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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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内的秦震被他所说的话一惊。
人的一生，怎么可能会有两次爱情。
他垂着眸，万水千山走遍，世俗经历所有，他很想说，是有的，一次是最初的心动，一次是最后的爱。
可是他的最初现今已经成了他的妻，他的最后与他各奔东西。
他不是好人，辜负了沈烟，也愧对陈琪。
**
几天后，秦思吟去了沈烟那里过年。
沈烟问起了初三的事，末了还担忧的问她，“你现在还好吗？”
秦思吟摇头，“妈，没什么事。顾师兄他不是那样的人。”那天打架的事到底还是传到了她耳里。
“你们没吵架吗？”
“没有。”
“那就好。”沈烟舒了一口气，又问，“那小叶呢，他现在怎么样？”
秦思吟想到了叶席城，那天顾榕没下狠手，只是让他骨折而已，“他现在在医院，骨折了，明天出院。”
沈烟点点头，沉默良久，终于问道：“他还好吗？”
他？秦思吟有些许的微怔，但随即反应过来，她口中的他——应该是是她的父亲吧。秦震自那天起就整天待在家里，除了吃饭的时间都没有下楼过，应该……不是很好吧。秦思吟犹豫，斟酌了一下说：“爸爸身体挺好的。”
闻言，沈烟苦笑，“我知道他过得不好，你姥爷这回使力使太大了。”
“姥爷？”秦思吟有点惊讶，“这些是……姥爷安排的？”
“嗯。”沈烟整理情绪极快，又恢复了往日的平淡冷清，“本来这次宴会是要取消的，毕竟你都和顾榕在一起了不是吗，可是你姥爷却坚持，嗯……我和你父亲也不好反对，而且你陈姨也已经发了邀请函了，想想就算了，还是继续办吧。”
秦思吟一时心里五味杂成的。
所有的事情都掌握在沈岐山的手里，包括顾榕的反应、陈琪的想法以及秦震现如今的万分愧疚与自责之心，他唯一没有把握到的大概就是没想到叶席城受伤吧。毕竟顾榕太冷静自持了，而叶席城也是温和的性子，万万没想到的是，这样的两个人竟然打架了。
“姥爷他为什么这么做呢？”她不明白。
沈烟扯了下嘴角，拍拍她的头说：“我回房了，你别再想这些事了。”
“妈——”秦思吟叫住她，“为什么不告诉我？”
“暖暖，没有必要。”她说，“你有你的人生，我不想因为我自己的生活影响到你。”
可是……分明就是有影响的啊。秦思吟轻声说，“为什么你们都不愿意告诉我呢？”
她的声音很小，却足够让沈烟听到，沈烟顿住脚步，眉眼微动，她说：“你在怨恨我吗？”
“没有。”秦思吟说，“我只是想知道为什么你们总是瞒着我。”
“我也是才知道的。”
“嗯。”
秦思吟敛眉，她和沈烟似乎永远说不到几句话就会陷入僵局。
晚上她给顾榕打电话，斟酌片刻还是说了，“对不起，那天的事情……”
“你还敢提那天的事情？”顾榕话里的冰冷意味极重。
“嗯……”秦思吟想了想还是说，“是我姥爷……”
“我知道。”顾榕早就猜到了，能够这么轻易的戳到秦思吟、陈琪、叶席城和秦震三人的痛点的，除了沈烟就只剩沈岐山了。但是沈烟早就看开了，那么肯定是沈岐山了。
秦思吟想他是什么手段的人，那时大概是一时愤怒，等那阵过后大概就已经想通了吧。
“嗯。”
“一整晚就是在纠结这个？”顾榕的声音里带着笑意。
秦思吟笑了一下，“也没有，只是有点烦而已。”
“明天到我家吃饭吗？”顾榕突然说。
“你家？”
“嗯，我妈想见见你。”
秦思吟马上找借口，“明天叶席城出院，我要去接他。”
“晚上一起吃饭？”顾榕又问。
“晚上我们家来客人。”
“那后天？”
“后天也有客人。”
“暖暖，”顾榕的声音带了磁性一般，从耳机那边传来，“你到底什么时候有空？”
他的语气……好像很委屈啊。可是秦思吟想自己和他好像还没到那种关系吧，这么快就见家长……似乎不妥吧。
她想了想还是拒绝，含糊不清的说：“我也不是很清楚。”
“既然这样，那我去找你？”
“啊？”
“我最近很有时间，我来找你吃饭。”
