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界小说网 > 缱绻花时 > 第418章 证明

第418章 证明

推荐阅读:宇宙职业选手斗罗大陆V重生唐三万相之王星门剑道第一仙雪中悍刀行一剑独尊全职艺术家牧龙师临渊行

一秒记住【三界小说网 www.xs3j.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有了抄经做挡箭牌,若胭安安稳稳的在书房呆了大半天,到暮色浓郁时,初夏送来消息,说大夫人、和祥郡主等女眷已经回府,若胭松口气,总算顺利过了和何氏单独守家的一关,起身,洗手整衣,往存寿堂去请安。

    不巧的是,和祥郡主却不在,彤荷提了灯笼正匆匆外出,迎面见若胭上阶,上前行礼,“三奶奶,二夫人去霁景轩了。”

    若胭虽然疑惑却不想追问,只道,“听闻母亲才回府,今日必定劳累,我因此特来问安,既然母亲去大嫂那里,我明日再来。”

    彤荷微显诧异,“三奶奶不知么,二夫人才进门,大奶奶身边的碧春就在大门口迎住,说大奶奶这一天都未进食了,二夫人听闻便急匆匆去了。”

    “竟有这事?”若胭讶然,心中已然生疑,“午后大嫂还差了丫头去瑾之找我,让我过去说话闲聊,我因为老爷子抄着经,才没有过去,并没有听那丫头说过别的。”

    彤荷也有些吃惊,随即笑道,“许是丫头没有提及,三奶奶才不知,二夫人过去已有一阵子,未传来消息,想必没有大碍。”

    若胭岂不知彤荷有偏护自己之意,含笑向她点头,道,“虽是如此,我既然听说,便过去看一看才算尽了心意,彤荷你这是往哪里去。”

    “二夫人去霁景轩时交代奴婢,说几个小厮护着几位爷在后头,让奴婢往前头去迎着。”

    既是如此,若胭也不多说,别过彤荷,径直去了霁景轩,初夏皱眉道,“三奶奶还是不去的好,奴婢觉得大奶奶这一回又得出什么幺蛾子,掐准了府里只有三奶奶的时间不吃东西,指不准就是为了陷害三奶奶。”

    这话也正是若胭所想,连侯爷都说,何氏自从怀上这一胎,就一出一出的闹别扭,闹得合府礼鸡飞狗跳,大家都要围着她转才好,莫不这就是引人注目的手段?以前的也罢了,这一回,她自个儿不吃饭,与自己由甚关系,总不能怪我没有亲自喂食吧?

    “牛不喝水,我还能强按头?她不吃饭,我也想知道自己有什么错。”若胭撇嘴轻哼。

    初夏轻声一笑,“三奶奶这比喻忒有趣。”

    两人到的时候,和祥郡主扶着祝嬷嬷堪堪从正房出来,穿过院子到门前,迎面看见门外的若胭,微微一怔,然后淡淡的道,“你来晚了,你大嫂才刚喝了几口清粥,已经躺下睡了。”

    饶是若胭对猜人心思这种高难度的技能表示吃力,向来喜欢简单直白,也觉察出来对方说这话时,心情不太好。

    早上出门时,和祥郡主已经流露出些微烦躁,晚上回来仍是这副模样,若胭反复回忆近来自己的表现,心想,看来是自己把她送的珠宝转送给何氏之事泄露了,她这是怪自己过于张扬吧。

    “儿媳听说母亲回府,刚才去存寿堂请安,听彤荷说母亲来了霁景轩,才知道大嫂身子不适,特意过来探望,既然大嫂已经休息,我就不打扰了。”

    若胭后退一步,让出大门,恭谨的立在一旁,让和祥郡主出来这才不徐不急的解释。

    和祥郡主闻言驻步,站在她面前,屋檐下高悬着的两盏素纸灯笼一左一右,清淡的光线交错投映,照得她面容晦暗莫辨,尤其两只眼睛微微眯起,在光照下射出清冷的光辉,叫人看了寒颤。

