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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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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主人?啥意思?王妃?睿王爷要娶妃了?”文珠惊讶。

    “你莫要瞎嚷嚷。估摸着而已,其余的我也不知。”文庭摆摆手道。

    “哪家的姑娘这般倒霉?睿小王爷成日冷冰冰的,好似别人欠了他十万两白银似的。反正绝非怜香惜玉的主儿就对了!啧啧!”文珠撇了撇嘴角道。

    “呵呵,你一个丫头片子,懂何为怜香惜玉。难不成,晋王府的那位,是个怜香惜玉的主儿?”文庭揶揄道。

    “你这说啥什子的玩意儿?敢和你长姐这般玩笑,胆儿肥了去!”文珠红着脸儿,作势要打人。

    “哎哟哟,玩笑,玩笑而已,长姐饶命,嘿嘿!”文庭连连躲闪。

    忽地想起了啥,文珠停止打闹,回到桌子边儿,故作不在意地问道:“对了,你可识得驿馆膳间内的人?或是有无在那儿食过用荷叶作的膳食?”

    “你啥意思的来?”文庭蹙眉不解。

    “没......没啥意思,便是随口问问,我......”

    话音未落,有丫鬟在门前禀报:“请少爷小姐安。夫人命奴婢来请少爷小姐去用早膳。”

    “哦,知晓了。咱们一会儿过去!”

    “你方才问驿馆膳间的事儿作何?”

    “没事儿没事儿,我说了不过随口问问罢,走吧走吧,莫要让娘亲久等!”

    说罢,姐弟便你推我搡地嬉闹而去。

    ******************************************************

    驿馆书房。

    “本公子这方才刚刚离去,早膳还未有用完,便又被小王爷您给叫了来,就是为了此事儿?”文庭颇为诧异。

    “如何?你可有问题?”景毓淡淡道。

    “自然没问题,此事儿小的必当尽力!不过,你在南边儿的暗探桩子可比我手中的多了去了,查探起来,岂非更易?”文庭语含不解。

    景毓缓缓而道:“我已修书一份。不过,据目前局势而言,我不宜为此事儿在南边儿调动更多的暗探,只能借你手中之势。此事儿于你在南边儿的那些分号而言,应非难事儿。”

    “既是王爷之令,即便为难事儿,属下亦自当鞠躬尽瘁!属下手中之势,即为王爷之势,自是为王爷所用!”夏二作揖道。

    景毓食指敲桌,悠悠道:“鞠躬尽瘁与否,本王未有兴趣。最迟一月内,本王须得一个确切答复!”

    “属下遵命!”夏二正色。

    随即又手背撑着下巴,意味深长地盯着某人,笑嘻嘻道:“你做事,自是有你的道理。本公子本不该过问缘由。不过,身为朋友,我倒是多有一问,你莫要气恼。”

    “你有何事要问。”景毓蹙眉。

    “你要探查江南一带尤为君都附近,从从七品官员至一品官员府上所有被报亡故之贵女,与近些年来获罪官员之未嫁女,无论获斩抑或是流放。以及这些女子之肖像。此事玄机......可在于你那个心上人?哎哎,你莫要这般瞧着我!你方才亦是允了我有此一问!”夏二半玩笑半探究道。

    “是又如何,不是又当如何?”某人依旧淡淡道。

    “这般说来,你便是承认她是你的心上人了?”夏二顿时兴致昂扬。

    “此乃第二个问题,本王不必作答!”

    “可你若是探查出她乃罪臣之女,抑或是失踪却被家族报亡故之女。你该如何解了这局?”

    “本王以为,以本王之所有,又何须在乎一个女人的家族背景?”

    “你不在乎,可君都的那两位未必不在乎。若是被报亡故倒也罢了,死而复生的戏码确也有可编排之处。可若是......唉,睿亲王妃之位份非同小可,仅次于皇后与皇贵妃,你以为他们允许睿亲王妃乃一罪臣之女?此事关乎皇家体面!”夏二颇有担忧道。

    “皇家体面?呵呵,夏二公子何时也这般婆婆妈妈的来?”景毓含笑反问。

    “非也非也!本公子只是以朋友的立场,帮你认清一个现实罢了。不过,瞧你这胸有成竹之气儿,难不成已有了对策?莫非你只是要纳她为侧妃或贵妾?册罪臣之女为侧妃亦非易事的来,亲王侧妃亦有品级......”

