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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1章 宴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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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归雁进来,见两人说笑,诧问,“什么事这样高兴?”

    若胭就说正拿晓萱说笑呢,心念一动,就含蓄的问云归雁是否知道晓萱的亲事,云归雁却呵呵一笑,毫不含糊的答道,“自然是知道的,我们都知道,晓萱的亲事是三哥定的,晓萱自己也满意的。”

    “那男子呢?”若胭来了八卦的兴趣,追问。

    云归雁摇头,“我也没见过,只听三哥说起过,说是模样和人品都很不错,嗯,武功也很了不得,”好奇的看若胭,“怎么你突然问起这事?”

    “闲来找趣罢了。”

    若胭怏怏的摇头,连云归雁都不知情,也不知道云懿霆给晓萱找了个什么神秘人物,怎么大家都是只听过没见过呢,忽然想起晓萱曾说过“其实,主子很多事情,六小姐都是不知情的”,看来,的确如此,笑一笑,岔开话题和云归雁说了会话,问她还去是不去游玩。

    云归雁摇头,又低下头,期期艾艾的道,“心里仍是放心不下,没了玩耍的兴致,还是等几天吧。”

    若胭知道她说的是许明道殿试的事情,就搂过来宽慰,云归雁却又笑,“你别安慰我,我要出门去转转了。”

    “做什么?”若胭困惑。

    云归雁笑,“去朱雀门看看。”

    朱雀门是皇城正南门,参加殿试的举子会从这里出来,若胭一愣之后反应过来,这是要去等着许明道出来了,笑一笑,将她送走,返身回屋,又吃了些云懿霆买的边城点心,味道虽然怪异,吃在嘴里却是别样美味,甜蜜蜜的腻了整颗心,想不停的吃,又怕吃完了就没了,纠结不已,还是初夏提醒道,“三奶奶想吃就吃吧,清明过后,天气一天天热了,难为那霍岩快马加鞭,也不知怎么保存的,这么远的送来,竟没有坏,只是不能再多保存了,就这一两天,要不就该霉了。”

    若胭想想有理,虽是舍不得吃,但一想到不吃也要扔掉,就更加心疼了,索性敞开了吃。

    到午膳就吃不下了,晓蓉就叹,“才想着三奶奶今天能多吃些东西,特意的多加了几道菜,却又不吃了,点心吃多了,仔细腻了肠胃,又要难受。”

    初夏笑,“且由着三奶奶吃吧,若不让她吃,肠胃不疼,心该疼了。”

    若胭就失笑,佯装要打初夏,“你这妮子,如今越发的拿我玩闹了,我不吃饭才好呢,这么丰盛一桌子,你们几个都吃了吧,连一口汤也不许剩下,宁可肠胃疼,也不能心疼。”

    大家都笑起来,若胭又去床上歪了会,自打昨天得了云懿霆的消息,精神就出奇的好,神采奕奕的,只是满脸带着笑,连带着章姨娘远去的悲伤也淡化许多,躺床上偏又睡不着,想一阵云懿霆,心里暖一阵;想一阵章姨娘,又伤心一阵,七上八下的忽喜忽悲,这一天就过去了,晓萱将从外面买来的东西放在若胭面前,一套文房四宝和上次送给五爷的一模一样,这也不必说了,另有一对双蝶恋花歩摇,和若胭嫁妆里的那一对有些出入,但也精致非凡,大可拿得出手。

    若胭如今也没的话说了,苦笑一声,自言自语“嫁入豪门,还是很有好处的”。

    到晚膳时,云归雁又来了,很是垂头丧气,不等若胭问,自己就苦着脸说了原因,“那么多人,他根本就没看见我。”

    若胭劝道,“你也知道人多,表哥没注意也是常理,明天四弟和七妹妹生辰宴后,你不妨就去古井胡同找表姐说话,不就什么都知道了。”

