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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6章 私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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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瑾之,子时将尽,晓蓉已经回来,侯在门口,若胭问过云归雁的情况,晓蓉答道,“六小姐约摸一个时辰前回的府,奴婢送回了雁徊楼才回来,三奶奶放心。”

    若胭笑笑,示意她去休息,晓蓉却笑,“晓萱和初夏先去休息吧,奴婢来服侍三奶奶洗漱。”

    若胭心赞这丫头心细善体恤,点头应可,洗漱完毕,解开发髻,自己就全身放松下来,昏昏然入睡,自从穿越过来一年,还从没有这样徒步劳累的,看来逛街也是件辛苦活,这一挨床沿,立刻觉得浑身骨头都散了架,尤其两条腿,连挪也挪不动分毫了,晓蓉将她拉起,轻声道,“三奶奶,奴婢为您宽衣。”

    若胭嘴里说着“我眯会,一会再换吧”,却又软绵绵的爬起来,连眼睛也睁不开,迷迷糊糊的被人扶起,还算配合的脱了衣裳,瞬间又滚进被窝,刚要舒坦的入睡,又感大山压下,紧接着,热吻覆面,一双手已灵巧的游曳于肌肤,呐呐求道,“三爷饶命。”

    云懿霆却是一路吻到耳后,低低的笑道,“体力如此不支,着实要大补才是。”再看身下的小人儿,一语不发,已然沉沉睡去,不禁苦笑不得,只能苦苦按捺住冲动,将她揉进怀里,一动不动,兀自平息。

    本以为这一觉要睡到天昏地暗,不想醒的比平时还要早些,烛光微醺,曙色朦胧,若胭软绵绵的伸个懒腰,习惯性的在云懿霆的胸口蹭了蹭,眼也不睁,就开始摩挲着捏玩他的下巴,细碎轻巧的小动作却是惊醒了恶狼,被翻身扑上,轻笑道,“若胭,你昨夜欠我的,现在补上。”

    不由分说,就堵住了嘴,可怜若胭稀里糊涂的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啃了个干干净净。

    好嘛,睡了两个时辰刚刚恢复些气力,又被折腾殆尽,只能哼哼低语“君为刀俎,我为鱼肉,焉能有还手之力?”

    云懿霆欢笑不已,又是好一顿欺负,才笑道,“怎么,娘子要还手么?”

    若胭迷症的大脑突然间清醒过来,意识到自己的话又被人钻了空子,明明白白的哀叹,到他嘴里竟成了靡靡诱惑之语,算了,我还是认输,与他斗?无论体力、智力、语言……各方面都不是对手,双方差距太大,完全没有以卵击石的必要,“我要睡觉。”往被窝里一缩,不理你总行了吧。

    平时这样理由挺管用的,云懿霆总是纵容着自己一天到晚想睡就睡,今天却失灵了,才缩进去又被捞出来,象一尾小鱼儿直接兜进了人家的碗里,滑溜溜的只是跳不出来,耳边又传来警告,“若胭,你再动来动去,我视为挑逗。”若胭立刻老实了。

    云懿霆就低低的直笑,“好了,乖,该起床了,昨夜走了那么久,是该累了,晓蓉已经炖了汤,起来喝了。”

    “又是黄芪汤,连着喝一个月了,我不喝。”若胭抗议。

    云懿霆笑,“哪有天天都是黄芪,今天是黄芪当归汤,昨天是党参乌鸡汤,前儿是当归红枣汤……再喝几天,就不喝了啊。”像哄三五岁的小娃儿一般,方法不太高明,胜在声音温柔的掐得出水,配合那张媚死人不偿命的脸,若胭再度屈服。

    穿衣,洗漱,喝汤,去存寿堂请安,再回来用早膳,这一连串的固定事项完成后,若胭的瞌睡虫早不知跑到哪里去了,又精神抖擞起来,云懿霆却出门去了,临走时叮嘱道,“闲来无事就睡会,养养精神,想吃什么,只管吩咐晓蓉。”

