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父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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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清瑜快步上前，亲自扶起了武安侯老夫人，眼含泪水，道：“还要劳烦祖母，真是折煞孙女了！”
武安侯老夫人见她言语热切，心中也是高兴，拍拍她的手，笑道：“礼不可费，咱们家出了侧妃娘娘，祖母高兴还来不及呢！哪里会觉得累！”
武安侯在一旁出声，道：“进去看看你外祖母吧！她老人家一大早就过来了！”
李清瑜点点头，替过一旁的丫鬟，小心的扶着武安侯老夫人向后院走去。
后院聚贤厅，慧阳大长公主正神色焦急的望着大门口，看见众人走来，当先之人可不就是自己心心念念的心肝儿？李清瑜也是一眼就看见了站起身形的慧阳大长公主，面露激动之色，叫了一声外祖母，就再也说不出别的话来。
慧阳大长公主打量着李清瑜，见她气色红润，神色饱满，与在定国公府时没有什么两样，眼睛又转过跟在身后的刘嬷嬷，也是面含笑意，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一半，拉起李清瑜坐到一旁，笑道：“快跟外祖母说说，这几天在东宫过的如何？”
“嗯！一切都好！”李清瑜笑吟吟的道：“殿下待我也很好，外祖母您放心！”
“瞧着大小姐这样，也知道太子待大小姐一定不差的，”武安侯夫人看着李清瑜，眼眶泛红，忙用手帕试了试眼角，欣慰的道：“如今看着大小姐这样，我也就放心了，就是可惜了姐姐，没有福气！”
李清瑜不动声色的端起骨瓷白茶碗，低头喝了一口，放下茶碗，笑道：“娘怎么会没有福气，她嫁给了最敬重疼爱她的爹爹，生下了我们兄妹，就是福气！”说完，杏核眼眸一转，刹那流光，略带着几分小女儿的撒娇姿态，问着武安侯，“爹爹你说，你是不是到现在还珍藏着娘的画像？哥哥跟我提起时，我还不相信呢！”
武安侯一口茶差点没喷出来，黑脸又是一红，站起身，板着脸道：“小孩子家家的胡说什么呢！我还有些公务要处理，你一会儿得空到我书房来一趟！”说完，便急急的走了出去。
可怜远在边疆的李清琦又被自己的妹妹摆了一道，等到回来时，马鞭说不得要抽断多少根。不过要说这些小事，对于天生就是为了祸害自家哥哥的李清瑜来说，还真没有什么好愧疚的，看着面色僵硬却不得不勾着笑脸的武安侯夫人，李清瑜心中畅快，谁叫她难过，她就要叫那人难受十倍！
“今天怎么是姐姐一个人回的门，太子怎么没有陪着姐姐一起回来？”一旁李清芝黑的暗沉的双眼直直的看着李清瑜，语气轻柔的问道：“这出嫁女三天归宁，哪里没有丈夫相陪的道理？别是姐姐哪里惹到了太子殿下，不好意思说出来。要说这屋里的都是姐姐的骨肉至亲，姐姐有事可千万不能外道，能帮的，我们一定会帮姐姐的。”
李清瑜对于自己这个妹妹一向冷淡，“妹妹怎么总是不长记性，太子殿下是你能够随便编排的吗？姐姐早就劝过你，把自己的这张嘴管好，别什么都敢往出说，若是叫人抓到了把柄，以后谁也救不了你！”
李清芝眨了眨眼睛，逼回了泛起的泪花，有些委屈的道：“我也是关心姐姐，姐姐既然不爱听这些，妹妹以后就不提了还不行吗！”
武安侯夫人连忙扯了帕子给女儿试了试泪，低声哄着什么，你是妹妹，要懂事，让着姐姐之类的话。武安侯老夫人看见心肝儿受了委屈，看不过眼了，有心说上几句，又想到李清瑜如今的身份毕竟不同了，在加上慧阳大长公主正神色不明的坐在一旁，终是有些不甘的闭紧了嘴。