“你找我吃饭啊……”
顾榕说：“对。”
“到哪里吃？”不会是在她家吃吧……沈烟虽然没说什么，也好像是支持他们两个的，但是这件事之后，她到底还是有些不满。
顾榕坏心眼的说：“要不到你家吃？”
“额……还是不了吧。”
听出她不情愿了，顾榕虽然有点遗憾，但是他本来就找好了地方，也没说什么，只说：“我找了地方，你后天在家等着。”他顿了顿，“等我来接你。”
“好。”
挂断电话，顾榕回到房间，刚准备换衣服的时候听到有人敲门，他停了停手上的动作，“进来。”
是顾晴好。
她才读大一，个子小小的，扎着个丸子头，一双大眼睛十分有灵气，“哥，你什么时候带我去见见嫂子啊？”
顾榕还是冷冰冰的，但是语气里面难得多了几分得意温柔，“还不是嫂子。”
“哎呀，未来嫂子啦~”
顾榕倒疑惑了，“你从哪听到我谈恋爱的事的？”
“唔……”这可噎住她了，她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说，“宋小四说的！”她才不能说是自己偷听他打电话知道的呢！把所有责任都推到了宋斯南身上。
“这宋四……”顾榕失笑，弹了她脑门一下，“你以后少和他在一起。”
顾晴好捂着额头龇牙咧嘴的叫，“很痛哎！”
“痛吗？”顾榕颇为冷淡。
顾晴好狗腿的说：“不痛不痛，大哥嫂子好看吗？”
“嗯。”顾榕脱了外套。
“有多好看？很好看很好看那种吗？”
“嗯。”
“哇！！！”顾晴好尖叫，“我想见见她，哥，我想见见她！”
实在是被她缠的烦了，顾榕松口，“过几天带你去见她。”
“真的真的？”
“嗯。”
“耶！”顾晴好蹦了起来，欢脱的跑了一会儿，又担心了，“哥哥，你说嫂子会喜欢我吗？”
顾榕喉结微动，摸摸她的头发，说：“会喜欢的。”他想到秦思吟，“她是个很好的人，你也是，她不会不喜欢你。”
“嗯！”
顾晴好闹了一会儿就回房了，顾榕洗完澡拿出手机发短信逗她，“明天我陪你去接叶席城吧。”发完短信之后他捏着手机想，自己以前觉得发短信是件很烦的事情，三言两语说不通，还不如打电话实在，可是自从有了她之后……似乎觉得很好玩了。
在手机上逗逗她，似乎成为自己的乐趣了。
那边很快就回复了：他可能不是很想看见你。
我知道。
那你还来？
看看他伤的怎么样。
只是骨折。
我只用了两分力。
秦思吟无语，这是在炫耀吗？
她说：“师兄，叶席城他是患者。”所以你别去他面前欺负他了。
“嗯，我的错。”顾榕认错态度诚恳。
她是这个意思吗？叶席城被他送进医院本来就憋屈，你要是去看他，那他肯定会更恼火啊！
“师兄，你真的别来了，算我求你。”
“怎么求我？”
“我请你吃饭好不好？”
“你还欠我两顿饭。”
“会还给你的……”这记性有必要这么好吗？
“再加两顿。”顾榕意有所指。
秦思吟愣了，“给你做饭？”
“嗯。”
所以……就是四顿了？怎么越还越多了……秦思吟欲哭无泪，“师兄，你欺负人。”
“嗯。”他眼眸深邃，闪着异样的光，手指快速敲打，“我只欺负你。”
秦思吟一看短信，从耳根处都泛红了，直接把手机一甩，整个人埋在被窝里。
手机又震了一下，秦思吟伸手四处乱摸都没摸到，把自己从床上拔了出来才发现手机已经落到床尾了。她点开了短信：
害羞了？
秦思吟大方的回：嗯。
顾榕在夜色中看着这条短信沉醉，窗外一轮圆月透亮，月光白皙温柔，衬得他五官比平时柔和许多，他勾着唇角在夜色中微笑。
那怎么办？
秦思吟一脸莫名其妙。
什么怎么办？
那么害羞，脸肯定也红了。
需要我亲你一下缓解温度吗？
或许你会更红。
不说话？
秦思吟弱弱的回复：师兄，你不睡觉吗？
“嗬。”顾榕笑了一下，今晚的夜色太令人沉醉了，他仿佛喝了一杯酿造百年的醇酒，醉倒在夜色中。他慢慢的回复：睡吧。晚安。
嗯，晚安。
秦思吟收回手机，转头看向一旁镜子里的自己：容貌姣好，双颊绯红。
是害羞了。
但是晚安。
这个夜晚，有人伤痛缠身，在病房郁郁寡欢；有人得偿所愿，与夜色共同入睡，而有人终于摸到爱情的边缘，心满意足的紧抱双膝。世间之事太多繁杂，有些东西注定得到，有些东西无法拥有。
