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圣像的骑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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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助法术的力量，两人很快就赶到了市场。
“但是我还是觉得你是会错意了。”南诺斯扶着推车说道。
“不，主教说没错。”少女摇了摇头。
“哪句没错？”
“哪句都没错！”
天终于亮了，南诺斯在把柴米油盐装了满满一车后，终于闲出空来能仔细看看这名跟了自己一路的少女。
白金色的秀发，明亮的蓝眸，头顶带着低矮得像贝雷帽一般的白金相间的法冠。一颗象牙般洁白的宝石嵌在她的额饰上，被她的刘海轻轻地遮住。想必她的法冠和额饰都是具有提振精神力作用的魔法道具。她的秀发在脑袋偏后的位置束成两股，各自蓬松地垂下，感觉有些亲切和可爱。
白黄色的披肩下是一件朴素的白衫，披肩灰色的里衬上有一些金线点缀。白色的袖口宽大，袖子微长过胳膊，正是对施法者来说最合适不过的长度。白色的燕尾裙则采用了厚实的布料，裙脚处灰，复杂的符文线掺杂在裙子的边角处和少女的腰间。
不过，可能是刚才撞在墙上的原因吧，她整个人显得有些灰扑扑的。
南诺斯仔细地打量着少女，少女也在仔细打量着他。
少女最先看到的是他那张与众不同的面孔。刚才在夜色中还看的不清楚，现在看上去，他的皮肤真的是太过白皙了些，几乎都要在阳光下反射出光亮一般。他一头黑发，眼睛是新月人少见的浅棕色，五官是新月人中所不常见的五官，带给人一种奇妙的异域感。
南诺斯身上穿的乃是北方最常见的魔法师的打扮。一件黑色的短款法师袍。金红色的腰带，外加一条黑裤子和深棕色的皮靴。对于一个见惯了魔法师的人来说，这种打扮真是再平常不过了。不过对南大陆的施法者来说，南诺斯这样的袖子可能会显得有些特别。
由于南诺斯是使用便携神机装置取代法杖来辅助施法，所以南诺斯的法袍袖子并不宽大，而是更加方便的收口的样式。
说到这个，就不得不提“便携神机装置”这个东西了。便携神机装置是光复帝国最新的科技产品，使用它便可以非常方便地构建法术模型。
南诺斯的这款特别版还额外提供了五个基础法术位，可以将法术模型提前储存下来，在施法时还能让施法者省略冗长的施法环节和施法工具，做到瞬间施法。
魔法师进行施法的环节一般分为三步。
第一步，在脑海中构建法术模型。
第二步，通过施法工具和施法材料，引导法术。
第三步，将成型的法术施展出来。
虽然简单地分作三步，但实际上施法的具体环节真的非常繁琐。当然，是否繁琐还取决于法术的种类和难度。像是直接伤害性的法术，就要简单的多；而若是要创造一面墙壁，就要难一些；如果要用法术模拟翅膀，从而翱翔天际，那就更难了。
在这其中，法杖扮演了一个很重要的作用。法杖是一般魔法师集中精神力所必备的关键道具。但是到了南诺斯这里，法杖这种东西则被神机装置这一最新的科技成果完全地给替代掉了。正因为他不需要通过法杖和其他施法材料来辅助施法，所以他的袖口自然也无须拉长拉宽，一律按照行动便利的原则进行了裁剪。但为了与魔法元素的联系的更加紧密，袍子本身还是较为宽松的。宽松的法袍再加上今天披上的棉质大衣，现在的南诺斯看上去有些臃肿。
其实南诺斯这种短款法师袍的设计是上流社会相当嗤之以鼻的款式，被称为“盗贼法袍”。魔法在过去是被贵族所垄断的技艺，因而法袍通常被设计得奢侈和豪华。对于贵族来说，法袍不仅仅是施法者实力的体现，也是其身份地位的体现。魔法师大多是社会的上层，即使是在决斗当中，魔法师也是要讲究优雅和绅士的职业。在他们看来，这样简单粗暴的实用主义法袍有些野蛮，也有些不敬，是他们绝对无法接受的设计方式。