李清瑜看见小杨氏母女两个的做派，心中就泛恶心，脸色也就不好起来，刚要说些什么，慧阳大长公主“啪”的一声放下手中的茶盏，大厅立刻一静，慧阳大长公主面容慈和，柔声对李清瑜说道：“外祖母今天看见你挺好，心事也就放下了，出去送送外祖母？”
李清瑜笑着点点头，扶着慧阳大长公主的胳膊，就走了出去。身后李清芝的哭声一顿，便又呜呜咽咽的传了出来。
聚贤厅在武安侯府的前院和后院的交界处，通往侯府的大门有一条长长的鹅卵石小道，小道两旁种满了高大的香樟树，如今正是枝繁叶茂的时候，浓密的树荫下，李清瑜扶着慧阳大长公主，缓步在小道上，一路向外院走去。
祖孙两人一路无话，直到搀扶着慧阳大长公主上了马车，老人才轻声说道：“不必争这一时的长短，只要你站在足够高的位置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只在你一念之间！”
李清瑜点点头，慧阳大长公主拍拍她的手，又笑道：“你一向聪明，外祖母是放心你的！”
沉默的看着渐渐远去的马车，李清瑜回身回到了府里，直接去了武安侯的书房。门口的小厮给李清瑜推了门，走进去屋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花香，李清瑜走入内室，武安侯站在窗边正在看着窗外。
“爹爹，这石榴树长的真是越发的好了，看这花开的多大多艳！”李清瑜走到跟前，也探头向外瞧了瞧，笑道。
“这果石榴一般开花时都是每年的五月份，偏偏你娘亲手种下的这株可倒好，一定要拖到八月初才肯开花，当年你娘可是天天盼着它开，一等就是两个多月，好在这颗石榴树开花虽然晚了些，开的花朵倒是又多又香，颜色还好，你娘才开心！”武安侯也是一笑，开口说道。
李清瑜抿嘴一乐，娇憨的道：“花开的好，结的果实才能好！就像我和大哥！”她早就听蔡嬷嬷说过，当年娘嫁给了爹爹，祖母不喜，外头又有一个虎视眈眈的小杨氏，她多年未孕，心中焦急，便在爹爹书房外的院子里种下了这株石榴树，发下宏愿，若是石榴花开，就会让她得偿心愿。果然，这株石榴花开的时候，娘传来了喜讯，怀上了大哥。如今，娘虽然不在了，可是这株石榴树，爹爹一有空还是要在窗边看上几眼。
“都嫁了人了，还是这样不知羞！”武安侯大笑，点了点李清瑜的额头，“太子殿下可要笑你喽！”
“殿下才不会笑我呢！”李清瑜摇摇头，看着一旁书桌上摆放的信封，好奇的问道：“爹爹是要给谁写信呢！”
武安侯一声冷哼，“除了你大哥，还能有谁！”
李清瑜一叹，“大哥这一走也有一段时间了，也不知道他在漠北过的如何，有没有吃饱饭，瘦没瘦！”
武安侯又是一声冷哼，“你不用担心他，饿到谁，也不会饿到他的，前个儿刚刚接到他的传书，日子过的好着那！”
李清瑜秀眉一挑，杏核眸子滴溜溜的转了一圈，瞧着武安侯嘿嘿一笑，道：“爹爹快招了吧！大哥在漠北是不是有什么好事？”
武安侯一瞪眼，“你怎么知道的？”
李清瑜一皱秀气的俏鼻，“我怎么知道，爹爹的笑脸都要绷不住了，阿衡又不傻，谁看不出来呀！”
武安侯干咳了两声，方有些不甘愿的说道：“爹爹也是刚刚接到的消息，你大哥所在那队的士兵，截获了对方的粮草，你大哥走了狗屎运，对方的一个押送粮草的校尉被他恰巧俘获了，”说完，武安侯又压低声音说道：“这是爹爹的密报，朝廷还要等上两天才能知道，阿衡出去可不要乱说！”
李清瑜点点头，压下心中升起的微微酸涩。她早就猜到，爹爹长年领兵，在漠北待的时间更长，手中一定有着一些不为人知的人脉渠道，如今对于爹爹如此不设防的对自己敞开他的底牌，才是最让她感动的地方。
武安侯走到椅子旁坐下，低声说道：“这小子也不知道撞上了哪路神仙，亏得徐副将来信对他是夸了又夸，说什么作战勇猛，功夫又好了，什么再压着当小兵就屈才了……哼哼！那小子有什么本事，我这做爹的会不知道？”
李清瑜如何看不出自家爹爹的嘴不对心，那满脸的得意自豪也就他自己以为掩饰的很好，“那爹爹给大哥去信，到底有什么事，是去表扬他的？”
