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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牛王盛会施出妙计 势至验证因果真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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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九回 牛王盛会施出妙计 势至验证因果真谛

    且说四个娃娃由拉萨次旺引领逃出部落,转过一处山坳,前面出现一条山谷,拉萨茨旺领四个娃娃奔进山谷,后面族众因没有他五人行动快捷,所以被落下很远,两个巫师知四个娃娃厉害,也不想独自追赶,只想鼓动族众闹事,故而也被拉在后面,五人进了山谷,犹似进了林海,这山谷内森林茂密,荆棘丛生,躲上几人确是难以寻找,真是天然的藏身之所,几人在一片密林中停下。

    憨娃只累得呼呼大喘,口中骂道:“这两个鸟巫师,害得咱们好苦,俺说王子殿下,你对他们太也的宽容,反倒深受其害,你那些族亲简直是一群傻瓜,好赖不懂,真假不辨,自作自受,你还为他们着想,何苦害得自己如此狼狈,要让俺憨娃说,干脆灭了这两巫师,一切都真相大白。这倒好,咱们倒成了过街老鼠,真真气煞吾也!再说咱就躲在这里啥时是个头儿?这五脏庙怎生填饱?”他话声未落,后脖颈便挨了一巴掌。

    摩罗娃稽道:“俺说二师兄,可真有你的?甚么时候了你还只顾的吃,真是天下第一的饭桶!”

    憨娃挨了摩罗娃一巴掌,气道:“就你是正人君子,有本事你十天别吃饭,九天别喝水,八天别拉屎,五天休撒尿!到时看看你是小人?还是吾是君子?”

    众人被他二人斗口,引得忍不住捧腹大笑,也忘了乏累,空气顿感轻松。

    修善娃笑毕正色道:“俺说众位,咱说是说,笑是笑,这下一步如何还得商量个办法才是?”

    木娃点首道:“四弟说的不错,不知王子殿下有何良策?”

    拉萨茨旺摇首叹道:“这两个巫师依我所感,绝不是地地道道的巫师,恐就是两个妖怪所变,只有让他们显出原形,方能让众族众们明了真相,改变看法,可至今咱也不知这两个巫师到底是何来历?这却如何是好?”

    修善娃苦笑道:“这还不是最难的事情,现在咱们的坐骑经文都不在身边,如果出了差池如何与佛祖交待?”

    拉萨茨旺摇首笑道:“这点四位仙童尽管放心,那些东西都在二位王爷掌握之中,两位王爷深受族众拥戴,那两巫师还不敢明目张胆的顶撞王爷,所以不必担心。”

    修善娃又道:“王子殿下,俺们初到此地,人生地不熟,也不知这里的风土人情,对这巫师更是不摸边际,还得王子殿下想个万全之策,方能对付他们。”

    拉萨茨旺闻听低头不语,沉思良久,突然眼光一亮,一拍大腿笑道:“四位仙童,俺有一计定能让这两个妖巫现形。”

    四个娃娃闻听顿感兴奋,憨娃抢先问道:“王子殿下有何妙策快快讲来,俺这腹中甚饥,有了良策,赶紧去找饭辙才是。”四人被他弄得哭笑不得。

    拉萨茨旺也是强忍住笑,对憨娃道:“实在抱歉,让众位忍饥挨饿,又险些命埋雪窟,此时又东躲西藏,俺拉萨茨旺确是过意不去,既然如此,待俺领你们去个地方,先饱餐一顿再做道理如何?”

    憨娃闻听大喜,木娃赶紧上前拦道:“王子殿下不可!吾二弟喜诙谐,你不必当真,还是先把正事定夺,才是道理。”

    憨娃闻听不屑道:“俺说大师兄,你也真是饱汉不知饿汉饥,就你们商讨这事,真不知要到何时才了,俺可等不起,要不你们先在这里商量,俺可得去找口吃食,敬敬五脏庙。”

    木娃瞪他一眼,对拉萨茨旺道:“王子殿下有何妙计快快讲来,休听他胡言乱语!”

    拉萨茨旺神秘一笑道:“说来也非甚么妙计,但却能让这两个狗妖巫现形。”

    憨娃又急道:“俺说你就别再咬文嚼字了,如何除了这两个妖巫快快讲来!”