而幸好，爱情不是虚无。
秦思吟勾着唇角浅浅睡去，月光吻她以歌，满月如同爱情一般，不甚稀少却又难能可贵。
房间内的秦震被他所说的话一惊。
人的一生，怎么可能会有两次爱情。
他垂着眸，万水千山走遍，世俗经历所有，他很想说，是有的，一次是最初的心动，一次是最后的爱。
可是他的最初现今已经成了他的妻，他的最后与他各奔东西。
他不是好人，辜负了沈烟，也愧对陈琪。
**
几天后，秦思吟去了沈烟那里过年。
沈烟问起了初三的事，末了还担忧的问她，“你现在还好吗？”
秦思吟摇头，“妈，没什么事。顾师兄他不是那样的人。”那天打架的事到底还是传到了她耳里。
“你们没吵架吗？”
“没有。”
“那就好。”沈烟舒了一口气，又问，“那小叶呢，他现在怎么样？”
秦思吟想到了叶席城，那天顾榕没下狠手，只是让他骨折而已，“他现在在医院，骨折了，明天出院。”
沈烟点点头，沉默良久，终于问道：“他还好吗？”
他？秦思吟有些许的微怔，但随即反应过来，她口中的他——应该是是她的父亲吧。秦震自那天起就整天待在家里，除了吃饭的时间都没有下楼过，应该……不是很好吧。秦思吟犹豫，斟酌了一下说：“爸爸身体挺好的。”
闻言，沈烟苦笑，“我知道他过得不好，你姥爷这回使力使太大了。”
“姥爷？”秦思吟有点惊讶，“这些是……姥爷安排的？”
“嗯。”沈烟整理情绪极快，又恢复了往日的平淡冷清，“本来这次宴会是要取消的，毕竟你都和顾榕在一起了不是吗，可是你姥爷却坚持，嗯……我和你父亲也不好反对，而且你陈姨也已经发了邀请函了，想想就算了，还是继续办吧。”
秦思吟一时心里五味杂成的。
所有的事情都掌握在沈岐山的手里，包括顾榕的反应、陈琪的想法以及秦震现如今的万分愧疚与自责之心，他唯一没有把握到的大概就是没想到叶席城受伤吧。毕竟顾榕太冷静自持了，而叶席城也是温和的性子，万万没想到的是，这样的两个人竟然打架了。
“姥爷他为什么这么做呢？”她不明白。
沈烟扯了下嘴角，拍拍她的头说：“我回房了，你别再想这些事了。”
“妈——”秦思吟叫住她，“为什么不告诉我？”
“暖暖，没有必要。”她说，“你有你的人生，我不想因为我自己的生活影响到你。”
可是……分明就是有影响的啊。秦思吟轻声说，“为什么你们都不愿意告诉我呢？”
她的声音很小，却足够让沈烟听到，沈烟顿住脚步，眉眼微动，她说：“你在怨恨我吗？”
“没有。”秦思吟说，“我只是想知道为什么你们总是瞒着我。”
“我也是才知道的。”
“嗯。”
秦思吟敛眉，她和沈烟似乎永远说不到几句话就会陷入僵局。
晚上她给顾榕打电话，斟酌片刻还是说了，“对不起，那天的事情……”
“你还敢提那天的事情？”顾榕话里的冰冷意味极重。
“嗯……”秦思吟想了想还是说，“是我姥爷……”
“我知道。”顾榕早就猜到了，能够这么轻易的戳到秦思吟、陈琪、叶席城和秦震三人的痛点的，除了沈烟就只剩沈岐山了。但是沈烟早就看开了，那么肯定是沈岐山了。
秦思吟想他是什么手段的人，那时大概是一时愤怒，等那阵过后大概就已经想通了吧。
“嗯。”
“一整晚就是在纠结这个？”顾榕的声音里带着笑意。
秦思吟笑了一下，“也没有，只是有点烦而已。”
“明天到我家吃饭吗？”顾榕突然说。
“你家？”
“嗯，我妈想见见你。”
秦思吟马上找借口，“明天叶席城出院，我要去接他。”
“晚上一起吃饭？”顾榕又问。
“晚上我们家来客人。”
“那后天？”
“后天也有客人。”
“暖暖，”顾榕的声音带了磁性一般，从耳机那边传来，“你到底什么时候有空？”
他的语气……好像很委屈啊。可是秦思吟想自己和他好像还没到那种关系吧，这么快就见家长……似乎不妥吧。
她想了想还是拒绝，含糊不清的说：“我也不是很清楚。”
“既然这样，那我去找你？”
“啊？”
“我最近很有时间，我来找你吃饭。”
“你找我吃饭啊……”
顾榕说：“对。”
“到哪里吃？”不会是在她家吃吧……沈烟虽然没说什么，也好像是支持他们两个的，但是这件事之后，她到底还是有些不满。
顾榕坏心眼的说：“要不到你家吃？”
“额……还是不了吧。”
