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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风雨欲来风满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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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已深,这是五宗会盟后的第一个夜晚。五派齐聚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相当难得的聚会,所以举办方自然要求大家聚一聚,不要马上分离,各奔东西。当然这个并不是强制,是非常随意的。你要是不喜欢,可以随时走。

    不过,目前看来,五宗都没有要走的迹象。

    鬼门所在的房间里,一片漆黑。而卧室的床上静静的坐着一个人,正是这代鬼门宗主孙谦。

    孙谦对着面前的空气,不断自言自语,“让你们办的事情怎么样了?什么?没成功?这么简单的事情,怎么没成功呢?”孙谦带着气急败坏的语腔。

    “我不要听你们的解释,如果是神宵门,你们无法靠近还情有可原,其他的人呢,怎么都无法靠近?”

    “还有,怎么少了一个?小五跑哪去了?”

    “什么,小五被那个长头发的男人给关起来了?”

    “该死的河洛门,我的东西也敢动!”

    孙谦站起来,反复的在床边来回走,走了一刻钟,有回到床边坐下来,对着前面的空气郑重说道:“这次你们给我详细的描述一下,你们到底遇到了什么,把你们看到的听到的感觉到的一点不差的都给我描述出来,记住,要一点不差的说出来,少说了一个字,我让你们后悔变成鬼!”

    一股股阴森冰冷的气息在屋里蔓延着,屋里的纸张毛巾等都无风自动着,似有似无的哭声环绕着整个屋子,而孙谦的眼睛在那微弱的月光中,绿油油的冒着冰冷的光。

    而在此时,神宵派的两人也正在客厅里,一边看电视,一边聊着。电视里正巧播放的是林正英主演的经典僵尸剧。

    谷子有些不自然的说道:“师妹,能不能换个台啊,我一看到这些阴深深的环境心里就不舒服。”

    五味子头都不抬的说道:“看这些虚构的电影都不能坦然面对,如何面对真正的鬼门?”

    “师妹,为什么我们会对鬼门有那么大的仇恨,仅仅是因为功法相克的原因么?既然我们的功法能克制对方,为什么我们会到今天这个地步?鬼门好像成了我们的阴影?为什么我们不去找上去消灭他们?”

    “呵呵,师兄,你一直跟师傅在山上,对外面的世界不了解,对于鬼门就更不了解了。就算不从世俗角度而言,单纯的从术法角度而言,我们是真的完全克制他们么?如果这么简单的话,那么鬼门在几百年前我们神宵强盛的时候早就灭亡了,还会延续到现在么?更不用说后来形成所谓的联盟了,如果鬼门真的这么弱,我们神宵怎么可能跟他建立盟约?水能克火,而火反过来也能把水煮干,我们跟鬼门恩怨不断,私下里的斗法更是不断,知道为什么神宵人那么少呢?根本不是什么找不到人传承的问题,而是被鬼门暗地里给杀光了。你现在还以为鬼门好对付么?”

    “什么!我们神宵被鬼门杀光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

    “大约在近百年吧,这些都是本门辛秘,已经你在修行,很多事情不能告诉你,现在你当上了掌门,很多事情应该知道了。就算从术法上,我们这百年来,比起鬼门也远远落于下风,甚至我们差点被鬼门灭门,要不是有五宗会盟的约束,要不是在百年前,河洛门祖师联合其他门给鬼门以威胁,我们已经被鬼门灭门了。所以为什么我们神宵门能到今天这个地步?跟鬼门的关系太大了。鬼门是我神宵之生死仇敌,不共戴天,之间的仇恨是永远无法化解的,不是你死就是我忘的。所以师兄,我说这些不是要给你压力,而是你身为神宵门门主必须要担任的责任。”

    “为什么?为什么?师妹,为什么非要我当门主,我真的感觉好痛苦,我要头脑没头脑,要手段没手段,为什么要我这种人当门主?”