不过南诺斯可不会在意贵族们的眼光，毕竟实力就是一切。在衣着方面，即使老师的管家曾多次提醒他不要穿着成这样去参加上流阶级的宴会，但他还是依旧我行我素，怎么方便怎么来。从这个方面看上去，他和他的老师也是一模一样的超级实用主义者。在魔法普及后，即使是平民百姓在家中也能使用魔法。他总觉得，在现在这个年代，再去坚持所谓的贵族的矜持，在他眼里就有些太不开化了……
南诺斯很快就将视线收了回来，但脑中残留着少女戴着的那顶可爱的白金相间的法冠。
——不过少女似乎一时间看得有些出神。
“我这就要回旅店了啊……你确定要一直跟着我？”
“恩，”少女回过神来，“你知道骑士宣誓吗？”
“并不知道。”
“骑士宣誓就是……”
少女清了清嗓子。
“其实我也说不清楚……”
“……”
“但是，怎么说呢。就类似于成为一名侍卫或者是随从的感觉。在骑士宣誓之后，骑士要对主人负责，并且跟随和保护主人。”
提到这个，少女的眼睛似乎亮了起来。
“哈？所以我要有一位女骑士了？”南诺斯调笑道。
“才不是呢！是我，愿意让你，来做我的，骑士！”少女一个词一个词地蹦完了整个句子。
“哈？凭什么？”南诺斯假装皱起眉头。
“因为一般来说不都是骑士向公主宣誓效忠吗？！”
“难道你是公主吗？”
“……但总不能你来当公主吧？”
南诺斯张着嘴却发不出声，就好像被什么东西噎到了一样。
少女捋了捋前额上耷拉下来的头发，说：“好吧，但是如果我要这样一直跟着你，总该有个名分吧？”
名分这个词，似乎用的有些不太妥帖。少女说完也似乎意识到了这一点，“啊”了一声。
“那这样好了。”南诺斯说，“你宣誓对圣像效忠吧。”
“什么？可是骑士只能向人类宣誓效忠啊！”
“风后难道不是人类？”南诺斯反问道。
“可她只是一尊雕像……”
“你可是一名虔诚的风神信徒，效忠于风神的代言人，并守护在她身边，好像没有错吧？”
“没……我不管……我不管！”
南诺斯再傻也知道这样说下去也无济于事，于是又想了个办法。
“好吧，那这样吧，我们做个约定如何。”
“什么约定？”少女平淡地问道。
“如果你要一直跟着我的话，我们可以结为旅行上的伙伴。”南诺斯笑着说。
“旅行？”
“是啊，我是一名学者，游遍世界各地便是我一生的理想和追求。”南诺斯继续道，“我们若是结为伙伴，那就没有骑士与领主之间的那种上下等级之分。你虽然是受主教之命来守护圣像，但我觉得，主教的意思并不是真的让你守护圣像吧？既然你不得不跟着我，那我们为何不结为伙伴呢？”
少女倒是忽然有些明白，为什么主教要让她来“守护圣像”了。
估计主教是看到了她的迷茫和无奈吧。眼前的这个异邦少年，似乎正是一把能够治愈自己心结的钥匙啊。
从小便生活在教会里的她，除了日常的学习和祷告，几乎没有什么其他的活动。除了在教堂外帮助他人，也是很少有与同龄人一起相处的机会。自从成为了元素使后，少女和同龄人的接触机会也变得更加稀少。对于天赋不那么出色的施法者而言，学习魔法绝对是一门艰难而痛苦的事情。身为一名元素使，从最初的冥想，到感受元素，接触元素，再到支配元素，每个步骤都要花上三五个月的时间。缺乏了坚持的动力，也没有为之奋斗的梦想，这样的生活有些压得她喘不过气。
自己，究竟当初是为什么想要学习魔法的呢？
好像只是为了在主教面前，能有一个炫耀的资本吧。
真像是小孩子的想法呢。少女不禁噗嗤一声，笑意中，眼睛却有些湿润。
“伙伴……南诺斯？”
“恩？什么事？”
“南诺斯，南诺斯……真是个既不常见又难听的名字啊。”少女使劲眨了下眼，睫毛和眉毛都几乎要贴到一起了。
“……”南诺斯瘪了瘪嘴。
“元素使，琳，向您致意！”
“琳……真是个简单又好听的名字啊。”
少女听到这句话脸突然一红。
“总之请多多关照！”
