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散财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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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延寿负责记录。”
公输族长经常主持这样的研讨会，有着丰富的实践经验，做起来自然轻车熟路信手拈来：“我认为，需要先确定规模范围、股东构成、人员搭配、地址选择、开业时间等逐项事宜。
先把这几件事情确定下来，接下来的事情自然就会有人主持操办。”
一提起生意经，甘员外可有了用武之地：“做生意最讲究先人一步，一步先步步先，才会成为此行业的领头羊，立于不败之地。
Biangbiang面横空出世，足以占据以面食为主秦地大众餐饮业的鳌头，再加上大师傅宫廷御膳的噱头和精湛手艺，还有我老甘家的独家秘制调料助力，短时间内，别人肯定难以望其项背。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要做就铺大摊子大干一场。”
甘员外如数家珍娓娓道来：“在北地郡，起码郡县所在地都要涉及到，这只是第一步；重心要放在长安城，辐射周边的咸阳、蓝田、宜春等地；最后扩张至秦地郡府所在地都要有Biangbiang面的招牌出现。”
甘员外一开始就给人画了一张充满诱惑金光闪闪的大饼，包括两位先生都有些不淡定，胖叔早就乐的不知东南西北。
一家前无古人的华夏快餐连锁店，西汉年间开始在北地三神殿酝酿孵化，即将破壳而出。
“员外，你的三步走方案的确很有想象力，就像童子滚雪球，很快就能达到可观的规模，三五年之内造就几个家财万贯的富家翁唾手可期。
可接下来的事情就比较棘手，想把生意扩展到秦地郡县所在地，其难度大增非人力所能企及。”
公输敖老爷子稳坐钓鱼台，指点江山激扬文字：“凡成就大业者，天时、地利、人和，三者缺一不可，相互关联却不可替代。
虽然我等谈论的只是一碗小小的面食，但想以一家之力波及秦地独揽硕果，几乎看不到一丝曙光。
此事，天时已备，但地利、人和有限，勉强在北地长安推广已强弩之末，后续乏力难有作为。
一来，秦地纵横千里，一来一往快马尚需十天半月，极难随时掌控；餐饮之业，事端频发，稍有不慎就会影响口碑砸了招牌；
再者，各地餐饮业市场格局稳固，领头的不外乎两三家而已。外人贸然涉足其间，定然会招致围攻，得不偿失啊！”
公输老爷子权衡利弊分析的头头是道，大伙纷纷赞同老爷子稳健的保守主张，尽管甘员外据理力争，但众人一致不看好他冒险激进的做派。
第一项议题商议无果，甘延寿面前的桑皮纸上依然空空如也。
胖叔根本就没有发言的机会，此时屁颠屁颠已经完全沦为沏茶添水的仆役而乐此不彼。
就在老头们陷入短暂沉默的时候，甘延寿小同学施施然开口说道：“学生有一策，可使爷爷的主张全部落地开花，遍布秦地。”
误入藕花深处，惊起一滩鸥鹭！
弘正大师和红毛道长皆为学术性人才，虽然对经商是门外汉，但对其中的原理一点就透，他俩望着眼前这个聪慧的弟子，满脸欣慰；
公输敖老爷子和甘员外可是专业人士，忽闻甘延寿可妙计安天下，刹那间都是一副‘计将安出’的表情。
甘延寿童言无忌张口就来：“我不就财神，可使财神就我！”
小猴子，你这是拿我们寻开心啊，谁特么不想财神爷就我，财神爷又不是你家的奴籍，凭啥听你使唤，想得美！
老头们毫不掩饰一脸鄙夷之色：小猴子，你就吹牛皮吧，看我们一会怎么收拾你，让你丢人丢到姥姥家！
“诸位长辈稍安勿躁，请听小辈慢慢诉说。”
唉，虽说老家伙们平日里小神童麒麟子叫得欢，其实自个明白，除了自家的老爷子沾沾自喜以为祖坟冒青烟以外，其他人大多是恭维之词，心底里咋想的只有天知道。
嘴上没毛办事不牢，星星还是那颗星，月亮还是那个月亮啊！
“财神爷是谁？”