    “我一直夸你懂事,你今儿却有些不懂事了,周老爷子过世,你作为外孙媳本该过去披麻戴孝,只身负娘家的孝去不得,那也罢了,有谁说你什么,也自有我出面解释,你既在家中,也需尽份心力,你大嫂有孕,身子弱,你便该多照应些,既是妯娌的情分,也是主事的责任,怎么能明知你大嫂身体不适,仍是不管不问?她腹中是我云家血脉,也是你嫡亲的侄儿,便是看在老三的面子上,也该有些表示也是。”

    这长长的一番话说下来,虽然没有声色俱厉,已是十分严重了。

    若胭心中愤愤,却没有立即挑眉驳斥,只是垂首沉声的道,“母亲这话,儿媳惶恐,儿媳因不能亲往老爷子灵前祭拜,心存愧疚,今日在家为老爷子抄经尽孝,不曾踏出院门半步,从不知大嫂有何不妥,中午大嫂还让丫头让我过去说话闲聊,何曾有半句身体不适的话语?儿媳虽然年轻,也分得出轻重,纵然专心抄经,无暇应约闲聊,难道连小侄儿也不顾了?委实是不知情,才没有特意的登门探视,也想不明白大嫂究竟哪里不适,若果真有恙,既然指了丫头过来,直说便是,又何必遮遮掩掩,拿闲聊做借口。”

    和祥郡主冷眼看她,眼底风云变幻,诸多情绪起伏隐匿,静听她说完,淡淡的回道,“你肯抄经,本是好心,话却有些偏了,你大嫂请你过去,你作为弟妹,理当从命,何况,你大嫂说正是身体不适才请丫头去请你过去看看,因听你上次提过身边的丫头晓蓉略通医术,你却推脱不去;你又道丫头从曾提及,也罢,丫头究竟有没有提及生病,双方各执一词,我看也无需对峙辩白了。”

    若胭恍然,何氏故意让丫头来瑾之一趟,说几句无关紧痒的话,等见到和祥郡主又哭诉专程请自己、自己却推脱不管,端的是好计谋,当下冷笑,“母亲说的是,儿媳若非要指定丫头未说,大嫂必定难堪,也有以上压下,强迫那丫头屈认的嫌疑,却有一点疑惑,果真大嫂病痛,自己也当重视,虽说母亲不在府上,祝嬷嬷难道也跟着同去了?既然我心狠冷漠,大嫂何不去请祝嬷嬷做主?”

    紧随和祥郡主身边、一直默默无话的祝嬷嬷闻言,蓦地抬起眼,飞快的朝若胭睃一眼,目光一线不知名的光芒闪过,很快又垂下眼帘,只做未听见。

    和祥郡主越发的喊了脸,道,“那时候,祝嬷嬷有点事,恰好也不在府里。”

    若胭心里“咯噔”一下,心里百般不是滋味,不知要赞一句何氏真会掐时间,还是叹自己倒霉,静坐家中竟也祸从天降,事到如今,还真是无话可辩了,身后的初夏已跪倒,“二夫人,奴婢虽是三奶奶身边的丫头,但是指天为誓说句公道话,大奶奶的丫头到瑾之,的确未提及大奶奶身体不适,三奶奶绝非明知而不管。”

    和祥郡主凉凉的瞟她一眼,一语不发。

    若胭叹一声,将初夏拉起,心知和祥郡主是铁了心要认自己的罪,怎么会相信自己丫头的话,“母亲不肯信,觉得我的丫头必是维护我而说谎,儿媳也无话可说。”

    “母亲——”忽闻浓不见人的暮色中,几点灯笼引路,几个人影从林中走来,近前些才看清,是彤荷迎着云懿诺回来了,同行的还有云懿思。

    几人见礼罢,和祥郡主语气温和的道,“回来就好,你们都去吧。”

    云懿诺看看若胭,没有离开,灯光下,目光闪烁,道,“母亲,儿子刚隐约听初夏说什么大嫂的丫头去瑾之传话,母亲,儿子可以作证,初夏没有说谎,大嫂的丫头去瑾之,的确没有提及大嫂不适。”

    “你如何作证?”和祥郡主大惊,瞪眼发问。

    若胭等人也都困惑不解。

    云懿诺略略沉吟,答道,“儿子今日去周府见到了四姐夫,无意中听四姐夫提到一本有关西域民风的书,儿子记得在三哥三嫂的书房见过,当即便回府,准备向三嫂借阅,不想正见到大嫂的丫头先一步进去,儿子在门外将那丫头的话听得一清二楚,字字句句无遗漏。”