在熙熙攘攘的人群和市场那嘈杂的背景音乐中，一对才认识不到半天的少年和少女，就这样结成了奇怪的约定。这个约定既没有表示束缚的“约”，也没有表示不变的“定”。
回去的路上，两人聊了起来。
“琳，你有梦想吗？”
“有吧。我想成为一名真正的元素使。”
“你现在不是吗？”
“水火土气，四大元素。一个合格的元素使能够感应到每一种元素的存在，而我却始终感应不到气元素的存在。”
“不仅仅是无法控制风暴和雷电的力量，加速、闪电、洞察、飞行、传送……气系的魔法我永远无法学会，因为我根本感受不到。”
“身为新月之地的住民，被风神所庇护着的住民，却无法感知到气元素……除此之外，我对其他系法术的应用也是半吊子的水平。”
“所以，当主教让我守护圣像时，我迷惑的，不仅仅是一个‘守护’那么简单。”
“其实还有梦想……吧。”
这席话让南诺斯想起了自己当初刚被老师带走的日子。
“你是教会的神职人员吗？”
“算是吧，我从小就被教会抚养长大，成为元素使的天赋还是主教发现的。不过即使努力了那么久，可结果还是令人有些失望。我有过考虑放弃修行魔法，但是想到能多学到一些魔法，就能为教会，为大家，为周围的人多做一些事情，我就坚持了下来。”
“没想到，你也是个努力的人呢。”
“怎么突然这么说。”
“我尊敬努力的人。无论天赋和家境，只要有一颗求知好学的心，和勤奋努力的品质，这样的人都会令我产生好感。”
“谢……谢谢。”
“对了，你的衣服。”
“恩？怎么了？”
“似乎有点脏——”南诺斯说着，便靠近了琳，将手放到了她的背上，将披肩上的灰拍打了下来。
“啪，啪。”少女也不知道这究竟仅仅只是手掌拍打衣服发出的声响，还是自己的心跳的声响。或许两者都有吧。
在回去旅店的路上，两人也是聊了整整一路，像是有完全说不完话题一样。
“加速，真是非常特别的体验呢。”
现在的太阳，仿佛已经完全驱散了一夜的雾气，照亮了整座银月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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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助法术的力量，两人很快就赶到了市场。
“但是我还是觉得你是会错意了。”南诺斯扶着推车说道。
“不，主教说没错。”少女摇了摇头。
“哪句没错？”
“哪句都没错！”
天终于亮了，南诺斯在把柴米油盐装了满满一车后，终于闲出空来能仔细看看这名跟了自己一路的少女。
白金色的秀发，明亮的蓝眸，头顶带着低矮得像贝雷帽一般的白金相间的法冠。一颗象牙般洁白的宝石嵌在她的额饰上，被她的刘海轻轻地遮住。想必她的法冠和额饰都是具有提振精神力作用的魔法道具。她的秀发在脑袋偏后的位置束成两股，各自蓬松地垂下，感觉有些亲切和可爱。
白黄色的披肩下是一件朴素的白衫，披肩灰色的里衬上有一些金线点缀。白色的袖口宽大，袖子微长过胳膊，正是对施法者来说最合适不过的长度。白色的燕尾裙则采用了厚实的布料，裙脚处灰，复杂的符文线掺杂在裙子的边角处和少女的腰间。
不过，可能是刚才撞在墙上的原因吧，她整个人显得有些灰扑扑的。
南诺斯仔细地打量着少女，少女也在仔细打量着他。
少女最先看到的是他那张与众不同的面孔。刚才在夜色中还看的不清楚，现在看上去，他的皮肤真的是太过白皙了些，几乎都要在阳光下反射出光亮一般。他一头黑发，眼睛是新月人少见的浅棕色，五官是新月人中所不常见的五官，带给人一种奇妙的异域感。
南诺斯身上穿的乃是北方最常见的魔法师的打扮。一件黑色的短款法师袍。金红色的腰带，外加一条黑裤子和深棕色的皮靴。对于一个见惯了魔法师的人来说，这种打扮真是再平常不过了。不过对南大陆的施法者来说，南诺斯这样的袖子可能会显得有些特别。
