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1 大年初一的一杯毒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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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烜回到宫中，我回翠微宫的路上，却看到前头有个熟悉的身影，是云卿。这么晚了，她是从哪里回来的？
我突然想起当初云卿去过的地方，冷宫凌波殿。
连除夕云卿都过去了，可见那凌波殿里必然有甚么重要的人，或者那地方对云卿来说很重要。我准备找机会，去凌波殿一探究竟。
我在宫外绕了一圈，确定云卿已经进了翠微宫，这才进去。看到小路子蜷缩在门口，裹着一床被子在那瑟瑟发抖。
我过去将他叫醒，对他道，“小路子，你回去吧，这里我守着便好。”
小路子迷迷糊糊的看着我，道，“此话当真？”
“嗯，我也睡不着，你快些回去吧。这雪大，醒来定然要扫雪的，要扫好些时候，你得赶紧休息一会儿。”
“小萧子，多谢你了。”小路子便起身走了。
我靠在墙边，身上盖着被子。身上似乎还有姜烜那件大氅留下的味道，属于姜烜独有的一种味道。他说有机会就带我去看雪，这是一句玩笑，还是认真的真心话？
为什么他简单的一句话，我竟想到这个时候？
天实在太冷，我便裹着被子，睡去。
等到第二天我与小路子忙着在院子里头扫雪。按照规矩，初一头一天各宫的妃嫔要先去给太后请安，然后再去给皇后请安。
云卿正在伺候着张碧彤梳妆，翠微宫迎来了新年的第一位不速之客。
意气风发的林檀微。
她进来之时，我们有些愣住。她身后的宫女道，“大胆，见了咱们檀嫔还不赶紧跪下行礼？”
一夜之间，不禁获宠，还晋升成了嫔难怪林檀微这般骄傲，连身边的宫女也是趾高气昂的。
“小静，莫要无礼。我是来给彤姐姐请安的，这里可是彤姐姐的地盘，可别让彤姐姐教训了你。”
“是，奴婢多言了。”
“小萧子，麻烦你进去通传，就说是我来找彤姐姐。”
“嗻！”
我放下扫把，刚要进去通传。就看张碧彤已经打扮妥当，被云卿搀扶着走到了屋门口，道，“不必通传了，本宫早就闻到一股骚味，就知道是檀妹妹你来了。本宫还没向檀妹妹你道喜呢。”
林檀微福了一下身子，笑道，“姐姐客气了，妹妹有今日，也是托了姐姐的福。姐姐当日一番教诲，真是让妹妹痛定思痛，这才有了今日。说起来，妹妹还得感谢姐姐呢！”
林檀微说话绵里藏针，分明就是在记恨当日张碧彤对她的羞辱。
张碧彤冷哼一声，道，“这宫里头，兴衰荣辱都不过是一瞬的事。妹妹还是要切记，这能跌下去又爬起来，就还能再跌下去。妹妹还得好好走路才行，否则下一次跌倒了，就不见得能爬起来了。”
林檀微道，“多谢姐姐教诲。小静，我就说要来给姐姐请安吧，这姐姐总能说出些话，让我犹如醍醐灌顶，受益匪浅呐！”
“娘娘说的是。”小静回道。
“你不必客气了。本宫要去给太后还有皇后请安，你这先到本宫这里来，本宫可受不起。”张碧彤幽幽道，“云卿，扶着本宫求慈宁宫。”
“是！”
“姐姐误会妹妹了，妹妹一来是给姐姐请安，二来也是与姐姐做个伴，一起去慈宁宫给太后老人家请安。姐姐莫不是不愿与妹妹同行？”
“对，不愿！”张碧彤直接道，“别以为本宫不知道你今日来的目的，不就是想在本宫跟前耀武扬威么？本宫便随你，看你能风光的了几日。”
林檀微面上依旧带着笑，道，“姐姐当真是误会妹妹了，妹妹今日来断然不是在姐姐跟前炫耀的。妹妹是来感谢姐姐的，这不还带了谢礼呢。这是爹爹收集来的上好的茶，还请姐姐笑纳！”
张碧彤不解道，“你好好的谢我做什么？本宫可没为你做什么。”
林檀微道，“姐姐真是健忘，昨日宫宴上的那一支舞，若不是仰仗姐姐，妹妹哪里会去想到去跳舞？妹妹重新得宠，可不是要多谢姐姐么？”
