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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8章 灌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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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归雁回来的时候,已经暮色四笼,若胭有些焦急,生怕云懿霆追查去向,只好舍身纠缠,围着他顽,不叫他分心,好在云归雁终是赶在她肚子第一声咕噜叫唤时来了,两人交换过目光,并不多言,就开始围坐用膳,吃的倒是尽兴,只没有喝酒,有云懿霆在,云归雁是不敢说要喝酒的,若胭虽然纳闷,瑾之明明是备了酒的,怎么晓蓉变脸似的说没有,自己也不好追问,不喝就不喝吧,有美食就足够了。

    饭后,云归雁未必多留,只说困倦,要回去休息,拉着若胭送,若胭心知她这是有话要说,欣然送出,又将云懿霆一人丢在屋里。

    两人出了瑾之,云归雁就迫不及待的道,“许公子和明玉还给你准备了礼物,我怕三哥看见,不敢拿过来,等哪天三哥不在家,我再给你。”

    若胭笑道,“他们送的也总是吃的吧,你吃了就是,比给我更好,须知我表哥送的东西,比侯府的更珍贵些,要不是情分呢,有银子也是买不来的。”

    云归雁听出揶揄之意,两人推搡着玩闹一阵,若胭追问,“你只说今天去了如何?与表哥都说了什么?”

    “并没有说什么。”云归雁摇摇头,迷惑道,“我如今也没主意了,我竟看不出许公子半点情绪,他总是那样温和得恰到好处,毫无喜怒之色,若胭,你说,我是不是该放弃了?”

    面对这个局面,若胭也很为难,不知该怎么劝说,暗自猜测着许明道究竟对云归雁有意无意,思来想去也猜不透其真心,只好道,“你也别急,许是表哥尚无心思顾及这些,左右父亲也快回来了,等父亲回来,直接叫过来一问,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你别胡说。”云归雁羞道,“我怎么会让父亲这样问他。”

    “还用得着你说么?”若胭轻笑,“不必你开口,父亲自会去问,说不定,直接给你定下亲事呢。”一想起忠武侯登门求亲的事,若胭就觉得如在昨日,忍俊不禁。

    两人又低声的说笑一阵,这才各自归去,若胭心忖着这样等下去也不是个法子,侯爷还需数月才回,谁能担保这期间许明道不会突然订下哪家婚事呢,还是要另想主意才好,到家却发现云懿霆仍坐在桌旁,桌上食物已换了新做的,不禁诧道,“三爷刚才没吃饱?”

    “嗯。”云懿霆目光流转异彩,柔声道,“来,陪我再吃点。”

    若胭狐疑着坐过去,心想他平时用膳都很讲究的,晚膳从不多吃,怎么今天要破例吗?转又想,过节嘛,心里高兴自然要多点些,这有什么奇怪的?回眸则错愕惊见桌上摆着一壶酒,疑心自己花眼,眨眨眼,再看,依旧在,呐呐问,“不是没酒么?怎么又有了?”

    云懿霆媚眼斜飞,一手揽住她腰肢,一手已执了银壶斟酒,“来,陪我喝一杯。”径直送到她嘴边。

    “三爷,你说过,不许我喝酒的。”若胭想起自己上次“酒后失德”就羞愧的恨不得一头撞死,发誓以后再不沾酒,便垂眸看着唇边的酒杯,讪讪的道,心里不住的告诉自己,丢人现眼的事情有一次就够了,我可不想被他再次拿住话柄。打住!不是他自己说的不许喝酒的嘛,怎么又主动劝酒?

    “我不在的时候,你不许喝酒,这是我许你喝的,乖,喝了。”云懿霆眉眼熠熠生辉,语气温柔的要滴水,若胭傻乎乎的看着他,开始觉得自己脑子不好用,有些转不过弯来了,努力想着有什么不妥,早被他连哄带劝的灌了下去,还没反应过来,却见他迅速又斟满一杯,凑了过来。

    “三爷,你不是没吃饱吗?不如先吃些东西?”若胭觉得嗓子里火辣辣的,咽了咽口水,反过来劝他。

    云懿霆却笑道,“不急,先把你灌醉了,我再慢慢吃。”