由于南诺斯是使用便携神机装置取代法杖来辅助施法，所以南诺斯的法袍袖子并不宽大，而是更加方便的收口的样式。
说到这个，就不得不提“便携神机装置”这个东西了。便携神机装置是光复帝国最新的科技产品，使用它便可以非常方便地构建法术模型。
南诺斯的这款特别版还额外提供了五个基础法术位，可以将法术模型提前储存下来，在施法时还能让施法者省略冗长的施法环节和施法工具，做到瞬间施法。
魔法师进行施法的环节一般分为三步。
第一步，在脑海中构建法术模型。
第二步，通过施法工具和施法材料，引导法术。
第三步，将成型的法术施展出来。
虽然简单地分作三步，但实际上施法的具体环节真的非常繁琐。当然，是否繁琐还取决于法术的种类和难度。像是直接伤害性的法术，就要简单的多；而若是要创造一面墙壁，就要难一些；如果要用法术模拟翅膀，从而翱翔天际，那就更难了。
在这其中，法杖扮演了一个很重要的作用。法杖是一般魔法师集中精神力所必备的关键道具。但是到了南诺斯这里，法杖这种东西则被神机装置这一最新的科技成果完全地给替代掉了。正因为他不需要通过法杖和其他施法材料来辅助施法，所以他的袖口自然也无须拉长拉宽，一律按照行动便利的原则进行了裁剪。但为了与魔法元素的联系的更加紧密，袍子本身还是较为宽松的。宽松的法袍再加上今天披上的棉质大衣，现在的南诺斯看上去有些臃肿。
其实南诺斯这种短款法师袍的设计是上流社会相当嗤之以鼻的款式，被称为“盗贼法袍”。魔法在过去是被贵族所垄断的技艺，因而法袍通常被设计得奢侈和豪华。对于贵族来说，法袍不仅仅是施法者实力的体现，也是其身份地位的体现。魔法师大多是社会的上层，即使是在决斗当中，魔法师也是要讲究优雅和绅士的职业。在他们看来，这样简单粗暴的实用主义法袍有些野蛮，也有些不敬，是他们绝对无法接受的设计方式。
不过南诺斯可不会在意贵族们的眼光，毕竟实力就是一切。在衣着方面，即使老师的管家曾多次提醒他不要穿着成这样去参加上流阶级的宴会，但他还是依旧我行我素，怎么方便怎么来。从这个方面看上去，他和他的老师也是一模一样的超级实用主义者。在魔法普及后，即使是平民百姓在家中也能使用魔法。他总觉得，在现在这个年代，再去坚持所谓的贵族的矜持，在他眼里就有些太不开化了……
南诺斯很快就将视线收了回来，但脑中残留着少女戴着的那顶可爱的白金相间的法冠。
——不过少女似乎一时间看得有些出神。
“我这就要回旅店了啊……你确定要一直跟着我？”
“恩，”少女回过神来，“你知道骑士宣誓吗？”
“并不知道。”
“骑士宣誓就是……”
少女清了清嗓子。
“其实我也说不清楚……”
“……”
“但是，怎么说呢。就类似于成为一名侍卫或者是随从的感觉。在骑士宣誓之后，骑士要对主人负责，并且跟随和保护主人。”
提到这个，少女的眼睛似乎亮了起来。
“哈？所以我要有一位女骑士了？”南诺斯调笑道。
“才不是呢！是我，愿意让你，来做我的，骑士！”少女一个词一个词地蹦完了整个句子。
“哈？凭什么？”南诺斯假装皱起眉头。
“因为一般来说不都是骑士向公主宣誓效忠吗？！”
“难道你是公主吗？”
“……但总不能你来当公主吧？”
南诺斯张着嘴却发不出声，就好像被什么东西噎到了一样。
少女捋了捋前额上耷拉下来的头发，说：“好吧，但是如果我要这样一直跟着你，总该有个名分吧？”
名分这个词，似乎用的有些不太妥帖。少女说完也似乎意识到了这一点，“啊”了一声。
“那这样好了。”南诺斯说，“你宣誓对圣像效忠吧。”
“什么？可是骑士只能向人类宣誓效忠啊！”
“风后难道不是人类？”南诺斯反问道。
“可她只是一尊雕像……”
“你可是一名虔诚的风神信徒，效忠于风神的代言人，并守护在她身边，好像没有错吧？”
“没……我不管……我不管！”
南诺斯再傻也知道这样说下去也无济于事，于是又想了个办法。
“好吧，那这样吧，我们做个约定如何。”