    殿试虽在今日,但是名次并不在今日公布,还有几日留待读卷官阅卷评定,将初定名次上呈皇上,由皇上最后确定,朱批示下,才算是尘埃落定,而云归雁担忧的事——许明道被人抢走——也还需要好些时日呢,名次公布之后,还有杏园宴,若谁有招婿之心,也总在杏园宴后,倒是皇上,如果有意招驸马、郡马,有可能会在杏园宴上提出,却也并不一锤定音,皇家的公主、郡主择婿,非比寻常百姓,即使是才华横溢的状元,也需要相关的审定程序,总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只是一点,只要皇上真的提出来了,没有特殊原因,最后都是成了,而其他的官员,知道皇家有意招婿,自然也不会再斗胆抢人。

    云归雁闷闷的点头,也只能如此。

    次日,云归雁仍过来早膳,饭后,两人坐了坐,一起往存寿堂去,云懿诺和云归雪的生辰宴就摆在那里,比起去年五爷云懿思的那次家宴来,今天有些沉闷,自然也是因为战事的原因,三房人都到得差不多了,三三两两的在说着话儿,却不是什么轻松的笑话,都是关于侯爷的情况。

    云懿诺安静的坐着,真的像个大人一样昂首挺胸、表情端凝,云归雪则明显不高兴,嘟着小嘴低声自言自语,今天是她的生日,大家却不欢庆,这让她觉得很没面子,见若胭进来,愣了愣,冷哼一声,扭过头去。

    若胭看在眼里,也不理她,坦然自若的先向长辈们行过礼,这才让丫头们给两人送上礼物,说了几句寻常的祝语。

    云归雪是不稀罕她东西的,她自幼见多了稀世宝贝,不信若胭会送她什么价值连城的礼物,心里犹记恨那一耳光,恨不得当众将礼物摔在脚下,到底在众多长辈面前不敢放肆,倨傲不屑的让丫头收了。

    与她截然不同的是云懿诺的反应,因是昨天已经收了印玉,他没想到今天若胭不但来了,还带来一件礼物,这个盒子他是认识的,和给云懿思是一样的,先是不解若胭的做法,转瞬就兴奋的想到,这是若胭看待他与其他兄弟不同,今天当众送的文房四宝才是生日礼物,昨天那印玉是私下送的,可见是独一份,这样一想,就欢喜的眉眼生辉,坐立不安,直到旁边的云懿思悄悄推他,奇问“四弟怎么这样高兴”,才讪讪一笑,稳坐不语。

    若胭送出礼物,也不管对方什么态度,总之算完成了任务,和祥郡主倒是对她多看了两眼,平静的让她入座。

    云归宇正和云归暮挨坐着低声说话,这会子抬起头来向她招手,“三弟妹来我这边坐,我们说说话儿。”

    若胭微微一笑,依言过去,坐在云归宇左侧,又把云归雁拉到自己旁边。

    云归暮坐在云归宇的另一侧,正低头想着什么,直到若胭落座才侧脸向她点头,先是随意的看了一眼,却又着意打量了一阵,笑道,“三弟妹今天气色不错,比前几次见着红润多了。”

    若胭也笑,“三姐看上去也心情不错。”

    “正是呢,这不正和大姐说着你三姐夫的事嘛。”云归暮说话素来比云归宇还要直来直往,半点没隐晦,没等若胭问起,自己就说了出来,“多亏了大姐,还有大伯父,你三姐夫今年不必再离京了。”

    “这真是好事呢!大姐功不可没。”若胭也觉惊喜,没想到云归宇还真是个两肋插刀的,那次正喝着茶说走就走,带着云归暮就去找大老爷商议,后来若胭一心扑在云懿霆身上,也没顾上打听结果,原来已经成了,其实云归宇哪有这本事能左右朝臣的去向,最多是在大老爷面前多说说话,推着他想主意、走门道罢了,功劳还是大老爷的,难得的是,云归宇这份心,肯为娘家妹子出头。

    云归宇摆手而笑,“我有什么功劳,金口玉言是皇上说的,关系走动是父亲在做,没我的事。”

    这话是实在的,一点不邀功,其实也怪不得大老爷先前不作为,凡事都有个亲疏远近、轻重缓急,大年刚过,就是春闱和娘娘大喜,一家子忙的脚不沾地,接着乐极生悲,就出了边关的事,哪里还顾得上侄女婿留京不留京的小事?比起侯爷甚至全家的荣辱兴衰,留不留京根本不值一提,但是女儿和侄女、侄女婿都跑来恳求,少不得还是要分出心力成全,即使侯爷的事一直如利剑悬于头顶,但是云家根基深厚、只要肯费心,留个人还是不难。