    拉萨次旺道:“几位仙童有所不知,咱藏族有许多与众不同的节日,在很久以前这些节日都需有巫师的参与,但随着佛教的兴起,许多节日已没有了巫师的位置,所以,慢慢的巫师的一些仪式便已失传,过些天正是俺藏族的牛王会,以前这个节日必有巫师主持,调牛节是为表示咱藏族族众对牛在农耕中的敬仰,族众在劳作中对牛怀有浓烈的情感,他们视牛为神,以牛为献祭神灵的最佳牺牲品,于是便有了牛王会,牛王会从农历八月十五日开始,一般延续十天,有时甚至历时一月之久,参与之人常达千众以上,在牛王会期间,人们请来巫师念经、主持仪式,吹响牦牛角、宰杀上百只羊,狂欢滥饮,无比热闹,由于牛王会耗资巨大,咱们这部落已有许多年没有开过牛王会了。本殿想说服二位王爷开一场牛王会,但并不事前告知这两个妖巫,只等节日那天让他二巫主持仪式,如果他们是真正的巫师,必然知晓如何主持,如果他们不知所以,便就露了马脚,到时当着全部落族众的面揭穿他们,岂不就真相大白矣!”

    四个娃娃闻听,不禁拍手称扬,憨娃更是兴奋,大脑一胀,随口吟出:

    古有周郎妙计,今逞殿下锦囊。雪域高峰隐藏梁,却引巫妖入乡。

    叠叠鬼邪蒙昧,坦坦族众遭殃。四娃遵旨赴陈塘,除魔普照佛光。

    拉萨茨旺又道:“如果几位佛使认可此计,咱就按计而行,我这就带你们去个地方好好饱餐一顿,再做道理。”

    憨娃闻听大喜,便急不可耐的催促拉萨茨旺快走,木娃三人对他也是无可奈何,拉萨茨旺便在前引路,向山谷深处行去,行有数里,前方出现一块巨石,高有数丈,如虎踞龙盘,雄浑壮观,四壁陡峭,屹然独耸,石上有岩石垒成的天然石门,石门后是一处岩洞,岩洞上方有一上覆危崖,崖后下临绝壑,洞门上方刻有三个大字,名为“驻真洞”,要进此洞如无腾身之术,恐难纵上这巨石,众人来到巨石近前。

    拉萨茨旺手指那巨石之上的岩洞笑道:“各位仙童,此洞是我在躲藏途中发现,十分隐秘,我在此囤积了很多食物,以作备用,不想今日还真派上了用场,大家不必客气,请随我进洞饱餐一顿。”

    憨娃望着那高高的岩石洞口,有些不悦道:“俺说王子殿下,你是拿俺憨娃开玩笑吗?就这如此高的岩洞,我是上不去,你恐怕也够呛,这不是成心看俺的笑话吗?!”

    拉萨茨旺窘道:“这位使者说笑了,以你的本领上这小小岩洞,又有何难?”

    修善娃见状急忙出来打个圆场,笑对拉萨此王道:“王子殿下有所不知,俺这二师兄别的本领确实不差,只这腾云之术却还未曾炼成,还请王子殿下见谅!”

    拉萨茨旺急忙应道:“原来如此,俺确是不知,多有冒犯,还请见谅!”

    憨娃一旁不耐烦道:“你们何必啰里啰嗦?赶紧想个办法,让俺进洞才是正章!”

    木娃道:“这有何难?我带你上去便是。”

    说着木娃纵起身形,一手抓住憨娃衣领,轻飘飘跃上巨石,又将憨娃放下,随后那两个娃娃也都腾身上石,拉萨茨旺却另有诀窍,只见他将一柄弯刀系上一条绳索,将手一挥,那弯刀如利剑般直刺巨石上的一棵古松树,力道之强甚是罕见,那弯刀入树直抵刀柄,随后拉萨茨旺双手抓住绳索,一个腾身,轻似猿猴般落在巨石之上,四个娃娃不禁同声喝彩。

