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祸不单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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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水木兰躺在郎羽川的身边，轻声说道：“相公，三妹最近心情很不好，你说这可如何是好？”
郎羽川心知她是有了想法，于是说道：“兰儿，有什么你就说吧。”
水木兰抿唇一笑，可惜黑夜里郎羽川看不到。
“不如我们想个法子分家出去，这样也不用被老巫婆奴役了。”水木兰压低着声音说道。
郎羽川何尝不想出去单过，可郭氏防着他，是不会放他出去的。
久久听不到郎羽川的回应，水木兰不高兴的问道：“为何不说话，莫非你不想分出去？”
“自然不是，我只是担心郭氏不允，到时候少不了要找麻烦。”郎羽川说完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水木兰夜视能力不弱，发现他已经睡着也就不再说话，躺在里侧想着事情。
最近一段时间，郎羽川睡着的时间越来越长，能醒来和她说话的时间不多，偶尔醒来吃点东西便又睡了过去，这情况一看就是不妙。
对医术她略知一二，瞧着郎羽川的情况就不像是生病，更像是…;…;睡着之前，水木兰决定明天去探探郭氏的口风。
翌日，水木兰早早的起来做了早饭，待郭氏等人吃完后她才进了堂屋。
“奶奶，相公最近越发嗜睡了，我想请个好太夫来看看。”水木兰刚说完，郭氏就炸毛了。
“你这贱蹄子，老娘养着你们吃喝，还想请太夫，这钱你出啊？”郭氏一通谩骂，眼眸不善的瞪着水木兰。
郎大海一家三口坐在一旁看着，一点没有为她说话的打算。
“这一年多来看的太夫还少么，反正都治不好了，还费那个钱做什么。”王氏一脸刻薄的说着，语气中不掩幸灾乐祸。
“要死早点死，赖在我们家里真是晦气。”郎春香说话更直接。
“可是…;…;”水木兰刚想说话，王氏便打断了，“我说大郎媳妇，这一家子为了大郎的病可没少花钱，如今你小叔、宝文和宝书都要教束脩，家里可没有闲钱。”
水木兰急切的说道：“束脩可以先欠着，这病可不能拖…;…;”
“闭嘴！”郭氏恼恨的瞪着水木兰，“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在这里说三道四，给我滚出去！”
水木兰没再说话，转身走了出来，还未走远就听见郎春香说道：“奶奶，这病秧子又做不了活，干脆把他们分出去算了。”
“现在还不是赶走他们的时候，再等些时日。”郭氏一脸笑意的看着她的宝贝孙女说道。
“香姐儿别急，等你小叔考上秀才后，我们就把他们赶出去。”郎大海说这话时，眼眸中带着一丝阴狠。
“等小叔考上秀才再把他们赶出去，到时候还不知道背后别人怎么编排呢。”郎春香可不想听到村里人说他们富贵了就翻脸不认人，哪怕她一直都看不上三房的几个堂兄妹。
“放心吧，这事奶早有准备。”郭氏一想到郎羽川有可能知道她的秘密，心里早恨不得他快点死，怎么可能让他有机会活着离开。
水木兰在外面听了一会，觉得这一家子都不是好东西，于是蹙着眉头走开了。
回到土胚房门前，水木兰不免回头看了看身后一排七间的正屋和左右东西厢房各五间的青砖大瓦房发呆。
明明这么多房间，却让他们三房的孩子住在倒座的土胚房中，可见郭氏这人有多刻薄。
想到此，水木兰露出了一抹冷笑，回身推开房门走了进去，发现郎羽川依旧睡着，便坐在床沿想事情。
不知道过了多久，院子外面忽然传来噪杂的声音，还伴随着玉洁的哭声。
水木兰一惊，起身往外走。发现一群人围在院门外，玉洁的声音就是从人群里传出来的。
水木兰一边拨开人群，一边往里面挤，这才看到仅有一面之缘的四郎满身是血的躺在地上，“这是怎么了？”
玉洁看到水木兰哭得更加的伤心，“大嫂，四郎上工的时候被石头砸伤了双腿，只怕以后再也站不起来了，还有可能…;…;”活不成了。
后面的话玉洁根本说不出来，只能用哭声代替。
“先别担心，我们把四郎抬回去，然后请太夫来看看。”水木兰说完，正想叫围观的村民帮忙，结果被王氏阻止了。
“流了这么多的血，一看就是快死了！抬回家里做什么？真是晦气！也不知道是谁把他抬回来的，还不如死在外面呢。”
听着王氏的言论，水木兰气急，却不想和她浪费时间，于是忍着气说道：“玉洁，快别哭了，我们先把四郎抬进去。”
不曾说话的郭氏，忽听郎春香在耳边嘀咕了一番，于是说道：“大海，帮忙抬进去。”
郎大海极不愿意，却不敢违抗郭氏的话，只好不甘不愿的与村民把四郎抬进了倒座的土胚房中。
没一会，太夫就被请来了。看着四郎的双腿已经被水木兰清洗干净，便给他上药包扎，好一会才忙完。
郭氏这时候问道：“张太夫，四郎没事吧？”
张太夫看了郭氏一眼，又看向玉洁和水木兰，摇着头说道：“若他能熬过三日就能活下来，只是这腿…;…;怕是保不住了。”
玉洁一连被打击，听了这话直接晕了过去，水木兰眼疾手快的接住她。不经意的看了郭氏一眼，发现她听到四郎活不成了，眼中竟闪过一抹笑意，心里对她的厌恶更深了几分。
张太夫留下了三日的药材便起身走了，也不问要诊金。只是，在他还未出院门之前就被郎大海叫住了，“张太夫，麻烦你再给大郎看看，他这几日…;…;”
张太夫没说话，直接朝郎羽川住的土胚房走去。
水木兰安置了玉洁后便从四郎的房间走出来，看到郭氏和郎大海带着张太夫走进了她和郎羽川的房间，便亟亟的跟上去。