“你说什么？”张碧彤立刻面露凶光的看着林檀微。
“妹妹说的还不够清楚吗？那几位乐师，姐姐难道看的不熟悉吗？可不就是姐姐请过来的么？”
“他们，他们出卖了本宫？”
“自然不是他们，他们哪有那个胆量？这也是姐姐你平日里教导有方，宫里的奴才啊，一个个都机灵的很。哎呦，我倒是忘了，昨日我与皇上回了惜玉轩，小静却在外头捡了一件舞衣，本宫料想是姐姐落下的，便给姐姐送来了。小静……”
小静手上捧着正是张碧彤昨天准备穿了跳舞的舞衣，她走上前恭敬的递到了张碧彤跟前。张碧彤看到，已经怒不可遏，直接将那舞衣拿起来扔在了林檀微的脸上。
“娘娘……”小静低呼。
林檀微却面色如常，道，“不必惊慌。姐姐已经对我的教训还要深刻呢，这些算得了什么？看来是我好心办了坏事，姐姐根本不想要这舞衣呢？不过辛辛苦苦练了那么些日子，不穿着跳给皇上看一看，岂不是可惜了？妹妹倒有一个主意，不如今日去请安时，跳给太后老人家看看，也让其他姐妹们一睹姐姐你的风采。”
林檀微说罢，便咯咯笑了起来。
张碧彤气的就要扬手打林檀微，而林檀微早有准备，直接将张碧彤的手拦住，道，“姐姐以为还能想当初一样对我说打就打，说骂就骂？如今姐姐还得看看皇上的面子吧？如果是我，我就先想着怎么获宠，怎么清理着宫里的叛徒。”
“你……”
林檀微甩开张碧彤的手，理了一下衣裳对小静道，“小静，看样子彤姐姐不喜欢我来给她道谢请安呢！”
小静一笑，没说话。
张碧彤已经气得全身发抖，云卿在一旁劝道，“娘娘，不如等给太后请安回来再作打算。若是去迟了，怕是太后老人家不高兴。”
“走！”张碧彤气的扶着头，然后道，“算了算了，蓝烟，你陪本宫去。云卿，你好好的将这屋子里外都打扫一遍，本宫不想回来，还闻到那些骚味。”
“是！”
张碧彤让蓝烟扶着出了翠微宫。林檀微浅浅一笑，道，“小静，那咱们也走吧。”
“是！”
等到他们两人出去，小路子被云卿喊着打扫屋子，我依旧在外面扫雪。此时却看小静躲在门外头，对我招手。
我有些不解，便走了过去，“小静姑娘，有事找我？”
小静对我阴阴的一笑，道，“娘娘知道，胡舞一事是你的主意，所以特地让我给你送些东西来。”
小静说着，从袖子里拿出一个手帕，将手帕打开，里面竟是一只玉镯。看成色，似是值钱的东西。
我慌忙避开，道，“小静姑娘，这东西我不能收。麻烦你告诉你们娘娘，我绝不能收这些东西。”
小静拿着东西就要往我手里塞，“小萧子，你就拿着吧。这也是咱们娘娘的一番心意。娘娘看重你，以后指不定还有要你帮忙的事情呢！”
林檀微这样子不知有何居心，我绝对不能中计。
“嗯哼……”后面突然有人发出点声音。
我一看是红秀正站在走廊上看着我们。我赶紧一推小静，直接说道，“我要回去干活了，请小静姑娘莫要再找我。”
我直接跑回了院子里，拿着扫帚继续扫雪。
一边扫着，心里却极为的不安。小静突然出现，实在让我有些捉摸不透。总有种不祥的预感。
张碧彤没回来，我们几人在宫里头忙进忙出，按照张碧彤的吩咐，势必要打扫干净。
我正扫着地，也不知道小路子做什么，竟撞了上来，他整个人还直接倒在了地上。我忙问道，“小路子，你没事吧？”
小路子没所谓的站起来，拍了拍手，又拍了拍屁股上的雪，倒，“不碍事，是我走的太急，路上太滑了。咱们得赶紧的，若是娘娘回来滑到了，事情可就大了。”
“嗯。”
“来，我帮你一起。”
我一愣，便点头。觉着今天小路子似乎也有些不对。
不多时，张碧彤回来。看气色，似乎在给麓甯还有皇后请安那里也闹了不愉快。
“娘娘……”云卿赶紧迎着张碧彤，将一个暖炉放到她手里。
“一个个的，看到林檀微获宠，都在对她献殷勤，把本宫晾在一边。本宫获宠的时候，定然一个个的教训他们。”
“娘娘息怒，气坏了身子可不值当。”云卿劝慰道。
我和小路子还在外面扫雪，突然就看小路子放下扫帚道，“娘娘，奴才能找到这害娘娘这般生气的人。”
张碧彤眉目一横，道，“哦？你知道什么？”
