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此间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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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在以往，夜烬这样子的人早就被一句大不敬然后拖出菜市口，然而这一次夜烬还是毫发无伤从皇宫中离开。夜七早已等在宫门之外，见夜烬从宫门中走出来，当即走了上去。
“公子，如何？”
简简单单四个字，夜烬却能听得出其中的担心，于是摇摇头，转头朝着皇宫深深看了一眼，眼中闪过一道毫不掩饰的讥讽，这才恢复以往的温朗笑道：“如果这天下都是这样的人，那我岂不是要无聊许多。”
夜七翻着白眼：“公子，你若是将才华放在正道，这天下必当重归盛世。可惜公子你一心为祸江湖，真不知道我们以后能有什么下场？”
夜烬轻轻抬起上眼皮，似笑非笑问道：“怎么，怕了？”
夜七点点头，不过却道：“怕，却又不怕。公子的心思太过疯狂，起初的时候我真以为公子是疯了，但时至今日才发现公子做的事虽然每一次都让人全身忍不住颤抖，但做完才发现之中颤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兴奋。”
夜烬白了夜七一眼，有些头疼的看着眼前作为自己第一狂热粉的夜七说道：“话也不能这么说，毕竟你说的我们好像是坏人一样。”
“可是公子，我们不是坏人是什么？”
夜烬高深一笑：“少年，坏人一词太过普通，如何能证明你我在这世上来过一遭。要做就做这天下人人畏惧的大魔王，百年之后依旧有人在茶余饭后讲述曾经被你我算计的绝望，这才是一个即将成为反派的人应该有的觉悟。”
夜七不在接话，只是看他隐藏的双手微微颤抖，便可看出他内心之中同样因为夜烬这一句话而向往。
“血衣楼并未招惹任何人，可这样却依旧被说成是江湖中人人得而诛之的魔头，既然早就成为江湖中人心中的魔头，如果不做些什么，岂不是太对不起江湖同道送来的这个称呼？”
当年的话重新飘回耳边，夜七不由得回想起当年初至青莲书院时一个六岁少年对另一个六岁少年说的话，从那时起，夜七便决定跟随夜烬一生，不求名动江湖，只为见证这个少年口中描述的那些大事。
“公子，接下来怎么做？”夜七终于忍不住问道。
夜烬皱了皱眉，问道：“我让你准备的都准备好了？”
夜七点头：“全部准备完成。”
“如此便不用准备什么了，君陌志大才疏，不可能想出这样万全的计划，除非有人在背后献计。可惜君陌背后之人却是将君陌也算计了进去，君陌自己入局而不自知，当真可悲。”
夜烬如同自言自语一般，夜七一个字都没听明白，直到二人上了早已准备好的马车，这才忍不住问道：“公子，难道此次公子入宫也是被人算计？可是公子一向与世无争，又有谁会去算计公子？”
夜烬闻言脸上的笑意瞬间变得有些冷，双目注视着手中折扇，叹了口气道：“这还不是我那最亲近的恩师大人！”
“什么！是沐先生！”
“除了他，还会有谁？青莲书院避世百年，七圣之名也逐渐在江湖没有了当年的名气，如今四大宗师哪个不是江湖中翻云覆雨的人物，七圣想要重立青莲书院之名，除非能够如同当年随云先生那样，否则江湖才俊辈出，七圣终究会消失在江湖之中。”
“于是我这位恩师便想出了这样一出让青莲书院重新出现在江湖中的计划，让一个被他舍弃的弟子前往江湖，从而让君陌看到拉拢青莲书院的希望。如果我此去身死，君陌为显仁义定然将我风光大葬，到时候青莲书院感怀圣恩又有同门之仇，定然重新回到君陌身边助君陌平定天下。届时师出有名，青莲书院必将重新成为名动江湖的存在。”
