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推荐阅读:宇宙职业选手斗罗大陆V重生唐三万相之王星门剑道第一仙雪中悍刀行一剑独尊全职艺术家牧龙师临渊行

一秒记住【三界小说网 www.xs3j.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上回说到程咬金喝了点酒,一上脑,单枪匹马扛着斧子就去杀杨广了。

    也不知该说他运气好还是不好,他到扬州城的时候,杨广还忙着中途派人追杀李家人呢,这江都还没到,倒是让程咬金给先到了。

    程咬金在扬州城晃荡了整两日,游手好闲,也没等来昏君杨广,便去酒楼喝酒。

    程咬金心里烦躁啊,想当初,他说什么都不愿意当这个皇帝,却无可奈何地登上了那个位置。有一度,瓦岗寨节节胜利,他心中沾沾自喜,难不成我程咬金真有当皇帝的命?可这回四明山围攻杨广,可是让他看清楚了,他压根就不是那块料!

    还做什么盟主?那就是块烫手山芋。瞧瞧,如今盟军败了,个个把责任推到了他头上,他还叫苦不迭呢。到底是谁主动请缨,非要去守东南西北四角的?又是谁力荐不能让罗成上山,对上宇文成都的?反正啊,这事若是成了,就是他们英勇,反观,这事如今败了,那就是他这个盟主一人的错,还害得罗成小弟下落不明。

    唉……想起这个,程咬金就灰心,萌生了退位的想法。

    “小二,再来壶酒!”程咬金大喊道。

    程咬金这一嗓子喊来小二哥注意的同时,也让经过该酒楼的几个士兵打扮的人上了心。

    这几个人是谁呢?

    正是本该护在杨广身边的王世充等人。

    原来啊,这杨广收到扬州城观花大臣的书信,说这皇上迟迟不到,这花期都要过了,琼花都焉焉的了,什么时候才能到?

    杨广一听,急了,他费尽心思南下,可不就是为了观赏琼花么?劳民伤财,开挖运河的。如今,很有可能看不着……他心急火燎的,赶紧命众人加快脚步赶路,这不,王世充作为先锋部队,便先一步到了扬州城。

    王世充还没来得及上扬州府,路过一家颇具规模的酒楼时,就听到大堂有人怒喝一声,中气十足,他忍不住往里头一瞧。

    这不瞧不要紧,一瞧吓一跳!

    这不就是前些日子四明山时,与之对峙的大魔国君王程咬金么?

    王世充立马揉了揉眼,嘿!还真是这个黑小子!且不说程咬金的长相实在突出,让人过目不忘,他手边那把大斧子简直就是要闪瞎他的双眼。

    王世充也没来得及细究程咬金怎么会出现在扬州,他赶紧伸手招了招手下人,凑在耳边吩咐了几句话,人便下去了。

    不多时,程咬金便喝得东歪西倒了,趴在桌上睡着了,瞧那小呼噜打的,让小二频频皱眉,这不,刚要上去推醒他,就被人拦在了半路。

    王世充带着人前来,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将人五花大绑了起来。

    等到程咬金酒醒,定睛这么一看,心说坏了,这是让人给逮了个正着。果不其然,就见到王世充正站在他前头俯视着自己呢。

    王世充心里可高兴了,这回逮着的可是条大鱼啊,若是给杨广送去,那可是大功一件,赏金什么的,自是不会少了。

    王世充将人往扬州府一押,嘿,真是什么好事都让他给赶上了,扬州府这边也抓了个人,这人是谁呢?

    乃是原先杨素之子杨玄感兵变时的军师,蒲山公李密。

    说到李密,就得说说他的来历,这人可是出生在不折不扣的大富之家,从他曾祖父,祖父那代,就是世代为官,到了他父亲这代,被封为隋朝的上柱国,蒲山郡公。

    李密这人自小聪慧,自从承了他父亲的爵位,便散发家财,招揽门客,礼遇贤才,从不吝啬。而且此人尤其爱好兵法,对谋略之事甚是精通,与杨素之子杨玄感交往甚密。

    当初杨素一死,不久杨玄感兵变之时,恰杨广二征高句丽,李密就是他的谋臣,他给杨玄感出了上中下,三条计策推翻隋朝,无奈杨玄感这人实在跟他老爹有差距,杨素好歹还是兴隋九老,脑子好使,敛财一流。但到了杨玄感这儿,差远了。