    五人进入洞中,一入岩洞四个娃娃不禁同声惊呼,却原来这岩洞外观没甚异样,可这洞中确是别有天地,只见洞内宏阔宽广,洞厅高有数丈,石茬、石旗、石瀑、石幔、石笋、石像、石雕、石刻密布, 那石琴、石鼓、石锣奏出悦耳之音;钟乳形象各异,姿态万千,或如仙、如佛、如禽、如兽、或如帘、如幕、如笋、如林, 其景观无不栩栩如生,惟妙惟肖, 洞内石回路转、曲径通幽;洞厅正中耸一怪石,此石色泽黑褐,纹理清晰,似木非木,似石非石,却重似常石,坚不可摧,石上刻绘一幅画,有一仙道执剑驾祥云,画上题七绝诗一首:

    “朝游北越暮苍梧,袖里青蛇胆气粗。

    三醉岳阳人不识,朗吟飞过洞庭湖。”

    落款是吕氏纯阳,怪石之下还有四块奇石围绕在旁,分别题字为:“卓棋石、棋盘石、升天石、水滴石”,每块奇石之上还都刻有诗句,分别是:“吕祖驻崖庄”、“奇石绕四旁”、“高峰藏洞府”、“深谷隐仙乡”。

    修善娃疑道:“俺说王子殿下,这洞中之物可是后人所造?”

    拉萨茨旺摇首道:“这洞中所有一切都是原貌,吾只是发现了这洞府,至于这洞的来历俺是一无所知。”

    修善娃道:“这怪石之上刻有吕洞宾的画像和他的诗作,说明定与吕祖有关,恐怕此洞曾为吕洞宾修炼之所也未可知?等有机会见到他定可有答案,咱们也不必急于追寻,只是此处可否安全?”

    拉萨茨旺点首道:“几位仙童尽管放心,此处确实无人知晓,十分隐秘,请随吾来!”

    说着在前引路,几人又往洞中行去,转过几处弯道,来到一处较小的洞庭,只见此处十分宽敞,也没有了众多钟乳巨石,只厅中有一石桌,几把石椅,靠北侧有一石门,拉萨茨旺让他们在椅上就坐,自己进了那石门,不多时提着几个皮口袋走了出来,他把口袋放到石桌上,打开口袋,取出许多食物,有青稞糌粑、豌豆糌粑和混合糌粑、风干牛羊肉、血肠,最引起四个娃娃兴趣的是拉萨茨旺还拎来几只包着银边的小木桶,桶内放着几根竹管,随后又提来一只大的木桶和一把盛着热水银壶,打开桶盖,用木瓢舀起一些深红的东西倒在小木桶里,装有半桶,接着又往木桶里倒些开水,随后在小木桶边抹上白色的干糌粑粉,将竹管插在小木桶里,在四个娃娃每人面前各放一桶,示意他们喝饮,四个娃娃虽然见多识广,但还从没见过如此饮品?

    憨娃不禁问道:“俺说王子殿下,这是何物?如何饮法?”

    拉萨茨旺笑道:“使者不必疑虑!此乃夏尔巴人的特殊饮酒方法,称作鸡爪谷酒,看我给你等做个示范。”说着便动手操作起来,只见他用手指按住竹管的一头,往木桶里插几下,这样竹管里就吸上了一些酒浆,随后将竹管倒过来,松开手指,倒掉竹管里的酒,这样相当于将竹管清洗了一遍,然后插入小木桶中,端起小木桶,将口含住竹管,轻轻一吸,酒浆顺竹管吸入口中。四个娃娃学着他的样子也都轻轻吸了一口。

    憨娃不禁喜道:“好酒!好酒!当真是酒浆温热,酸中带甜,入口清淡,舒畅甘甜”。

    拉萨茨旺说道:“这是刚酿的酒,并不浓烈,尽管放心痛饮,这桶边抹的糌粑粉,是祝福吉祥的意思。”

    说着,他双手捧起小木桶,跟四个娃娃碰杯,捧着如此大的木桶碰杯,当真豪气冲天!且说拉萨茨旺站在一旁,见除了憨娃外,那三个娃儿却是不曾饮用,不禁奇道:“三位使者,你们怎不饮酒?”