“可是，我还是不懂……”夜七问道，“既然公子说沐先生将公子当做弃子，可是以公子的才智难道还不值得沐先生重视，若有公子相助，青莲书院必将如虎添翼。不如随便找一个刚入门的弟子，这样岂不是更好？”
夜烬笑了，问道：“小七你既然说是弃子，那我问你如果是在下棋的时候，你用车来换对方的卒能证明自己破釜沉舟的决心，还是用一只小卒子能够证明？”
“所以沐先生是在做给君陌看！”夜七有些不确定问道。
“当然，这只是一点，用一个夜烬换君陌的信任，自然是极为划算的。但是你可别忘了，既然是车，就不会被任何人轻视，青莲书院夜公子，即便江湖之中也小有薄名。若是其他人去了江湖，或许江湖中人还不知道这一号人的存在，但如果是我，而且又带着君陌的名义前往江湖，江湖中人那个会对我放松警惕？”
“这不是让公子去送死么！”夜七终于忍不住升起一丝怒气道。
“所以这就是棋子，该怎么走有什么用能发挥怎样的价值，全在于下棋之人。是生是死无法自己掌控，这就是江湖，江湖本就是一局棋，行迹江湖的人就如这棋子一般。下棋之人几何，或许武功没有他们高，才智也不及他们，但他们却在棋局之外，他们的一个念头都决定着棋盘之中多少棋子的死活。”
“当真无情！”
夜烬闻言笑笑：“所以说江湖是公平的，甘于棋子命运的人接受棋子的命运，所以很多人选择用自己的努力让自己变成下棋之人。能成为下棋之人的，都是自己用努力换来的。”
“所以公子才想做下棋之人，可是公子不认为为了这个目的放弃的太多了吗？”夜七突然问道。
“江湖是公平的，天道也是公平的，有得必有失，有失才有得。人生在世放弃的东西很多，如果计较那么多，又如何成为一个合格的下棋人？”夜烬反问。
夜七不再说话，因为夜烬说的道理他明白，于是夜七钻出马车，驾着马车朝着青莲书院而去。
三日之后，一则消息传遍整个江湖，青莲书院夜公子成为钦差大臣，前往江湖！
如果是在以往，夜烬这样子的人早就被一句大不敬然后拖出菜市口，然而这一次夜烬还是毫发无伤从皇宫中离开。夜七早已等在宫门之外，见夜烬从宫门中走出来，当即走了上去。
“公子，如何？”
简简单单四个字，夜烬却能听得出其中的担心，于是摇摇头，转头朝着皇宫深深看了一眼，眼中闪过一道毫不掩饰的讥讽，这才恢复以往的温朗笑道：“如果这天下都是这样的人，那我岂不是要无聊许多。”
夜七翻着白眼：“公子，你若是将才华放在正道，这天下必当重归盛世。可惜公子你一心为祸江湖，真不知道我们以后能有什么下场？”
夜烬轻轻抬起上眼皮，似笑非笑问道：“怎么，怕了？”
夜七点点头，不过却道：“怕，却又不怕。公子的心思太过疯狂，起初的时候我真以为公子是疯了，但时至今日才发现公子做的事虽然每一次都让人全身忍不住颤抖，但做完才发现之中颤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兴奋。”
夜烬白了夜七一眼，有些头疼的看着眼前作为自己第一狂热粉的夜七说道：“话也不能这么说，毕竟你说的我们好像是坏人一样。”
“可是公子，我们不是坏人是什么？”
夜烬高深一笑：“少年，坏人一词太过普通，如何能证明你我在这世上来过一遭。要做就做这天下人人畏惧的大魔王，百年之后依旧有人在茶余饭后讲述曾经被你我算计的绝望，这才是一个即将成为反派的人应该有的觉悟。”
夜七不在接话，只是看他隐藏的双手微微颤抖，便可看出他内心之中同样因为夜烬这一句话而向往。
“血衣楼并未招惹任何人，可这样却依旧被说成是江湖中人人得而诛之的魔头，既然早就成为江湖中人心中的魔头，如果不做些什么，岂不是太对不起江湖同道送来的这个称呼？”