    未等语毕,景毓已然缓缓起身,悠悠踱步至窗前,似是自言道:“既为本王唯一的女人,她自会被本王护以周全,亦会得到最好的一切。再者,本王作任何事,从来不须向任何人交待。其他任何之人的意思,于本王而言,不过无物。”

    夏二拍掌赞道:“好一个痴情种,果真出自景氏!不过,呵呵,你既是不在意这些,那又何必去探查她的来历背景?依你的性子,便是有个来历不明的王妃,他人亦无法阻止,恐怕连诟病亦是不敢的来。”

    “探查她的来历,并非其他,只是因为本王有更为重要之事要探查。这就不必与你所道来!”景毓冷声道。

    “罢了!本公子在此恭贺睿小王爷终是遇见了心里的那个人!”

    未有理会夏二的嘻笑,某人只依旧冷冷道:“一月后,若无明确答复,便勿要再见本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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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姑娘,王爷口谕,若是姑娘想阅书籍,可前去书房,自行选阅。”李内侍得了主子的令后,传达给已快将一本书卷阅完的若隐。

    闻言,若隐倒是来了兴致。

    刚刚还发愁来着,这寝屋内不过就一两卷儿书籍。而自个儿阅书一向迅速,若是阅完了去,该如何打发了时辰才好。

    这家伙,总算尚还有点良心!

    “我何时可去书房?”若隐问道。

    “回姑娘的话,王爷意思是,您若是愿意,可随时去那儿。”李内侍恭敬道。

    “那我现个儿便去!”

    说罢便起身。

    手头上的两卷书横竖从前就已习阅过,早便没了兴趣。

    去书房的途中,李内侍考虑了再三,快步上前,对若隐小心翼翼道:“姑娘,有句话,老奴不知当讲不当讲。若是姑娘不爱听,就当老奴多嘴得罪了。”

    “公公请讲。”若隐放慢了脚步。

    李内侍斟酌道:“王爷最为忌讳他人在书房停留,最多不过用来见客。即便是贵客,亦不可长时间停留。可王爷却独独允许姑娘......可见王爷对姑娘的用心。姑娘,您即便是不在乎这机遇,可亦是......不好成日给王爷施脸色的来。姑娘,恕老奴多嘴了。”

    闻此言,若隐尴尬地不知该说何好,只得闷闷地不作声儿,低着脑袋加快了步子。

    见若隐未有反应,李内侍颇为讪讪,心里头暗暗叹道:这世间敢于向这睿小王爷施性子闹脾气者,恐怕也只此这一人了去。此女子真真不可小觑也!

    其实,此时若隐这心里头亦不平静,只泛起了异样之感,好似是......丝丝的甜意。

    转眼间儿便到了书房门前,里头传来了阵阵的翻页声儿。

    “可是王爷在里头?”若隐诧异。

    “是,自今晨从主院儿出来了后,便一直都在此书房。”李内侍如是道。

    “怎不事先告知于我?”若隐一阵惊慌,扭头便要离去。

    “可姑娘方才并未有问老奴......”

    话音未落,见若隐已作离开状,李内侍急急道:“姑娘您这又是去哪儿?”

    “让她进来!”里头传来某人的声音。

    “姑娘请止步,王爷正传您进去。”李内侍为难道。

    若隐一只脚还未有踏出这院落门槛,便只得又不情不愿地返了回来.

    她心里头直抓狂道怎事先未有弄清楚某人在不在此处,便一古脑地撞了过来,活该倒霉了去!

    一步化作三步地慢吞吞地进了书房,向在书案前唇角勾着一抹笑意地某人浅浅福了一礼道:“小女子参见王爷。”

    可却是始终低着首。

    “既然来了,又何必离去?”某人淡淡道。

    “既然王爷在此,小女子不好打搅了王爷的公务。”

    “可若是本王说你并未有打扰呢?”