    木娃应道:“王子殿下,非是俺们三个不能饮酒,而是佛门戒律,俺们是不能破的,还请王子殿下体恤。”

    拉萨茨旺有些不解,看看憨娃,又看看木娃三人。

    木娃会意对他解释道:“殿下不要误会,俺们这位二师弟乃是俗家,故而并不在守戒之列,所以他可以饮酒。”

    拉萨茨旺摇首道::“未曾想佛门戒律如此严格,但三位使者,这鸡爪谷酒乃是夏尔巴人的待客之礼,你们在我这里可以拒绝饮用,但如果是在夏尔巴人的地界,恐怕就必须尊重他们的习俗,你们佛门的戒律恐就得破一破了,否则难以行事?就比如你们要在这里传播因果真经,如果对他们的规矩不尊重,恐怕经也难在这里传了!现在你们就当是一种演习,饮上几口,以免到时真要面对这场面时,不会显得尴尬。”

    木娃闻听点首道:“殿下所言确有道理,那俺们就稍稍破一次例,也是为了传经顺利。”

    随后让摩罗娃和修善娃与自己一同合掌闭目向西方祈祷,口诵:“阿弥陀佛,为因果真经能在这奇异之地传播,弟子们须破戒一次,罪过罪过!望佛祖饶恕弟子之过。”

    拉萨茨旺看着四个娃娃的酒喝得差不多了,就给添加开水,这样添加十多次,直到木桶的底部都温热了,才算把这桶酒喝完。木娃三人边饮酒,边抓起糌粑食用,那憨娃却是专挑肉干,一顿狼吞虎咽,盏茶时光四人已是酒足饭饱。

    憨娃直吃的沟满濠平,这才放下木桶,打着饱嗝说道:“咱这团团围坐,边聊边饮,这鸡爪谷酒,一人一桶,自斟自饮,独享快活,这种饮酒方式,太也的奇特,好好好!妙妙妙!当真是:

    鸡爪谷酒浓郁香,木桶盛满紫琼浆。

    热汤冲泡能醉客,飘飘欲仙入藏乡。

    拉萨茨旺见几个娃娃已然酒足饭饱,便对木娃道:“四位使者就在此处歇息,待吾去寻二位王爷,商量召开牛王会之事,你们切不可离开此洞,等吾回信。”

    木娃接道:“王子殿下要回部落,恐很凶险,那二妖巫绝不会放过你,不如由吾与汝同去,也可保你安全!”

    修善娃也道:“大师兄所言极是,有他同往可保万无一失。”

    拉萨茨旺点首同意,木娃又嘱咐三个兄弟不可随意离开此洞,以免被那二妖巫发现,便与拉萨茨旺同往部落暂且不提。

    再表憨娃三人,呆在洞中甚感无聊。

    摩罗娃道:“这驻真洞果然好景致,咱们闲来无事,不如在这洞中观赏一番如何?”

    修善娃道:“这驻真洞景致巧夺天工,恐真就是那吕纯阳所造,只可惜此处却缺少一处水景,如能引清泉溪流,环绕洞底,融冰川之瀛,洞顶飞瀑,岂不更心旷神怡!”

    三人边聊边往洞里行去,看着洞中的奇景不断发出惊叹之声,憨娃更是如醉如痴,转过几处洞弯,前面出现一幅巨大的石瀑,是由千万晶莹剔透的石幔组成,飞流而下的瀑布,当真是惟妙惟肖,如见真瀑。三个娃娃仰面观瀑,正在称奇,猛然间只闻那瀑布之后传出隆隆之声,那声响由远而近,三人只觉脚下大地阵阵颤抖,面前的石瀑似也变了模样,突兀,一只巨大的怪物从石瀑后窜出,但见这怪:

    体如老蚕横皱纹,胸节腹足布前身。龙首巨口呲獠牙,褐目赤须紫靛唇。头顶棒草气味腥,密生囊壳质柔韧。挟风裹沙滚黑雾,惊出三童壳灵魂。

    且说三个娃娃被这突现的怪物惊得目瞪口呆,不禁连连倒退,再看这怪物,生的如同一只巨大的肉虫,皮如硬铠,粗糙褐黑,最为奇特的是其头顶生出与身体同样长短的棒状植物,显得极为不伦不类,当真是似虫非虫,似植非植,但此怪身形庞大,三个娃娃与它一比简直就是老鼠遇大象,三娃具都握紧兵刃凝神戒备,再看那怪物,瞪着一双凶眼,怒视三个娃娃,口中不时喷出腥臭之气,头上的棒状物不住颤动,似要随时发起攻击。

    憨娃先自将手中大铁勺舞动一番,给自己壮壮胆,随后冲那怪物叫道:“呔!尔是何方妖怪?竟敢在这里耀武扬威?”