小路子冷冷一笑，指着我道，“就是小萧子出卖了娘娘，将娘娘跳舞的事情告诉了檀嫔。这小萧子定然是收了檀嫔的好处。”
小路子这一指，让我惊住。
云卿道，“小路子，你莫要胡说。檀嫔方才过来，不过是故意那样说，目的就是让宫内人相互怀疑，这是在破坏宫里人之间的感情。可不要上了她的当。”
张碧彤道，“云卿，你让他说下去。本宫也觉得这林檀微说的话不像是说谎，本宫越发觉得，要是没人出卖本宫，不会那么巧，那林檀微就跳了舞，还用的是本宫选中的乐师。小路子，你把你知道的说出来，倘若没有真凭实据，只是信口开河，本宫定然饶不了你。”
小路子道，“奴才却有真凭实据，否则奴才也不敢冤枉小萧子。奴才看到小萧子身上藏了个东西，是个值钱的东西。”
“是什么？小萧子，你拿出来让本宫看看。”
“娘娘，奴才没有……”说到一半，我突然想到了什么。方才小路子将我一撞，定然是塞了什么东西在我身上。
“你没有什么？怎么不说了？小萧子，你自己不拿出来的话，就让我来代劳吧？”小路子信心满满的看着我。
我伸手进去，果然在怀里摸到了一个东西。倘若让小路子来摸，若是知道我是女人，那便是死路一条。
我只好将东西拿了出来，却是一只玉镯。是小静刚刚给我送的那一只？
这么说来，与林檀微串通一气的人，就是小路子了。
好一个栽赃嫁祸，他竟然将此事转嫁到了我头上。
小路子从我手里将玉镯子夺了过去，递给了张碧彤。张碧彤看了看，道，“这是只好镯子，小萧子，这么贵重的东西是从哪里得来的？你若能说出个所以然来，本宫就信你。”
从哪里来？我要如何去编？
“奴婢知道这玉镯子是从哪里来的。”红秀突然走了出来，在张碧彤跟前跪下。
“说。”
“娘娘去给太后皇后请安的时候，奴婢看到檀嫔的宫女小静来找了小萧子。两人在门口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在干些甚么，后来奴婢看到似乎小静塞了甚么东西给小萧子，想来就是这玉镯。”
玉秀的证词便坐实了我出卖张碧彤的事实。
一切都是谋划好的，先是林檀微过来耀武扬威，说出宫里有人给她透露消息，然后小静过来给我送东西，恰好又被玉秀撞见。接着就是小路子将玉镯塞到我身上，直接指出我是出卖张碧彤的人。就算当时我收了小静的镯子，想必小路子也会提出来，在我身上搜出这玉镯子。
林檀微谋划好一切，就是为了除掉我。
“小萧子，你还有何话说？”张碧彤问我道。
我回道，“娘娘，奴才百口莫辩。但奴才只有一句话，若是奴才要出卖娘娘，何必当初还要告诉娘娘跳胡舞一事？何不直接告诉檀嫔，在她那里邀功请赏，如此一来，娘娘也不会如此生气，被檀嫔抢了风头。”
小路子冷哼一声道，“这就是你的高明之处。如果直接告诉檀嫔，哪能显示你的聪明？你刻意先告诉娘娘，然后再把这个消息告诉檀嫔，这样一来，你的这个消息就值钱了。你知道檀嫔和娘娘有些过节，如此一来，不仅帮了檀嫔，还报复了娘娘，那檀嫔当然会重重赏你。娘娘，奴才记得，当初小萧子到了辛者库，檀嫔也是想让小萧子去她那里伺候的。可想而知，檀嫔一向是器重小萧子的。”
“你说的在理。本宫不想，自己竟养了一头狼在身边。本宫待你不薄，你竟出卖本宫。本宫实在不能忍。”
“娘娘息怒，此时尚有可疑之处。不如再细细查明……”云卿站出来你劝道。
张碧彤却已经听不进去，认定了是我出卖了她，“如今人证物证俱在，难道让林檀微过来对峙？不必说了，就当本宫眼瞎，看错了人。小萧子，本宫也念在你伺候本宫一些时日，便赏你个全尸。云卿，你给他准备一杯毒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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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烜回到宫中，我回翠微宫的路上，却看到前头有个熟悉的身影，是云卿。这么晚了，她是从哪里回来的？