郎羽川正好醒着，看到郭氏和郎大海出现在他的床前，眼眸闪烁了一下，但很快垂下眼眸。
张太夫号脉的时候水木兰正好走进来，发现郎羽川的脸色越发苍白，比前一段时间消瘦了许多，心里也是担忧不已。
片刻之后，张太夫起身走了出去，郭氏和郎大海对视一眼，也跟着走了。
水木兰上前给郎羽川掖好被子，也跟着走了出去。
院子里，张太夫正低声说着，“大郎怕是过不了这个年了，你们做好准备吧。”
听到郎羽川活不成了，郭氏心里别提多高兴，面上却佯装悲戚的说道：“张太夫，就没别的办法了么，大郎还那么年轻…;…;”
水木兰一看郭氏在人前装好祖母的样子，心里就觉得恶心。
这老巫婆估计又在想什么坏主意了。
水木兰猜的果真没错，第三天四郎还属于高热不醒的时候，村长和里正就被请到了家里来。
瞧着里正一幅眼高于顶的模样，水木兰对他就没有一丝好感。
“奶奶，你叫我来做什么？”水木兰站在堂屋的中央问道。
“哟，大郎媳妇，你前儿自己说的话就忘记了，不是你说今日找村长和里正来谈分家的事情么？”郭氏佯装一脸慈爱的模样说道。
前两天郭氏就放话出去，说水木兰要求分家已久，她无可奈何之下只好同意了。
因为要照顾郎羽川和四郎的原因，水木兰和玉洁这三天都没出过门，根本不知道外面都传了些什么话。
瞧着郭氏一脸做作的模样，水木兰又不傻，怎会不明白她的用意。
老巫婆玩的一手好棋，即保住了名声，又能把他们踢了出去，真是过分。
村长在一旁看着，已经瞧出了一丝苗头，好心提醒道：“大郎媳妇，这分家可不是闹着玩的，你可想好了？”
水木兰知道村长的好意，心里感激，但却没有顺着他的话说，“相公和四郎如今都病着，我怕出什么意外，耽误了春香的亲事，这才提出分家的。”
村长一听，心里急得不行，正想好好再劝一劝水木兰，里正却放下手中的茶杯说道：“是个懂事的，那就分吧。”
村长怔愣的看了里正好一会，心里苦叹一声，只好沉默下来。
分家不是很顺利，郭氏不停的在一旁叫穷，连着郎羽川老爹在镇上开的铺子也被她贪墨了，却说是这一年多来给郎羽川买药而卖出去的。
水木兰冷然的看着郭氏闹腾，也没有说什么，反而是村长在为他们争取利益，对他的好感又多了几分。
“既然大郎爹留下的铺子卖了，那他买的良田也有二十多亩，这个总该没有卖掉吧？”村长的脸色很不好，却碍于里正在场，不然他早翻脸了。
“大郎爹买田的时候可没分家，这田可算中公的。算老婆子我一份，也就五份，那每家就五亩。”郭氏的算盘可是打得噼啪响，一点亏都不吃。
村长对于郭氏的厚颜无耻已经忍无可忍，气冲冲的再次说道：“那这房子呢，这可也是大郎他爹花钱建的，你打算怎么个分法？”
对此郭氏早有对策，面不改色的说道：“云峰山下的老屋分给大郎他们，还有连带着的那一片的田地也给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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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水木兰躺在郎羽川的身边，轻声说道：“相公，三妹最近心情很不好，你说这可如何是好？”
郎羽川心知她是有了想法，于是说道：“兰儿，有什么你就说吧。”
水木兰抿唇一笑，可惜黑夜里郎羽川看不到。
“不如我们想个法子分家出去，这样也不用被老巫婆奴役了。”水木兰压低着声音说道。
郎羽川何尝不想出去单过，可郭氏防着他，是不会放他出去的。
久久听不到郎羽川的回应，水木兰不高兴的问道：“为何不说话，莫非你不想分出去？”
“自然不是，我只是担心郭氏不允，到时候少不了要找麻烦。”郎羽川说完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水木兰夜视能力不弱，发现他已经睡着也就不再说话，躺在里侧想着事情。
最近一段时间，郎羽川睡着的时间越来越长，能醒来和她说话的时间不多，偶尔醒来吃点东西便又睡了过去，这情况一看就是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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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水木兰早早的起来做了早饭，待郭氏等人吃完后她才进了堂屋。
“奶奶，相公最近越发嗜睡了，我想请个好太夫来看看。”水木兰刚说完，郭氏就炸毛了。
“你这贱蹄子，老娘养着你们吃喝，还想请太夫，这钱你出啊？”郭氏一通谩骂，眼眸不善的瞪着水木兰。
郎大海一家三口坐在一旁看着，一点没有为她说话的打算。
“这一年多来看的太夫还少么，反正都治不好了，还费那个钱做什么。”王氏一脸刻薄的说着，语气中不掩幸灾乐祸。
“要死早点死，赖在我们家里真是晦气。”郎春香说话更直接。
“可是…;…;”水木兰刚想说话，王氏便打断了，“我说大郎媳妇，这一家子为了大郎的病可没少花钱，如今你小叔、宝文和宝书都要教束脩，家里可没有闲钱。”
水木兰急切的说道：“束脩可以先欠着，这病可不能拖…;…;”
“闭嘴！”郭氏恼恨的瞪着水木兰，“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在这里说三道四，给我滚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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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姐儿别急，等你小叔考上秀才后，我们就把他们赶出去。”郎大海说这话时，眼眸中带着一丝阴狠。