    “啊?”若胭迷糊的一张嘴,酒就顺势滑入,燃起一路火苗直窜腹中,忙四处找水,云懿霆体贴的递过一个茶杯,若胭感激的接过,一饮而尽,水入喉咙才发现喝的仍然是酒,这却不是那小巧的酒盏,而是茶杯,若胭叫苦不迭,只觉得整个胸口都燃起熊熊烈火,灼烧得昏头转向,不免将气撒在云懿霆身上,嗔怪道,“你怎么把酒给放在茶杯里了,害我喝那么多,哎呀,大事不好,我好像要醉了,不行了,我头晕了……咦,三爷,你怎么有那么多眼睛……哈哈,我摸摸你的眼睛,真好玩……”伸手去摸,却重心不稳,直扑在一个怀抱。

    有个妖冶之极的声音在耳边肆意的笑,“嗯,我故意的,若胭,我想念你醉酒后的感觉了。”

    翌日端午,晨曦初透纱窗,若胭艰难的爬起来,扶着腰出门去请安,云懿霆笑着来搀,被她甩手推开,忍着气喊“初夏,初夏”不见回答,又喊“晓萱,晓萱”,仍是没有回声,心知这两人分明就在后面跟着,却故意装糊涂,也着实可恶,枉自己平时对她们好,关键时刻竟没一个肯来搭把手的,都被云懿霆收买了,真真都是白眼狼、胆小鬼!气归气,自己却不敢回头看,索性一语不发,低着头往前冲,任凭某人的嘲笑声声入耳,恨得牙痒痒的,心里将他骂了十七八遍。

    正骂的欢,忽觉腰上一紧,就被人往后拉开,若胭回头看那张笑得得意的脸,恼道,“说了不要你扶。”

    云懿霆笑,“那你也不能往树上撞啊。”

    若胭这才注意到眼前的大树,羞愧的无言以对,红了脸挣扎,哪里还挣得开。

    到存寿堂时,赫然见众人俱已到齐,正说着话儿,神态百状,各有悲喜,两人上前请过安后就双双落座,何氏的目光在若胭身上溜来转去,难掩羡慕,瞧看身边云懿钧一眼,黯然垂眸。

    因昨日圣旨来传,是和祥郡主带着三位爷接的,后园女眷均不得露面,虽是多少打探到内情,今日仍需明言,既然人已到齐,和祥郡主便将圣旨一事公布,确如云懿霆所说,一为侯爷留营训兵,二为侯爵世袭,又送了许多金银宝器,都做收库不提,话后,众人俱无应答,十分安静,云懿钧始终一脸恭谦严肃,他身边的何氏飞快的看他一眼,又拘束的低头含胸,像个做了错事的孩子,云懿霆则一如既往的冷淡,勾着若胭的手指玩,若胭尴尬的瞪了眼,抽回手藏起来,这一眼却恰好让对面的云懿诺看见,慢慢扭开脸,云归雁一边喝茶,一边悄悄对若胭挤眉弄眼,唯有云归雪昂首而笑,妍丽娇嫩。

    和祥郡主不动声色的将座下子女打量一番,各自神色收入眼底,笑容温和慈祥,道,“这份荣耀是你们父亲戎马一生、浴血奋战所得,正是你们父亲这一生的刀剑相伴,才有你们这些年来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须知这些都是你们父亲给予的,你们自当感恩戴德、孝顺尊奉,才是该当。”

    众人都肃容恭听,连云归雪也敛笑垂首。

    一番训诫之后,和祥郡主又含笑道,“我自知你们都是知礼知义的,不必重言,我亦惟愿这个家兴旺长安,今日端午,是宸妃娘娘的大典,一会我与你们大伯母要进宫,许要多留一阵子,你们都不必过来了,自去玩乐,厨房里包了粽子,想吃什么,只管打发丫头们去取。”

    大家知道宸妃娘娘大典之后要叩拜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再与各宫娘娘、嫔妃们见过礼后,就可以传召娘家有诰命的女眷了,各说了几句恭贺娘娘的吉庆话,又闲聊几句,就各自散去。

    才到瑾之,就有晓莲来禀,说是太子送了东西来,并请云懿霆过府喝酒,若胭一怔,云懿霆已经吩咐晓萱道,“能吃的就吃了,不能吃的,和上次的一起收库。”晓萱应声,随晓莲而去。

    若胭倒不在乎那些东西,只听说他要出去喝酒,就担心他喝醉,扁扁嘴却没说话,自己这沾酒就醉、一醉就失德的人是没资格再提“喝酒”二字了,干脆闭紧了嘴为他更衣,云懿霆看她憋得满脸通红却不说话,觉得有趣,又起了逗弄她之心,凑近去以额抵额,蹭着笑道,“等我回来再陪你喝酒。”

    若胭惊得跳起来,一把将他推开,“再不喝了,你不许恃强凌弱!”