    若胭去书房看了会书,正觉得枯燥无味,就见迎春站在门口,欲语又止,分明有话要说,只是书房无吩咐不得进入,若胭诧异,起身领她回房,问道,“什么事,直说无妨。”

    迎春咬了咬牙,迟疑了片刻,方轻声道,“三奶奶,奴婢不敢乱说,怕害了人,又不敢不说,怕出事。”

    “那便说罢。”若胭的好奇心被勾起来,迎春这丫头相比较丁香和麦冬,也算个爱说话的,却比连翘有分寸多了,她既把话说得这样重,想必是大事。

    迎春又犹豫再三,终是说了出来,“昨天晚上是奴婢当值,因大家都出去看灯笼,奴婢闲着发闷,就找碎布学绣活,不想在丁香的包袱里翻出些东西来,是……是……男子的衣裳。”

    若胭眉头使劲一拧,将信将疑,先是平静的问,“究竟怎么回事,你细说。”

    “奴婢有错,不该动丁香的包袱,只因丁香的绣活最好,平时我央她教一教,她只推脱,奴婢想着等她不在时,找几件她做的绣活学一学,谁知就翻出东西来,那衣裳就在包袱里,用蓝布裹得紧,奴婢一时好奇,以为是丁香的绣活,打开看了才知道,吓得赶紧又收了,爬铺上装睡,丁香回来也洗漱入睡,并没有发觉包袱被动过,奴婢却睡不着,等到三奶奶回来,夜已深了,奴婢不敢耽误三奶奶休息,只好忍着,今儿才来说。”

    若胭见她说的有鼻子有眼的,也惊骇不已,丫头背着主子私藏男子衣裳,最是叫人唾弃,这可是要拖出去发卖的重罪,丁香怎么会做出这样不知廉耻的事来?她跟在自己身边数月,从梅家到云家,从未听说过她家里还有什么男子,也没见她与府里那个小厮奴才有不正常的往来,好好的藏这男子衣裳是做什么用的?不管如何,总要问个清楚明白,也不教以后闹大了丢人现眼,若她做了送给家里亲人,则是情有可原,若是送与前院哪个小厮,也好问明了直接做主订亲,左右自己也是早就打算为她们几个找夫婿的,既有两厢情愿的,省得自己做个糊涂月老,岂不更好?

    “你去把丁香叫过来。”

    迎春却道,“三奶奶,丁香不在,早一阵出门去了。”

    若胭皱了皱眉头,丁香这一个来月因身体不佳,自己没给她安排活计,她也只是恹恹的,时不时的出门去转转打发时间,自己见连翘被送走后不再有闲话传出,心知她是个稳妥的,也不多管,这会子又听说出去了,不知怎的,心里就犯了疑惑,起身道,“走吧,去看看。”

    果然屋里无人,迎春从丁香床头抱出一个大包袱,摊开了一看,确如她所言,一堆碎布里还夹着一个蓝布小包袱,迎春打开来放在若胭面前,里面赫然是一件青蓝色衣裳,若胭心口一跳,拿起衣裳抖开,真真切切是件男子穿的长袍,针线齐整紧密,布料也相当不错,想必花了不少银子,看得出丁香在这件衣服上很是用心,若胭攥着衣裳呆了呆,又叠起来放回去,“先收起来。”

    “是,三奶奶。”迎春应着话,上前收拾。

    却在这时,门口人影一晃,丁香出现在两人面前,她显然没料到若胭在此,很是吃了一惊,忙行礼道,“三奶奶”,若胭站在桌前,平静的问,“丁香,刚才哪里去了?”