甘延寿胸有成竹娓娓道来：“帝王的财神爷就是天下纳税的百姓、商贾的财神爷就是购物交易的顾客、寺庙道观的财神爷就是虔诚布施的信徒。
每个人眼中的财神爷各有所属，具体到餐饮业，财神爷乃是前来光顾的食客。这个财神爷的群体太庞大了，达官贵人出入高端酒楼，平民百姓喜欢街头摊子，各有所好，任何人也无法全面掌控客流。
自古华山一条道，唯有苦炼内功，提高质量，菜品不断推陈出新或独具特色，依靠信誉和口碑，稳定客源保证流量，方能长盛不衰。长安城的‘老孙家羊肉泡馍’等百年老字号，走的都是这个经营路线。
《孙子兵法》曰：凡战者，以正合，以奇胜。故善出奇者，无穷如天地，不竭如江海。
商场如战场，出奇制胜才是引领潮头的不二法宝。”
此时此刻进入状态的甘延寿化身为敲开阿里巴巴藏宝洞的小马哥，纵横捭阖挥斥方遒：“小子以为，此事可分两步进行，或曰：两条腿走路。
首先，在北地、长安铺开摊子作为立足之本。
时间就是金钱，速度越快越好；量不在多，贵于专精，以可靠的品质，优良的服务快速占领市场，扩大影响，树立口碑。
愚以为，北地在郁郅设立一家店铺作为总部足矣；
渭爷给我讲，长安城长宽十二里，人口逾百万，乃是天底下最繁华所在，游客熙攘，摩肩擦踵，往来不绝，这可是做饮食生意的洞天福地，占领这个制高点方可：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最合理的布局为，在长安城力争做到每坊有一家‘Biangbiang面’店铺，故而东南西北最少要设立三十六家门店，才能满足需求，做到全覆盖。
这样做的目的是好钢用在刀刃上，集中精力办大事。”
“停！”
弘正大师突然出声打断小猴子的演讲，双目灼灼：“延寿，刚才‘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五言绝句源自何处，哪位先贤所出？”
在座的除了胖叔，其他人皆为饱学之士，这才体会到小家伙口中蹦出五言绝句的高深意境和妙不可言，众人搜肠刮肚绞尽脑汁也找不到它的根源，目光也都集中到了小猴子的脸上。
日奶奶滴，大意了，沉淀了两千多年的文化积累，随意拎出来一丢丢，都特么是大浪淘沙留下的经典，对这年头的老古董来说，简直就是碾压式的降维打击啊。
虽事发突然但早在意料之内，甘延寿同学有无数预案可以从容应对。
而他现在的最大优势就是：不要脸！
小屁孩腰都没有，哪来的脸！
这年头木有纸尿裤，但我可以正大光明穿开裆裤啊！
做得好说得对我就是小神童文曲星，快给我点赞好评！
做了坏事闯祸了，我可是小孩啥都不懂，你咬我啊！
…………
“先生，学生刚才随口说的‘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是五言绝句？很厉害吗？这只不过是三神殿后龙首山登高的偶得而已，居高临下，人如蝼蚁，那种感觉真好玩。”
两位先生面面相觑，极力维护一种风轻云淡宠辱不惊的样子，心底下迫不及待的向背后的神仙发问：阿弥陀佛无量天尊，眼前这个小家伙到底是何方神圣？
遥远的天庭之上，两个老怪物桀桀怪笑：来自两千年以后的伯婆么佛（汉语拼音），参加过最强大脑、奥数竞赛、成语竞猜的妖孽！
公输敖老爷子显然想急着听小猴子的下文，被老和尚中途打断不乐意了：“行了行啦，‘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能当饭吃啊，老夫看还不如‘好钢用在刀刃上，集中精力办大事’来的实在，小猴子你接着讲第二步咋走。”
甘延寿心中默念道：杜兰特同志，咳咳！搞错了，是杜少陵先生，对不起啦，借用你的大作，就当给你凶名赫赫的远祖，汉武帝时期的酷吏杜周赎罪吧。
看到小猴子期期艾艾的样子，两位先生倒是满意，以为等候他们的旨意，端起茶杯示意甘延寿同学继续。
“以上学生所说的就是第一步，是立于不败之地的根本，是孙子兵法中所说的‘正’，就像公输爷爷建造高楼大厦，只有根基稳固，方能历经风雨，屹立千年不倒。”