    “虽是留下,但是具体职位尚没有示下,还不知要补哪个缺,如今还等着呢。”云归暮道。

    若胭安慰她,“好歹是先留下了,慢慢的再等个好的职务,左右在自己家里了,也不急在这一天两天的。”

    云归暮就笑说“在理”,坐在她身边的云归瑶一直垂着头不作声,连看也不看若胭,若胭猜她是为那天因云归雪之事顺带说了她一句的缘故,却想不明白她这是愧疚呢还是委屈,就主动打个招呼,按年龄来说,云归瑶比若胭还大几个月,但是若胭担着“三嫂”的身份,就得叫她一声“四妹妹”,心里也只当她妹妹看。

    若胭既然先打招呼,云归瑶也就别扭的回了声“三嫂”,仍是垂下头去。

    何氏和云归雪坐在一起,她今天也不多话,端着谨慎的笑容,只看向若胭时,眼底掩不住的恨意,若胭也没在意,并不知她因自己一句话果真去找和祥郡主问缘故却讨了一通骂的事,自顾自的扫视了一圈众人,却见王氏坐在一角,脸色憔悴不堪,不由的大吃一惊,王氏自一个月前伤了脚踝,就闭门不出,谁也不见,若胭打发丫头带了药材去看望过几次,都说“二奶奶卧在床上,精神不太好,听庆春说,脚踝的肿已经消了,能慢慢扶着走动了”,自己只当她卧床久了难免困乏,怎么今日一见,竟变了个人似的,暗叹,想来也是和自己一样,心里念着二爷呢,不过好在二爷确实回了祖籍,最多是一路风霜,总没有性命之忧吧。

    对面的王氏感觉到若胭的目光,恍惚抬起头看过来,目光迷离呆滞,看了好一会才露出个苦涩的笑容,又低下头去。

    这让若胭越发的心惊,回头扯了扯云归雁的衣袖,悄声问她,“二嫂怎么了?”

    云归雁也蹙眉低语,“我也不知道呢,好些日子没见着二嫂了,去过两次,丫头都说正睡下,后来又找三姐玩了两回,也都不见二嫂,打发丫头过去问,丫头说是大夫说了,脚踝伤的重,不宜多走动,我也就罢了,怎么今儿瞧着,倒不像受伤,像是生了大病了,比你的脸色还差些呢。”

    若胭默默无语,暗中生疑。

    不多时开宴,若胭依旧只吃了几口素菜便罢,饭桌上安安静静的,少有人说话,连酒也没人喝了,更没人提及若胭打云归雪的事情,这样大的事,多少都会传出去,然大家都是聪明人,不该说的话就不会说,权当不知。

    不到半个时辰便散了席,云归雪闷闷不乐的依在和祥郡主怀里,其他人纷纷离开,若胭拉了云归雁有意的跟在王氏身后,待出了存寿堂,就上前攀谈,王氏只垂着头,几乎不说话,若胭问候几声“身体安康”,也只是轻轻的“嗯”着,走出一段路,见着前后无别人,云归雁就挑明了话,“二嫂,你是不是生病了?”

    “没有,没有,多谢六妹妹关心。”王氏忙否认。

    “那二嫂怎么脸色这样苍白?”云归雁追问,“大夫都是怎么说的?”

    王氏静默片刻,轻声解释道,“许是因为脚伤,久不见日头,就显得白些。”

    “那,二嫂如今脚伤好了么?”云归雁皱眉问。

    “好了,好了。”王氏连声道,匆匆走开两步,“永哥儿该午睡了,我就先走一步了,三弟妹和六妹妹慢走。”说罢,径自急急远去。

    云归雁嘀咕,“二嫂似乎不太愿意和我说话呢。”

    若胭却敏锐的肯定王氏在闪躲,那么,她到底在隐瞒什么呢,真的有什么病不能告诉大家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