“等小叔考上秀才再把他们赶出去，到时候还不知道背后别人怎么编排呢。”郎春香可不想听到村里人说他们富贵了就翻脸不认人，哪怕她一直都看不上三房的几个堂兄妹。
“放心吧，这事奶早有准备。”郭氏一想到郎羽川有可能知道她的秘密，心里早恨不得他快点死，怎么可能让他有机会活着离开。
水木兰在外面听了一会，觉得这一家子都不是好东西，于是蹙着眉头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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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这么多房间，却让他们三房的孩子住在倒座的土胚房中，可见郭氏这人有多刻薄。
想到此，水木兰露出了一抹冷笑，回身推开房门走了进去，发现郎羽川依旧睡着，便坐在床沿想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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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氏这时候问道：“张太夫，四郎没事吧？”
张太夫看了郭氏一眼，又看向玉洁和水木兰，摇着头说道：“若他能熬过三日就能活下来，只是这腿…;…;怕是保不住了。”
玉洁一连被打击，听了这话直接晕了过去，水木兰眼疾手快的接住她。不经意的看了郭氏一眼，发现她听到四郎活不成了，眼中竟闪过一抹笑意，心里对她的厌恶更深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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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太夫号脉的时候水木兰正好走进来，发现郎羽川的脸色越发苍白，比前一段时间消瘦了许多，心里也是担忧不已。
片刻之后，张太夫起身走了出去，郭氏和郎大海对视一眼，也跟着走了。
水木兰上前给郎羽川掖好被子，也跟着走了出去。
院子里，张太夫正低声说着，“大郎怕是过不了这个年了，你们做好准备吧。”
听到郎羽川活不成了，郭氏心里别提多高兴，面上却佯装悲戚的说道：“张太夫，就没别的办法了么，大郎还那么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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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你叫我来做什么？”水木兰站在堂屋的中央问道。
“哟，大郎媳妇，你前儿自己说的话就忘记了，不是你说今日找村长和里正来谈分家的事情么？”郭氏佯装一脸慈爱的模样说道。
前两天郭氏就放话出去，说水木兰要求分家已久，她无可奈何之下只好同意了。
因为要照顾郎羽川和四郎的原因，水木兰和玉洁这三天都没出过门，根本不知道外面都传了些什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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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巫婆玩的一手好棋，即保住了名声，又能把他们踢了出去，真是过分。
村长在一旁看着，已经瞧出了一丝苗头，好心提醒道：“大郎媳妇，这分家可不是闹着玩的，你可想好了？”
水木兰知道村长的好意，心里感激，但却没有顺着他的话说，“相公和四郎如今都病着，我怕出什么意外，耽误了春香的亲事，这才提出分家的。”
村长一听，心里急得不行，正想好好再劝一劝水木兰，里正却放下手中的茶杯说道：“是个懂事的，那就分吧。”
村长怔愣的看了里正好一会，心里苦叹一声，只好沉默下来。
分家不是很顺利，郭氏不停的在一旁叫穷，连着郎羽川老爹在镇上开的铺子也被她贪墨了，却说是这一年多来给郎羽川买药而卖出去的。
水木兰冷然的看着郭氏闹腾，也没有说什么，反而是村长在为他们争取利益，对他的好感又多了几分。
“既然大郎爹留下的铺子卖了，那他买的良田也有二十多亩，这个总该没有卖掉吧？”村长的脸色很不好，却碍于里正在场，不然他早翻脸了。
“大郎爹买田的时候可没分家，这田可算中公的。算老婆子我一份，也就五份，那每家就五亩。”郭氏的算盘可是打得噼啪响，一点亏都不吃。
村长对于郭氏的厚颜无耻已经忍无可忍，气冲冲的再次说道：“那这房子呢，这可也是大郎他爹花钱建的，你打算怎么个分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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