甘延寿小同学扑棱着大眼睛开始天马行空：“不说两位先生的威望与人脉，仅凭借公输爷爷的运筹帷幄，祖父的不菲身家，想来经营好几家面馆并不是什么难事。等Biangbiang面馆在长安站稳脚跟，闯出口碑以后，接下来如果交给学生操作，那可就会有叫人耳目一新的秦腔上演，偶尔吼一声华阴老腔也肯定出彩。有道是：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
我就像风儿一样无忧无虑的飞翔，
金银财宝如同溪水哗哗流进我的账房；
无数商贾背着钱袋子跪在门前苦苦哀求，
请收下这份爱心吧，
我一定会竭尽全力帮您把
Biangbiang面的酸爽传遍四方；
胖叔提着擀面杖指点江山，
从黑压压的人群中筛选贤良，
看到面目可憎的家伙就当头一棒！
……”
弘正大师正襟危坐双手合十默念阿弥陀佛；
红毛道长看着小猴子无师自通跳大神满脸迷茫；
可怜的甘员外捂脸祈求二大爷三姑奶奶快快带走这个丢底鬼；
唯有公输老爷子和胖叔捂着肚子笑得前仰后合。
“咋滴，这种感觉不爽吗？”
小猴子就像萌态十足的吉祥宝宝满脸疑惑。
公输敖老爷子一摊手让他继续。
甘延寿笑呵呵的韵律不乱继续喷发他的奇思妙想：“当长安城的店铺火如朝阳日进斗金时，无数闻到荤腥的同行就会像苍蝇一样纷涌而上，都想分享这美妙的财富盛宴。
学生以为，此时我们要胸怀天下不能敝帚自珍，最应该做的事情就是敞开大门，来者不拒，一概笑脸相迎，竭尽全力把上门的财神爷伺候的服服帖帖，满载而归。
孟子曰：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难道我们在座的还不能将这份高尚的情怀发扬光大？大家好才是真的好嘛，只不过是一碗小小的‘Biangbiang面’而已，让利同行，共同发财，让喜欢面食的人们尽早能尝到这天上有地下无‘Biangbiang面’的至尊美味，岂不快哉！
为了做到尽善尽美，我们都要动起来——
两位先生都是书法大家，拿出最得意的‘Biang’字大作，肯定手到擒来；
公输爷爷也不能闲着，要根据两位先生的大作，设计出令人眼亮的招牌，并且让尧哥哥用奢华的木料制作出来，如果能镀金镀银再是最好不过了；
最关键的还是宫廷御膳传人胖叔，要手把手将‘Biangbiang面’的烹饪流程，一丝不苟的教给求学者——
如何和面、揉面、醒面、擀面、拉面，要详细到多长、多宽、多厚，份量几何等等；
熬一锅老汤需要多少水、如何炮制牛骨头、添加几种香料及用量、用时多长、火候如何掌握等等，事无巨细，要力求做到让来者百问不厌，包教包会，熟练操作为止；
学生也要潜心与胖叔研讨，随着汤锅大小的变化，试验出秘制调味包何时投入，最佳用量是多少，才能将味道提升到最佳。
为此，我要用最好的香料，上等纱布，制作出份量不同的调味包，比如一百碗、两百碗、五百碗等等，并详细标注，让使用者根据汤锅大小准确投料，从而保证其口味与老店的口味如出一辙不走样。
如果实际操作中还有问题，我们可以上门服务，既然包教包会就要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决不食言。
各位长辈，假如您们是想分一杯羹前来求教的同行，小子这般作为可否满意，欢迎提出宝贵意见建议，学生一定有则改之无则加勉。”
胖嘟嘟的小猴子，此刻已化身为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散财童子，浑身弥漫着一种祥和仁爱的光芒。
猴群里忽然闯入一头憨态可掬的小猩猩，关键是小家伙还带着无数垂涎欲滴好吃的，大声招呼他们：应有尽有，前来领取！
习惯了等级分明弱肉强食的家伙们，猛然间反而束手束脚不敢上前，叽叽喳喳纷纷质疑，但谁也不愿第一个出头露面。
四个老头和胖叔也瞬间感到三观尽毁，不认识眼前这个一反常态的小不点，熟悉而又陌生，路数不对呀！
他们宁愿相信母猪会爬树，也不会相信小狐狸会化身散财童子惠及天下！
事出反常必有妖！
欲知后事如何，且待明日分解！
“甘延寿负责记录。”
公输族长经常主持这样的研讨会，有着丰富的实践经验，做起来自然轻车熟路信手拈来：“我认为，需要先确定规模范围、股东构成、人员搭配、地址选择、开业时间等逐项事宜。
