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2.第302章 为了离君莫，变成一只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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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即便夜雪霁能看得懂因果谱，又能如何？她又不是一个能请教的活人，何况，就算夜雪霁现在活着，她也不一定会教她的吧？
可阴九下面的话却让夜星阑如梦惊醒：“她不会教你，她身边的人却可以教你。 （）”
夜雪霁身边的人……
能知道她的一切，和她一样看得懂因果谱的人……除了那个男人，再也不会有别人。
阴九看夜星阑已经明白了自己的意思，淡淡声道：“他和夜雪霁曾经相互信任无间，传闻，夜雪霁突然盗取长明灯而得王女之力，也是为了他。既是如此，后其修炼因果谱，应也不是为了得到至高无上的力量，故而她的七彩神力并没有修炼完全，也说得通了。”
“你想说什么？”夜星阑不想提及离君莫的名字，刻意避开阴九的目光。
“我想说的你心里应该已经清楚了。”阴九轻声，眯眸。乍一看，神态竟有几分似离君莫，离君莫打什么主意的时候，也总会露出这样狡黠的目光。
阴九说的，她当然是明白的。
夜雪霁曾和离君莫亲密无间，此中爱恋无人能及，能甘愿上刀山下火海，自是豁出性命也想相守一生，所以，两人虽身怀震天慑地之力，也弃之不惜。
这样看来，夜雪霁所学所知，离君莫也应尽数知晓，甚至有可能，便是为了保护夜雪霁，他才同她一起参破了因果谱。
若真如传言，她为他盗取长明灯，而一如阴九所想，他也为保护她，与她同习因果谱，两个人可真是羡煞旁人的佳话一段，纵然结局惨淡，也无怨无悔。
但只是想到他们的过往，夜星阑便觉得心中被狠狠揪了一下，所以尽管知道阴九说的不错，也下意识的不想承认。
“只是推测罢了，再说，就算他真的知道，他现在失忆了，还能记得吗？”夜星阑说着，声音却不由自主的没了底气。
除了离君莫和夜雪霁的那些过往，就连想一下离君莫，她现在都觉得心里很不舒服。
“屠离逐魂是失忆了，可是也没有忘记一身的功法，若他真的能读懂因果谱，我认为，不妨一试。”阴九似乎故意对夜星阑的心思视而不见，仍旧不急不缓声道。
“试什么试？他现在根本就不记得我了，我也不知道他在哪儿，连人都找不到，更别说什么帮忙了……”
说着，夜星阑竟兀地心中一动，虽然她不想再多思多忧，平添惆怅，可是反面一想，借此说不定可以见到他，哪怕只有一丝的希望。
“你想见他，对吧？”见夜星阑沉默下来，阴九毫不犹豫戳穿了她的心事，夜星阑瞪了他一眼，但却没反驳。
阴九的目光缓慢落在夜星阑手中的阑离戒上：“你的戒指上有他的精血，可以寻找他的位置，若……”
但说着，他却欲言又止的停顿下来。
“若什么？”直到夜星阑急急追问，阴九才是耍弄她般扬唇：“这个方法有些耗费力气，还很不道德，但是却可以让你立刻见到想见之人，不过若是不想见的话，用这个方法，却是不值当的。”
夜星阑面上绯红，噎了半晌，只得败下阵来，小声道：“算你说对了，我想见他，你有什么办法？”
夜星阑微微颔首，扭头不看阴九，可阴九却故意从窗边走来，朝着夜星阑坐下：“我是镜灵，可以窥探任何人的内心，而内心感应最强烈的，莫过于镜子的主人。”
夜星阑微微讶异，她并不清楚阴九的来历，但阴九是镜灵，幻化的样貌多半是常常照镜子的镜子主人的模样，这么说，难道他曾是离君莫的配镜？
