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替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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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苍，你真的决定要代替我前往昭国吗？”红衣少女紧紧拉住眼前一身粗布麻衣、面部用面巾遮掩住的少年，眼中满是担忧与不舍地问道。她那娇艳欲滴的面庞此刻显得无比焦虑。
少年微微颔首，表示肯定：“是的，我会替你去往昭国。不过，你和达如一定要配合好我，绝不能让可汗察觉到任何异样。”
名为阿苍的少年虽然穿着朴素，但他发出的声音却宛如清脆悦耳的银铃一般，明显是女子的嗓音。然而，由于其巧妙地伪装成了男子模样，并以面巾遮住容颜，旁人难以窥得其真实相貌。
她紧紧地握住面前女孩儿的双手，用力地拍了拍，语气坚定地说道：“达亚尔，你要明白，即便没有你，我也必然会前往那个地方探寻个究竟，毕竟这么多年以来，我一直都在为此做着准备。”
听到苍术的安慰之词，达亚尔不仅没有感到宽心，反而流下了泪水，那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模样令人心生怜爱。她一边抽泣着，一边断断续续地说道：“然而……这并非普通的远行，而是前去和亲啊！更何况我们国家如今战败，此次前往只能算是乞求和平的联姻罢了。甚至，就连我未来将要嫁予何人都无从知晓啊。”
面对达亚尔的担忧与恐惧，苍术感到一阵无奈，但他还是伸出手轻轻托起达亚尔的脸庞，强迫她与自己对视，并用无比坚定的目光注视着她，郑重其事地说道：“你一定要相信我有能力安然无恙地归来。别忘了，我还有马叔和杜若为伴，而且达如早已事先派遣人手前往昭国协助我做好各项筹备事宜，难道不是吗？”
话音刚落，苍术便转头看向那位始终默默静坐在二人身旁的年轻男子，同时还微微颔首，示意他附和自己所言。
这位青年身姿伟岸、气宇轩昂，他的脸部线条犹如刀削斧凿般分明，肤色虽略带黝黑却更显其英俊潇洒之态，与达亚尔的容貌颇有几分相似之处。
听闻此言后，他微微颔首，表示认同，然后转头看向达亚尔说道：“目前来看，确实没有其他更为妥当的方法可选了。昨天苍术就已经安排马叔等人先行一步离开了。此外，我还让胡日查按照我们原先制定的计划提前行动，四处散播凉国公主身患重病且相貌丑陋近乎毁容的流言蜚语。你务必要相信苍术，她略会些拳脚，擅长骑马，而且通晓医道。只要所有事情都能依计行事，必定不会出现任何差错。”
然而，达亚尔在听完兄长以及苍术的一番言辞之后，并未能完全放下心来。只见她心急如焚地开口说道：“要不我去恳求父汗吧，反正我坚决不愿意出嫁！毕竟我可是他最为宠爱的女儿啊，他肯定会听从于我的！求求你们让我去找他试试看吧，好不好嘛？”
面对妹妹如此焦急的请求，达如一脸严肃地回应道：“今晚我自会派人护送你与清格勒会合。至于你，则需要尽快藏匿起来过上平静安稳的日子。待到所有问题得以妥善解决之后，我自然会前来寻你。”
听到哥哥的话，达亚尔的泪水像决堤的洪水一般涌出眼眶，顺着脸颊滑落。他哽咽着说道：“难道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吗？我实在不忍心让你们为了我去冒这么大的风险啊！”
苍术无奈地叹息一声，缓缓开口道：“这并不是你的错，自从梅朵姨母去世之后，我们就应该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其其格登上可敦之位后，必定不会放过你们兄妹二人。毕竟，她一心想要让自己的儿子成为未来的大汗。”
达如的脸色变得愈发沉重，他咬着牙，愤愤不平地说道：“父亲竟然不肯相信阿古达木与其其格暗中勾结，故意输掉了那场至关重要的战争。不仅如此，他还因为老师直言进谏而大发雷霆，甚至用鞭子狠狠地抽打了老师一顿。”说话间，达如紧紧握住拳头，关节因过度用力而微微发白。