先把这几件事情确定下来，接下来的事情自然就会有人主持操办。”
一提起生意经，甘员外可有了用武之地：“做生意最讲究先人一步，一步先步步先，才会成为此行业的领头羊，立于不败之地。
Biangbiang面横空出世，足以占据以面食为主秦地大众餐饮业的鳌头，再加上大师傅宫廷御膳的噱头和精湛手艺，还有我老甘家的独家秘制调料助力，短时间内，别人肯定难以望其项背。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要做就铺大摊子大干一场。”
甘员外如数家珍娓娓道来：“在北地郡，起码郡县所在地都要涉及到，这只是第一步；重心要放在长安城，辐射周边的咸阳、蓝田、宜春等地；最后扩张至秦地郡府所在地都要有Biangbiang面的招牌出现。”
甘员外一开始就给人画了一张充满诱惑金光闪闪的大饼，包括两位先生都有些不淡定，胖叔早就乐的不知东南西北。
一家前无古人的华夏快餐连锁店，西汉年间开始在北地三神殿酝酿孵化，即将破壳而出。
“员外，你的三步走方案的确很有想象力，就像童子滚雪球，很快就能达到可观的规模，三五年之内造就几个家财万贯的富家翁唾手可期。
可接下来的事情就比较棘手，想把生意扩展到秦地郡县所在地，其难度大增非人力所能企及。”
公输敖老爷子稳坐钓鱼台，指点江山激扬文字：“凡成就大业者，天时、地利、人和，三者缺一不可，相互关联却不可替代。
虽然我等谈论的只是一碗小小的面食，但想以一家之力波及秦地独揽硕果，几乎看不到一丝曙光。
此事，天时已备，但地利、人和有限，勉强在北地长安推广已强弩之末，后续乏力难有作为。
一来，秦地纵横千里，一来一往快马尚需十天半月，极难随时掌控；餐饮之业，事端频发，稍有不慎就会影响口碑砸了招牌；
再者，各地餐饮业市场格局稳固，领头的不外乎两三家而已。外人贸然涉足其间，定然会招致围攻，得不偿失啊！”
公输老爷子权衡利弊分析的头头是道，大伙纷纷赞同老爷子稳健的保守主张，尽管甘员外据理力争，但众人一致不看好他冒险激进的做派。
第一项议题商议无果，甘延寿面前的桑皮纸上依然空空如也。
胖叔根本就没有发言的机会，此时屁颠屁颠已经完全沦为沏茶添水的仆役而乐此不彼。
就在老头们陷入短暂沉默的时候，甘延寿小同学施施然开口说道：“学生有一策，可使爷爷的主张全部落地开花，遍布秦地。”
误入藕花深处，惊起一滩鸥鹭！
弘正大师和红毛道长皆为学术性人才，虽然对经商是门外汉，但对其中的原理一点就透，他俩望着眼前这个聪慧的弟子，满脸欣慰；
公输敖老爷子和甘员外可是专业人士，忽闻甘延寿可妙计安天下，刹那间都是一副‘计将安出’的表情。
甘延寿童言无忌张口就来：“我不就财神，可使财神就我！”
小猴子，你这是拿我们寻开心啊，谁特么不想财神爷就我，财神爷又不是你家的奴籍，凭啥听你使唤，想得美！
老头们毫不掩饰一脸鄙夷之色：小猴子，你就吹牛皮吧，看我们一会怎么收拾你，让你丢人丢到姥姥家！
“诸位长辈稍安勿躁，请听小辈慢慢诉说。”
唉，虽说老家伙们平日里小神童麒麟子叫得欢，其实自个明白，除了自家的老爷子沾沾自喜以为祖坟冒青烟以外，其他人大多是恭维之词，心底里咋想的只有天知道。
嘴上没毛办事不牢，星星还是那颗星，月亮还是那个月亮啊！
“财神爷是谁？”
甘延寿胸有成竹娓娓道来：“帝王的财神爷就是天下纳税的百姓、商贾的财神爷就是购物交易的顾客、寺庙道观的财神爷就是虔诚布施的信徒。
每个人眼中的财神爷各有所属，具体到餐饮业，财神爷乃是前来光顾的食客。这个财神爷的群体太庞大了，达官贵人出入高端酒楼，平民百姓喜欢街头摊子，各有所好，任何人也无法全面掌控客流。
自古华山一条道，唯有苦炼内功，提高质量，菜品不断推陈出新或独具特色，依靠信誉和口碑，稳定客源保证流量，方能长盛不衰。长安城的‘老孙家羊肉泡馍’等百年老字号，走的都是这个经营路线。
《孙子兵法》曰：凡战者，以正合，以奇胜。故善出奇者，无穷如天地，不竭如江海。
商场如战场，出奇制胜才是引领潮头的不二法宝。”
