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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城市魅影(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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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敏知说:“就是让我们最近两个三个月来一直疲于奔命的、寝食难安的、咬牙切齿的连环强~奸杀人案啊。”

    一语既出。宋原若无其事地放下水杯。

    陆微微一愣,周杨比她还愣,就那么傻傻地坐在那里维持了十几秒,发问:“你是说真的。”

    刘敏知摊手:“不然呢?”

    话音还未落,周杨噌地弹跳起来,一下子抱住宋原,嘴唇剧烈地抖动了下,激动地来回晃着宋原的肩膀:“破了破了!竟、竟然破了!破了!真的破了?”

    刘敏知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真的!”

    宋原快要被周杨勒死。而陆微微看着属于自己的位置被他占据住,心里又好笑又高兴,有种恍然如梦的感觉。

    宋原费了好大劲才把周杨推开:“你能不能有点出息?”颇有很铁不成钢的意味。

    周杨理直气壮:“不能。”说完,眼圈都红了,是高兴的、激动的。

    陆微微被他情绪感染,也掉了几颗泪,轻声问宋原:“你怎么这么淡定?刚才就猜出来了?”

    宋原说:“我跟老刘共事五六年了,还没见过他今天啰哩啰嗦的样子,我们刚进来的时候,他不是还提到了连环杀手案吗?他欲言又止的,我就猜出有猫腻了。而且我先前也说过,案子很快就会侦破,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破了。”

    刘敏知笑道:“这还要多亏我们的宋处长啊。”

    周杨恨恨地推了刘敏知一把:“不就一句话的事吗?你啰哩啰嗦的,铺垫那么长。最起码让我少高兴了半个小时,不行,晚上你得请吃饭。”

    “好好好,我请还不行。这么高兴的事,多花点钱也没关系。”

    周杨又转向宋原:“老大,你也得请。这案子你立了大功,年底省厅开表彰大会,奖金肯定少不了。”

    宋原嗓音含笑:“行行行,用我们的钱包养肥你的脂肪。”

    周杨瞬间不想去了。

    “别闹了。”陆微微打断周杨,问道,“刘哥,你快说说,到底是什么情况。”

    刘敏知说:“本来符合凶手条件的有一千多人,侦查部门最近一直在紧锣密鼓地排查,大前天,宋原又提供了两个条件,凶手有车,凶手近期去过大明市,大明这个地方啊,经济不发达,也不是旅游城市。从省城去往那里的人很少,我们一筛查,一千人瞬间变成了三十多人,我们提取了这三十人的牙印,经过对比,确定了凶手。”

    陆微微激动道:“那凶手招了吗?”

    刘敏知说:“凶手也是刚被抓到,他一直保持沉默,审讯工作无法进行,估计得等到明天了。”

    周杨:“哼哼,咬痕都认定同一了,还怕他不招吗?走,我们庆祝去。”

    街边的大排档,灯火辉煌,熙熙攘攘。

    周杨挨个给大家倒满酒,举起来,豪气冲天道:“今晚,这杯酒必须得喝啊。”

    宋原心里也高兴,倒没多做推辞,和周杨碰了碰杯:“我喝可以,微微的酒我代她喝。她一会儿要开车。”

    周杨说:“那行,女士有豁免权。”

    陆微微笑道:“你们尽管喝,我负责开车送你们回家。”

    宋原拿了两串鸡排,洒上一层辣椒沫放到微微碗里:“多吃点。”陆微微摇头:“我现在看到肉就生理性厌恶。”

    周杨坏笑:“你是看尸体解剖看多了。”

    陆微微:“闭嘴。快别说了。”

    周杨呵呵一笑:“光吃素可不行。你看你都瘦了,老大会心疼的。”

    陆微微眨眼:“有吗?”

    宋原轻搂了下她的肩感受了下:“确实瘦了一些。”又说,“以后你尽量别进解剖室。”

    陆微微乖乖道:“哦。”

    宋原有些奇怪,这回怎么这么乖?

    四人吃吃喝喝,晚上十点才散场。陆微微开车把两个醉鬼送回家了家。回到自己家中,宋原带上们,脸色泛着一丝绯红。

    陆微微刮了下他的脸:“哈哈,你一喝酒就脸红。”完全没有了平日清雅淡漠的沉稳。她拿出手机对着拍了一张,“以后再有人说你高冷,我就让他看这张照片。”

    宋原一把拉回她,一个360度旋转将她抵在墙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慢悠悠地说:“你敢。”

    这就是传说中的壁咚吗?陆微微笑:“我有什么不敢的?”

    “挑衅我?”他声音有一丝清冷。

    陆微微挑眉:“嗯。”

    “就等着你这句话。”他笑着低下头来。陆微微偏首:“我不要,你身上都是酒气。”

    “由不得你不要。”他捧着她的脸吻了下去。

    陆微微被他双手困在墙壁之间,退无可退,只能承受。她干脆甩掉拖鞋,赤脚踩到他的脚上,双手揽住他的脖子。

    宋原低声一笑,轻轻一踮,抱起她大步走向床。

    ——

    监控器画面上呈现一个男人的高清动态图。

    男人穿着一件崭新的白衬衣,衬衣第一颗扣子没扣,干净清爽的短发,他眼睛狭长,面色沉郁,一言不发地坐在审讯椅上。仔细看,他的五官不能说很帅,但是端端正正,再加上颀长精瘦的身材和忧郁的气质,整个人散发着一股忧郁迷人的味道。

    陆微微突然想到一句歌词——“我忧郁的白衬衫,青春口袋里面的第一支香烟。”