苍术用力地拉过达亚尔的胳膊，紧紧地握住，然后神情严肃地看着她，郑重其事说道：“其其格居心叵测，她故意提出要你去和亲这个馊主意，还大言不惭地表示只有将最受宠爱的女儿远嫁他乡，才能充分展现出我们的诚意。其实呢，她这么做无非就是想惹怒达如，好让达如冲动之下做出忤逆可汗之事，从而引得可汗龙颜大怒。一旦计划成功，她便能轻而易举地将你们兄妹二人彻底击溃。现在你总该清楚这一切了吧？”
她那冰冷而又坚定的声音仿佛一把利剑，刺破了空气，继续传来：“正因如此，你绝对不能推辞这次和亲之事，一定要出嫁！唯有如此，可汗才会在内疚之余，念及对梅朵姨母以及你们兄妹的情分，而达如也能够借此机会巩固他在你父亲心目中的地位。”话已至此，无需多言，其中的是非曲直、利弊得失已经再明显不过。
达亚尔冰雪聪明，自然深知个中缘由。她原本躁动不安的情绪渐渐地平复下来，但眼神中仍旧流露出一丝担忧与不安。她微微低下头，轻声细语地问道：“阿苍，你和哥哥肯定会找到办法化险为夷的，你们都会平平安安的，对不对？”言语之间，满含着对苍术和兄长的信任与依赖。
“会的！”“一定会的！！”达如和苍术异口同声地回答道，他们的声音铿锵有力、掷地有声且异常坚定。
达亚尔缓缓站起身来，先是紧紧拉住达如那略显粗糙的手掌，然后又用力握住苍术修长白皙的手指，并将自己、达如以及苍术的三只手紧紧交叠握在一起。
“母亲临终之前曾经嘱咐过我们，今后无论遇到任何艰难险阻，都务必要互帮互助彼此照应，更要如同亲生兄弟姐妹一般和睦友爱。因为，咱们仨才是这世上最为亲近之人呐……”说到此处，达亚尔不禁有些哽咽难言，但很快便恢复如初继续说道：“所以，请你们一定不要让我失望啊！我始终坚信着你们终有一日定能寻到我的踪迹。届时，咱们一家人便可再度团聚啦……”
这注定是个不平凡的夜晚！万籁俱寂之时，一匹身姿矫健的骏马宛如幽灵般悄然离去，它穿过那片星罗棋布、如繁星点点般的圆顶帐篷。马背上，一个身形娇小而略显单薄的身影紧紧拉住缰绳，驾驭着骏马疾驰于辽阔无垠的草原之上。随着时间推移，她渐行渐远，仿佛要消失在地平线尽头。
与此同时，在众多圆顶帐篷中的某一顶内，一名面容姣好且略带英气的少女刚刚完成沐浴。此刻，她身着一袭华丽无比的锦衣，衣袂飘飘；又精心地涂抹上平日里从未使用过的胭粉，瞬间变得光彩照人，犹如脱胎换骨一般。
少女静静地凝视着铜镜中的自己，眼神略带一丝迷离与恍惚。这十余年来一直身着男装的日子，仿佛已经渐渐掩盖住了她身为女子的真实身份。
镜中的少女面容姣好，肌肤白皙如雪，柳眉如画，双眸清澈动人，宛如秋水般明净。就连站在一旁的女侍九儿也忍不住多瞧了几眼，眼中满是惊讶之色。
九儿原本是太子的贴身暗卫，数日前正在外执行任务时突然接到太子的命令，让她假扮成侍女跟随达亚尔公主前往昭国，并确保公主的安全无虞。直到刚才匆匆忙忙地赶到营帐内，九儿才知晓原来这次行程竟是由苍术代替公主远嫁他国。
对此安排，九儿深感困惑和不解。毕竟作为达如的暗卫，她对太子的好友——那位来自草原的游医苍术再熟悉不过，但在她的印象当中，苍术分明就是一个男子呀！
正在这时，达如从外面走了进来，九儿向达如行礼。
听到掀帘声，苍术猛地回过神来，她紧紧盯着门口，当看到来人正是达如时，她迫不及待地迎上去，焦急地问道：“一切都还顺利吧？”
达如看着眼前女装的苍术，心中不禁微微一动，但他迅速收敛起情绪，镇定自若地回答道：“放心吧，跟父汗辞别后，我就立刻安排让她安全离去。这会儿估计早已跑得无影无踪了。”
听到这个消息，苍术一直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她长舒一口气，缓缓站起身来。然后，她举起双臂，原地转了一圈，望向达如，问道：“你不是说昭国此次出征的将领霍将军曾经远远目睹过达亚尔的容貌么？那你快帮我瞧瞧，以我现在这样子，明儿个是否能瞒天过海呢？”