    “......”

    静寂了片刻,某人倒是先开口道:“这里书卷多,你自个儿慢慢去选阅罢。”

    闻此言,若隐本不欲耽搁时辰,便从书架上匆匆抽出两本书,连书名儿都未有细细看。

    “多谢王爷借书物。小女子已选好,向王爷告退。”说罢便迅速转身,准备离去。

    “本王何时说过,你可以离去了?”

    闻言,若隐后背一顿,脑袋发麻,只得缓缓转过身儿来:“你......你这又是何意?”

    “过来!”某人语声不明。

    若隐却倔强地杵在那儿,一声不吭,更是一动也不肯动。

    “可要本王再说一次?”此时某人寒冽的眸光聚落在她身上,让她不自在极了。

    她只得缓缓上前几步,唇抿得紧紧的,俏眉紧蹙。

    “坐下!”

    闻言,若隐抬首一瞧,只见主案桌的桌侧已然摆着一张椅子。

    印象中,先前这个位置好似并没有椅子来着。

    “王爷,这不合礼数!”若隐忙摆手拒绝道,语声儿逐渐细微。

    “本王既是礼数!”还是那个一如既往的不容置疑。

    若隐细声儿道:“可您并不习惯与外人共用书房!小女子回房阅书即可。”

    “与我而言,你非外人。再者,本王连寝房都与你共用了去,又何必在意与你共用书房?本王的一切,自可与你分享。”

    语声儿淡淡,却听出了别样的味道,这让若隐双颊霎红,心底一瞬间儿慌乱不已。

    她只得坐在了椅子上,捧书故作阅读状,颇为扭捏。

    某人已不再出声儿,只继续公务。

    此时书房内除却淡淡的呼吸声儿与偶尔的翻页以及拆信声儿,便无他话了去。

    空气中凝结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让若隐实在是坐立不安的来。

    过了约莫一刻钟的功夫,若隐的心神终是稍为安定了些,便忍不住悄悄抬眸。

    案桌上信件成堆。某人正将信笺专注地逐封审阅。

    随着所阅之信件的不同,他那斜飞入鬓的英眉在冷硬的面部上时而微微蹙起,时而舒展,时而紧蹙,又眸透寒光。

    全神贯注的神情使他本就俊美无双的脸庞更显一种难以言明的魅力,让他周身散发着一种致命的吸引力。这股吸引力直让若隐挪不开眼。

    发觉失态,若隐赶忙将目光转回到手中的书卷儿上。

    过了半晌,心思已全然不在书卷上的若隐又将目光从书中悄悄移向了身侧的某人。

    此时他已开始在书笺上笔走游龙。

    朝书笺上一瞧,只见他笔下的字形霸气磅礴,笔风张扬凛冽,却又不失大家风范,一股逼人的皇者之气扑面而来,震慑心魄,令人折服!

    不过二十的年纪,却已拥有超群绝伦的武功,出神入化的琴技,功力深厚的书字......

    他......他还有何样的本事是不会的......

    在这个轩昂的皇者独有之气宇的笼罩之中,若隐已是痴痴醉醉。

    她的明眸微垂,在乌密浓华的弯睫的遮挡之下,已柔情地溢出水,心底亦漾起了涟漪一片。

    “盯看了本王许久,可还未有瞧够?”这看似还专注在笔墨上的某人,忽地幽幽而道。

    若隐捧着书卷儿的双手猛然一抖,身子一僵,实实被唬了一跳。

    她的脸面儿顿时涨的彤红,语无伦次地心虚道:“我......我何时瞧着你了......”

    再匆匆低首,惊见自个儿手中的书卷儿其实从初始便已被她拿倒了来。

    若隐大为窘迫,此时好似一个偷吃甜食却被抓了包的小孩,手足无措,恨不得钻进地缝内。

    “心思既是不在这书卷上头,不若过来给本王研墨。”语声儿云淡风轻,却又含有一抹谑味,眸光笑意融融,却又深邃莫测。

    “我......这......”

    “可要本王再说一次?过来给本王研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