我突然想起当初云卿去过的地方，冷宫凌波殿。
连除夕云卿都过去了，可见那凌波殿里必然有甚么重要的人，或者那地方对云卿来说很重要。我准备找机会，去凌波殿一探究竟。
我在宫外绕了一圈，确定云卿已经进了翠微宫，这才进去。看到小路子蜷缩在门口，裹着一床被子在那瑟瑟发抖。
我过去将他叫醒，对他道，“小路子，你回去吧，这里我守着便好。”
小路子迷迷糊糊的看着我，道，“此话当真？”
“嗯，我也睡不着，你快些回去吧。这雪大，醒来定然要扫雪的，要扫好些时候，你得赶紧休息一会儿。”
“小萧子，多谢你了。”小路子便起身走了。
我靠在墙边，身上盖着被子。身上似乎还有姜烜那件大氅留下的味道，属于姜烜独有的一种味道。他说有机会就带我去看雪，这是一句玩笑，还是认真的真心话？
为什么他简单的一句话，我竟想到这个时候？
天实在太冷，我便裹着被子，睡去。
等到第二天我与小路子忙着在院子里头扫雪。按照规矩，初一头一天各宫的妃嫔要先去给太后请安，然后再去给皇后请安。
云卿正在伺候着张碧彤梳妆，翠微宫迎来了新年的第一位不速之客。
意气风发的林檀微。
她进来之时，我们有些愣住。她身后的宫女道，“大胆，见了咱们檀嫔还不赶紧跪下行礼？”
一夜之间，不禁获宠，还晋升成了嫔难怪林檀微这般骄傲，连身边的宫女也是趾高气昂的。
“小静，莫要无礼。我是来给彤姐姐请安的，这里可是彤姐姐的地盘，可别让彤姐姐教训了你。”
“是，奴婢多言了。”
“小萧子，麻烦你进去通传，就说是我来找彤姐姐。”
“嗻！”
我放下扫把，刚要进去通传。就看张碧彤已经打扮妥当，被云卿搀扶着走到了屋门口，道，“不必通传了，本宫早就闻到一股骚味，就知道是檀妹妹你来了。本宫还没向檀妹妹你道喜呢。”
林檀微福了一下身子，笑道，“姐姐客气了，妹妹有今日，也是托了姐姐的福。姐姐当日一番教诲，真是让妹妹痛定思痛，这才有了今日。说起来，妹妹还得感谢姐姐呢！”
林檀微说话绵里藏针，分明就是在记恨当日张碧彤对她的羞辱。
张碧彤冷哼一声，道，“这宫里头，兴衰荣辱都不过是一瞬的事。妹妹还是要切记，这能跌下去又爬起来，就还能再跌下去。妹妹还得好好走路才行，否则下一次跌倒了，就不见得能爬起来了。”
林檀微道，“多谢姐姐教诲。小静，我就说要来给姐姐请安吧，这姐姐总能说出些话，让我犹如醍醐灌顶，受益匪浅呐！”
“娘娘说的是。”小静回道。
“你不必客气了。本宫要去给太后还有皇后请安，你这先到本宫这里来，本宫可受不起。”张碧彤幽幽道，“云卿，扶着本宫求慈宁宫。”
“是！”
“姐姐误会妹妹了，妹妹一来是给姐姐请安，二来也是与姐姐做个伴，一起去慈宁宫给太后老人家请安。姐姐莫不是不愿与妹妹同行？”
“对，不愿！”张碧彤直接道，“别以为本宫不知道你今日来的目的，不就是想在本宫跟前耀武扬威么？本宫便随你，看你能风光的了几日。”
林檀微面上依旧带着笑，道，“姐姐当真是误会妹妹了，妹妹今日来断然不是在姐姐跟前炫耀的。妹妹是来感谢姐姐的，这不还带了谢礼呢。这是爹爹收集来的上好的茶，还请姐姐笑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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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张碧彤立刻面露凶光的看着林檀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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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他们出卖了本宫？”