话刚说完，苍术突然留意到达如手中捧着一个精雕细琢的木质面具。
只见达如迈步向前，轻柔地将面具戴到她脸上，并安慰她说：“明日最大的难关不是霍时晏，而是要和我一同送行的阿古达木。但是你记住，你只需佩戴好此面具即可。届时，我自会向霍将军解释清楚，按照我们凉国的传统风俗，尚未确定驸马人选的公主，是决计不能在其他男子跟前抛头露面的。而且随侍左右的仆役也已统统换成了我的心腹之人。你的身形与达亚尔颇为相仿，只要谨记时刻戴着面具，少说话，便万无一失，绝不会露出破绽遭人识破。”
苍术微微颔首，表示同意，轻声说道：“待我们穿过达尔罕山，我便会使用药物引发自身面部过敏症状。如此一来，等全脸红肿，即便容貌有所改变，也不易惹人怀疑。”
“那你的脸以后…”
苍术知道他要说什么，她连忙打断他的话：“只要不抠不挠，待我服下解药以后，自然就会恢复。”
达如听完才安心下来，“九儿。”他低沉地呼唤着一直站立在旁侧的侍女。
“九儿在。”侍女迅速低头抱拳道，并向前迈进一步。
“从今往后，苍术便是你的新主人。所有随行之人皆听从你的调度指挥。而你，则需全心全意服从苍术之命。她若存于世，你亦可活命；她若遭遇不测，你也休想独活。可否明白？”达如的语调平静如死水一般。
九儿缓缓抬起头，凝视着达如那深邃的眼眸，原本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又瞬间垂下眼帘，低声回应道：“九儿明白。”
达如的语气稍稍缓和一些，轻柔地说：“苍术乃是我的表妹，其母正是前任和亲公主赫连达兰台，也就是我母亲的亲妹妹。正因如此，我定要确保她安然无恙！”
九儿的眼神中再度闪过一丝惊愕，但很快恢复平静。这次，她的回答异常坚定：“九儿明白！”仿佛在向达如立下生死誓言。
在距离此地十几公里之外的关隘之处，一支庞大而威严的军队正悄然驻扎着。他们并非寻常意义上前来迎亲的队伍，倒更像是一群守候着胜利果实、等待将其带回京城的战士。
夜幕降临，一轮明月高悬于天际，洒下清冷的光辉。月色之下，那些军士们围坐在篝火旁，尽情享受着美食与美酒带来的愉悦。他们大声谈笑风生，回忆着刚刚结束的那场惊心动魄的战役，同时也憧憬着回到晔城后与家人团聚的美好生活。
然而，在这喧闹的氛围中，却有一个与众不同的身影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只见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下，站立着一名身材修长、身披银色铠甲的男子。他昂首仰望着从遥远山顶缓缓升起的圆月，仿佛在沉思着什么。
这时，一个长得机灵可爱的圆脸少年手里提着一壶美酒和一只香气四溢的烤羊腿，兴高采烈地朝那个男人飞奔而来。\"将军！将军！羊腿烤好啦，您快来尝一口啊！\" 他边跑边喊，兴奋之情溢于言表，结果一不小心差点被地上的树枝给绊倒。
月光如水般倾泻而下，照亮了那个原本背对众人的男人。当他转身面对月光时，那身银光闪烁的铠甲散发出神秘而迷人的光芒，使得此刻的他宛如从天而降的神只一般，令人心生敬畏。
这个男人眼神深邃如海，鼻梁挺直如峰，脸庞轮廓分明且冷峻异常。在初秋微凉的夜风之中，他整个人散发出来的气息愈发清冷刺骨。\"怀左，做事不要总是这么鲁莽慌张。\" 男人的嗓音如同低音提琴般深沉而浑厚，透露出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威严。
刚刚站稳身体的怀左不敢有丝毫耽搁，连忙站直身子，收起脸上的笑容，一步一个脚印地朝着男人走去。
走到近前时，怀左先是关切地看了一眼男人肩膀上的伤口，然后才将手中拿着的食物和美酒递给男人，并略带埋怨地说道：“您肩上还有伤呢，得好好静养一段时间才行呀。”
说完这些之后，怀左并没有停下自己的话语，而是接着发牢骚道：“咱们前几日就应该撤军回国了，眼看着天气一天比一天冷，要不是那凉国送来了好酒好菜，还要把他们的和亲公主也一并送过来，谁会大老远地带她们回去哟！”