当年的话重新飘回耳边，夜七不由得回想起当年初至青莲书院时一个六岁少年对另一个六岁少年说的话，从那时起，夜七便决定跟随夜烬一生，不求名动江湖，只为见证这个少年口中描述的那些大事。
“公子，接下来怎么做？”夜七终于忍不住问道。
夜烬皱了皱眉，问道：“我让你准备的都准备好了？”
夜七点头：“全部准备完成。”
“如此便不用准备什么了，君陌志大才疏，不可能想出这样万全的计划，除非有人在背后献计。可惜君陌背后之人却是将君陌也算计了进去，君陌自己入局而不自知，当真可悲。”
夜烬如同自言自语一般，夜七一个字都没听明白，直到二人上了早已准备好的马车，这才忍不住问道：“公子，难道此次公子入宫也是被人算计？可是公子一向与世无争，又有谁会去算计公子？”
夜烬闻言脸上的笑意瞬间变得有些冷，双目注视着手中折扇，叹了口气道：“这还不是我那最亲近的恩师大人！”
“什么！是沐先生！”
“除了他，还会有谁？青莲书院避世百年，七圣之名也逐渐在江湖没有了当年的名气，如今四大宗师哪个不是江湖中翻云覆雨的人物，七圣想要重立青莲书院之名，除非能够如同当年随云先生那样，否则江湖才俊辈出，七圣终究会消失在江湖之中。”
“于是我这位恩师便想出了这样一出让青莲书院重新出现在江湖中的计划，让一个被他舍弃的弟子前往江湖，从而让君陌看到拉拢青莲书院的希望。如果我此去身死，君陌为显仁义定然将我风光大葬，到时候青莲书院感怀圣恩又有同门之仇，定然重新回到君陌身边助君陌平定天下。届时师出有名，青莲书院必将重新成为名动江湖的存在。”
“可是，我还是不懂……”夜七问道，“既然公子说沐先生将公子当做弃子，可是以公子的才智难道还不值得沐先生重视，若有公子相助，青莲书院必将如虎添翼。不如随便找一个刚入门的弟子，这样岂不是更好？”
夜烬笑了，问道：“小七你既然说是弃子，那我问你如果是在下棋的时候，你用车来换对方的卒能证明自己破釜沉舟的决心，还是用一只小卒子能够证明？”
“所以沐先生是在做给君陌看！”夜七有些不确定问道。
“当然，这只是一点，用一个夜烬换君陌的信任，自然是极为划算的。但是你可别忘了，既然是车，就不会被任何人轻视，青莲书院夜公子，即便江湖之中也小有薄名。若是其他人去了江湖，或许江湖中人还不知道这一号人的存在，但如果是我，而且又带着君陌的名义前往江湖，江湖中人那个会对我放松警惕？”
“这不是让公子去送死么！”夜七终于忍不住升起一丝怒气道。
“所以这就是棋子，该怎么走有什么用能发挥怎样的价值，全在于下棋之人。是生是死无法自己掌控，这就是江湖，江湖本就是一局棋，行迹江湖的人就如这棋子一般。下棋之人几何，或许武功没有他们高，才智也不及他们，但他们却在棋局之外，他们的一个念头都决定着棋盘之中多少棋子的死活。”
“当真无情！”
夜烬闻言笑笑：“所以说江湖是公平的，甘于棋子命运的人接受棋子的命运，所以很多人选择用自己的努力让自己变成下棋之人。能成为下棋之人的，都是自己用努力换来的。”
“所以公子才想做下棋之人，可是公子不认为为了这个目的放弃的太多了吗？”夜七突然问道。
“江湖是公平的，天道也是公平的，有得必有失，有失才有得。人生在世放弃的东西很多，如果计较那么多，又如何成为一个合格的下棋人？”夜烬反问。
夜七不再说话，因为夜烬说的道理他明白，于是夜七钻出马车，驾着马车朝着青莲书院而去。
三日之后，一则消息传遍整个江湖，青莲书院夜公子成为钦差大臣，前往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