻声一惊,猛地回头,只见云懿霆笑容灿烂,眸光流转如霞,不由的晃了晃心神,转脸却又轻哼一声,掉头不理他,云懿霆见她使性子,更觉得可爱,索性将她抱了,自己坐下,柔声道,“可是还在生我的气?”

    若胭扭着腰背对他,闷闷的道,“我有什么可生气的,三爷爱去哪里便去哪里,爱何时回来便何时回来,本不该我逾越多事的,是我自己不知高低,托三爷的福,过得锦衣玉食的日子,还要痴心妄想,如今也长了记性,往后再不会……”

    “若胭!”云懿霆沉声打断,强行扳过她的身体,眉心紧蹙,嘴唇紧抿,整张面容都绷住,目光深如幽潭不见底,若胭看他一眼,不由得颤了一下,身体本能的后缩,云懿霆意识到自己吓住她,缓和了表情,伸手抚上她的脸颊,却被若胭畏缩的避开,略一迟疑,也就缩回了手,难得的没有强行亲近,温柔一笑,“说的话都酸成这般,还说不生气?”

    若胭咬牙不语,耳根却悄然变色。

    云懿霆只静静的抱了她片刻,这才道,“你还记得孟彩衣吗?”

    这个名字可说是刻在若胭心里了,怎么会不记得,只是许久不曾想起,有些蒙尘,此刻听他说出,反而有些突兀,愕然看他,缓缓点头。

    云懿霆道,“那么,可还记得那日在瑾之门口,她曾提到的一个人?”

    若胭又点点头,紧接着心就被猛地提起来,脱口而出,“陈煜?他要为孟彩衣报仇吗?”

    云懿霆诧然而笑,“不,他是我的朋友。”

    若胭听的瞠目结舌,就算我再笨,也听得出孟彩衣当时那句话的意思,陈煜即便不是孟彩衣的夫君或亲人,也绝对不是普通关系,爷,你都杀了孟彩衣,人家还能跟你做朋友?缺心眼呢!

    “孟彩衣貌美,陈煜心怡已久,不过,陈煜并非不分是非之人,他亦深知孟彩衣其人不正,结仇甚多,就算不死在我手里,也必死于他人之手,他不可能保护周全,孟彩衣自己亦知仇人太多,才依附太子,以求安身。”

    云懿霆缓缓道来,“不过,陈煜这些年因为维护孟彩衣,到底得罪了不少人,孟彩衣虽死,却有人将昔日旧账算在了他的身上,昨日得到消息,有人意欲追杀他,正好路过京郊,我便急着赶过去截下了。”

    原来是这样的缘故,若胭听罢默默无语,前生也看过不少武侠小说,可那毕竟只是故事,如今真人真事就发生在自己身边,当初旁观云懿霆与孟彩衣厮杀的泰然心情再不复存,怎么想都觉得害怕,再看眼前这个人,就觉得心都揪的疼痛,情不自禁的张开双臂抱住他,埋首在他颈边,低声道,“三爷,我怕你有危险。”

    温软满怀,又听这句关切之语,云懿霆笑得春花盛放,细细柔柔的将她吻了好一阵,才笑道,“你只要不生气,我便好得很。”

    这就是戏言了,若胭羞赧的蹭了蹭,缠绕心口的阴霾一扫而尽,转脸就是云开日出,小女人的心果真简单的很,几句话就哄得柔情荡漾。

    这时就听外面传来欢快的轻笑声,也不知什么事这么高兴,若胭探首往外看,云懿霆索性唤晓蓉进来,晓蓉站在门口,端着个碟子,笑道,“主子,三奶奶,尝尝晓蔓和奴婢做的点心。”

    若胭听了,欢喜的推开云懿霆,差点没连蹦带跳就出门去了,点心很精致,是仿照上次从庆和斋拿回来的芙蓉糕做的,咬一口在嘴里,唇齿留香,香气比庆和斋做的更浓郁些,味道也略甜些,连赞“好吃”,喜得晓蓉笑眯了眼,若胭回头看云懿霆依旧坐着不动,便拈了一块进屋去递给他,笑道,“三爷尝尝,味道不错。”

    云懿霆偏着头看她,笑得甚是邪魅,也不伸手来接,却张开了嘴,然后朝她眨眼,若胭傻眼了,怔怔的看他,脸腾的通红,然后红着脸喂他,云懿霆却没有真的吃,见她凑近了,展颜一笑,伸臂就将她搂住,顺手将点心接过来,又送到她嘴边。

    若胭只觉得脸烧得火辣辣的烫,慌忙去看晓蓉,那丫头倒是有眼色,见若胭进屋,早转身躲开了,若胭见门口没人,才略放心,两人打打闹闹,一起将点心吃了。

    云懿霆见她吃完还有滋有味的用粉红的小舌头舔了舔唇角,笑道,“你既喜欢,就让晓蓉多做些。”

    若胭高兴的点头,两人又玩闹了一阵,若胭就挣扎了出去找晓蓉,只不见人影,麦冬道,“晓蓉去了六小姐那边。”若胭便知道她定是去找晓蔓了。

    天擦黑时,晓蓉才回来,道,“奴婢刚才和晓蔓又想了个新花样,将花汁与果子一并加到点心里……”

    若胭心道,那不就是果脯馅糕点么?只道,“你只管做你的花样,我没有不许的。”

    到了次日,一早起来,若胭就唤了初夏和晓萱进来,吩咐两人拿了金钗去趟梅家,两人应了,捧着盒子退下,只等两人下去,若胭犹豫再三,向云懿霆说起今天还要去半缘庵,一夜未归的心结虽是解开了,灵儿和巧儿之事仍需有个结果才是,再说昨天都已经再次和和祥郡主说明,岂能三番两次失言?云懿霆也知她昨天说去未去,今天再去也不足为奇,当下就道,“都依你就是,用过早膳,我们便去。”

    若胭少不得又说不必他去,云懿霆凝眉看她,若胭便思忖着怎么解释,这时晓莲在门口禀道,“主子,齐王来信。”

    云懿霆示意她递进信来,拆开看过,略一沉吟,向若胭道,“午时我要去一趟赵二那边,便让晓莲和晓蓉陪你去吧。”

    如此正合我意!若胭心口一跳,刚要松口气,却又提起了心,“三爷去找齐王,是否有危险?”

    “嗯?”云懿霆挑了挑眉,笑道,“看来我昨天还是不该与你解释那些,倒叫你一直担心了,若胭,你只需让自己快快活活的即可,其他的我都会处理好,不会有任何危险。”

    若胭虽然仍不放心,也知道自己不必要再说什么,在没有自己之前,云懿霆也活得好好的,他必是有足够的能力保护好他自己,我说多了,倒显得不信任他了,只道,“有晓莲一人陪着就行,晓萱今儿也不在,晓蓉就在家吧,她不是还想着做点心嘛,说不准晓蔓一会就把她叫走了。”云懿霆想了想,点头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