听到怀左这番话后，男人只是默默地喝了一口酒，随后低声叹息道：“这次凉国提出和亲，对于两国来说都是一件好事，这样一来，两国之间就能建立起友好的关系，边境的百姓们也就不用再遭受战争带来的苦难了。但如果和亲不成…”男人没再说话，只是又大口喝了一口酒。
男人话音刚落，怀左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似的，他皱起眉头追问道：“将军您的意思是说......”
怀左正欲开口说话，但他的话尚未出口，就被那个男人打断：“不必揣测，我们只需确保将人平安无事地带回晔城即可。”话音刚落，男人转身迈步走向营帐，没有丝毫犹豫和停留，仿佛对刚才发生的事情毫不在意。
怀左独自一人留在原地，望着男人远去的背影，若有所思。他静静地伫立在皎洁的月光之下，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迷茫和困惑。然而，仅仅过了一会儿，怀左像是突然回过神来一般，急匆匆地朝着男人离去的方向追赶而去。
夜晚的凉风轻轻拂过辽阔宁静的草原，带来丝丝凉意。这一夜看似与平常无异，没有任何异常之处。但是，在这片平静的表象之下，却是暗流涌动，仿佛有什么巨大的变化正在悄然酝酿着。
“阿苍，你真的决定要代替我前往昭国吗？”红衣少女紧紧拉住眼前一身粗布麻衣、面部用面巾遮掩住的少年，眼中满是担忧与不舍地问道。她那娇艳欲滴的面庞此刻显得无比焦虑。
少年微微颔首，表示肯定：“是的，我会替你去往昭国。不过，你和达如一定要配合好我，绝不能让可汗察觉到任何异样。”
名为阿苍的少年虽然穿着朴素，但他发出的声音却宛如清脆悦耳的银铃一般，明显是女子的嗓音。然而，由于其巧妙地伪装成了男子模样，并以面巾遮住容颜，旁人难以窥得其真实相貌。
她紧紧地握住面前女孩儿的双手，用力地拍了拍，语气坚定地说道：“达亚尔，你要明白，即便没有你，我也必然会前往那个地方探寻个究竟，毕竟这么多年以来，我一直都在为此做着准备。”
听到苍术的安慰之词，达亚尔不仅没有感到宽心，反而流下了泪水，那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模样令人心生怜爱。她一边抽泣着，一边断断续续地说道：“然而……这并非普通的远行，而是前去和亲啊！更何况我们国家如今战败，此次前往只能算是乞求和平的联姻罢了。甚至，就连我未来将要嫁予何人都无从知晓啊。”
面对达亚尔的担忧与恐惧，苍术感到一阵无奈，但他还是伸出手轻轻托起达亚尔的脸庞，强迫她与自己对视，并用无比坚定的目光注视着她，郑重其事地说道：“你一定要相信我有能力安然无恙地归来。别忘了，我还有马叔和杜若为伴，而且达如早已事先派遣人手前往昭国协助我做好各项筹备事宜，难道不是吗？”
话音刚落，苍术便转头看向那位始终默默静坐在二人身旁的年轻男子，同时还微微颔首，示意他附和自己所言。
这位青年身姿伟岸、气宇轩昂，他的脸部线条犹如刀削斧凿般分明，肤色虽略带黝黑却更显其英俊潇洒之态，与达亚尔的容貌颇有几分相似之处。
听闻此言后，他微微颔首，表示认同，然后转头看向达亚尔说道：“目前来看，确实没有其他更为妥当的方法可选了。昨天苍术就已经安排马叔等人先行一步离开了。此外，我还让胡日查按照我们原先制定的计划提前行动，四处散播凉国公主身患重病且相貌丑陋近乎毁容的流言蜚语。你务必要相信苍术，她略会些拳脚，擅长骑马，而且通晓医道。只要所有事情都能依计行事，必定不会出现任何差错。”
然而，达亚尔在听完兄长以及苍术的一番言辞之后，并未能完全放下心来。只见她心急如焚地开口说道：“要不我去恳求父汗吧，反正我坚决不愿意出嫁！毕竟我可是他最为宠爱的女儿啊，他肯定会听从于我的！求求你们让我去找他试试看吧，好不好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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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哥哥的话，达亚尔的泪水像决堤的洪水一般涌出眼眶，顺着脸颊滑落。他哽咽着说道：“难道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吗？我实在不忍心让你们为了我去冒这么大的风险啊！”