可还不等夜星阑问出心中所想，阴九便道：“我镜子的原主人并不是屠离逐魂，但我被主人赠于他多年，他与我最为心灵相通。”
“你的主人？”夜星阑疑惑的望着阴九：“若离君莫并非你的主人，那你……”
“我的样子，确非主人所赐，只是主人心中所想，便以镜子所记，日-日观之，以解思念。”阴九淡淡道。
夜星阑心里微微一沉，脱口便道：“这么说，你的主人，所思所念之人……是离君莫？！”
阴九似是没有听见夜星阑的话一般，目光望向一侧，许久，才以极其恍惚的声调“嗯”了一声：“主人，很喜欢屠离逐魂。”
夜星阑望着阴九被月光浸没得侧脸，心中莫名漾起阵阵酸楚，虽说不清道不明，但只是听阴九念起“主人”二字，她便觉得有种难言的怅然萦绕于心口，如霾难驱。
“你的主人是什么样的人，是离君莫的朋友？”夜星阑忍不住问道，喜欢离君莫的女人很多，像是夜雪霁，皇甫雨晴……看起来，阴九的主人也当是其中一位。
原先，她还以为，阴九懂得情感，又清楚离君莫与夜雪霁的事情，或许他曾经口中提到的女人，会是夜雪霁，现在看来，那个女人并非夜雪霁，而是他的主人。
“屠离逐魂并不认识主人。”
阴九的话让夜星阑更加惊奇。
“不认识？”
阴九似乎并不想过多的提及他口中的主人，但样子又是十分平静，近乎冷漠的平静。
“主人喜欢他罢了，所以将我变成他的样子……自主人死后，我便一直跟着屠离逐魂，虽然，我从没在他面前出现过。”
夜星阑这才了然：“怪不得……”
怪不得离君莫会不知道阴九的存在，一个无影无形的镜灵，对当时眼中只有夜雪霁的离君莫来说，真是微不足道的存在……他的主人，自然也是一样。
不过尽管阴九的声调没有一丝波澜，夜星阑却仿佛听到了他的情绪，他对离君莫的情绪，还有他的主人的情绪。
“你根本不想见离君莫……”夜星阑若有所思的说道：“不，或者说，你根本是讨厌他……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想要他的心？”
阴九似乎意识到了话题被夜星阑带的太深入，蓦地笑了：“像我这样的灵，自然都想要一颗有血有肉的心，更别说是力量强大的心，屠离逐魂的心早就该是我的。”
“既然你这么想要他的心，为何还要帮我？”夜星阑反问。
阴九不假思索道：“我当然是希望你能把那颗半成品，变得更加完美，再拿给我。”
“你真是这么想？”
“不然呢？”
阴九冷笑着起身，一把攥住夜星阑的手，抚着阑离戒，又道：“我可不像你们一样，有心有血有肉，有感情。我能做的，都是为了我自己。”
夜星阑楞了一下，立即抽开自己的手：“别用你这张脸这样看着我。”
阴九淡淡勾唇，摸了摸面具：“是吗？尽管带着面具，用这样一张脸和你相处，你还是会把我当做他吗？要不是镜子已经碎了，我也希望，能不要这样一张别人的脸。”
“不是说你有办法让我见到离君莫吗？说罢。”夜星阑心口没来由的一闷，冷冷终止了和阴九的谈话。
“用你的灵力将我和阑离戒相连，阑离戒定其位，我便可通他心魂，造出一条只有魂魄才能通达的灵路，让你立刻见到所思之人。只是，你需要汇聚全身的灵力，以魂魄去到他的身边，稍有分心，你便会有魂飞魄散的危险。”说完，阴九盯向夜星阑：“不过以你现在的强大灵力，只要专注，是不会出事的。”
夜星阑听闻方法，几乎想也不想就想点头，可还是犹豫了下。
“你有顾虑。”阴九有些惊诧：“看来你现在的心意，也不似当初坚决了。”
“不是的，”夜星阑轻吸一口气：“我只是在想……见到他，我该说些什么。”
阴九怔了怔，眼里一抹难以察觉的柔光现过，很快又回归于清冷：“你现在去见他，都是为了因果谱，不是吗？”