    他生生将李密给他出的三条计策给倒了个个,人李密分的上中下,他非理解成下中上,结果拿下策当上策去对付杨广,可不得兵败如山倒,落得身首异处。

    幸好李密逃得快,这才免于一死。

    可以这么说,人杨玄感李密造反那会儿,还没你瓦岗寨什么事呢。

    李密辗转多地,颠沛流离,吃尽了苦头,好不容易到了扬州,才刚踏进城门,就被人给抓了,原来他的头像早就被贴满了全国各地通缉。

    这不,两个原本不相干的人,这么凑巧就关到了一起,押在同一个大牢里,等候杨广一到就下令。

    程咬金瞧瞧了身边的人,一副病怏怏的模样,看着就寒碜,也不知道他犯了什么事,随口一问,顿时眼前亮了。

    ——原来这人就是蒲山公李密!

    要说程咬金怎么知道李密其人,那还得从秦琼当年救了李渊,被金蛇卫追杀,被困黑店,误杀了人说起。

    当年秦琼杀了人之后,本应斩首示众,是因为单雄信其中周旋,才得以发配北平府,最后认下了罗艺等人。而单雄信一绿林首领又怎么有这通天的本事?这还得仰仗他的旧识,也就是这位蒲山公李密。

    李密毕竟出生于四世三公之家,地位显赫,谁不卖他点面子,而他本人又乐善好施,爱结交江湖中人,这不单雄信求上门时,他一听是山东小孟尝之称的秦琼,二话不说就帮忙了。

    李密得知程咬金乃大魔国的君主时,也是惊讶万分,两人聊得甚是投机。

    当程咬金问及蒲山公你何以落得如此境地之时,回顾往事,李密感慨不已,将杨玄感之事和盘托出。

    程咬金是不知道其中曲折的,听李密这么一说,心下暗骂那杨玄感,怎的就生了这样的猪脑子,如若不然,杨广这昏君早就杀了。与此同时,也感慨李密此人心思慎密,谋略过人。若是他日能出去,一定要将他招进瓦岗……

    还招进瓦岗呢,程咬金一低头看到自己的模样,也不比李密好多少,不由得神伤。

    虽说他程咬金不怕死,但他现下是不得不信命了。就如他那老婆裴翠云一直说的:“老程啊,你大字不识一个的,没一点儿学问,做什么皇帝呢?反隋是好事,要是你把兄弟们都带到阴沟里去了,咱可对不住兄弟们啊,你瞧瞧,有合适的人,你就赶紧让位吧。”

    程咬金现下是真后悔了,要是早些让位,这些事都没有了,自己也不会胡来被逮住了。这下倒好,罗成小弟没找着,杨广没杀掉,自己倒是要先死了。

    程咬金唉声叹气之际,人李密也没闲着,已经和看守的大哥叨唠上了。

    李密那神态比之程咬金还不如,灰头土脸的,垂头丧气,一副万念俱灰,将死之人的模样,冲着那看守苦苦哀求:“大人,大人,你看小的此番是必死无疑的,我也不抱什么生的希望了,身上还有些银两,统统给你吧。”

    这看守一听,眼睛亮了,将信将疑道:“真给我?”

    “我这将死之人还要什么黄白之物。”李密苦笑道,说罢,真就将怀里的银子给掏了出来,递到了看守面前,“大人,跟您商量个事,这钱都给你都行,我反正都要死了,死之前,能不能给我些酒喝,喝醉了也就不知道痛了,你就当是可怜可怜我吧。”

    那看守想了想,觉得也没什么不可以,便将桌上现成的半壶酒直接递给了李密,钱也高高兴兴收进了口袋。

    程咬金这边水深火热,脖子就快和身体分家了,而被他一直念叨的罗成却是半点不知晓的。

    罗成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摸着身下柔软的床被,睁开眼看着头顶破旧的帷帐,有些迟钝。

    “你终于醒了。”门外传来一声惊呼声,三步并作两步,那人已经到了跟前。

    罗成撇过头看了眼那人,伸手揉了揉胀痛欲裂的脑袋,有气无力道:“这里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会在这里?”

    李元吉还没来得及开口,门口老头模样的人就已经惊呼起来了:“谢天谢地,这位公子你总算是醒了,你要是再不醒过来,我这小药铺子非得让人给拆了不可。”

    李元吉瞪眼过去,老头吓得往后缩了缩:“老夫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说,你爱住多久住多久。”

    罗成一边拍着脑袋,一边无力地瞥了眼李元吉:“我半路晕倒了?”