    那怪并不答话,突然从口中喷出一股黑雾,直向三个娃娃喷来,三人顿感一股腥臭扑面,顿时头昏脑胀,胸腹翻腾,忍不住张口大呕,直吐得翻肠倒胃,眼冒金星,随后翻倒在地,瘫软不起。却也奇怪,那怪物看到三个娃娃倒地不起,却未冲过来加害,只在原地冲着三个娃娃一阵吼叫,那叫声恐怖之极,让人闻后浑身发凉。过了盏茶时光,三个娃娃神智渐清,爬起身来。

    憨娃不禁疑道:“这妖怪还有好生之德?居然未乘咱们之危,要了咱们性命,也算是咱们命不该绝,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真是两世为人也!”

    修善娃却摇首叹道:“二师兄之言差矣!以我之见此怪物未必是有甚么慈善之心?而是另有缘故?”

    摩罗娃道:“四弟有何发现不如讲来听听?”

    修善娃答道:“二位师兄,你们刚才可能未加在意?这怪当时对咱们可是眼露凶光,且它那头顶之物对咱们连攻多次?只因咱们离它甚远,它鞭长莫及,所以才没伤了咱们,依吾之见,恐怕他是被困在那地方,动弹不得,才会有此情形?”

    憨娃闻听精神为之一震,手舞大铁勺叫道:“如此甚好!兄弟们快快往上冲,杀了这妖怪才是。”

    修善娃急忙喝道:“二师兄不可!这怪物甚是厉害,咱们恐伤它不得,它那头顶之物不可小觑,再加它能喷毒雾,咱们万万不可轻敌,依吾之见先退了出去,等大师兄回来再做道理。”

    憨娃虽叫的厉害,其实心中也是甚惧这怪物,听修善娃如此说便也不再坚持,三个娃娃急寻原路返回,再说那怪物见三个娃娃退走,便也缩回石瀑之后,没了声息。三个娃娃回到前洞,仍感浑身无力,精神萎靡。

    修善娃叹道:“这怪物之毒甚是厉害,咱们恐中毒不浅,快快服些丹药。”

    说着从兜囊中掏出老君的灵丹三粒,每人各服了一粒,过不多时,三人便恢复如初。

    憨娃有了精神,便对修善娃道:“这怪物能在此出现,恐在此隐藏已久,为何王子殿下却不知?”

    修善娃道:“王子殿下恐没有闲暇到这深洞探访,所以不知它的存在,也未可知?”

    摩罗娃却道:“此怪不除,必引灾祸,还是想想办法才是正道。”

    三个娃娃正自闲谈,拉萨茨旺与木娃已然回到洞中,三个娃娃急忙围了上去,问牛王会的事情如何?

    拉萨茨旺笑道:“二位王爷已同意举办牛王会,但牛王会本应在农历八月十五举办,现如今却是隆冬季节,时辰不对,但为了让那二妖巫现出原形,经商量就在后天举办,倒要看看这二妖巫到底是真是假,如果是真他们便应知道牛王会真正举办的日期,如果是假,恐也就露了马脚,二位王爷已告知所有部落人等,谁也不得泄露牛王会的真正举办日期,如有泄露者将祸连宗亲,满门诛斩!”

    憨娃见正事已说完,便凑近拉萨茨旺近前,神秘耳语道:“王子殿下,你这驻真洞里端得不同寻常,还真有不少精灵鬼怪,可否与吾等引见引见?”

    拉萨茨旺不解道:“使者何出此言?这驻真洞有何不妥吗?”

    修善娃推开憨娃对拉萨茨旺笑道:“王子殿下莫怪,二师兄爱开玩笑,不过你这洞中确是有一精怪,刚才险些要了吾等性命,幸得老天保佑,吾等逃得一劫,不知王子殿下可知这怪物是何来历?”

    拉萨茨旺颇感吃惊:“真有此事?不知这怪是何摸样?”

    修善娃把那怪物的模样叙述一番,拉萨茨旺闻后摇首道:“不瞒各位使者,这驻真洞只是吾临时躲避之所,这洞里面的情形吾还真没顾得上巡视,所以,这洞中还有何古怪吾确是不知,既然三位已见到这怪物,咱就得想法除去才是,不知各位有何良策?”