“没错，可……”
阴九声落，夜星阑还来不及多做犹豫，阑离戒便光芒乍现，同他身周的蓝光相融，阴九已经擅自开始行动了！
夜星阑心下一横，也闭上双目，汇聚灵力，不多时，真如阴九所说，阑离戒中离君莫的精血发挥效用，指引她的魂魄穿越了阴九制造的连接空间！
夜星阑睁眸，看一眼光芒大绽的阑离戒，再透过身前透明的蓝光，望向此处漆黑的荒林，心中不免激动……离君莫就在这里！
“恶鬼谷到底在什么地方？”突然，一道熟悉的声音让夜星阑整个人都颤抖起来。
是他！
是他的声音！
夜星阑冲向声音的方向，可看到离君莫身影的一瞬，却再也不敢往前。
远处的离君莫，身旁跟着的是皇甫雨晴，虽然他一手擒着她的脖颈，一手持着蓝光凛冽的华贵长鞭，态度看起来并不怎么好，但他们靠的那么近，却还是让她心中不是滋味起来。
他曾几何时，也是这样贴着她的耳根，用这样无比低沉的声音说着话。
只是，越是美好的时候，越是容易猝不及防间，便再也无迹可寻……
“我，我也不知道，我真的……真的不知道……”皇甫雨晴艰难的开口。
“我已经和你在这鬼地方缠了三天，你真当我会相信，你是来帮我的？”离君莫声色轻慢，不阴不阳的口吻在深夜里让人不由胆战心惊。
“我当然是帮你的，我发过誓……”
“我怎么知道，你没有对神族也发过誓？”
“屠离逐魂，一路上，我都是对你真心真意……”
皇甫雨晴话还未说完，离君莫的头便猛地一回，回向夜星阑站着的大树：“谁？”
夜星阑陡然一惊，吓得差点惊叫出声！
他发现了！
他……发现她了！
离君莫此刻的模样无比高贵，眉心蓝印如冰，耀眼刺目，白发里坠着妖冶墨蓝，与耳际坠着的璀璨骨链缠绕，沿着他纤长邪魅的脖颈，华丽坠下……
坠在他生满幽夜蓝莲的沧溟烈火衣上。
夜星阑紧张的想说什么，可张了张嘴，却如所料般什么也说不出来。
但这种煎熬只持续了片刻，她就发现，离君莫看着她的眼光极其苍白冰冷，就像是在看一个透明人般，飘散无神。
“放心，你在我制造的隐蔽空间里，你的魂魄即便在他面前，他也是看不到的。”
就在此时，夜星阑听到了阴九的声音。
阴九并不在她面前，可阴九说话的时候，夜星阑周身的蓝光便强了几分，果然如他所言，他是以自己的灵，制造了一个空间，隔绝了她和离君莫。
夜星阑一怔：“那我不是无法同他说话了吗？”
“不要紧。”阴九微微沉声：“你可以借助别的身体，不管是人是妖，灵力越弱越能持久……就像你身后的这只，野猫。”
夜星阑连忙回头，这才看到，原来身后有一只约莫三个月大的小野猫，瑟缩着从落叶中窜出！
怪不得刚刚离君莫看向这里，他是发现了这只小猫！
没有犹豫，趁着小猫还没逃开，夜星阑迅速的进入了它的体内，一张口，轻轻的“喵”了一声。
“该死，是猫叫！”夜星阑用意念对阴九说道：“这样的话，我和离君莫说话他也听不懂吧？”
阴九声调似笑非笑：“说不定呢，他可是魔王啊，不过就算听不懂也没关系，这猫叫……有时候比人说话，好听多了。”
“你是想整我吗？”夜星阑气急败坏的质问。
阴九仍旧从容：“主人阁下，我并没有让你附在一只猫的身上，是你自己上去的。”
“我该……该怎么出来？”夜星阑咬咬牙，懊恼的问，进去很容易，可是要出来的时候，她才发现，她无法用一个没有灵力的野猫帮自己把魂魄分离出来！
“别担心，我可以帮你，但是如果出去了，你的魂魄会立即回到体内，就不能继续留在这里了。”
“那就先回去吧！”夜星阑想也不想就道。
阴九故作为难：“被迫剥离魂魄，魂魄数月之内都不能再脱离体内，否则后果可是不堪设想的。”
“你……”夜星阑听出来阴九的意思了，看来，他是不想让她离开这只猫！