    李元吉居高临下,双手后附,一副公子哥的样,不屑道:“明知道自己身体不好,逞什么强,害的小爷我也走不了,累死累活地在这照顾你,那也就算了,半夜还说梦话,烦死人了。”梦话里喊的名字还不是我,我到底是瞎忙和什么。

    罗成皱着眉头道:“这次谢谢你。我现在醒了,你可以离开了。”

    李元吉一听这话,立马炸毛:“罗成,你什么意思?过河拆桥,翻脸不认人也没你这么快的!”

    罗成只觉得这人吵得脑袋涨,有些不耐烦道:“你刚才不是还嫌我耽误你的行程么?你现在可以离开了,回太原城去,你父亲,哥哥们正在等着你。”

    李元吉怒目圆瞠:“说什么不耽误我,你不就是讨厌我么?不管我做什么,你都看不顺眼,想赶我走。”

    罗成也被他这凶神恶煞的模样给惹急了,低吼道:“要想别人对你刮目相看,至少你得做出让别人尊重你的事来,难道就是靠你威胁老人家的手段,欺负老百姓的本事么?”

    李元吉气得脸都变了,伸出手指指着罗成直发抖:“好,好,我他妈贱,才会上赶着被你骂,我走,我这就走,不在你眼前碍眼。”说罢,转身大步走出房间。

    等到李元吉离开了,站在门口的大夫模样的老人家讷讷的,一副想说不敢说的模样。

    “老人家,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么?”罗成问道。

    老人满脸尴尬道:“小公子,其实你误会刚才那位公子了,那位公子真的很在乎你。你们初来时,他抱着你到老夫的药馆,手忙脚乱,几次险些摔倒,那紧张的模样,是装不出来的。“

    “后来,我给他开了药方,他怕我熬药不仔细,非得亲自看着。”

    罗成面上一僵,他实在想象不出李元吉那样的大块头蹲□熬药的场景。

    老人哭笑不得道:“那位公子也是个养尊处优的,他哪里是熬药的料啊,足足熬了三回,才熬好了一锅药。可喂你的时候,又犯了难,你的嘴就是紧抿着不张开,又来询问我,我说就得用灌的,他还非舍不得灌你。”

    “我跟他说你喝完药,不一定马上退烧,这高烧不退的,极其凶险,最好看着你点,给你勤换换额头上的湿巾,他可就上了心了,一夜敲了我房间门四五次,一会说你额头好像越来越烫了,让我想想办法;一会又说非让我再开个药方,给你服下;后来问我要些热水,给你湿润湿润嘴唇……这一晚上哟,真是没少折腾老夫……”老人捶着腰背,一脸苦笑,“这不,你烧退了,他其实心里比谁都高兴。”

    罗成面上不显,心里却是有些动容的,看着李元吉离开的背影,有些犹豫,转向老大夫道:“他没有威胁你?”

    老大夫微笑道:“那位公子啊,就是脾气大些,嘴硬心软,瞎子都能看出来他关心你。”

    罗成紧抿着唇,没有说话。

    李元吉愤愤然走出房间就后悔了,他跟一个病人置什么气啊,宇文成都生死不明,罗成气性是大了些。再想想,自己本身就不是什么好人,也难怪罗成会误解自己,最后又想,自己脾气怎么就这么冲呢……可是这离开的话,说都说了,难不成还能泼出去的水收回来?

    正当李元吉为难之时,眼角瞥到一个白色身影,立马假装捋了捋马背,似是自言自语道:“我说你这马儿怎么这么不争气?还汗血宝马呢,跑这么点路就跑不动了?我这还要赶路呢。”

    马儿长嘶了一声,似是不服气:你到底哪只眼睛看到我跑不动了?

    李元吉惴惴不安,还在想着折留下,身后传来说话声:“既然它跑不动就留下吧,你也留下吧。”

    李元吉笑颜逐开,偏回过身时,装的一本正经道:“这可是你说的,不是我想留下的,到时候别又说我赖着你。”

    罗成看了他一眼,转身回房,轻声道:“是我说的。”

    紧接着就听到李元吉兴高采烈地指使老大夫:“你,说你呢?还杵在那干嘛?还不赶紧替他把把脉,烧是退了,这忧虑之疾怎么说?”

    “你要是治不好,我砸了你的招牌。”语毕,似乎察觉到不对劲,赶紧又改口道,“小爷以前可没干过砸招牌的活,算了算了,饶了你吧。”

    罗成无语地摇了摇头,苦笑,这人怎么就这么别扭呢。

    作者有话要说: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