“自然不是他们，他们哪有那个胆量？这也是姐姐你平日里教导有方，宫里的奴才啊，一个个都机灵的很。哎呦，我倒是忘了，昨日我与皇上回了惜玉轩，小静却在外头捡了一件舞衣，本宫料想是姐姐落下的，便给姐姐送来了。小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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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林檀微甩开张碧彤的手，理了一下衣裳对小静道，“小静，看样子彤姐姐不喜欢我来给她道谢请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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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碧彤已经气得全身发抖，云卿在一旁劝道，“娘娘，不如等给太后请安回来再作打算。若是去迟了，怕是太后老人家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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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张碧彤让蓝烟扶着出了翠微宫。林檀微浅浅一笑，道，“小静，那咱们也走吧。”
“是！”
等到他们两人出去，小路子被云卿喊着打扫屋子，我依旧在外面扫雪。此时却看小静躲在门外头，对我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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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静说着，从袖子里拿出一个手帕，将手帕打开，里面竟是一只玉镯。看成色，似是值钱的东西。
我慌忙避开，道，“小静姑娘，这东西我不能收。麻烦你告诉你们娘娘，我绝不能收这些东西。”
小静拿着东西就要往我手里塞，“小萧子，你就拿着吧。这也是咱们娘娘的一番心意。娘娘看重你，以后指不定还有要你帮忙的事情呢！”
林檀微这样子不知有何居心，我绝对不能中计。
“嗯哼……”后面突然有人发出点声音。
我一看是红秀正站在走廊上看着我们。我赶紧一推小静，直接说道，“我要回去干活了，请小静姑娘莫要再找我。”
我直接跑回了院子里，拿着扫帚继续扫雪。
一边扫着，心里却极为的不安。小静突然出现，实在让我有些捉摸不透。总有种不祥的预感。
张碧彤没回来，我们几人在宫里头忙进忙出，按照张碧彤的吩咐，势必要打扫干净。
我正扫着地，也不知道小路子做什么，竟撞了上来，他整个人还直接倒在了地上。我忙问道，“小路子，你没事吧？”
小路子没所谓的站起来，拍了拍手，又拍了拍屁股上的雪，倒，“不碍事，是我走的太急，路上太滑了。咱们得赶紧的，若是娘娘回来滑到了，事情可就大了。”
“嗯。”
“来，我帮你一起。”
我一愣，便点头。觉着今天小路子似乎也有些不对。
不多时，张碧彤回来。看气色，似乎在给麓甯还有皇后请安那里也闹了不愉快。
“娘娘……”云卿赶紧迎着张碧彤，将一个暖炉放到她手里。
“一个个的，看到林檀微获宠，都在对她献殷勤，把本宫晾在一边。本宫获宠的时候，定然一个个的教训他们。”
“娘娘息怒，气坏了身子可不值当。”云卿劝慰道。