武安侯咧咧嘴，道：“男人先成家后立业，领兵什么时候不可以，本来就答应他就去四个月的，年底叫你大哥回来先成亲要紧！”
李清瑜一笑，道：“爹爹说的也是，别人家，像爹爹这样的年纪，早就抱上孙子啦，再说，大哥刚刚定亲就跑去边疆，也就是人家勇安侯府厚道，也不能总是叫人家小姐等着呀！”
“就是这个理，”武安侯一拍大腿，“害的我每回上朝看见勇安侯那张老脸都觉得有些气短，这回我是不管你大哥再有些什么推脱，年底之前，必须把亲事成了再说！”说完，又想起自己这个倔儿子上回给的回信，又是一阵挠头，这回给他推到年底，可不能在由着他的性子来了，向李清瑜招招手，“算了，不提他了，你也坐下，爹爹有话跟你说！”
李清瑜坐到书桌对面的椅子上，笑着问道：“爹爹有什么话要跟女儿说？”
武安侯看着李清瑜，半响，叹了一口气，“皇上开始提防我了！”
李清瑜的心猛地一跳，她抬起头，静静的看着武安侯，等着他继续讲下去。武安侯喝了一口茶润润喉，继而说道：“前个进宫面圣，皇上突然升了爹爹的官，自从爹爹从漠北卸任大将军回到长安，兵部虽然没有什么实权却一直兼任着五城兵马司总指挥，这就相当于守卫长安城的兵力，爹爹占了四层，这个官虽然不大，却是守护长安城的最后防线，一直都是皇上最为信任的人所担任。而如今爹爹在兵部升了主事北方战事的大员，却卸下了五城兵马总指挥，明升暗降，这是皇上疑我了，不放心我在掌管长安城的禁卫！”
李清瑜想了想，道：“爹爹行事谨慎，并没有什么大错，想来皇上也不过是担心我嫁入了东宫，爹爹会偏帮太子，并不是真的有事恼怒了爹爹，想要降罪武安侯府。”
“这点爹爹当然知道！我是怕这件事影响到你！”武安侯正色道：“这段时间太子已经不向以前那样低调隐忍，频频亮相朝中，结交大臣，我看元贵妃已经快要忍不住了，爹爹就怕她把目光放到你的身上。皇上本就偏心那对母子，爹爹如今又身份敏感，怕护你不住，你在东宫一定要小心再小心！”
李清瑜的脸色也凝重起来，想着一早就已经不见踪影的太子，好似最近异常的繁忙，可是离前世太子登基为帝还有大约三年的时间，难道他现在就已经打算脱掉恭顺懦弱的外衣，准备反击了？
“我知道了，爹爹放心，我会保护好自己，见机行事的！”
李清瑜快步上前，亲自扶起了武安侯老夫人，眼含泪水，道：“还要劳烦祖母，真是折煞孙女了！”
武安侯老夫人见她言语热切，心中也是高兴，拍拍她的手，笑道：“礼不可费，咱们家出了侧妃娘娘，祖母高兴还来不及呢！哪里会觉得累！”
武安侯在一旁出声，道：“进去看看你外祖母吧！她老人家一大早就过来了！”
李清瑜点点头，替过一旁的丫鬟，小心的扶着武安侯老夫人向后院走去。
后院聚贤厅，慧阳大长公主正神色焦急的望着大门口，看见众人走来，当先之人可不就是自己心心念念的心肝儿？李清瑜也是一眼就看见了站起身形的慧阳大长公主，面露激动之色，叫了一声外祖母，就再也说不出别的话来。
慧阳大长公主打量着李清瑜，见她气色红润，神色饱满，与在定国公府时没有什么两样，眼睛又转过跟在身后的刘嬷嬷，也是面含笑意，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一半，拉起李清瑜坐到一旁，笑道：“快跟外祖母说说，这几天在东宫过的如何？”
“嗯！一切都好！”李清瑜笑吟吟的道：“殿下待我也很好，外祖母您放心！”
“瞧着大小姐这样，也知道太子待大小姐一定不差的，”武安侯夫人看着李清瑜，眼眶泛红，忙用手帕试了试眼角，欣慰的道：“如今看着大小姐这样，我也就放心了，就是可惜了姐姐，没有福气！”
李清瑜不动声色的端起骨瓷白茶碗，低头喝了一口，放下茶碗，笑道：“娘怎么会没有福气，她嫁给了最敬重疼爱她的爹爹，生下了我们兄妹，就是福气！”说完，杏核眼眸一转，刹那流光，略带着几分小女儿的撒娇姿态，问着武安侯，“爹爹你说，你是不是到现在还珍藏着娘的画像？哥哥跟我提起时，我还不相信呢！”