“稍安勿躁。”阴九见差不多了，才慢条斯理道：“其实附在一只猫身上，说不定会是个好机会。屠离逐魂那样防备心重的人，人妖都不能靠近，可爱点的野猫，说不定会是个例外。”
但即便夜雪霁能看得懂因果谱，又能如何？她又不是一个能请教的活人，何况，就算夜雪霁现在活着，她也不一定会教她的吧？
可阴九下面的话却让夜星阑如梦惊醒：“她不会教你，她身边的人却可以教你。 （）”
夜雪霁身边的人……
能知道她的一切，和她一样看得懂因果谱的人……除了那个男人，再也不会有别人。
阴九看夜星阑已经明白了自己的意思，淡淡声道：“他和夜雪霁曾经相互信任无间，传闻，夜雪霁突然盗取长明灯而得王女之力，也是为了他。既是如此，后其修炼因果谱，应也不是为了得到至高无上的力量，故而她的七彩神力并没有修炼完全，也说得通了。”
“你想说什么？”夜星阑不想提及离君莫的名字，刻意避开阴九的目光。
“我想说的你心里应该已经清楚了。”阴九轻声，眯眸。乍一看，神态竟有几分似离君莫，离君莫打什么主意的时候，也总会露出这样狡黠的目光。
阴九说的，她当然是明白的。
夜雪霁曾和离君莫亲密无间，此中爱恋无人能及，能甘愿上刀山下火海，自是豁出性命也想相守一生，所以，两人虽身怀震天慑地之力，也弃之不惜。
这样看来，夜雪霁所学所知，离君莫也应尽数知晓，甚至有可能，便是为了保护夜雪霁，他才同她一起参破了因果谱。
若真如传言，她为他盗取长明灯，而一如阴九所想，他也为保护她，与她同习因果谱，两个人可真是羡煞旁人的佳话一段，纵然结局惨淡，也无怨无悔。
但只是想到他们的过往，夜星阑便觉得心中被狠狠揪了一下，所以尽管知道阴九说的不错，也下意识的不想承认。
“只是推测罢了，再说，就算他真的知道，他现在失忆了，还能记得吗？”夜星阑说着，声音却不由自主的没了底气。
除了离君莫和夜雪霁的那些过往，就连想一下离君莫，她现在都觉得心里很不舒服。
“屠离逐魂是失忆了，可是也没有忘记一身的功法，若他真的能读懂因果谱，我认为，不妨一试。”阴九似乎故意对夜星阑的心思视而不见，仍旧不急不缓声道。
“试什么试？他现在根本就不记得我了，我也不知道他在哪儿，连人都找不到，更别说什么帮忙了……”
说着，夜星阑竟兀地心中一动，虽然她不想再多思多忧，平添惆怅，可是反面一想，借此说不定可以见到他，哪怕只有一丝的希望。
“你想见他，对吧？”见夜星阑沉默下来，阴九毫不犹豫戳穿了她的心事，夜星阑瞪了他一眼，但却没反驳。
阴九的目光缓慢落在夜星阑手中的阑离戒上：“你的戒指上有他的精血，可以寻找他的位置，若……”
但说着，他却欲言又止的停顿下来。
“若什么？”直到夜星阑急急追问，阴九才是耍弄她般扬唇：“这个方法有些耗费力气，还很不道德，但是却可以让你立刻见到想见之人，不过若是不想见的话，用这个方法，却是不值当的。”
夜星阑面上绯红，噎了半晌，只得败下阵来，小声道：“算你说对了，我想见他，你有什么办法？”
夜星阑微微颔首，扭头不看阴九，可阴九却故意从窗边走来，朝着夜星阑坐下：“我是镜灵，可以窥探任何人的内心，而内心感应最强烈的，莫过于镜子的主人。”
夜星阑微微讶异，她并不清楚阴九的来历，但阴九是镜灵，幻化的样貌多半是常常照镜子的镜子主人的模样，这么说，难道他曾是离君莫的配镜？
可还不等夜星阑问出心中所想，阴九便道：“我镜子的原主人并不是屠离逐魂，但我被主人赠于他多年，他与我最为心灵相通。”
“你的主人？”夜星阑疑惑的望着阴九：“若离君莫并非你的主人，那你……”
“我的样子，确非主人所赐，只是主人心中所想，便以镜子所记，日-日观之，以解思念。”阴九淡淡道。
