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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2章 别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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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一起往外走,云懿霆习惯性就把若胭的手握住,恰好闵嘉芙跟着晓莲进来,她今儿打扮的分外精致,梳个飞仙髻,钗环虽不多,却件件光华四射,描眉印唇,腮若粉桃,穿一件盘金彩绣蝶恋百花袄,配一条暗花细丝褶缎裙,整个人华贵夺目,令人一看就移不开眼。

    她一拐进来就看见两人执手走来,目光在两人脸上流转,掩嘴笑道,“哟,伉俪情深。”

    若胭红着脸抽出手,嗔道,“嘉芙,多时不见,你还是这样,这一见面就要打趣我?”

    闵嘉芙咯咯直笑,看着云懿霆道,“我好久没来了,外面的传言可都听见了,云三爷可真是难得呢。”

    上次来,也正见着两人亲亲密密,还以为只是新婚燕尔,不料过了数月,仍是亲昵如故,可见云懿霆是对若胭上了心,真为她洗心革面、浪子回头了,想着心里有些闷闷的,任自己一身光彩,却比不上若胭素面无华,我虽不是闭月羞花,她也并非沉鱼落雁,做什么她就可以轻松嫁入豪门,享受夫婿的专宠,我徒痴长一岁,依然花开无主,老天何其不公。

    云懿霆没答她,只对若胭轻声说了句“我走了”,再朝闵嘉芙点了点头,径直出门去了。

    闵嘉芙脸色有些难看,却是笑对若胭道,“这是怎么,云三爷躲着我吗?你我挚友,本不是外人,何必每次我过来他就出去?倒显得他与我生分。”

    若胭听这话也不知如何作答,心里觉得闵嘉芙是来找自己玩的,本与云懿霆无关,这院子里就他一个男子,既来女客,他回避也在情在理,再说,就是亲戚姐妹们来,他也不爱凑一起,都是走开的,何况闵嘉芙?只是闵嘉芙这话说的亲近,也是她把自己看得重的好意,泼不得冷水,只好笑说,“你这是多心了,三爷何必躲你,总不能叫他坐一旁听咱们俩嬉闹不是。”引了她进厅入座。

    初夏送了茶来,后面跟着丫头们一串儿摆上果子点心。

    闵嘉芙喝了口茶,不以为然,“他就坐一旁何妨,就是一起嬉闹也是使得,我与你这样姐妹般,自然与他也不必见外才是。”

    若胭不自觉的蹙了蹙眉,有些呆呆的看着她,想笑,又觉得涩,一种说不出的别扭浮在心口,认为闵嘉芙的这个想法有些逾越了。

    自古男女有别,除了夫妻私房之外,就是一家子的兄妹、姐弟,长到一定年龄都不能过于亲近,自有礼数约束,就是云归雁与云懿霆兄妹感情自幼亲密,说笑归说笑,也是有尺有度,只初次在半缘庵偶遇,见云归雁靠在云懿霆肩头哭,也是因为思母悲切,情不能抑所致,若真如她所说,三人对坐,云懿霆不但不避,反而一起玩闹,又成了什么体统?但见她说的振振有词、理直气壮的样子,又疑心自己心胸狭窄,想闵嘉芙不过是性子直率、无男女大防而已,也就聊作一笑,岔开话题,问她一向做些什么。

    闵嘉芙面色仍是怏怏,答道,“每日里无聊的紧,不过与母亲、还有丫头们闲话,再不过就是几个常来往的小姐们之间,相互下帖子串个门,一处消磨时光罢,有什么可趣的。”又道,“是了,还有映雪,来回几次了,倒是说得着话,她嘴巧,连我也是不如的,”说着却又顿住,一脸困惑的看向若胭,“怎么你们俩自家姐妹,倒相处不来,我瞧着她还好,伶俐周到,不是个撒泼胡烈的,有什么你不喜欢的,容着些也就罢了,何必闹的满城风雨。”

    若胭愕然问,“你怎么得知的满城风雨?我这几个月闭目塞听,竟不知这个。”

    闵嘉芙也吃惊,疑惑的打量她,“你还做不知道呢,映雪在我面前就哭了几次委屈了,我瞧着心里也难过,毕竟你们亲姐妹,我只有劝说的份,只是其他人怎么揣度,就难说了。”

    “这话倒有些怪了。”若胭回味过来,心里就来了气,敢情梅映雪的本事还不止学到大郑姨娘的娇柔讨巧,还有张氏的装可怜,“你且说说,她都哭的什么,说我是如何的欺负她?”

    闵嘉芙道,“瞧吧,我才劝和一句,你就来了脾气,可不映雪怕你?映雪可没说你欺负她,反倒夸你能干懂事,行事颇有威仪,有一次她姨娘身边的丫头说错了一句话,你就当众打了耳光、罚了月钱,就是她姨娘说错一个字,也是铁面无私,说打就打,此后大家做事便都规规矩矩了,无不服从,映雪她说素来敬佩你干练,她自己是怎么也学不来。”

    若胭气急反笑,天下竟有这等无耻的夸人方式?也只有梅映雪有这样本事了,可自己面对闵嘉芙又能如何解释,将事情经过一一述明?揭开梅映雪的真实面孔?