    云懿霆又欺身而近,低笑,“哦?我恃强凌弱?那昨天是谁借醉酒勾引我了?嗯,容我想想你对我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啧啧……”

    “云懿霆!”若胭羞得面如滴血、耳根透亮,扭身就跑了,“晓蓉,把厨房的酒都扔了,以后瑾之不得再出现酒这东西!”

    云懿霆在她身后哈哈大笑,“晓蓉一早就出去采兰了,你忘了么?”开怀出门,又折回到她面前,低声笑道,“等我回来,与你点额。”

    若胭愣道,“我又不是孩子,何须点额?”

    这里的端午节有个很有趣的习俗,家中长辈将雄黄酒点在孩童的额前,以作驱邪祈福。

    云懿霆笑而不语,转身出门去。

    云懿霆既走,若胭又觉索然无趣,在屋子里转了两圈,还不见晓蓉回来,就带了初夏去雁徊楼寻云归雁玩耍,才到半道,恰好见云归雁迎面而来,两人相见而笑,就携手在园中闲走,嘻嘻哈哈的说笑不止,不过多时,却见迎春从瑾之赶来,笑道,“三奶奶,奴婢刚才去前面取衣裳,听说表少爷来了呢。”

    “听谁说的?”若胭还没说话呢,云归雁脱口而出,抢先问道。

    迎春愣了一下,据实答道,“奴婢见到四爷身边的丫头秋茗,彤荷要找四爷,秋茗就说四爷刚被五爷叫走,去了大老爷那边,因是大老爷的门生许公子来了,奴婢听着耳熟,就过去多嘴问了句是不是才中的榜眼许公子,秋茗说正是,奴婢才知道是表少爷。”

    若胭恍然笑道,“是了,我怎么忘了,今天端午,表哥必是要来拜见大伯父的。”扭头朝云归雁努嘴,“走,我们去大伯母那里坐坐去。”

    云归雁红着脸摇头,抿着嘴不说话,若胭猜她是不愿让丫头们都知道她的小女儿心思,就找了个借口支走了迎春,如今身边只有初夏和晓菱,她两人是早知情的,也不避讳了,云归雁这才闷闷道,“我也忘了他今天会来,早知这样,昨天又何必巴巴的主动跑过去,倒叫他看轻了,我如今细细想来,必是他认为我轻浮,才不肯理我,我以后也不必见他了。”

    若胭拉着她的手,心里也随她难受,有心开解她宽心,自己也着实不能担保许明道的心思,毕竟他专攻经纶,又是许惠芸这个老夫子教大的书生,对待男女之情未必有云归雁大胆、开放,云归雁不但习武,性格更是尽数遗传了大大咧咧的侯爷,没有直接冲过去表白就已经很含蓄了,肯这样腆着脸一趟趟的主动接近,也实为难得,谁知道许明道会不会更喜欢那些温柔娴淑、静坐深闺的千金。

    两人便不再言语,不提去大夫人那边的事,沉默缓行,各转心事,若胭知她难过,就提议去小池看锦鲤,云归雁点头应好,两天便一路过去,靠着亭柱观鱼,不妨见一人快步走来,远远的就向两人招手,定睛一看,却是云归暮,云归暮笑道,“既来看鱼,却连些食饵也不带着些,连鱼儿也不理你们了。”

    若胭问,“三姐姐这是往哪里去?”

    云归暮闻言更是大笑,“正要与你说呢,我刚听丫头们说大伯父那来了客人,是今科的榜眼许公子,就过去瞧瞧,对了,三弟妹,我记得这许公子不是你的表兄么?走走走,你与我同去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