此时此刻进入状态的甘延寿化身为敲开阿里巴巴藏宝洞的小马哥，纵横捭阖挥斥方遒：“小子以为，此事可分两步进行，或曰：两条腿走路。
首先，在北地、长安铺开摊子作为立足之本。
时间就是金钱，速度越快越好；量不在多，贵于专精，以可靠的品质，优良的服务快速占领市场，扩大影响，树立口碑。
愚以为，北地在郁郅设立一家店铺作为总部足矣；
渭爷给我讲，长安城长宽十二里，人口逾百万，乃是天底下最繁华所在，游客熙攘，摩肩擦踵，往来不绝，这可是做饮食生意的洞天福地，占领这个制高点方可：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最合理的布局为，在长安城力争做到每坊有一家‘Biangbiang面’店铺，故而东南西北最少要设立三十六家门店，才能满足需求，做到全覆盖。
这样做的目的是好钢用在刀刃上，集中精力办大事。”
“停！”
弘正大师突然出声打断小猴子的演讲，双目灼灼：“延寿，刚才‘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五言绝句源自何处，哪位先贤所出？”
在座的除了胖叔，其他人皆为饱学之士，这才体会到小家伙口中蹦出五言绝句的高深意境和妙不可言，众人搜肠刮肚绞尽脑汁也找不到它的根源，目光也都集中到了小猴子的脸上。
日奶奶滴，大意了，沉淀了两千多年的文化积累，随意拎出来一丢丢，都特么是大浪淘沙留下的经典，对这年头的老古董来说，简直就是碾压式的降维打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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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生，学生刚才随口说的‘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是五言绝句？很厉害吗？这只不过是三神殿后龙首山登高的偶得而已，居高临下，人如蝼蚁，那种感觉真好玩。”
两位先生面面相觑，极力维护一种风轻云淡宠辱不惊的样子，心底下迫不及待的向背后的神仙发问：阿弥陀佛无量天尊，眼前这个小家伙到底是何方神圣？
遥远的天庭之上，两个老怪物桀桀怪笑：来自两千年以后的伯婆么佛（汉语拼音），参加过最强大脑、奥数竞赛、成语竞猜的妖孽！
公输敖老爷子显然想急着听小猴子的下文，被老和尚中途打断不乐意了：“行了行啦，‘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能当饭吃啊，老夫看还不如‘好钢用在刀刃上，集中精力办大事’来的实在，小猴子你接着讲第二步咋走。”
甘延寿心中默念道：杜兰特同志，咳咳！搞错了，是杜少陵先生，对不起啦，借用你的大作，就当给你凶名赫赫的远祖，汉武帝时期的酷吏杜周赎罪吧。
看到小猴子期期艾艾的样子，两位先生倒是满意，以为等候他们的旨意，端起茶杯示意甘延寿同学继续。
“以上学生所说的就是第一步，是立于不败之地的根本，是孙子兵法中所说的‘正’，就像公输爷爷建造高楼大厦，只有根基稳固，方能历经风雨，屹立千年不倒。”
甘延寿小同学扑棱着大眼睛开始天马行空：“不说两位先生的威望与人脉，仅凭借公输爷爷的运筹帷幄，祖父的不菲身家，想来经营好几家面馆并不是什么难事。等Biangbiang面馆在长安站稳脚跟，闯出口碑以后，接下来如果交给学生操作，那可就会有叫人耳目一新的秦腔上演，偶尔吼一声华阴老腔也肯定出彩。有道是：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
我就像风儿一样无忧无虑的飞翔，