苍术无奈地叹息一声，缓缓开口道：“这并不是你的错，自从梅朵姨母去世之后，我们就应该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其其格登上可敦之位后，必定不会放过你们兄妹二人。毕竟，她一心想要让自己的儿子成为未来的大汗。”
达如的脸色变得愈发沉重，他咬着牙，愤愤不平地说道：“父亲竟然不肯相信阿古达木与其其格暗中勾结，故意输掉了那场至关重要的战争。不仅如此，他还因为老师直言进谏而大发雷霆，甚至用鞭子狠狠地抽打了老师一顿。”说话间，达如紧紧握住拳头，关节因过度用力而微微发白。
苍术用力地拉过达亚尔的胳膊，紧紧地握住，然后神情严肃地看着她，郑重其事说道：“其其格居心叵测，她故意提出要你去和亲这个馊主意，还大言不惭地表示只有将最受宠爱的女儿远嫁他乡，才能充分展现出我们的诚意。其实呢，她这么做无非就是想惹怒达如，好让达如冲动之下做出忤逆可汗之事，从而引得可汗龙颜大怒。一旦计划成功，她便能轻而易举地将你们兄妹二人彻底击溃。现在你总该清楚这一切了吧？”
她那冰冷而又坚定的声音仿佛一把利剑，刺破了空气，继续传来：“正因如此，你绝对不能推辞这次和亲之事，一定要出嫁！唯有如此，可汗才会在内疚之余，念及对梅朵姨母以及你们兄妹的情分，而达如也能够借此机会巩固他在你父亲心目中的地位。”话已至此，无需多言，其中的是非曲直、利弊得失已经再明显不过。
达亚尔冰雪聪明，自然深知个中缘由。她原本躁动不安的情绪渐渐地平复下来，但眼神中仍旧流露出一丝担忧与不安。她微微低下头，轻声细语地问道：“阿苍，你和哥哥肯定会找到办法化险为夷的，你们都会平平安安的，对不对？”言语之间，满含着对苍术和兄长的信任与依赖。
“会的！”“一定会的！！”达如和苍术异口同声地回答道，他们的声音铿锵有力、掷地有声且异常坚定。
达亚尔缓缓站起身来，先是紧紧拉住达如那略显粗糙的手掌，然后又用力握住苍术修长白皙的手指，并将自己、达如以及苍术的三只手紧紧交叠握在一起。
“母亲临终之前曾经嘱咐过我们，今后无论遇到任何艰难险阻，都务必要互帮互助彼此照应，更要如同亲生兄弟姐妹一般和睦友爱。因为，咱们仨才是这世上最为亲近之人呐……”说到此处，达亚尔不禁有些哽咽难言，但很快便恢复如初继续说道：“所以，请你们一定不要让我失望啊！我始终坚信着你们终有一日定能寻到我的踪迹。届时，咱们一家人便可再度团聚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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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此安排，九儿深感困惑和不解。毕竟作为达如的暗卫，她对太子的好友——那位来自草原的游医苍术再熟悉不过，但在她的印象当中，苍术分明就是一个男子呀！
正在这时，达如从外面走了进来，九儿向达如行礼。
听到掀帘声，苍术猛地回过神来，她紧紧盯着门口，当看到来人正是达如时，她迫不及待地迎上去，焦急地问道：“一切都还顺利吧？”