    丁香怯怯的抬眼看若胭,迟疑着道,“奴婢偷懒了,去院子外面转了转,不想三奶奶有事吩咐,奴婢该死。”

    “不妨事,我也没什么大事。”若胭缓缓走开一步,露出桌上的蓝布包袱,丁香一眼看见,瞬间就一脸惨白,僵直在门口,单薄的身形晃了晃,眼珠儿直愣愣的定在包袱上,说话也结巴起来,“三奶奶,这包袱……您……您……”

    若胭见她回来,也不打算藏着掖着,这种事正应该敞开了说才是,索性将包袱又打开,指着那件男子长袍,问,“丁香,这是什么。”

    丁香的眼睛死死的瞪着衣裳,良久,在迎春脸上恨恨的划过,却不敢看若胭,垂首不语。

    “说罢,据实说来,我可酌情考虑。”

    若胭宽慰她,就算真的有了意中人,也不是什么死罪,女大当嫁嘛,这里只有自己和迎春,迎春这丫头倒是有胆量,连月银也不要了,摆明了是希望自己给她找人家,在这样的人面前,也没什么可害羞的。

    丁香“扑通”跪了下来,“三奶奶,奴婢……奴婢……”只是说不出口。

    若胭问,“我看过你们当初买进来的契约,你并没有家里父兄健在的。”

    “是的,三奶奶,家里亲人早就死了,奴婢在府外没有亲人。”

    “那么,可是有了意中人?是梅家的,还是云家的,哪个主子跟前的,你只管说出来,我悄悄的去问实了,必不伤你颜面,若是果真双方有意,我自当成全,也不必你这样偷偷摸摸,传出去可就不好,若是被外人看见,那时候,我也护你不得。”

    丁香一听,又慌乱磕起头来,“三奶奶,奴婢绝非与哪个下人相好,三奶奶开恩,”一咬牙,说了出来,“奴婢……这衣裳是……是给三爷做的。”

    若胭倒吸一口凉气,迎春也傻了,直着眼一动不动。

    丁香缓了口气,只得硬着头皮又道,“奴婢知道三奶奶不善绣活,这才自作主张,想代三奶奶为三爷做些衣物,也算是为三奶奶分忧,奴婢自知身份卑微,不敢有异心,求三奶奶念在奴婢一片真心为三奶奶打算吧。”

    若胭怔怔的看着她,良久,将手按在衣裳上,缓缓道,“府里有府里的规矩,主子的衣服都是专门的绣坊定制的,你是我的陪嫁大丫头,竟连这个也忘了,你何曾见过我和三爷需要你们来缝制衣裳的。”

    丁香霎时满脸通红,后又转青,垂首不语。

    “起来吧,这件衣裳,你费心了,我收下。”若胭没再说话,大步离去,迎春匆匆收了包袱,抓起送了出去,丁香软软的坐在地上,目光复杂,迷茫,怨恨,挣扎……

    初夏走来,见若胭神色有异,还没说话,迎春就悄悄的朝她摇头示意,自己抱着包袱跟进内室,小心的把包袱放在桌上,跪下道,“三奶奶,这都是奴婢的错,要是奴婢多嘴,也不会引出这桩事,惹来三奶奶不悦,奴婢有错。”

    “你出去吧,不要胡思乱想,我没有不悦,这事不得外传。”若胭尽量平和语气,摆手让迎春出去。

    迎春连应道,“奴婢打死也不敢说出去”,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

    若胭看着那包袱,揉揉太阳穴,颇觉头疼,女人的第六感敏锐的告诉自己,丁香这丫头绝不是忘了“规矩”,而是心太大了。

    初夏端了茶进来,轻轻的递了过去,也不说话。

    若胭轻叹一声,接过来喝了,初夏放好杯子,这才摸了摸包袱,问,“三奶奶,这里面是?”

    “你看看就知道了。”若胭说,等她打开看到也变了脸,这才将刚才的事情说了,初夏顿时阴沉了脸,狠狠的啐道,“这丫头,竟起了这个作死的心,忒不安分了,枉费三奶奶一向待她宽厚仁慈,三奶奶还是想个主意,尽快了结了好,免得夜长梦多,时间长了,越发的不好处置。”

    若胭叹道,“终究是跟着我过来的,哪里忍心因这点事就发落,连翘才刚送走,她这边再处置,我也狠不下心,规劝规劝便罢,她也是个明白人,说通了道理就好,何必往死胡同里钻,毁了自己一生。”

    莫说自己这性子,决计容不得身边的丫头有爬主子床的念头,就是云家的家规,云懿霆也不可能纳妾,这是丁香也知道的,怎么还会起这个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