    谷子把手深深的插进了沙发里,肩膀不住的颤抖着。

    “原因很简单,因为你能修炼天雷证心,而我不能。”

    “天雷证心就这样重要么?师妹我不当了,你来当吧,我觉得你来当最合适,我真的什么都不懂,不适合当门主。”

    “呵呵,你觉得很天雷证心很简单么?以自身之本性发九天雷部之誓,一般人别说立誓言了,九天雷霆理都不理你,你有什么资格让九天雷部承认你?若不是有缘之人,第一步立誓,就不可能成。我神宵最高深的法门不是说着玩的,立誓之后,时刻被九天雷部监督,是真真正正的头上三尺有神灵,稍微不注意,就会神魂俱灭,这里面的危险性我想你应该清楚,但是练了三年,现在还能活着跟我说话,你这个神宵门主是当之无愧啊,我其实远不如你,你又何必妄之菲薄呢?等你真正修炼到后面,才知道他的威力,才真正能跟鬼门抗衡。至于你现在感觉自己无能,其实很简单,我不过比你多吃几年米饭而已,等你慢慢适应了,自然不会再有这种无聊的想法。”

    谷子深深的吸了口气,“今日的谈玄论道,,自然门的掌教钱书重好像有意无意的点拨了我一下,让我受益匪浅,我的雷霆之心隐约有了雏形,我相信终有一天我会真正修成天雷证心,让我们神宵真正崛起。”

    而此刻百草老人跟仇五两人却在庭院里喝起了茶。

    秋风吹来,仇五打了个寒颤,忍不住咳了两声。

    “哎,这点秋风都经受不住了,你肺气太虚了,回去吃点玉屏风散预防下吧。”百草老人喝了口茶,慢慢说道。

    仇五晒笑道:“百草神医那么关心我啊,真是谢谢了。不过,随便给人开方好像不是你的风格啊,我们还没谈诊费呢。”

    “哎,你可别别说风凉话了,是不是怪我前几日你病重时,没去探望你?其实这里面我也有苦衷啊。”

    仇五默默说道:“人在江湖混,怎能不挨刀。我这把年纪了,也快到头了。不过哥哥我命硬,上次遇到了鬼门关,就算没有你们医缘门,我也病不死,小钱的医术也不错的。”

    百草老人点点头,“看样子这次你们自然门该翻身了,小钱身负众家之长,好像连数术都懂,我看他跟河洛们打的火热啊,真不知道小小年龄是怎么学的。”

    仇五哈哈笑道:“百草老儿,我们道门第一看什么?是看资质看天赋,天赋不够,就算是呆到老也是废材一根。要是天赋异禀,就是三岁小儿也能通神。良才难遇,废材一筐。你上次五宗会盟不看好我们自然门,这次你哭都没地方哭去。”

    “此一时彼一时,风水轮流转么。就算今天,我也没后悔跟鬼门结盟。鬼门气数正旺,你们这些所谓的玄门正派气数还剩下多少呢。我从来不做赔本的买卖。”

    仇五把口中的茶吐出,“呸,就你还配谈气数,你以为你是河洛们那些老家伙啊。你知不知道气数这俩字是怎么写的。”

    百草老人嘿嘿笑道:“我不是河洛门就不能谈气数么,所谓盛世出神明,乱世出妖孽。这世道才安稳了多少年呢,再早战乱不断,冤魂怨鬼成千上万,鬼门借此契机崛起。这算不算天数?战乱时代,是谁也不能阻挡鬼门崛起的,那时候神宵差点都被灭了。要不是当时河洛门的长辈,我们五宗就要改成四宗了,那时候你们自然门也不过堪堪能自保而已,有能力管别人的闲事么?”

    “是,战乱时代鬼门兴起不可避免。你们医缘门也借此时机,看病救人广积善缘,可以说大发战争财,这个我们自然门也比不了。但是过去是过去,现在是现在,战争已经过去几十年了,你还以为,医缘门跟鬼门两家独大么?”

    百草老人摇摇头,“老仇,这句话你说的有问题,什么叫我们跟鬼门两家独大呢?人家河洛门就没弱过,不过就是平时不显山露水而已,所以人家才能一直高高在上保持中立,看我们的笑话而已。在说了,风水轮流转,你们也有风光时啊,在宋代,神宵多威风啊,皇上都御赐名号,那个时候神宵拿过正眼看过我们没有?而你们自然门当时甚至出过真仙,这更是不能比了,凡人哪能跟仙人相提并论呢?但是你要说现代,你们很有优势,这也是个笑话吧。所谓盛世并不是盛在金钱财富,而是盛在精神气势,当年大唐威震天下,万邦朝服,皇帝被称为天可汗,才是真正的盛世,也是中华气数最盛之时。而如今虽然物质到了鼎盛,但是精神呢?所以,以后的气数到底怎么样还是未知数呢,鬼门就算到现在气数之盛也豪不亚于战乱年代。”

    仇五沉声说道:“我们俩凡人也配谈气数么,不让别人笑掉大牙么?命运的齿轮已经推动,我们好好看戏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