金银财宝如同溪水哗哗流进我的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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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毛道长看着小猴子无师自通跳大神满脸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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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咋滴，这种感觉不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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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输敖老爷子一摊手让他继续。
甘延寿笑呵呵的韵律不乱继续喷发他的奇思妙想：“当长安城的店铺火如朝阳日进斗金时，无数闻到荤腥的同行就会像苍蝇一样纷涌而上，都想分享这美妙的财富盛宴。
学生以为，此时我们要胸怀天下不能敝帚自珍，最应该做的事情就是敞开大门，来者不拒，一概笑脸相迎，竭尽全力把上门的财神爷伺候的服服帖帖，满载而归。
孟子曰：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难道我们在座的还不能将这份高尚的情怀发扬光大？大家好才是真的好嘛，只不过是一碗小小的‘Biangbiang面’而已，让利同行，共同发财，让喜欢面食的人们尽早能尝到这天上有地下无‘Biangbiang面’的至尊美味，岂不快哉！
为了做到尽善尽美，我们都要动起来——
两位先生都是书法大家，拿出最得意的‘Biang’字大作，肯定手到擒来；
公输爷爷也不能闲着，要根据两位先生的大作，设计出令人眼亮的招牌，并且让尧哥哥用奢华的木料制作出来，如果能镀金镀银再是最好不过了；
最关键的还是宫廷御膳传人胖叔，要手把手将‘Biangbiang面’的烹饪流程，一丝不苟的教给求学者——
如何和面、揉面、醒面、擀面、拉面，要详细到多长、多宽、多厚，份量几何等等；
熬一锅老汤需要多少水、如何炮制牛骨头、添加几种香料及用量、用时多长、火候如何掌握等等，事无巨细，要力求做到让来者百问不厌，包教包会，熟练操作为止；
学生也要潜心与胖叔研讨，随着汤锅大小的变化，试验出秘制调味包何时投入，最佳用量是多少，才能将味道提升到最佳。
为此，我要用最好的香料，上等纱布，制作出份量不同的调味包，比如一百碗、两百碗、五百碗等等，并详细标注，让使用者根据汤锅大小准确投料，从而保证其口味与老店的口味如出一辙不走样。
如果实际操作中还有问题，我们可以上门服务，既然包教包会就要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决不食言。
各位长辈，假如您们是想分一杯羹前来求教的同行，小子这般作为可否满意，欢迎提出宝贵意见建议，学生一定有则改之无则加勉。”
胖嘟嘟的小猴子，此刻已化身为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散财童子，浑身弥漫着一种祥和仁爱的光芒。
猴群里忽然闯入一头憨态可掬的小猩猩，关键是小家伙还带着无数垂涎欲滴好吃的，大声招呼他们：应有尽有，前来领取！
习惯了等级分明弱肉强食的家伙们，猛然间反而束手束脚不敢上前，叽叽喳喳纷纷质疑，但谁也不愿第一个出头露面。
四个老头和胖叔也瞬间感到三观尽毁，不认识眼前这个一反常态的小不点，熟悉而又陌生，路数不对呀！
他们宁愿相信母猪会爬树，也不会相信小狐狸会化身散财童子惠及天下！
事出反常必有妖！
欲知后事如何，且待明日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