“什么约定？”少女平淡地问道。
“如果你要一直跟着我的话，我们可以结为旅行上的伙伴。”南诺斯笑着说。
“旅行？”
“是啊，我是一名学者，游遍世界各地便是我一生的理想和追求。”南诺斯继续道，“我们若是结为伙伴，那就没有骑士与领主之间的那种上下等级之分。你虽然是受主教之命来守护圣像，但我觉得，主教的意思并不是真的让你守护圣像吧？既然你不得不跟着我，那我们为何不结为伙伴呢？”
少女倒是忽然有些明白，为什么主教要让她来“守护圣像”了。
估计主教是看到了她的迷茫和无奈吧。眼前的这个异邦少年，似乎正是一把能够治愈自己心结的钥匙啊。
从小便生活在教会里的她，除了日常的学习和祷告，几乎没有什么其他的活动。除了在教堂外帮助他人，也是很少有与同龄人一起相处的机会。自从成为了元素使后，少女和同龄人的接触机会也变得更加稀少。对于天赋不那么出色的施法者而言，学习魔法绝对是一门艰难而痛苦的事情。身为一名元素使，从最初的冥想，到感受元素，接触元素，再到支配元素，每个步骤都要花上三五个月的时间。缺乏了坚持的动力，也没有为之奋斗的梦想，这样的生活有些压得她喘不过气。
自己，究竟当初是为什么想要学习魔法的呢？
好像只是为了在主教面前，能有一个炫耀的资本吧。
真像是小孩子的想法呢。少女不禁噗嗤一声，笑意中，眼睛却有些湿润。
“伙伴……南诺斯？”
“恩？什么事？”
“南诺斯，南诺斯……真是个既不常见又难听的名字啊。”少女使劲眨了下眼，睫毛和眉毛都几乎要贴到一起了。
“……”南诺斯瘪了瘪嘴。
“元素使，琳，向您致意！”
“琳……真是个简单又好听的名字啊。”
少女听到这句话脸突然一红。
“总之请多多关照！”
在熙熙攘攘的人群和市场那嘈杂的背景音乐中，一对才认识不到半天的少年和少女，就这样结成了奇怪的约定。这个约定既没有表示束缚的“约”，也没有表示不变的“定”。
回去的路上，两人聊了起来。
“琳，你有梦想吗？”
“有吧。我想成为一名真正的元素使。”
“你现在不是吗？”
“水火土气，四大元素。一个合格的元素使能够感应到每一种元素的存在，而我却始终感应不到气元素的存在。”
“不仅仅是无法控制风暴和雷电的力量，加速、闪电、洞察、飞行、传送……气系的魔法我永远无法学会，因为我根本感受不到。”
“身为新月之地的住民，被风神所庇护着的住民，却无法感知到气元素……除此之外，我对其他系法术的应用也是半吊子的水平。”
“所以，当主教让我守护圣像时，我迷惑的，不仅仅是一个‘守护’那么简单。”
“其实还有梦想……吧。”
这席话让南诺斯想起了自己当初刚被老师带走的日子。
“你是教会的神职人员吗？”
“算是吧，我从小就被教会抚养长大，成为元素使的天赋还是主教发现的。不过即使努力了那么久，可结果还是令人有些失望。我有过考虑放弃修行魔法，但是想到能多学到一些魔法，就能为教会，为大家，为周围的人多做一些事情，我就坚持了下来。”
“没想到，你也是个努力的人呢。”
“怎么突然这么说。”
“我尊敬努力的人。无论天赋和家境，只要有一颗求知好学的心，和勤奋努力的品质，这样的人都会令我产生好感。”
“谢……谢谢。”
“对了，你的衣服。”
“恩？怎么了？”
“似乎有点脏——”南诺斯说着，便靠近了琳，将手放到了她的背上，将披肩上的灰拍打了下来。
“啪，啪。”少女也不知道这究竟仅仅只是手掌拍打衣服发出的声响，还是自己的心跳的声响。或许两者都有吧。
在回去旅店的路上，两人也是聊了整整一路，像是有完全说不完话题一样。
“加速，真是非常特别的体验呢。”
现在的太阳，仿佛已经完全驱散了一夜的雾气，照亮了整座银月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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