    木娃沉吟片刻,说道:“咱们对这怪物是何来历一无所知,应先摸清它的来历才有对付它的办法,咱们这就去再会会这怪物,看看它到底是何方妖孽?”

    众人都觉确应如此,便由憨娃领路,往洞中行去,片刻光景已然来到那石瀑近前,但却未见那怪物出现,憨娃性急,便冲石瀑高声喝喊,又舞动大铁勺对石壁猛砸,弄出巨大声响,果不其然,石瀑后又传出隆隆之声,那巨大的怪物又现出身来,并冲几人一阵狂吼。

    拉萨茨旺一见这怪物,不禁大吃一惊,口中连连呼道:“怪哉!怪哉!怎么是它成了精?真真不可思议也!”

    四个娃娃都被拉萨茨旺的神情所惑,修善娃不禁大声问道:“王子殿下,难道你识得这怪物的来历不成?”

    拉萨茨旺点首苦笑道:“岂止是知它来历?可以说是太熟悉不过了!听吾说与众位听。这怪物的原形是我们藏区的一种特产,它是一种名贵的中药材,称作冬虫夏草,又称为夏草冬虫,简称虫草,它是由虫子卵产于地面,经过一个月左右孵化变成幼虫后钻入潮湿松软的土层,土里的一种霉菌侵袭了幼虫,在幼虫体内生长。经过一个冬天,到第二年春天来临,霉菌菌丝开始生长,到夏天时长出地面,外观象一根小草,这样,幼虫的躯壳与霉菌菌丝共同组成了一个完整的冬虫夏草。它冬天是虫,夏天是草,冬虫夏草是个宝。由于野生冬虫夏草分布地区狭窄、自然生成艰难、故对生长环境条件苛刻,极难采获,其药用价值又堪比灵芝、人参、鹿茸,故而是十分名贵的滋补草药,千金难求!有诗为证:

    冬虫夏草实符名,变化生成一气通。

    一物竟能兼动植,世间机理信难穷。

    修善娃疑道:“这怪物既是一种药材,又怎会成了精?真真怪哉也!”

    拉萨茨旺摇首叹道:“吾也是如坠云雾中,不知何故?

    木娃忽笑道:“众位不必疑惑,待俺唤出土地一问便知,说着口中念动咒语,不过片刻,众人面前便出现个精瘦的老者,只见他:

    瘦瘦小小老翁躯,长髯飘洒垂在地。双眼炯炯闪精光,整领藏服满身披。腰挎弯刀颈挂角,串串坛珠左手捋,云杉木杖右手执,背背弓弩好神奇。

    众人一见这土地,都不禁甚感惊讶,这土地确是与众不同,很有藏区的味道,只见他来到众人近前,对木娃深施一礼!

    询道:“佛使召唤本土地,不知有何吩咐?”

    木娃急忙还礼道:“土地公公不必多礼,孩儿有事求助您老人家,还望多多指教!”

    土地忙道:“小老儿不敢,谨遵佛使吩咐!”

    木娃也不再客气,手指那怪物急问道:“敢问土地公公,可知这怪物是何来历?可有收服它的方法?”

    土地眼望那怪物笑道:“你要问它的来历,听吾道来,它本是此地一株普通的冬虫夏草,只因千年以前,上界的太白金星从此路过,在天上打开随身携带的紫玉琼浆酒壶饮酒,不慎撒了一些到地面,正好撒在这棵冬虫夏草身上,太白金星那酒中有修炼成仙之物,这虫草因无神仙指点,故而难以修炼成仙,却是练成了庞大躯体和妖怪的毒身,变成了冬虫夏草精,在此地祸害百姓和生灵,此地确是无有降它之人,还得感谢那吕洞宾,来此地修炼,便降服了这精怪,并把它压在这驻真洞中的石瀑之下,千年无法动弹,故而它在此虽有妖怪之能,却无法脱出此洞,再残害生灵,可吕纯阳临行时也嘱咐本土地,说今后定有仙人来收服于它,让它造福于藏族同袍,看来今日就是它脱胎换骨之时,几位佛使恐就是吕纯阳所托之人!”

    木娃问道:“但不知如何降服于它?还请土地公公指教。”这才是:

    驻真洞里现虫妖,惊刹童娃受毒招。

    世间处处藏迷妙,只怪尘思想不到。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