达如看着眼前女装的苍术，心中不禁微微一动，但他迅速收敛起情绪，镇定自若地回答道：“放心吧，跟父汗辞别后，我就立刻安排让她安全离去。这会儿估计早已跑得无影无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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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术微微颔首，表示同意，轻声说道：“待我们穿过达尔罕山，我便会使用药物引发自身面部过敏症状。如此一来，等全脸红肿，即便容貌有所改变，也不易惹人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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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术知道他要说什么，她连忙打断他的话：“只要不抠不挠，待我服下解药以后，自然就会恢复。”
达如听完才安心下来，“九儿。”他低沉地呼唤着一直站立在旁侧的侍女。
“九儿在。”侍女迅速低头抱拳道，并向前迈进一步。
“从今往后，苍术便是你的新主人。所有随行之人皆听从你的调度指挥。而你，则需全心全意服从苍术之命。她若存于世，你亦可活命；她若遭遇不测，你也休想独活。可否明白？”达如的语调平静如死水一般。
九儿缓缓抬起头，凝视着达如那深邃的眼眸，原本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又瞬间垂下眼帘，低声回应道：“九儿明白。”
达如的语气稍稍缓和一些，轻柔地说：“苍术乃是我的表妹，其母正是前任和亲公主赫连达兰台，也就是我母亲的亲妹妹。正因如此，我定要确保她安然无恙！”
九儿的眼神中再度闪过一丝惊愕，但很快恢复平静。这次，她的回答异常坚定：“九儿明白！”仿佛在向达如立下生死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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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站稳身体的怀左不敢有丝毫耽搁，连忙站直身子，收起脸上的笑容，一步一个脚印地朝着男人走去。
走到近前时，怀左先是关切地看了一眼男人肩膀上的伤口，然后才将手中拿着的食物和美酒递给男人，并略带埋怨地说道：“您肩上还有伤呢，得好好静养一段时间才行呀。”
说完这些之后，怀左并没有停下自己的话语，而是接着发牢骚道：“咱们前几日就应该撤军回国了，眼看着天气一天比一天冷，要不是那凉国送来了好酒好菜，还要把他们的和亲公主也一并送过来，谁会大老远地带她们回去哟！”
听到怀左这番话后，男人只是默默地喝了一口酒，随后低声叹息道：“这次凉国提出和亲，对于两国来说都是一件好事，这样一来，两国之间就能建立起友好的关系，边境的百姓们也就不用再遭受战争带来的苦难了。但如果和亲不成…”男人没再说话，只是又大口喝了一口酒。
男人话音刚落，怀左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似的，他皱起眉头追问道：“将军您的意思是说......”
怀左正欲开口说话，但他的话尚未出口，就被那个男人打断：“不必揣测，我们只需确保将人平安无事地带回晔城即可。”话音刚落，男人转身迈步走向营帐，没有丝毫犹豫和停留，仿佛对刚才发生的事情毫不在意。
怀左独自一人留在原地，望着男人远去的背影，若有所思。他静静地伫立在皎洁的月光之下，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迷茫和困惑。然而，仅仅过了一会儿，怀左像是突然回过神来一般，急匆匆地朝着男人离去的方向追赶而去。
夜晚的凉风轻轻拂过辽阔宁静的草原，带来丝丝凉意。这一夜看似与平常无异，没有任何异常之处。但是，在这片平静的表象之下，却是暗流涌动，仿佛有什么巨大的变化正在悄然酝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