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转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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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田达也听了林真一的劝慰，一把夺过茶杯，将里面的茶水一饮而尽，然后用手背抹了抹嘴角的茶渍，又愤愤不平地嚷了起来：“三年？就算再过三十年，我都能记得这件事情给我造成的打击有多大。
你们觉得，我要了医院三千万，是狮子大开口吗？少逗了，我还嫌他们给少了呢！一个著名的大医院，居然会犯下这么低级的错误，如果我把这件事情捅到新闻社，被记者报道出来的话，医院造成的损失应该连三十亿都不止呢！三千万，真是便宜他们了！”
日暮俊介摸了摸自己的鼻尖，难得的没有说话反驳。松田达也话糙理不糙，如果这件事发生在自己身上的话，他估计能气得把医院都给掀了。
听完松田达也的话，林真一还是有些不死心，他想了一会儿，迟疑地问道：“松田先生，如果你的身体除了高血压之外，其他什么毛病都没有。那，那你昨天晚上出鼻血，为什么要特意把枕头上沾到的血迹给藏起来呢？”
松田达也一愣，连忙解释道：“嗐，林警官，这我可真是冤枉啊。我是看那块血迹都发黑了，肯定是洗不掉了，所以怕给你们添麻烦，干脆就藏起来算了。早知道会被你怀疑，那我肯定是不会藏的。”
林真一仔细地观察着对面这个男人的表情和行为，却什么端倪都看不出来。难道说，真的是自己多心了吗？昨天晚上，松田达也那种谨慎小心的动作，真的只是他的性格使然吗？
松田达也冷眼看着林真一那张若有所思的面孔，心中不由得有些忐忑。医院弄错核磁共振照片这件事，本身其实是小事，但是，自己和那人唯一的交叉点，就在这件事情上。
为了不给那人惹上麻烦，他就连自己有高血压这件事都不想让警方知道。最近一段时间，自己清淡饮食，避免较大的情绪波动，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服药，也没有出过鼻血了。
谁曾想，他还是低估了自己的抗压能力。
松田达也这两天和警方说的这个故事，已经私下里练习了不下二十遍，力求不能有任何细节上的疏漏。但是，警视厅审讯室这个地方，给他的心理带来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
既然决定了来警视厅自首，松田达也就已经有了牺牲掉自己的觉悟，但是不管怎么说，他毕竟也只是一个普通的中年人而已，要他心情平缓，绘声绘色地诉说一个并不存在的故事，还要回答那两位警官时不时的提问，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老了，自己真的是老了。松田达也在心中苦笑，自己这条不中用的命，能换来那两个重要的人下半生的安全，也算是物有所值了。
日暮俊介见他神情恍惚，就知道三年前的那起医疗事故，松田达也是不会再吐露什么细节了。于是他清了清嗓子，决定还是先撇开这件事，把审讯的重点重新收回到长谷川春奈被杀案上来。
“松田先生，三年前的事我们暂时先不聊了，还是聊回长谷川小姐吧。自从那天见面，你们两个大吵了一架之后，是什么时候开始恢复了联系的？”
见日暮俊介主动岔开了话题，松田达也心中暗喜，他装出一副冥思苦想的样子，想了好一会儿才回答道：“什么时候恢复联系的？好像是一个多月之后的事了吧。”
那个时候，已是十一月初，距离松田达也和长谷川春奈闹翻那天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
在这段时间里，松田达也的生活已经恢复了以往的平淡。这几个月所发生的一切，就好像是他的一个梦，只有在回家之后，打开自己藏钱的小金库，看到里面那一捆捆的万元大钞，闻到那一阵阵纸钞特有的油墨香气，他才会感觉到，这些都不是梦，是已经发生了的曾经。
至于长谷川春奈，其实自从学校九月份开学之后，除了周末之外，她就不是经常回到这里来住了。松田达也曾经问过她，不住在这里，她岂不是要在学校附近再租一套？
对于这个问题，长谷川春奈只是冷笑了一声说，她平时是和几个女同学一起合租的，学校里关于她的风言风语不少，有人帮她打个掩护，还是有必要的。
这句话说得有些云里雾里，松田达也并不知道其中的深意。和其他女同学合租，能给她打什么掩护？但是既然长谷川春奈没有明说，他也不便多问，毕竟也确实不关他的事。
所以在他们闹翻了的这一个月的时间里，松田达也拢共也没有见过她几次，而长谷川春奈每次看到他，更像是在看隐形人一般，瞄了一眼就会迅速走开。
松田达也对她这冷漠的态度有些无语，但是也没有什么解决的办法。看来，北原苍介的下毒计划并没有什么成效，北原夏树的身体状况一切正常，自己这个所谓的“双面间谍”自然是洗刷不掉身上的冤屈了。
一想到这里，松田达也简直悔得肠子都青了。为了那区区两百万日元的酬劳，他居然把自己的财神爷都给气跑了。他的发财梦就此终结不说，还有图书馆绑架北原千夜的那个视频作为把柄被长谷川春奈握在手里，风险实在太大了。
没想到，就在松田达也以为，自己和长谷川春奈的人生轨迹就这样变成了两条平行线，再也不会相交时，转机就这样到来了。
那天，松田达也轮到早班，下午三点多就能下班了。十一月初的东京已经有了少许的萧瑟之意，气温在十几二十度左右上下。