    若胭纵是气急,也知道梅家这样的丑事不该说与外人,生生忍住,冷笑道,“我确实没有映雪的好脾气,也不过知道是非黑白罢了,她学我做什么,只要做个真实的自己就行了。”

    闵嘉芙见她语气不善,也不乐意了,挥手道,“罢了,我也不说了,本是一番好意调解你们姐妹俩,倒叫你怨上我了,何苦来哉。”只管喝茶吃果子。

    若胭冷静下来,也意识到自己用词不妥,便笑着道歉,又道,“你也别怪我说的重,我本性子急,你也知晓的,若是让你恼了回去,连闵太太都要心疼了。”

    闵嘉芙这才又笑起来,提起闵太太,她叹口气,又嗔上了,“你倒还记得我母亲呢,为什么年前我母亲来找你,你却不见,好大的架子。”

    若胭一怔,半晌才想起来,的确有一次听云懿霆说闵太太来府里了,想见自己,因为得知了是为梅映雪的亲事来,云懿霆就直接给推了,自己压根就没见着人,不过那一次情况特殊,自己顶着一张大花脸,就算云懿霆不做主,自己也羞于相见,大约仍是要找个借口不见,现在闵嘉芙责备自己,自己既不知道当初云懿霆是怎么回绝闵太太的,也不清楚闵嘉芙对闵太太的来意了解否,只好陪笑道,“我是晚辈,闵太太是长辈,哪里能摆什么架子,实则因有孝在身,怕闵太太忌讳,恰好那天又身体不适,昏沉沉的,若是见了,反显不恭,也是想着闵太太也定是另有要事,并不为专程找我,不过顺口提及罢了,怎么听你这意思,闵太太可是生了我的气?嘉芙可必要我为我解释才好。”

    闵嘉芙这才面色稍缓,笑道,“母亲倒是没生气,只这么和我提了一句,我想着你也不会故意避而不见的。”

    若胭始知闵太太并没有告知闵嘉芙具体情况以及她的来意,自己也不多说,呵呵笑着,只要没有被怨上就好,两人又闲说了一些话,闵嘉芙话多,七七八八的什么都能聊,一边说着,一边递果子给若胭,倒显得若胭是客她是主了,若胭不免心笑,觉得她随性、有趣,连刚才的一丝别扭也烟消云散,说说笑笑倒也不烦闷。

    忽见院子里传来声音,却是云懿霆回来了,不由得一愣,云懿霆刚进院子就远远的看到闵嘉芙仍在,也愣了一下,微微蹙眉,倒也没有掉头就走,仍是走了进来。

    “三爷回来了。”若胭起身相迎。

    闵嘉芙眼波一转,先笑了起来,“哟,云三爷回来了。”

    云懿霆点点头,上前携了若胭入厅,淡淡的看了闵嘉芙一眼,“不知闵二小姐仍在。”

    闵嘉芙扬眉而笑,望着他笑,“怎么,云三爷这是来赶客的么?”

    若胭不好意思,待要解释,云懿霆已经开口,“天色不早了,我来提醒你。”

    得,这不就是赶客的意思吗,越说越明白了。

    若胭看看天色,已是申时将近了,正月里来昼短夜长,这会子天已暗了下来。

    闵嘉芙眼眸一闪,盈盈笑看云懿霆,曼声道,“我今天就不走了,我就与若胭同枕而眠,你自己去另找铺盖吧,我今晚要占据你的地方。”

    云懿霆毫不客气的道,“我与若胭的卧房不容他人,你即便要留宿,也去客房。”

    若胭暗叫不好,云懿霆说话不留情面,他从没有谦让女人、顾全女人颜面的意识,自己熟知,闵嘉芙可受不了,果然就见她变了脸色,粉面一阵通红一阵雪白,咬着牙讪笑,“我不过开个玩笑,我与若胭情同姐妹,素来说话随意些,我是知道你们夫妻情深,怎么会留下做个招人厌的,岂不是自讨没趣了?”说罢,起身向若胭辞行。

    若胭虽然抱歉让她失了颜面,但是云懿霆既然说了这话,自己就不会反驳,只是笑着道,“也罢,路上雪还没化,马车也不能快,我也不留你了,要不一会天就黑了。”又叫了跟着闵嘉芙的几个小丫头来,叮嘱了一路上好生照顾,这才亲自送出门去,到门口,又打发了迎春和麦冬两人送出府,直到上了马车方回。

    回到瑾之,院子、廊上和各厅各屋都已点了灯,云懿霆在内室更衣,若胭过去为他整理衣袖,犹豫了片刻,到底说出来,“三爷说话好是直接,男子之间倒也罢了,嘉芙是个未出阁的姑娘,面薄。”

    云懿霆皱眉道,“记住,你身边躺着的人,只能是我,你我床榻,不容他人。”

    若胭怔忡了好一会,失笑,“她与我同是女子,又是我的朋友,你也这样小心眼。”

    云懿霆不语,只是抚着她轻笑,若胭便与他嬉笑一阵,觉得困乏,撇下他就去榻上小憩,云懿霆见了也挤过去,取了引枕靠着,又将手臂伸到若胭脑后,将她捞到臂弯搂了。

    若胭推他,“我要睡会哩,你又来闹我,自己玩去。”

    云懿霆笑,“我不闹你,你好好睡。”

    若胭甩不开,只好依了,索性拿他手臂当枕头摆弄,找了个舒服的角度,这才美美的闭上眼,又凭感觉伸手在云懿霆脸上抹一把,道,“你也闭上眼,不许看我。”

    云懿霆哭笑不得,只得将下巴垂在她头顶,也合目养神,清香入鼻,怡人心神,这却不是催眠,倒是提神了,若胭自是无知无觉,不多时就安然入梦,他却是随着若胭渐趋均匀的呼吸越来越清醒、兴奋,拥着安睡的小女人,压抑住自己的冲动,轻轻的吻她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