夜星阑心里微微一沉，脱口便道：“这么说，你的主人，所思所念之人……是离君莫？！”
阴九似是没有听见夜星阑的话一般，目光望向一侧，许久，才以极其恍惚的声调“嗯”了一声：“主人，很喜欢屠离逐魂。”
夜星阑望着阴九被月光浸没得侧脸，心中莫名漾起阵阵酸楚，虽说不清道不明，但只是听阴九念起“主人”二字，她便觉得有种难言的怅然萦绕于心口，如霾难驱。
“你的主人是什么样的人，是离君莫的朋友？”夜星阑忍不住问道，喜欢离君莫的女人很多，像是夜雪霁，皇甫雨晴……看起来，阴九的主人也当是其中一位。
原先，她还以为，阴九懂得情感，又清楚离君莫与夜雪霁的事情，或许他曾经口中提到的女人，会是夜雪霁，现在看来，那个女人并非夜雪霁，而是他的主人。
“屠离逐魂并不认识主人。”
阴九的话让夜星阑更加惊奇。
“不认识？”
阴九似乎并不想过多的提及他口中的主人，但样子又是十分平静，近乎冷漠的平静。
“主人喜欢他罢了，所以将我变成他的样子……自主人死后，我便一直跟着屠离逐魂，虽然，我从没在他面前出现过。”
夜星阑这才了然：“怪不得……”
怪不得离君莫会不知道阴九的存在，一个无影无形的镜灵，对当时眼中只有夜雪霁的离君莫来说，真是微不足道的存在……他的主人，自然也是一样。
不过尽管阴九的声调没有一丝波澜，夜星阑却仿佛听到了他的情绪，他对离君莫的情绪，还有他的主人的情绪。
“你根本不想见离君莫……”夜星阑若有所思的说道：“不，或者说，你根本是讨厌他……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想要他的心？”
阴九似乎意识到了话题被夜星阑带的太深入，蓦地笑了：“像我这样的灵，自然都想要一颗有血有肉的心，更别说是力量强大的心，屠离逐魂的心早就该是我的。”
“既然你这么想要他的心，为何还要帮我？”夜星阑反问。
阴九不假思索道：“我当然是希望你能把那颗半成品，变得更加完美，再拿给我。”
“你真是这么想？”
“不然呢？”
阴九冷笑着起身，一把攥住夜星阑的手，抚着阑离戒，又道：“我可不像你们一样，有心有血有肉，有感情。我能做的，都是为了我自己。”
夜星阑楞了一下，立即抽开自己的手：“别用你这张脸这样看着我。”
阴九淡淡勾唇，摸了摸面具：“是吗？尽管带着面具，用这样一张脸和你相处，你还是会把我当做他吗？要不是镜子已经碎了，我也希望，能不要这样一张别人的脸。”
“不是说你有办法让我见到离君莫吗？说罢。”夜星阑心口没来由的一闷，冷冷终止了和阴九的谈话。
“用你的灵力将我和阑离戒相连，阑离戒定其位，我便可通他心魂，造出一条只有魂魄才能通达的灵路，让你立刻见到所思之人。只是，你需要汇聚全身的灵力，以魂魄去到他的身边，稍有分心，你便会有魂飞魄散的危险。”说完，阴九盯向夜星阑：“不过以你现在的强大灵力，只要专注，是不会出事的。”
夜星阑听闻方法，几乎想也不想就想点头，可还是犹豫了下。
“你有顾虑。”阴九有些惊诧：“看来你现在的心意，也不似当初坚决了。”
“不是的，”夜星阑轻吸一口气：“我只是在想……见到他，我该说些什么。”
阴九怔了怔，眼里一抹难以察觉的柔光现过，很快又回归于清冷：“你现在去见他，都是为了因果谱，不是吗？”
“没错，可……”
阴九声落，夜星阑还来不及多做犹豫，阑离戒便光芒乍现，同他身周的蓝光相融，阴九已经擅自开始行动了！
夜星阑心下一横，也闭上双目，汇聚灵力，不多时，真如阴九所说，阑离戒中离君莫的精血发挥效用，指引她的魂魄穿越了阴九制造的连接空间！