我和小路子还在外面扫雪，突然就看小路子放下扫帚道，“娘娘，奴才能找到这害娘娘这般生气的人。”
张碧彤眉目一横，道，“哦？你知道什么？”
小路子冷冷一笑，指着我道，“就是小萧子出卖了娘娘，将娘娘跳舞的事情告诉了檀嫔。这小萧子定然是收了檀嫔的好处。”
小路子这一指，让我惊住。
云卿道，“小路子，你莫要胡说。檀嫔方才过来，不过是故意那样说，目的就是让宫内人相互怀疑，这是在破坏宫里人之间的感情。可不要上了她的当。”
张碧彤道，“云卿，你让他说下去。本宫也觉得这林檀微说的话不像是说谎，本宫越发觉得，要是没人出卖本宫，不会那么巧，那林檀微就跳了舞，还用的是本宫选中的乐师。小路子，你把你知道的说出来，倘若没有真凭实据，只是信口开河，本宫定然饶不了你。”
小路子道，“奴才却有真凭实据，否则奴才也不敢冤枉小萧子。奴才看到小萧子身上藏了个东西，是个值钱的东西。”
“是什么？小萧子，你拿出来让本宫看看。”
“娘娘，奴才没有……”说到一半，我突然想到了什么。方才小路子将我一撞，定然是塞了什么东西在我身上。
“你没有什么？怎么不说了？小萧子，你自己不拿出来的话，就让我来代劳吧？”小路子信心满满的看着我。
我伸手进去，果然在怀里摸到了一个东西。倘若让小路子来摸，若是知道我是女人，那便是死路一条。
我只好将东西拿了出来，却是一只玉镯。是小静刚刚给我送的那一只？
这么说来，与林檀微串通一气的人，就是小路子了。
好一个栽赃嫁祸，他竟然将此事转嫁到了我头上。
小路子从我手里将玉镯子夺了过去，递给了张碧彤。张碧彤看了看，道，“这是只好镯子，小萧子，这么贵重的东西是从哪里得来的？你若能说出个所以然来，本宫就信你。”
从哪里来？我要如何去编？
“奴婢知道这玉镯子是从哪里来的。”红秀突然走了出来，在张碧彤跟前跪下。
“说。”
“娘娘去给太后皇后请安的时候，奴婢看到檀嫔的宫女小静来找了小萧子。两人在门口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在干些甚么，后来奴婢看到似乎小静塞了甚么东西给小萧子，想来就是这玉镯。”
玉秀的证词便坐实了我出卖张碧彤的事实。
一切都是谋划好的，先是林檀微过来耀武扬威，说出宫里有人给她透露消息，然后小静过来给我送东西，恰好又被玉秀撞见。接着就是小路子将玉镯塞到我身上，直接指出我是出卖张碧彤的人。就算当时我收了小静的镯子，想必小路子也会提出来，在我身上搜出这玉镯子。
林檀微谋划好一切，就是为了除掉我。
“小萧子，你还有何话说？”张碧彤问我道。
我回道，“娘娘，奴才百口莫辩。但奴才只有一句话，若是奴才要出卖娘娘，何必当初还要告诉娘娘跳胡舞一事？何不直接告诉檀嫔，在她那里邀功请赏，如此一来，娘娘也不会如此生气，被檀嫔抢了风头。”
小路子冷哼一声道，“这就是你的高明之处。如果直接告诉檀嫔，哪能显示你的聪明？你刻意先告诉娘娘，然后再把这个消息告诉檀嫔，这样一来，你的这个消息就值钱了。你知道檀嫔和娘娘有些过节，如此一来，不仅帮了檀嫔，还报复了娘娘，那檀嫔当然会重重赏你。娘娘，奴才记得，当初小萧子到了辛者库，檀嫔也是想让小萧子去她那里伺候的。可想而知，檀嫔一向是器重小萧子的。”
“你说的在理。本宫不想，自己竟养了一头狼在身边。本宫待你不薄，你竟出卖本宫。本宫实在不能忍。”
“娘娘息怒，此时尚有可疑之处。不如再细细查明……”云卿站出来你劝道。
张碧彤却已经听不进去，认定了是我出卖了她，“如今人证物证俱在，难道让林檀微过来对峙？不必说了，就当本宫眼瞎，看错了人。小萧子，本宫也念在你伺候本宫一些时日，便赏你个全尸。云卿，你给他准备一杯毒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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