武安侯一口茶差点没喷出来，黑脸又是一红，站起身，板着脸道：“小孩子家家的胡说什么呢！我还有些公务要处理，你一会儿得空到我书房来一趟！”说完，便急急的走了出去。
可怜远在边疆的李清琦又被自己的妹妹摆了一道，等到回来时，马鞭说不得要抽断多少根。不过要说这些小事，对于天生就是为了祸害自家哥哥的李清瑜来说，还真没有什么好愧疚的，看着面色僵硬却不得不勾着笑脸的武安侯夫人，李清瑜心中畅快，谁叫她难过，她就要叫那人难受十倍！
“今天怎么是姐姐一个人回的门，太子怎么没有陪着姐姐一起回来？”一旁李清芝黑的暗沉的双眼直直的看着李清瑜，语气轻柔的问道：“这出嫁女三天归宁，哪里没有丈夫相陪的道理？别是姐姐哪里惹到了太子殿下，不好意思说出来。要说这屋里的都是姐姐的骨肉至亲，姐姐有事可千万不能外道，能帮的，我们一定会帮姐姐的。”
李清瑜对于自己这个妹妹一向冷淡，“妹妹怎么总是不长记性，太子殿下是你能够随便编排的吗？姐姐早就劝过你，把自己的这张嘴管好，别什么都敢往出说，若是叫人抓到了把柄，以后谁也救不了你！”
李清芝眨了眨眼睛，逼回了泛起的泪花，有些委屈的道：“我也是关心姐姐，姐姐既然不爱听这些，妹妹以后就不提了还不行吗！”
武安侯夫人连忙扯了帕子给女儿试了试泪，低声哄着什么，你是妹妹，要懂事，让着姐姐之类的话。武安侯老夫人看见心肝儿受了委屈，看不过眼了，有心说上几句，又想到李清瑜如今的身份毕竟不同了，在加上慧阳大长公主正神色不明的坐在一旁，终是有些不甘的闭紧了嘴。
李清瑜看见小杨氏母女两个的做派，心中就泛恶心，脸色也就不好起来，刚要说些什么，慧阳大长公主“啪”的一声放下手中的茶盏，大厅立刻一静，慧阳大长公主面容慈和，柔声对李清瑜说道：“外祖母今天看见你挺好，心事也就放下了，出去送送外祖母？”
李清瑜笑着点点头，扶着慧阳大长公主的胳膊，就走了出去。身后李清芝的哭声一顿，便又呜呜咽咽的传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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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清瑜点点头，慧阳大长公主拍拍她的手，又笑道：“你一向聪明，外祖母是放心你的！”
沉默的看着渐渐远去的马车，李清瑜回身回到了府里，直接去了武安侯的书房。门口的小厮给李清瑜推了门，走进去屋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花香，李清瑜走入内室，武安侯站在窗边正在看着窗外。
“爹爹，这石榴树长的真是越发的好了，看这花开的多大多艳！”李清瑜走到跟前，也探头向外瞧了瞧，笑道。
“这果石榴一般开花时都是每年的五月份，偏偏你娘亲手种下的这株可倒好，一定要拖到八月初才肯开花，当年你娘可是天天盼着它开，一等就是两个多月，好在这颗石榴树开花虽然晚了些，开的花朵倒是又多又香，颜色还好，你娘才开心！”武安侯也是一笑，开口说道。
李清瑜抿嘴一乐，娇憨的道：“花开的好，结的果实才能好！就像我和大哥！”她早就听蔡嬷嬷说过，当年娘嫁给了爹爹，祖母不喜，外头又有一个虎视眈眈的小杨氏，她多年未孕，心中焦急，便在爹爹书房外的院子里种下了这株石榴树，发下宏愿，若是石榴花开，就会让她得偿心愿。果然，这株石榴花开的时候，娘传来了喜讯，怀上了大哥。如今，娘虽然不在了，可是这株石榴树，爹爹一有空还是要在窗边看上几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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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才不会笑我呢！”