夜星阑睁眸，看一眼光芒大绽的阑离戒，再透过身前透明的蓝光，望向此处漆黑的荒林，心中不免激动……离君莫就在这里！
“恶鬼谷到底在什么地方？”突然，一道熟悉的声音让夜星阑整个人都颤抖起来。
是他！
是他的声音！
夜星阑冲向声音的方向，可看到离君莫身影的一瞬，却再也不敢往前。
远处的离君莫，身旁跟着的是皇甫雨晴，虽然他一手擒着她的脖颈，一手持着蓝光凛冽的华贵长鞭，态度看起来并不怎么好，但他们靠的那么近，却还是让她心中不是滋味起来。
他曾几何时，也是这样贴着她的耳根，用这样无比低沉的声音说着话。
只是，越是美好的时候，越是容易猝不及防间，便再也无迹可寻……
“我，我也不知道，我真的……真的不知道……”皇甫雨晴艰难的开口。
“我已经和你在这鬼地方缠了三天，你真当我会相信，你是来帮我的？”离君莫声色轻慢，不阴不阳的口吻在深夜里让人不由胆战心惊。
“我当然是帮你的，我发过誓……”
“我怎么知道，你没有对神族也发过誓？”
“屠离逐魂，一路上，我都是对你真心真意……”
皇甫雨晴话还未说完，离君莫的头便猛地一回，回向夜星阑站着的大树：“谁？”
夜星阑陡然一惊，吓得差点惊叫出声！
他发现了！
他……发现她了！
离君莫此刻的模样无比高贵，眉心蓝印如冰，耀眼刺目，白发里坠着妖冶墨蓝，与耳际坠着的璀璨骨链缠绕，沿着他纤长邪魅的脖颈，华丽坠下……
坠在他生满幽夜蓝莲的沧溟烈火衣上。
夜星阑紧张的想说什么，可张了张嘴，却如所料般什么也说不出来。
但这种煎熬只持续了片刻，她就发现，离君莫看着她的眼光极其苍白冰冷，就像是在看一个透明人般，飘散无神。
“放心，你在我制造的隐蔽空间里，你的魂魄即便在他面前，他也是看不到的。”
就在此时，夜星阑听到了阴九的声音。
阴九并不在她面前，可阴九说话的时候，夜星阑周身的蓝光便强了几分，果然如他所言，他是以自己的灵，制造了一个空间，隔绝了她和离君莫。
夜星阑一怔：“那我不是无法同他说话了吗？”
“不要紧。”阴九微微沉声：“你可以借助别的身体，不管是人是妖，灵力越弱越能持久……就像你身后的这只，野猫。”
夜星阑连忙回头，这才看到，原来身后有一只约莫三个月大的小野猫，瑟缩着从落叶中窜出！
怪不得刚刚离君莫看向这里，他是发现了这只小猫！
没有犹豫，趁着小猫还没逃开，夜星阑迅速的进入了它的体内，一张口，轻轻的“喵”了一声。
“该死，是猫叫！”夜星阑用意念对阴九说道：“这样的话，我和离君莫说话他也听不懂吧？”
阴九声调似笑非笑：“说不定呢，他可是魔王啊，不过就算听不懂也没关系，这猫叫……有时候比人说话，好听多了。”
“你是想整我吗？”夜星阑气急败坏的质问。
阴九仍旧从容：“主人阁下，我并没有让你附在一只猫的身上，是你自己上去的。”
“我该……该怎么出来？”夜星阑咬咬牙，懊恼的问，进去很容易，可是要出来的时候，她才发现，她无法用一个没有灵力的野猫帮自己把魂魄分离出来！
“别担心，我可以帮你，但是如果出去了，你的魂魄会立即回到体内，就不能继续留在这里了。”
“那就先回去吧！”夜星阑想也不想就道。
阴九故作为难：“被迫剥离魂魄，魂魄数月之内都不能再脱离体内，否则后果可是不堪设想的。”
“你……”夜星阑听出来阴九的意思了，看来，他是不想让她离开这只猫！
“稍安勿躁。”阴九见差不多了，才慢条斯理道：“其实附在一只猫身上，说不定会是个好机会。屠离逐魂那样防备心重的人，人妖都不能靠近，可爱点的野猫，说不定会是个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