松田达也脱下制服，换上一件薄款外套。像这种天气，去烧鸟店叫上几串鸡皮和鸡心，配上啤酒，最后再来上一碗叉烧拉面和配了辣椒油的煎饺子，那可真是完美的一顿晚餐了。
松田达也一边想着，一边走出了住宅区。可还没等他走到街上，就被一个声音叫住了。
松田达也听了林真一的劝慰，一把夺过茶杯，将里面的茶水一饮而尽，然后用手背抹了抹嘴角的茶渍，又愤愤不平地嚷了起来：“三年？就算再过三十年，我都能记得这件事情给我造成的打击有多大。
你们觉得，我要了医院三千万，是狮子大开口吗？少逗了，我还嫌他们给少了呢！一个著名的大医院，居然会犯下这么低级的错误，如果我把这件事情捅到新闻社，被记者报道出来的话，医院造成的损失应该连三十亿都不止呢！三千万，真是便宜他们了！”
日暮俊介摸了摸自己的鼻尖，难得的没有说话反驳。松田达也话糙理不糙，如果这件事发生在自己身上的话，他估计能气得把医院都给掀了。
听完松田达也的话，林真一还是有些不死心，他想了一会儿，迟疑地问道：“松田先生，如果你的身体除了高血压之外，其他什么毛病都没有。那，那你昨天晚上出鼻血，为什么要特意把枕头上沾到的血迹给藏起来呢？”
松田达也一愣，连忙解释道：“嗐，林警官，这我可真是冤枉啊。我是看那块血迹都发黑了，肯定是洗不掉了，所以怕给你们添麻烦，干脆就藏起来算了。早知道会被你怀疑，那我肯定是不会藏的。”
林真一仔细地观察着对面这个男人的表情和行为，却什么端倪都看不出来。难道说，真的是自己多心了吗？昨天晚上，松田达也那种谨慎小心的动作，真的只是他的性格使然吗？
松田达也冷眼看着林真一那张若有所思的面孔，心中不由得有些忐忑。医院弄错核磁共振照片这件事，本身其实是小事，但是，自己和那人唯一的交叉点，就在这件事情上。
为了不给那人惹上麻烦，他就连自己有高血压这件事都不想让警方知道。最近一段时间，自己清淡饮食，避免较大的情绪波动，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服药，也没有出过鼻血了。
谁曾想，他还是低估了自己的抗压能力。
松田达也这两天和警方说的这个故事，已经私下里练习了不下二十遍，力求不能有任何细节上的疏漏。但是，警视厅审讯室这个地方，给他的心理带来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
既然决定了来警视厅自首，松田达也就已经有了牺牲掉自己的觉悟，但是不管怎么说，他毕竟也只是一个普通的中年人而已，要他心情平缓，绘声绘色地诉说一个并不存在的故事，还要回答那两位警官时不时的提问，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老了，自己真的是老了。松田达也在心中苦笑，自己这条不中用的命，能换来那两个重要的人下半生的安全，也算是物有所值了。
日暮俊介见他神情恍惚，就知道三年前的那起医疗事故，松田达也是不会再吐露什么细节了。于是他清了清嗓子，决定还是先撇开这件事，把审讯的重点重新收回到长谷川春奈被杀案上来。
“松田先生，三年前的事我们暂时先不聊了，还是聊回长谷川小姐吧。自从那天见面，你们两个大吵了一架之后，是什么时候开始恢复了联系的？”
见日暮俊介主动岔开了话题，松田达也心中暗喜，他装出一副冥思苦想的样子，想了好一会儿才回答道：“什么时候恢复联系的？好像是一个多月之后的事了吧。”
那个时候，已是十一月初，距离松田达也和长谷川春奈闹翻那天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
在这段时间里，松田达也的生活已经恢复了以往的平淡。这几个月所发生的一切，就好像是他的一个梦，只有在回家之后，打开自己藏钱的小金库，看到里面那一捆捆的万元大钞，闻到那一阵阵纸钞特有的油墨香气，他才会感觉到，这些都不是梦，是已经发生了的曾经。
至于长谷川春奈，其实自从学校九月份开学之后，除了周末之外，她就不是经常回到这里来住了。松田达也曾经问过她，不住在这里，她岂不是要在学校附近再租一套？
对于这个问题，长谷川春奈只是冷笑了一声说，她平时是和几个女同学一起合租的，学校里关于她的风言风语不少，有人帮她打个掩护，还是有必要的。
这句话说得有些云里雾里，松田达也并不知道其中的深意。和其他女同学合租，能给她打什么掩护？但是既然长谷川春奈没有明说，他也不便多问，毕竟也确实不关他的事。
所以在他们闹翻了的这一个月的时间里，松田达也拢共也没有见过她几次，而长谷川春奈每次看到他，更像是在看隐形人一般，瞄了一眼就会迅速走开。
松田达也对她这冷漠的态度有些无语，但是也没有什么解决的办法。看来，北原苍介的下毒计划并没有什么成效，北原夏树的身体状况一切正常，自己这个所谓的“双面间谍”自然是洗刷不掉身上的冤屈了。
一想到这里，松田达也简直悔得肠子都青了。为了那区区两百万日元的酬劳，他居然把自己的财神爷都给气跑了。他的发财梦就此终结不说，还有图书馆绑架北原千夜的那个视频作为把柄被长谷川春奈握在手里，风险实在太大了。
没想到，就在松田达也以为，自己和长谷川春奈的人生轨迹就这样变成了两条平行线，再也不会相交时，转机就这样到来了。
那天，松田达也轮到早班，下午三点多就能下班了。十一月初的东京已经有了少许的萧瑟之意，气温在十几二十度左右上下。
松田达也脱下制服，换上一件薄款外套。像这种天气，去烧鸟店叫上几串鸡皮和鸡心，配上啤酒，最后再来上一碗叉烧拉面和配了辣椒油的煎饺子，那可真是完美的一顿晚餐了。
松田达也一边想着，一边走出了住宅区。可还没等他走到街上，就被一个声音叫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