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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初学者(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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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亲眼目睹了二十一半的三次洗劫后,朱肝才发现,原来那些在一起打打杀杀的人,竟然是他万分珍视的。

    那个地方的故事结束了,朱肝对那里的回忆也谈不上多彩,仔细想想那里的过去,也无非就是每日的拳打械斗,腥风血雨。

    至于说那里有没有什么珍视的人?呵呵,其实那里鲜有朋友的,或者也可说,全是敌人。

    可当他看到整区覆灭时,却开心不起来,只有痛苦。

    不管怎么说,那里是他在整个黄沙世界唯一可以落脚的家……

    家毁了,他现在只一心想为二十一半报仇,一心想出自己心里的那口鸟气。

    然而,朱肝是个聪明人,他很清楚,只有自己的力量是无法报仇的,而且他不知道敌人来自哪里,不知道敌人还有多少,他现在需要有人帮他。

    而现在想想,能帮朱肝出那口鸟气的人,可能只有权了。他知道权的能耐,他也知道权深恨着那批人,他心里唯一抱的愿望,就是权有办法杀回去,也会杀回去。

    这就是朱肝急着要去见权的原因,他现在所有的行动,只是为了能把那群毁灭自己唯一家园的人,毁灭掉!

    所以,一路上,核酸连问了朱肝几个问题,朱肝都没什么兴致回答,只是一直在“嗯嗯啊啊”地支吾,而且不情不愿,甚至拒绝之中还掺杂着许多戾气。

    因为现在的朱肝,心里只有怒火,委屈,绝望,怨恨,当下他的心里,没有任何可以赞扬的感情和能量。

    而另一边,核酸刚刚也是被树儿数落了一顿,他又看着朱肝对自己爱答不理,心中气恼。他为了争个面子,问的也愈加频繁,甚至变本加厉,硬是要逼着朱肝与他好好说话。

    到最后,朱肝终于被问急了,他仗着自己比核酸高,恶狠狠的低眼瞪了核酸一眼,想让他闭嘴。

    再怎么说,朱肝也是杀过人的,他凶起来,是与平常人不同的,那种眼神中透出的凶煞气,仿佛一把利刃般能穿过核酸的胸膛。

    核酸看着这双眼睛,浑身发麻,不过他并没有怕,顶着胆子问到,“有啥事儿不能好好说,瞪我干嘛?”

    “和你说屁,小屁孩儿一个,烦人!”

    核酸被他这么一骂,心里憋着的火更是燃得厉害,他二话不说,横起脸就照着朱肝头上抡上一拳。

    朱肝没想到这小子会出手,也没有防备,只结结实实挨了这一拳。

    他缓过神儿后,瞪起眼来,一手捂着脸,一手指着核酸鼻子叫骂着,“我看你是个小孩,不想和你计较,你妈的还敢打我?”

    朱肝倒也仗义,盛怒之时,打人还知道宣个战,狠狠骂咧一番后才出手。

    朱肝飞身踹了过去,核酸正巧躲过。之后,两人便在街上扭打起来,你一拳我一拳,拳拳到肉,打到后面,甚至没人防守了,只顾照死里打。

    两人最后抱着滚到地上,一个龇牙一个咧嘴,连掐带锤,边骂边喊地滚打着,整个寂静巷子除了风沙声,就是拳脚声了。

    打到最后,核酸终于找到机会,把朱肝锁在了地上。两人都不得动弹了。

    “我就问你几个问题?不能好好说?非要我揍你吗?”核酸狠狠问着。

    朱肝也是眼红,他在地上已被核酸锁着快喘不上气了,可他还是不服,连口用力骂着,“小屁孩儿!没人管的杂碎,敢打老子……”

    “还骂是吧?”核酸说完就解开手,朝着朱肝的背猛戳两拳。

    朱肝倒也豁得出去,眼看着核酸松开一只手锤自己,他也不顾被锁的疼痛,趁机猛的一挺,又和核酸抱打在一起。

    不过这一次的抱打,朱肝成了最后的胜利者,他反把核酸压到了下面。

    朱肝控制住核酸之后,也不再上手。毕竟核酸是二十一半为数不多活下来的,朱肝也不忍打死核酸。

    所以,朱肝只用那食指指着核酸的鼻子说着,“你小子还挺能打是吧?”

    而核酸在地上只顾挣扎,也不说别的。

    朱肝呼呼喘匀之后,继续说“老子也不揍你了,你快把老子带到权身边儿。”

    “怎么?觉着我小让我呢?有本事你再锤我试试?老子告诉你,我再小也都是你老子!”核酸不服说着。

    “小屁孩儿,我在你这么大的时候,看杀人都看麻了,你还跟我老子、老子的?你要是有本事,你把那些毁灭二十一半的人杀光!跟我横什么?”

    要说起来,这场厮斗也是因核酸莽撞而起的,可核酸听到朱肝说的这番话后,没有再莽撞下去,反倒觉着朱肝说的有理了,便收了力,不再挣扎。

    而朱肝呢,谈了两句也消了不少怒气,现在反而觉着这小伙儿有点本事,也懂得大道理,便突觉着有些喜欢了。

    之后,朱肝也收了力,轻锤了一下核酸,然后拉着他站起了身。

    两人互看着彼此,脸上都多的不少的拳印儿和血口儿,可谁也没抱怨,反是各自夸起对方的本事了。

    这对冤家自结自解的戏,就像提前排好演的一样,真不知这两人心里到底是如何转变的,反正是打完后,又如同好兄弟一般的搂在一起,开开心心地继续向前走了……

    到燕弦家后,权看到两人浑身灰土,满头学块儿的回来时,吃了一惊。

    “朱肝?你怎么也过来了?而且怎么满头的伤口?”