    一众人等都傻眼,谁也不知门后还有个云懿诺,这可真是隔墙有耳了,和祥郡主脸色连变,紧眉沉声的低喝,“真是胡闹,既去做客,怎么又偷偷跑回家?连我也不知。”

    “母亲息怒,儿子只是想找三嫂借了书就立即过去,不需太久,因此没有告知母亲,后来,儿子见那丫头离开,也没有进去,赶去周府了。”

    和祥郡主眉头倏的一拧,追问,“既然一心来借,又怎么到门口不进去,无功而返?”

    云懿诺微微一滞,缓缓道,“儿子听到初夏说,三嫂今天头疼,连声催促三嫂去休息,还说以往常惯例,疼成这般,必定要躺一整天才能缓过来,儿子听了不敢打扰,因此离去。”

    头疼?还有以往惯例?这是从何说起?

    若胭心中一团迷糊,怔怔的看着面前满脸严肃的云懿诺,渐渐灵台清明,心知他这才是为了维护自己而说慌呢,大为感动,可看着眼前与云懿霆有几分相似却青涩许多的脸庞,更多的是愧疚,让一个纯真可爱的孩子为自己撒谎,真是作孽啊!

    “母亲,儿子绝对没有骗您,这些都是儿子亲耳听见的,霁景轩和瑾之的丫头都信不得,难道儿子的话还信不得?再不然,儿子这便去请了四姐夫来,问问他今天是否说起那本书的事?”云懿诺见和祥郡主不言语,有些着急,悄悄扯扯云懿思的衣袖,瞧他使个眼色,又道,“四姐夫说那话时,五弟也听着呢。”

    云懿思一怔,忙连连点头,应和道,“正是,二婶,四哥没有说谎,侄儿也听着呢,对了,今天早上侄儿去找四哥,途中遇到三嫂,就见三嫂不时的揉太阳穴,初夏在一旁劝说休息之类的话,可见三嫂今天的确头疼。”

    若胭早上的确见过云懿思,可她何曾表现出头疼的样子?

    又一个弟弟!

    若胭心里酸酸甜甜的,痴怔多于激动,只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哽咽无语。

    和祥郡主似乎也始料不及这个状况,将在场人扫视一圈,波澜起伏的目光缓缓归于平静,温温一笑,道,“这是做什么,我哪有不信你们三嫂,不过是跟初夏问问白天的事,瞧你们俩,一个个的忙着解释,倒像是我欺负你们三嫂了,好了,本也没什么大事,天也不早了,老三媳妇既然头疼,也需自己保养,早些歇着吧,你们几个,都回去吧。”笑呵呵的拍拍祝嬷嬷的手,扶着她缓悠悠的远去了。

    “母亲慢走。”若胭微微屈膝相送,再看两个弟弟,苦笑一声,当着彤荷的面,不好多说,只笑道,“多谢四弟、五弟。”

    云懿思呵呵一笑,正欲说话,云懿诺又使个眼色,笑道,“三嫂客气了,三嫂自己体弱多病,还要照应大嫂,也是辛苦难为,初夏,快扶三嫂回去休息,三嫂,告辞。”拉了云懿思就走。

    躺在床上,若胭回想适才之事,仍是百感交集,初夏坐在床阶,也好一阵唏嘘,慨然道,“四爷、五爷可真是解了大围了,要不是他们及时赶到,今儿这事还真是分辨不得,奴婢素日里看四爷和五爷都是端方严谨,想不到也会说谎,奴婢那会儿听了,都不敢置信哩,尽量绷着脸,唯恐被二夫人瞧出端倪。”

    若胭低笑,“我何曾不是?”

    初夏伏过身来,胳膊支在床沿,笑道,“有句话叫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大奶奶这样处心积虑的陷害三奶奶,算计好所有人的动向,自以为做得□□无缝,谁想四爷会突然回来,且不论那些假说三奶□□疼的话,有四爷在,大奶奶便再说不出丫头如何如何了。”

    “改天得了机会,我得好好谢谢他们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