    白色给人的感觉是明朗的、阳光的、积极向上的,可这个男人穿着白衬衫却给人一种阴郁的感觉,沉闷得审讯室因为他的存在更加沉闷。

    这就连环强~奸杀人案的凶手——秦涛林。

    他搁在审讯椅上的双手修长、干净,保养得很好。

    秦涛林,28岁,身高,体重65kg,职业是一家上市公司的销售精英,大明市人,他十三岁时随母亲迁到容城市,就租住在城中村的廉价出租房里,与受害者季甜鹃住在同一栋楼里。他没有父亲,他的母亲年轻时在一家酒店当小姐,除了牺牲色相,没有一技之长,即使有了儿子还是只能靠卖~淫维持生活。因此,秦涛林被人看不起,被同学嘲笑,他的整个童年是灰色的,压抑、愤懑、委屈、困苦。

    监控室里。陆微微不太确定道:“凶手的情绪很稳定啊。心态也很好,他应该没那么容易交代罪行吧?”

    “不是。”宋原说,“李教授说过,这类变态人格的罪犯往往缺乏罪恶感、焦虑感,他们情感淡薄、冷酷无情,抓获后比较容易交代问题,对违法犯罪过程一般都能清楚地陈述。”

    陆微微将信将疑:“是这样吗?”

    宋原:“一会儿不就知道了。”

    果然,不过一根烟的功夫,秦涛林就和盘托出。

    他说:“5月3号那天下午六点左右,我在某个小区附近买烟,买了包烟出来刚好碰到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从车上下来,我不知道她叫什么,不过应该就是你们所说的孟行行。我靠在墙上抽烟,听到她说她老公不在家,邀情~夫过夜。”他说到这里嗤笑了下,“不过她的情~夫没有答应。我那天心情不好,捻熄烟跟了上去,尾随她进了她的家门,她怕得很,只求我不要杀她。然后我强~奸了她,在这个过程中她竟然没有一丁点反抗,我很愤怒,就用她的丝巾勒死了她。事后我翻动了现场,拿走了她所有的财物。当然,我不缺钱,只是为了干扰你们的视线。”

    民警问:“那第二个案子呢?”

    秦涛林沉默了下。

    民警提醒道:“受害人袁晓棠,火锅店的收银。”

    秦涛林说:“你不用提醒我,我知道。我有时候会跟客户去那家火锅店吃饭,去前台结账时总能看到袁晓棠与客户打情骂俏。她也跟我搭讪过,还悄悄给我塞过她的电话号码和家庭住址。6月6日那天中午2点左右,我带着随手买的水果刀驱车到她家楼下,我敲响了她家的门,她穿着性~感睡衣来应门,我和她聊了几句,然后我们就上了床,整个过程中她都是很主动的,而且很配合我,事后我把她压在身下用水果刀疯狂地捅她。捅完后她还有气,我下了床清理所有痕迹,然后离开。”

    说到季甜鹃时,秦涛林耸了耸肩:“我杀她是因为短时间找不到目标,但又控制不住杀人的*。我和她曾经住在一栋楼里,我娘接客时就会把我赶出屋子,我无处可去,就会四处游荡,曾好几次听见季甜鹃的屋子里传出暧昧的呻~吟声,而那呻~吟声跟我母亲的如出一辙,我当然知道那是什么。只是觉得不可思议的是她竟然那么小就开始接客。我还隔着窗户偷窥过。总之,我对那里很熟悉,知道什么时候人多,什么时候人少。6月24日那天下午四点,我赶到那里,那时季甜鹃的屋里有男人,我就走到洗手间等了一会,男人离开后轻掩了下门,我直接推门进去掐死了她,一如既往地实施强~奸,伪装现场。”

    秦涛林对自己所犯的每一个案子,包括作案时间、作案地点、作案细节都记得清清楚楚,几乎没有一丝遗漏。简直太可怕。更可怕的是他在提起自己所犯下的命案时,脸上丝毫看不到愧疚、自责和悔恨。他的表情是淡漠的,甚至是冷酷的。这样的恶魔真应该下十八层地狱。

    提到林夏天时,秦涛林说:“我的一位同学林夏天她认识,更不巧的是,我和我同学吃饭时,他曾经提起过林夏天,而我在林夏天的微信动态里看到不同时期和不同男人的照片。我从同学那里得知她在银行工作,7月8日那天我跟踪、尾随、可惜没杀了她。”他的口吻很遗憾。

    陆微微听到这里十分愤怒,这个人已经没有了心肝。骨子里漫上一丝冷意:“以后发微信还是得谨慎。”

    最后一个案子,秦涛林说:“贾梦红和她丈夫正闹离婚,她的代理律师是我的一位客户。7月18日那天我去大明市出差,以案子为由将贾梦红骗至车上,掐死她,然后用行李箱带到宾馆分尸,抛入山林。我故意改变作案手段是不想让你们怀疑我,没想到还是被你们发现了。”依旧是遗憾可惜的口吻。

    民警做好记录,说:“你为什么要杀这些人?”

    秦涛林漫不经心:“想杀就杀了。”

    民警也被他蔑视生命的态度惊到了,半晌又问:“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秦涛林笑说:“只是遗憾没有多杀几个不知检点的女人。”

    “变~态就是变~态,果然不是能用常人的思维去推测。”陆微微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杀人犯,毫无悔意。他的世界里只有他自己。

    周杨附和:“简直就是变~态中的战斗机。”

    “咦,对了,我们先前不是猜测凶手受过情感挫折吗?他是单身?离异?”

    傅支队说:“他没有离婚。”

    陆微微惊讶:“他有老婆?”

    “失踪了。”