李清瑜摇摇头，看着一旁书桌上摆放的信封，好奇的问道：“爹爹是要给谁写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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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清瑜一叹，“大哥这一走也有一段时间了，也不知道他在漠北过的如何，有没有吃饱饭，瘦没瘦！”
武安侯又是一声冷哼，“你不用担心他，饿到谁，也不会饿到他的，前个儿刚刚接到他的传书，日子过的好着那！”
李清瑜秀眉一挑，杏核眸子滴溜溜的转了一圈，瞧着武安侯嘿嘿一笑，道：“爹爹快招了吧！大哥在漠北是不是有什么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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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清瑜如何看不出自家爹爹的嘴不对心，那满脸的得意自豪也就他自己以为掩饰的很好，“那爹爹给大哥去信，到底有什么事，是去表扬他的？”
武安侯咧咧嘴，道：“男人先成家后立业，领兵什么时候不可以，本来就答应他就去四个月的，年底叫你大哥回来先成亲要紧！”
李清瑜一笑，道：“爹爹说的也是，别人家，像爹爹这样的年纪，早就抱上孙子啦，再说，大哥刚刚定亲就跑去边疆，也就是人家勇安侯府厚道，也不能总是叫人家小姐等着呀！”
“就是这个理，”武安侯一拍大腿，“害的我每回上朝看见勇安侯那张老脸都觉得有些气短，这回我是不管你大哥再有些什么推脱，年底之前，必须把亲事成了再说！”说完，又想起自己这个倔儿子上回给的回信，又是一阵挠头，这回给他推到年底，可不能在由着他的性子来了，向李清瑜招招手，“算了，不提他了，你也坐下，爹爹有话跟你说！”
李清瑜坐到书桌对面的椅子上，笑着问道：“爹爹有什么话要跟女儿说？”
武安侯看着李清瑜，半响，叹了一口气，“皇上开始提防我了！”
李清瑜的心猛地一跳，她抬起头，静静的看着武安侯，等着他继续讲下去。武安侯喝了一口茶润润喉，继而说道：“前个进宫面圣，皇上突然升了爹爹的官，自从爹爹从漠北卸任大将军回到长安，兵部虽然没有什么实权却一直兼任着五城兵马司总指挥，这就相当于守卫长安城的兵力，爹爹占了四层，这个官虽然不大，却是守护长安城的最后防线，一直都是皇上最为信任的人所担任。而如今爹爹在兵部升了主事北方战事的大员，却卸下了五城兵马总指挥，明升暗降，这是皇上疑我了，不放心我在掌管长安城的禁卫！”
李清瑜想了想，道：“爹爹行事谨慎，并没有什么大错，想来皇上也不过是担心我嫁入了东宫，爹爹会偏帮太子，并不是真的有事恼怒了爹爹，想要降罪武安侯府。”
“这点爹爹当然知道！我是怕这件事影响到你！”武安侯正色道：“这段时间太子已经不向以前那样低调隐忍，频频亮相朝中，结交大臣，我看元贵妃已经快要忍不住了，爹爹就怕她把目光放到你的身上。皇上本就偏心那对母子，爹爹如今又身份敏感，怕护你不住，你在东宫一定要小心再小心！”
李清瑜的脸色也凝重起来，想着一早就已经不见踪影的太子，好似最近异常的繁忙，可是离前世太子登基为帝还有大约三年的时间，难道他现在就已经打算脱掉恭顺懦弱的外衣，准备反击了？
“我知道了，爹爹放心，我会保护好自己，见机行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