    朱肝看着权之后,刚才的欢笑霎的一下转为悲痛,恸哭起来,“权!你不知道,你走之后,我们的二十一半被群光膀子的杀尽了!”

    权有些迟疑地愣了一下,“什么杀尽?什么意思?”

    “二十一半全死光了!全被杀死了!”

    权顿时呆住了。她暗暗自责这几日只顾着安逸养伤,怎么能没想到幕墙城之后行动呢?

    核酸听到后,也理解了朱肝刚刚的心情,一半生出同情,一半生出惊讶,下意识便问到,“是幕墙城吗?”

    “你怎么知道?他们确实喊着自己是幕墙城。”

    权忽然有些慌了手脚,她赶忙拉起朱肝脖领,怒问着,“那莲呢?他也死了?”

    朱肝含泪解释,“莲被戳了一刀,还在医生那里躺着。”

    呆在一边的核酸,见权如此在乎莲,心里又“咯噔”一下,不过,他又眼见着权瞬间变的疯狂,赶忙上前安慰着,“他没事,树儿说能治好。”

    权猛推核酸一下,又怒又悲地大声喊着,“都怨你!莲才会这样!二十一半才会这样!”

    核酸听了权莫名其妙的责怪,也不知所以,只是缩着肩膀低着头往后退了几步。

    而权也不顾别人看着,乱抓起自己的头发,蹲在门边满面泪流。

    过了一会儿,也不知权怎么又回过神儿来,抑制了几下自己的哭腔,连对核酸又说了几声对不起,然后拉着核酸哀求到,“你快,带我去见莲,我多少钱都给的起,一定要救莲。”

    核酸看着权拉在自己身上的那只手,心中绞般的痛。他握住权的手,努力安慰着,可权并没有冷静下来,反而由于她过于激动,断臂处伤口迸裂,淤出一片血红,然后晕了一下,靠在了墙上。

    朱肝见权也深深痛苦着,趁机说到,“权,我们必须把他们杀干净了!报仇!”

    权憋着自己痛苦的气息,忍痛强说着,“报仇,对,报仇,快把大钳叫来,快去!要报仇!”

    核酸和朱肝这时也被仇恨冲昏了头,就抢着要去,却被一个声音打断了,“还是我去吧,我去二十六区正有些事儿,也正好要见见大钳。”

    众人转眼看去,原来是燕弦刚好过来。

    权看着是燕弦答应,连摇起头,狠狠说着,“你?你根本不会决心报仇!你就是懦夫!”

    这话说的燕弦心里十分不爽,不过他看着权一身的狼狈凄惨,也不愿和权争辩什么,只好一笑了之,继续说着,“我确实没什么决心报仇,可我要打碎幕墙啊。”

    之后,燕弦挑起眉毛,瞥视着权,“你也别天天嘴上说的厉害,就你现在这样,杀过去报的了仇吗?”

    说完,燕弦转身打开了车子的后备箱,又搬出一个大箱子,继续说,“这台机器,倒是能帮你报的了仇,更能推的了墙,就怕你没这个耐心。”

    权拖着渗血的胳臂,也没了力气再发怒,只是半昏半醒中死死盯着燕弦。

    燕弦边说着,边操作起那台机器。只见那台机器嗡嗡作响,大嘴里吐出几张纸来。

    燕弦随手捡起几张,读了起来,是《水浒传》里血溅鸳鸯楼那一段儿。他把武松狠辣复仇的故事声情并茂地读完后,三人心情舒畅了许多,核酸和朱肝也连声称快起来!

    核酸虽然觉着那个能吐纸的大铁盒子是个宝贝,可还是疑惑问道,“那这盒子,怎么就能帮我们报仇呢?”

    燕弦没有回答,只是看着权。

    权当然心领神会,闭上眼睛平静说到,“那你去吧,你去找大钳,也不要大钳回来了,只叫他放低价格,把书尽多地卖出去就好。”

    燕弦把打印机搬上了车,扣上了后车门,“这是我自己要做的事情,不是你教我做的事情,可我既然都走那么远了,这房子你还要在里面住吗?”

    权虽是疼的留汗,可还是轻笑一声,“我可以搬出去。”

    “不必,一千万,卖给你了,你住过,我不要了。”

    权知道燕弦为何这样较劲儿,心里也是轻笑,毕竟一切的起因,也是因为自己,所以权答应了他,“好,不过反悔的时候,你可以随时回来。”

    也不知燕弦有没有再听,只见他利索的跳上车后就要打火开车。

    而在一旁的核酸见燕弦要走,也冲到车上去。

    可燕弦不想理他,甚至也不想再和核酸一起去。只是他懒得开口赶核酸,便开车一起走了。

    权留在原地,转头看了看自己淤血的胳膊,眼眶里又闪出泪花,“朱肝,你先回去,替我看顾好莲,也千万别给他说我在这儿,也别说我断了条胳膊。”

    朱肝看的出权想要见莲,可不知怎么,她会说出这些话。

    权看出朱肝不解,也怕朱肝嘴里漏风,就一边命令一边哄到,“听着,莲如果知道了我断条胳膊,会影响我们报仇的计划,你要想报仇,就不能说。”

    朱肝心里是想报仇,可看着权为了报仇这样凄惨,实在于心不忍,他把心里的怒气吐出了口,语调也轻了起来,“那仇不报了,我带你去见他。”

    “不行!”

    厉声拒绝之后,权坚定果毅地转头走去,当她进了房间之后,转身有对朱肝说,“原来我们这个世界,有句话叫血债血偿,你一定要记得,仇必须报,不管什么代价!”

    说完后,权重重地砸上了门,而朱肝在外面,拳头紧紧握住,血液也滚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