听出她不情愿了，顾榕虽然有点遗憾，但是他本来就找好了地方，也没说什么，只说：“我找了地方，你后天在家等着。”他顿了顿，“等我来接你。”
“好。”
挂断电话，顾榕回到房间，刚准备换衣服的时候听到有人敲门，他停了停手上的动作，“进来。”
是顾晴好。
她才读大一，个子小小的，扎着个丸子头，一双大眼睛十分有灵气，“哥，你什么时候带我去见见嫂子啊？”
顾榕还是冷冰冰的，但是语气里面难得多了几分得意温柔，“还不是嫂子。”
“哎呀，未来嫂子啦~”
顾榕倒疑惑了，“你从哪听到我谈恋爱的事的？”
“唔……”这可噎住她了，她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说，“宋小四说的！”她才不能说是自己偷听他打电话知道的呢！把所有责任都推到了宋斯南身上。
“这宋四……”顾榕失笑，弹了她脑门一下，“你以后少和他在一起。”
顾晴好捂着额头龇牙咧嘴的叫，“很痛哎！”
“痛吗？”顾榕颇为冷淡。
顾晴好狗腿的说：“不痛不痛，大哥嫂子好看吗？”
“嗯。”顾榕脱了外套。
“有多好看？很好看很好看那种吗？”
“嗯。”
“哇！！！”顾晴好尖叫，“我想见见她，哥，我想见见她！”
实在是被她缠的烦了，顾榕松口，“过几天带你去见她。”
“真的真的？”
“嗯。”
“耶！”顾晴好蹦了起来，欢脱的跑了一会儿，又担心了，“哥哥，你说嫂子会喜欢我吗？”
顾榕喉结微动，摸摸她的头发，说：“会喜欢的。”他想到秦思吟，“她是个很好的人，你也是，她不会不喜欢你。”
“嗯！”
顾晴好闹了一会儿就回房了，顾榕洗完澡拿出手机发短信逗她，“明天我陪你去接叶席城吧。”发完短信之后他捏着手机想，自己以前觉得发短信是件很烦的事情，三言两语说不通，还不如打电话实在，可是自从有了她之后……似乎觉得很好玩了。
在手机上逗逗她，似乎成为自己的乐趣了。
那边很快就回复了：他可能不是很想看见你。
我知道。
那你还来？
看看他伤的怎么样。
只是骨折。
我只用了两分力。
秦思吟无语，这是在炫耀吗？
她说：“师兄，叶席城他是患者。”所以你别去他面前欺负他了。
“嗯，我的错。”顾榕认错态度诚恳。
她是这个意思吗？叶席城被他送进医院本来就憋屈，你要是去看他，那他肯定会更恼火啊！
“师兄，你真的别来了，算我求你。”
“怎么求我？”
“我请你吃饭好不好？”
“你还欠我两顿饭。”
“会还给你的……”这记性有必要这么好吗？
“再加两顿。”顾榕意有所指。
秦思吟愣了，“给你做饭？”
“嗯。”
所以……就是四顿了？怎么越还越多了……秦思吟欲哭无泪，“师兄，你欺负人。”
“嗯。”他眼眸深邃，闪着异样的光，手指快速敲打，“我只欺负你。”
秦思吟一看短信，从耳根处都泛红了，直接把手机一甩，整个人埋在被窝里。
手机又震了一下，秦思吟伸手四处乱摸都没摸到，把自己从床上拔了出来才发现手机已经落到床尾了。她点开了短信：
害羞了？
秦思吟大方的回：嗯。
顾榕在夜色中看着这条短信沉醉，窗外一轮圆月透亮，月光白皙温柔，衬得他五官比平时柔和许多，他勾着唇角在夜色中微笑。
那怎么办？
秦思吟一脸莫名其妙。
什么怎么办？
那么害羞，脸肯定也红了。
需要我亲你一下缓解温度吗？
或许你会更红。
不说话？
秦思吟弱弱的回复：师兄，你不睡觉吗？
“嗬。”顾榕笑了一下，今晚的夜色太令人沉醉了，他仿佛喝了一杯酿造百年的醇酒，醉倒在夜色中。他慢慢的回复：睡吧。晚安。
嗯，晚安。
秦思吟收回手机，转头看向一旁镜子里的自己：容貌姣好，双颊绯红。
是害羞了。
但是晚安。
这个夜晚，有人伤痛缠身，在病房郁郁寡欢；有人得偿所愿，与夜色共同入睡，而有人终于摸到爱情的边缘，心满意足的紧抱双膝。世间之事太多繁杂，有些东西注定得到，有些东西无法拥有。
而幸好，爱情不是虚无。
秦思吟勾着唇角浅浅睡去，月光吻她以歌，满月如同爱情一般，不甚稀少却又难能可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